17岁少年的逆袭人生

金牌作家“喜欢龙脷叶的袁尚”的现代言情，《17岁少年的逆袭人生》作品已完结，主人公：陈野林晓雨，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陈野把成绩单扔进垃圾桶时，动作带着刻意的漫不经心。纸团划过一道抛物线，“咚”地撞在满是油污的桶壁上，弹了一下，露出半截红色的“38分”——那是他数学月考的分数。旁边的墙根下，几个染着黄毛的男生正吞云吐雾，看到他过来，其中一个叫“瘦猴”的吹了声口哨：“野哥，今晚通宵？新开的‘极速网吧’充100送200，我刚摸了我妈的私房钱……”陈野没接话，从裤兜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最后一根烟。火机“咔哒”响了三...

陈野把成绩单扔进垃圾桶时，动作带着刻意的漫不经心。

纸团划过一道抛物线，“咚”地撞在满是油污的桶壁上，弹了一下，露出半截红色的“38分”——那是他数学月考的分数。

旁边的墙根下，几个染着黄毛的男生正吞云吐雾，看到他过来，其中一个叫“瘦猴”的吹了声口哨：“野哥，今晚通宵？

新开的‘极速网吧’充100送200，我刚摸了我妈的私房钱……”陈野没接话，从裤兜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最后一根烟。

火机“咔哒”响了三下才点燃，尼古丁呛得他咳嗽了两声，眼角却亮得吓人。

“成绩单发了？”

瘦猴凑过来，嬉皮笑脸地拍他的背，“肯定又稳坐倒数第一吧？

我跟你说，那老班的脸，估计比你爸喝多了的脸色还难看。”

提到“爸”，陈野的眼神冷了下去。

他把没抽几口的烟摁在垃圾桶盖上，火星溅在那张露出的成绩单上，烧出一个黑洞。

“不去了，今晚有事。”

“有事？

能有啥事儿？”

另一个男生“胖子”嗤笑，“难不成去给老班当眼线？

陈野，你可别怂啊，上周咱们才把教导主任的自行车胎扎了，你现在掉链子……”陈野猛地转身，眼神像淬了冰：“再说一句？”

胖子被他看得缩了缩脖子。

谁都知道，陈野这半年像变了个人。

以前他是跟着起哄的，现在却总独来独往，眼神里的狠劲藏都藏不住——那是上个月跟校外混混打架时，被啤酒瓶划破眉骨后留下的“戾气”。

“走了。”

陈野扯了扯松垮的校服外套，露出里面印着骷髅头的黑色T恤，转身往校门口走。

背后传来瘦猴的骂骂咧咧，但他没回头。

路过自行车棚时，他停了停。

角落里那辆二手山地车还在，车把歪了一边，车座上沾着块口香糖——是上周瘦猴他们的“杰作”。

他蹲下去，摸了摸车链，锈得厉害，难怪昨天骑起来“嘎吱”响。

正想找块石头撬掉口香糖，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需要帮忙吗？”

陈野抬头，看见一个瘸腿的老头，背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手里攥着一把生锈的扳手。

老头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裤脚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上一道狰狞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过。

“不用。”

陈野低头继续抠口香糖，指甲缝里黏满了黏糊糊的胶。

老头没走，反而放下蛇皮袋，在他旁边蹲下，从袋里掏出个小铁盒，倒出点煤油，用抹布蘸了蘸，往车座上一擦——那顽固的口香糖居然慢慢软化了。

“这玩意儿得用煤油溶，你硬抠，指甲都得废。”

陈野愣住了。

他看着老头粗糙的手，指关节肿大，虎口处全是老茧，却灵活得不像话。

“看你这校服，是三中的吧？”

老头擦干净车座，又拿起扳手，三下五除二把歪掉的车把拧正了，“我孙子也在三中，高二（7）班的，叫林宇。”

陈野心里一动。

林宇他知道，是年级第一的“学神”，每次月考红榜第一个名字就是他。

谁能想到，学神的爷爷居然是个捡破烂的？

“车链锈了，得上油。”

老头像是没看出他的惊讶，从蛇皮袋里翻出个小油壶，往车链上滴了几滴，“我年轻时候是修自行车的，这点活儿不算啥。”

他顿了顿，看了眼陈野裤兜里露出的半截成绩单，“刚才那几个小子，跟你不是一路人。”

陈野猛地把成绩单往兜里塞了塞，站起身：“关你屁事。”

老头也不生气，慢悠悠地把工具收回袋里：“是不关我事。

但我孙子说，你们班有个叫陈野的，上次物理课老师提问‘动量守恒’，全班没人答上来，就你趴在桌上嘟囔了句‘mv1+mv2=mv1’+mv2’，虽然没写单位，但公式是对的。”

陈野僵在原地。

他自己都忘了这回事。

那天他上课睡觉，被老师敲桌子惊醒，迷迷糊糊中想起前几天在网吧后门，看两个收废品的用磁铁吸铁，其中一个说“这玩意儿质量大，速度慢，动量跟那小的差不多”，他就顺嘴嘟囔了一句。

“你看这自行车，”老头忽然拍了拍车座，“车链是动力，车把是方向，缺了哪个都走不了。

人也一样，光有劲儿没用，得知道往哪儿使。”

陈野没说话，跨上自行车试了试，居然真的不响了，骑起来顺滑得像换了辆新车。

他捏了捏车把，忽然想起早上出门时，父亲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一张催款单——是母亲临走前欠下的医药费，己经逾期三个月了。

“谢了。”

他低声说，蹬着车往家赶。

路过校门口的小卖部时，他停下，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五块钱，买了个最便宜的面包。

家里没人。

父亲在工地加班，估计又要到后半夜才回来。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两个空啤酒瓶，地上堆着几件没洗的工装，袖口沾着水泥渍。

陈野踢开酒瓶，走进自己的房间——墙上贴满了褪色的摇滚海报，书桌上堆满了空烟盒，课本被塞在床底，上面落了层灰。

他从床底拖出课本，翻到数学第一页。

“集合与函数”几个字刺得他眼睛疼。

他记得初一那年，数学老师还夸他“对数字敏感”，可自从母亲跟着那个开饭店的男人走后，他就再也没听过一节课。

“咚咚咚。”

有人敲门。

陈野以为是父亲，没好气地喊：“门没锁。”

门被推开，却是瘦猴和胖子，手里拿着个黑色塑料袋。

“野哥，给你带好东西了！”

瘦猴献宝似的打开袋子，里面是个崭新的游戏机，“刚从网吧老板那儿‘借’的，今晚去我家通宵，打通宵副本！”

陈野皱眉：“我不去。”

“你咋回事啊？”

胖子把游戏机往桌上一摔，“上周扎教导主任车胎你带头，现在跟我们装清高？

是不是怕了？”

“我要学习。”

陈野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愣了。

瘦猴和胖子对视一眼，突然爆发出狂笑。

“学习？

陈野你没发烧吧？

就你？

考38分的料还学啥习？”

瘦猴笑得首不起腰，“别是被哪个老师洗脑了吧？

我跟你说，读书没用，等咱们混到18岁，跟我哥去工地上搬砖，一天也能挣两百！”

陈野的脸瞬间涨红，不是羞的，是怒的。

他抓起桌上的课本，指着瘦猴的鼻子：“滚出去。”

“你他妈敢凶我？”

瘦猴的脸沉了下来，“陈野，别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你是谁？

要不是看在以前一起逃课的份上，你以为我们愿意叫你？”

胖子上前一步，推了陈野一把：“就是，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信不信我们明天就去学校说，上周扎车胎是你带头的？”

陈野的拳头攥得咯咯响，指甲嵌进肉里。

他知道，瘦猴说得对，以前他确实是这样——跟着他们逃课、上网吧、跟老师顶嘴，以此来发泄对母亲的不满，对父亲的怨怼。

可刚才老头的话、父亲手里的催款单、课本上那行“集合与函数”，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滚。”

他一字一顿地说。

瘦猴还想说什么，被胖子拉住了。

“行，陈野，你牛逼。

以后别跟我们称兄道弟！”

胖子抓起游戏机，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瞬间裂成蛛网。

门“砰”地关上，屋里终于安静了。

陈野看着地上的碎屏幕，又看了看桌上的课本，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蹲下去，捡起一块屏幕碎片，映出自己的脸——眉骨上的疤痕还在，眼神里的迷茫像团雾。

他走到客厅，拿起父亲的手机（父亲忘带了），点开计算器，输入“38”和“150”（满分），屏幕上跳出“25.3%”。

他又输入“高考倒计时”，查了下日历，还有327天。

“25.3%……”他喃喃自语，把手机放回桌上，转身走进厨房。

锅里还有昨天剩下的米饭，他倒了点水，煮成粥，就着刚才买的面包，一口一口地吃。

粥很稀，没什么味，但他吃得很慢。

吃完后，他把空碗洗干净，放进碗柜。

然后回到房间，把墙上的海报撕了，把烟盒扔进垃圾桶，把床底的课本全搬出来，堆在桌上。

最后，他从抽屉里找出一支没水的笔，走到阳台，对着月光，一笔一划地在墙上写：“327天。”

字迹歪歪扭扭，像个刚学写字的孩子。

但在月光下，那几个字却亮得刺眼，像是在黑夜里，点燃了一把微弱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