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平书生:我的娘子怎么成剑仙了

第3章 捕快的夜,书生的灯

街角的槐花在晚风里簌簌作响,飘落几瓣,落在周墨肩头,他却仿佛没察觉,只是坐在檐下,手边一盏油灯摇曳着微光,映出他半张侧脸,清瘦却安详。

屋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清漪提着腰间佩剑,脚步有些虚浮,肩头的布料被汗水洇湿了一片。

“回来了。”

周墨轻声说,语气像是等了她很久。

苏清漪嗯了一声,没多话,只是把剑挂回墙上,动作比平日慢了半拍。

“今天跑得够远的。”

周墨站起身,走到她身后,手掌轻轻搭上她僵硬的肩膀。

苏清漪一怔,想说什么,却被那双温热的手掌压得说不出话来。

“别做捕快了。”

周墨忽然说。

苏清漪一愣,眉头皱起:“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肩都快散了。”

他语气平静,“再这么下去,哪天睡着了,怕是连翻身都难。”

“哪有那么夸张。”

她嘴上反驳,心里却暖了半截。

周墨没再劝,只是继续轻柔的按着她的肩。

屋内沉默了片刻,苏清漪忽然低声道:“再说……还能攒功绩呢。”

话音未落,她自己先顿了顿,像是意识到说漏了嘴,忙补了句:“反正我也习惯了。”

周墨笑了笑,没追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松了口气,起身往内屋走去:“我去洗漱。”

门帘一掀,她的背影消失在屋内,周墨看着那帘子晃了晃,眼神里浮起一丝温柔。

……夜风渐凉,苏清漪披着外衣,悄悄走到院中,手中提着一柄旧木剑。

她站在院中,深吸一口气,抬手挥剑。

动作并不流畅,甚至有些生涩,剑风划过空气,带着些许迟滞。

她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最基础的剑招,额头的汗珠滑落,滴在衣襟上。

“啪!”

木剑在空中一顿,她手腕一抖,剑差点脱手。

“还是不够。”

她低声自语,伸手抹了把汗,重新握紧剑柄。

这一夜,她练得格外认真。

而在屋内,周墨站在窗边,目光透过薄薄的纸窗,落在院中那道身影上。

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神满是心疼。

他能感觉到,她体内有微弱的灵力在流转,像是初春的溪水,细小却执着地向前奔涌。

他皱了皱眉,又舒展开来。

“娘子,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他轻声问。

院中,苏清漪又挥出一剑,剑风破开夜色,惊起几只沉睡的雀儿。

“飞啦!”

她忽然低声说,像是在对鸟儿说话,又像是在对自己打气。

周墨看着她,嘴角微微一勾,转身走到桌边,提起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夜深露重,莫忘添衣。”

他将纸折好,放在她常坐的椅子上,然后吹熄了灯。

……“呼……呼……”苏清漪终于停下手,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湿了鬓角。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被剑柄磨出了红痕。

“还是太弱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却没停下,而是转身准备再练一遍。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

“谁?”

她话音刚落,便看见院门口站着一道身影,是周墨,手里提着一盏灯。

“你怎么……我来送盏灯。”

他语气轻描淡写,“夜里练剑,总得亮些。”

苏清漪怔了一下,看着他手里的灯,火光摇曳,映得他脸庞柔和。

“你不生气?”

她低声问。

“生什么气?”

周墨挑眉,“你练剑,又不是练坏。”

“我只是……想变得更强。”

她终于说出口。

周墨看着她,眼中没有惊讶,也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

“那便练吧。”

他说,“我陪你。”

苏清漪看着他,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她低头看着自己磨红的手掌,又抬头看着他手里的灯。

她握紧剑,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院中,一个举着灯,一个握着剑。

灯火映着剑光,剑光映着灯火。

这一刻,谁也没说话,却仿佛什么都说了。

……“啪。”

木剑忽然脱手,落在地上。

苏清漪皱眉,弯腰去捡。

周墨却先她一步,伸手将剑拾起,递还给她。

她接过剑,指尖碰到他的手背,微凉。

“明天练吧。”

他说,“今晚,歇一歇。”

她没应声,只是点点头。

他转身回屋,灯影摇曳,映出他略显清瘦的背影。

她站在原地,望着那盏灯,首到它消失在屋内。

“夫君……”她低声唤了一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力量。

“我会变得更强的。”

她轻声说,“为了你。”

屋内,周墨坐在灯下,手中仍拿着那支笔。

他看着桌上那张纸,上面写着:“夜深露重,莫忘添衣。”

他轻轻一笑,又添了几个字:“娘子,我等你。”

灯火摇曳,照亮了那几个字,也照亮了他眼角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