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墟纪元：星轨再启
第4章 鬼哭峡
刚把石屋那扇快散架的木门甩在身后，鬼哭峡的风就跟带着钩子似的刮过来，砚秋被呛得猛咳，嗓子眼又辣又腥，像是吞了口掺着铁锈的沙子。
左臂的伤口痒得钻心，他低头瞅了眼，那片灰败的纹路比在废村时深了不少，像蚯蚓似的往肉里钻，边缘泛着黑，碰一下能疼得龇牙咧嘴。
“这风不对劲，”砚秋揉着胳膊跟上老头，脚底下的碎石子被踩得咯吱响，“跟刀子似的，还带着股哭腔——真有那么多冤死鬼？”
老头走在前面，破麻布袍子被风掀得鼓鼓的，看着像只巨大的蝙蝠：“不是鬼哭，是地脉断了，怨气卡在峡里出不去，刮风就跟哭似的。”
他突然停脚，兜帽往左边山壁偏了偏，“抓稳你那支笔，前面有东西过来了。”
砚秋心里一紧，赶紧摸向腰间的惊鸿笔，檀木笔杆被手心的汗浸得发潮。
他往老头示意的方向看，只见绿雾里慢悠悠飘过来团黑影，比食影鬼大两倍，身上裹着破烂的布条，眼窝的绿火是浑浊的，不像之前那些鬼那么亮，可往那儿一站，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三分。
“这又是啥？”
砚秋压低声音，“比食影鬼壮实多了。”
“怨尸，”老头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来是些灰扑扑的粉末，看着比之前的驱鬼草灰更粗粝，“刚死没多久的，怨气没散干净，被阴墟的瘴气泡成这样。”
他把布包往砚秋手里一塞，“洒它眼睛，能逼退几步。”
“又是撒灰？”
砚秋掂量着布包，“这玩意儿比草灰顶用？”
“废话，”老头往旁边挪了挪，让出条缝，“这是坟头土混着糯米烧的，专克新尸。
省着点用。”
那怨尸慢悠悠晃过来，绿火眼睛首勾勾盯着砚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跟破风箱似的。
砚秋攥紧布包，手心全是汗：“要不……我再画只灵雀试试？”
“画个屁，”老头踹了块石子过去，正好打在怨尸膝盖上，“这东西眼睛不好使，耳朵灵得很。
你画雀儿那点动静，正好招它过来。”
石子打在怨尸身上没反应，倒是那声响惊动了它，怨尸猛地转向他们，绿火眼睛亮了亮，加快速度扑过来，腥臭味扑面而来。
“就是现在！”
老头喝了声。
砚秋想都没想，扬手就把坟头土撒了过去。
粉末在空中散成白雾，正好罩住怨尸的脸。
只听“嗤嗤”几声，跟热油浇在冰上似的，怨尸发出刺耳的嚎叫，捂着眼睛往后退，身上的布条“哗啦”掉了几片，露出底下灰扑扑的皮肤，上面还沾着泥。
“跑！”
老头扯了把砚秋的胳膊，两人顺着峡壁往深处跑。
砚秋被拽得一个踉跄，回头看时，那怨尸还在原地打转，绿火眼睛暗了不少，可没彻底倒下。
“这玩意儿这么能扛？”
他喘着气问。
“刚死的都这样，”老头跑得飞快，破袍子扫过地面没声息，“等成了老尸，撒金子都没用。”
跑了约莫百十米，风里的哭声突然变了调，不再是呜呜咽咽的，而是尖利的，像有女人被掐着脖子喊，听得人头皮发麻。
砚秋突然停下脚，摸了摸胸口的玻璃弹珠，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一动：“这哭声……有点像我妹那边传来的。”
老头也停了，兜帽转过来对着他：“你妹被卷进天裂时，周围是不是也有这动静？”
“是！”
砚秋眼睛亮了，“当时除了她的尖叫，就是这种呜呜的哭声！”
“那就对了，”老头往前面指了指，那里的绿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粥，“天裂漏下来的不止是影子，还有空间碎片。
这鬼哭峡，说不定就是碎片坠下来砸出来的，你妹要是被卷到这儿……她在哪儿？”
砚秋抓住老头的胳膊，手劲大得发白，“你知道她在哪儿是不是？”
老头甩开他的手，声音冷了几分：“我只知道天裂漏下来的东西都往怨气重的地方钻。
你要是想找她，就得往峡底走，那儿有处幽冥裂隙，是离天裂最近的地方。”
砚秋咬着牙没说话，攥紧了惊鸿笔。
识海里的星图突然自己亮了，水墨星光流动着，在前方标出个红点，旁边跳出几行字：”检测到高浓度空间能量波动。
“”目标锁定：幽冥裂隙（活跃状态）。
“”警告：裂隙周围存在高阶怨体，危险等级提升。
““高阶怨体？”
砚秋念出声，“比刚才那怨尸还厉害？”
“厉害十倍，”老头往峡底看，绿雾里隐约能看见些黑黢黢的影子在动，“那是积年的老怨，吞过的魂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那点坟头土不够塞牙缝的。”
“那怎么办？”
砚秋急了，“总不能在这儿等死。”
“用你的笔，”老头指了指他手里的惊鸿笔，“上次画的雀儿只能探路，这次得画点能打的。”
“画啥？”
砚秋懵了，“我只会画雀儿。”
“画把刀，”老头说得干脆，“心够狠，血够热，画出来的刀就能劈开怨气。”
他往旁边挪了挪，指着那团浓绿的雾，“看见没，雾里藏着只老怨，正盯着咱们呢。
你要是画不出来，咱俩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砚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雾里果然有个巨大的黑影，比刚才的怨尸大了三倍，轮廓模糊，可那股子阴冷的怨气，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像块冰疙瘩压在胸口。
他咬咬牙，把惊鸿笔抽出来，左手抓起块尖石头，狠狠往左臂伤口上划了下。
“嘶——”钻心的疼让他倒吸口凉气，黑血珠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滴在笔尖的兽毫上，把毛都染黑了。
“集中精神，”老头在旁边盯着，“想着你最想保护的东西，把那股劲灌进笔里。”
砚秋脑子里瞬间闪过小雨的脸，手机屏幕里她被绿光卷走时惊恐的眼神，还有那声撕心裂肺的“哥”。
一股火气猛地从心底窜上来，他攥紧笔，盯着那团浓雾，在心里嘶吼：“我要劈开它！
我要找到我妹！”
笔尖的黑血突然亮了，不是之前的青光，也不是暗红，而是带着点金色的红光，像烧红的铁。
砚秋下意识挥笔，在空中虚虚一划——红光瞬间凝成把尺来长的刀，刀身不规整，边缘带着锯齿似的纹路，可看着就带着股凶悍的劲。
“去！”
砚秋吼了声。
红光刀“嗖”地飞出去，首接扎进那团浓雾里。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不像人声也不像兽吼，凄厉得能把耳膜震破。
浓雾猛地炸开，里面的黑影露了出来——是个浑身裹着黑布的东西，看不清脸，只有两只灯笼大的绿眼睛，此刻正死死盯着砚秋，里面全是怨毒。
“成了！”
砚秋心里一喜，可紧接着就觉得脑子被掏空了似的，眼前发黑，差点栽倒。
左臂的伤口疼得像被火烧，灰败的纹路己经爬到了手肘，黑血顺着指尖往下滴。”
业火积累：3%，反噬表现：左臂略微石化“星轨仪的提示音刚落，老头架着他胳膊的手突然顿了顿：“这才 3% 就扛不住？
星轨修行本就步步淌血，你这身子骨，连星轨十二阶第一阶的门槛都没摸着。”
砚秋眼前发黑，没力气细问：“啥… 第一阶？”
“等你能在阴墟里站首了，再教你这些。”
老头拽着他加快脚步，“现在保命要紧。”
“走！”
老头一把架住他，往峡底拖，“这刀撑不了多久，趁它没缓过来！”
砚秋被拖得踉踉跄跄，回头看时，那黑影正捂着胸口嘶吼，红光刀在它身上慢慢消散，可周围的绿雾都被震得散开了，露出条通往峡底的路。
风里的哭声还在响，可他心里却燃起点火苗——不管前面有多少老怨，他总得走过去。
识海里的星图又亮了，新的坐标在前方闪烁：”路径更新：沿裂隙边缘下行。
“”目标确认：乱石滩（幽冥裂隙主入口）。
“”警告：空间震荡频率加剧，建议尽快通过。
“砚秋攥紧手里的惊鸿笔，笔杆的温乎气透过手心传过来。
他看着前面老头佝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老头或许不是坏人。
左臂的伤口痒得钻心，他低头瞅了眼，那片灰败的纹路比在废村时深了不少，像蚯蚓似的往肉里钻，边缘泛着黑，碰一下能疼得龇牙咧嘴。
“这风不对劲，”砚秋揉着胳膊跟上老头，脚底下的碎石子被踩得咯吱响，“跟刀子似的，还带着股哭腔——真有那么多冤死鬼？”
老头走在前面，破麻布袍子被风掀得鼓鼓的，看着像只巨大的蝙蝠：“不是鬼哭，是地脉断了，怨气卡在峡里出不去，刮风就跟哭似的。”
他突然停脚，兜帽往左边山壁偏了偏，“抓稳你那支笔，前面有东西过来了。”
砚秋心里一紧，赶紧摸向腰间的惊鸿笔，檀木笔杆被手心的汗浸得发潮。
他往老头示意的方向看，只见绿雾里慢悠悠飘过来团黑影，比食影鬼大两倍，身上裹着破烂的布条，眼窝的绿火是浑浊的，不像之前那些鬼那么亮，可往那儿一站，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三分。
“这又是啥？”
砚秋压低声音，“比食影鬼壮实多了。”
“怨尸，”老头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来是些灰扑扑的粉末，看着比之前的驱鬼草灰更粗粝，“刚死没多久的，怨气没散干净，被阴墟的瘴气泡成这样。”
他把布包往砚秋手里一塞，“洒它眼睛，能逼退几步。”
“又是撒灰？”
砚秋掂量着布包，“这玩意儿比草灰顶用？”
“废话，”老头往旁边挪了挪，让出条缝，“这是坟头土混着糯米烧的，专克新尸。
省着点用。”
那怨尸慢悠悠晃过来，绿火眼睛首勾勾盯着砚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跟破风箱似的。
砚秋攥紧布包，手心全是汗：“要不……我再画只灵雀试试？”
“画个屁，”老头踹了块石子过去，正好打在怨尸膝盖上，“这东西眼睛不好使，耳朵灵得很。
你画雀儿那点动静，正好招它过来。”
石子打在怨尸身上没反应，倒是那声响惊动了它，怨尸猛地转向他们，绿火眼睛亮了亮，加快速度扑过来，腥臭味扑面而来。
“就是现在！”
老头喝了声。
砚秋想都没想，扬手就把坟头土撒了过去。
粉末在空中散成白雾，正好罩住怨尸的脸。
只听“嗤嗤”几声，跟热油浇在冰上似的，怨尸发出刺耳的嚎叫，捂着眼睛往后退，身上的布条“哗啦”掉了几片，露出底下灰扑扑的皮肤，上面还沾着泥。
“跑！”
老头扯了把砚秋的胳膊，两人顺着峡壁往深处跑。
砚秋被拽得一个踉跄，回头看时，那怨尸还在原地打转，绿火眼睛暗了不少，可没彻底倒下。
“这玩意儿这么能扛？”
他喘着气问。
“刚死的都这样，”老头跑得飞快，破袍子扫过地面没声息，“等成了老尸，撒金子都没用。”
跑了约莫百十米，风里的哭声突然变了调，不再是呜呜咽咽的，而是尖利的，像有女人被掐着脖子喊，听得人头皮发麻。
砚秋突然停下脚，摸了摸胸口的玻璃弹珠，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一动：“这哭声……有点像我妹那边传来的。”
老头也停了，兜帽转过来对着他：“你妹被卷进天裂时，周围是不是也有这动静？”
“是！”
砚秋眼睛亮了，“当时除了她的尖叫，就是这种呜呜的哭声！”
“那就对了，”老头往前面指了指，那里的绿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粥，“天裂漏下来的不止是影子，还有空间碎片。
这鬼哭峡，说不定就是碎片坠下来砸出来的，你妹要是被卷到这儿……她在哪儿？”
砚秋抓住老头的胳膊，手劲大得发白，“你知道她在哪儿是不是？”
老头甩开他的手，声音冷了几分：“我只知道天裂漏下来的东西都往怨气重的地方钻。
你要是想找她，就得往峡底走，那儿有处幽冥裂隙，是离天裂最近的地方。”
砚秋咬着牙没说话，攥紧了惊鸿笔。
识海里的星图突然自己亮了，水墨星光流动着，在前方标出个红点，旁边跳出几行字：”检测到高浓度空间能量波动。
“”目标锁定：幽冥裂隙（活跃状态）。
“”警告：裂隙周围存在高阶怨体，危险等级提升。
““高阶怨体？”
砚秋念出声，“比刚才那怨尸还厉害？”
“厉害十倍，”老头往峡底看，绿雾里隐约能看见些黑黢黢的影子在动，“那是积年的老怨，吞过的魂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那点坟头土不够塞牙缝的。”
“那怎么办？”
砚秋急了，“总不能在这儿等死。”
“用你的笔，”老头指了指他手里的惊鸿笔，“上次画的雀儿只能探路，这次得画点能打的。”
“画啥？”
砚秋懵了，“我只会画雀儿。”
“画把刀，”老头说得干脆，“心够狠，血够热，画出来的刀就能劈开怨气。”
他往旁边挪了挪，指着那团浓绿的雾，“看见没，雾里藏着只老怨，正盯着咱们呢。
你要是画不出来，咱俩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砚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雾里果然有个巨大的黑影，比刚才的怨尸大了三倍，轮廓模糊，可那股子阴冷的怨气，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像块冰疙瘩压在胸口。
他咬咬牙，把惊鸿笔抽出来，左手抓起块尖石头，狠狠往左臂伤口上划了下。
“嘶——”钻心的疼让他倒吸口凉气，黑血珠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滴在笔尖的兽毫上，把毛都染黑了。
“集中精神，”老头在旁边盯着，“想着你最想保护的东西，把那股劲灌进笔里。”
砚秋脑子里瞬间闪过小雨的脸，手机屏幕里她被绿光卷走时惊恐的眼神，还有那声撕心裂肺的“哥”。
一股火气猛地从心底窜上来，他攥紧笔，盯着那团浓雾，在心里嘶吼：“我要劈开它！
我要找到我妹！”
笔尖的黑血突然亮了，不是之前的青光，也不是暗红，而是带着点金色的红光，像烧红的铁。
砚秋下意识挥笔，在空中虚虚一划——红光瞬间凝成把尺来长的刀，刀身不规整，边缘带着锯齿似的纹路，可看着就带着股凶悍的劲。
“去！”
砚秋吼了声。
红光刀“嗖”地飞出去，首接扎进那团浓雾里。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不像人声也不像兽吼，凄厉得能把耳膜震破。
浓雾猛地炸开，里面的黑影露了出来——是个浑身裹着黑布的东西，看不清脸，只有两只灯笼大的绿眼睛，此刻正死死盯着砚秋，里面全是怨毒。
“成了！”
砚秋心里一喜，可紧接着就觉得脑子被掏空了似的，眼前发黑，差点栽倒。
左臂的伤口疼得像被火烧，灰败的纹路己经爬到了手肘，黑血顺着指尖往下滴。”
业火积累：3%，反噬表现：左臂略微石化“星轨仪的提示音刚落，老头架着他胳膊的手突然顿了顿：“这才 3% 就扛不住？
星轨修行本就步步淌血，你这身子骨，连星轨十二阶第一阶的门槛都没摸着。”
砚秋眼前发黑，没力气细问：“啥… 第一阶？”
“等你能在阴墟里站首了，再教你这些。”
老头拽着他加快脚步，“现在保命要紧。”
“走！”
老头一把架住他，往峡底拖，“这刀撑不了多久，趁它没缓过来！”
砚秋被拖得踉踉跄跄，回头看时，那黑影正捂着胸口嘶吼，红光刀在它身上慢慢消散，可周围的绿雾都被震得散开了，露出条通往峡底的路。
风里的哭声还在响，可他心里却燃起点火苗——不管前面有多少老怨，他总得走过去。
识海里的星图又亮了，新的坐标在前方闪烁：”路径更新：沿裂隙边缘下行。
“”目标确认：乱石滩（幽冥裂隙主入口）。
“”警告：空间震荡频率加剧，建议尽快通过。
“砚秋攥紧手里的惊鸿笔，笔杆的温乎气透过手心传过来。
他看着前面老头佝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老头或许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