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夜风像裹着冰碴子的破布,呼呼地刮过乱葬岗。玄幻言情《道界网红》是作者“似尘如风”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陆仁帕金森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夜风像裹着冰碴子的破布,呼呼地刮过乱葬岗。歪斜的墓碑在稀薄的月光下投出狰狞的影子,枯树张牙舞爪,空气中弥漫着土腥、腐叶和一种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甜腻尸臭。晨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每一步都陷进冰冷黏腻的泥里。他肩上扛着一个鼓鼓囊囊、不断蠕动的破麻袋,麻袋里发出沉闷的、非人的咕哝和咒骂声。晨风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嘴唇抿成一条线,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饿。两天一夜的蹲守和搏斗,几乎耗光了他本就微...
歪斜的墓碑在稀薄的月光下投出狰狞的影子,枯树张牙舞爪,空气中弥漫着土腥、腐叶和一种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甜腻尸臭。
晨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每一步都陷进冰冷黏腻的泥里。
他肩上扛着一个鼓鼓囊囊、不断蠕动的破麻袋,麻袋里发出沉闷的、非人的咕哝和咒骂声。
晨风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嘴唇抿成一条线,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饿。
两天一夜的蹲守和搏斗,几乎耗光了他本就微薄的体力。
“老实点!”
他低喝一声,手指隔着麻袋精准地掐了个禁制诀戳进去。
“嗷——!”
一声凄厉的、被布料闷住的惨叫后,麻袋彻底蔫了,只剩下细微的、恐惧的呜咽。
总算走出这片阴森地界,前方一处孤零零的农家小院透出昏黄的灯光。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褶子能夹死蚊子的老汉哆哆嗦嗦地迎出来,手里攥着一卷皱巴巴的钞票,另一只手提着个沉甸甸的布袋。
“道…道长!
您可算回来了!”
老汉的声音抖得像筛糠,眼睛死死盯着麻袋,“那…那东西……喏,”晨风把麻袋往地上一墩,发出沉闷的响声,“食尸鬼,逮着了。
啃你新下葬老伴脚趾头那个。
镇住了,埋远点,三年五载醒不过来。”
老汉如蒙大赦,千恩万谢,忙不迭地把钱和布袋塞过来:“多谢道长救命!
这点心意…家里实在…不宽裕……”晨风掂了掂那卷钱。
薄,非常薄。
凭手感,最多两百块。
他又瞥了一眼布袋口露出的糙米,粒粒分明,透着廉价的光泽。
两百块加一袋糙米。
这就是他在坟地里跟滑不溜秋、满口腥臭的食尸鬼斗智斗勇两天一夜的全部报酬。
他没说话,默默把钱塞进同样洗得发白、袖口磨出毛边的道袍内袋,把米袋甩到肩上。
肩膀上的旧伤被重量一压,钝痛了一下。
“走了。”
晨风的声音干涩沙哑,转身重新融入了夜色。
身后,老汉感激的絮叨声渐渐被风声吞没。
脚下的破布鞋踩着湿冷的泥路,噗嗤噗嗤,每一步都像踩在空瘪的胃袋上。
回到他那位于城郊结合部、墙皮剥落如世界地图的出租屋时,天边刚泛白。
他把米袋丢在墙角,脱掉灌满泥浆的鞋,赤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拉开掉漆的小冰箱,里面只有半包挂面和一小块干瘪的生姜。
烧水,下面,掰一小块姜扔进去。
清汤寡水。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从米袋里抓了一小把糙米,搓掉些灰,扔进锅里。
清汤挂面瞬间变成了浑浊的米糊汤。
他捧着碗,坐在吱呀作响的破桌子前。
热气熏着脸,肚子却叫得更凶。
吸溜一口,寡淡,带着生米的土腥气。
他低头看着打补丁的道袍,又想起门缝里房东塞进来的最后通牒——再不交租,卷铺盖滚蛋。
钱。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也难倒捉鬼的道士。
“砰!
砰砰砰!”
砸门声像擂鼓,紧接着是高亢破音的叫喊:“晨风!
开门!
我知道你在家!
别装死!”
是陆仁。
晨风皱眉,放下碗,慢吞吞拉开门栓。
一个顶着鸡窝头、穿着花哨涂鸦T恤和破洞牛仔裤的年轻人立刻挤了进来,挥舞着锃亮的手机。
陆仁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寒酸的屋子:“我去!
风哥,你这屋…比乱葬岗还‘有味道’!
道袍成抹布了!
吃的啥?
猪食啊?”
他凑到桌边,嫌弃地捻起碗里软塌塌的面条,“就靠这玩意儿捉鬼?
别鬼没捉到,自己先饿成鬼了!”
晨风面无表情地把碗端开:“有事说事,没事滚。
困。”
“困个屁!
发财机会砸头上了!”
陆仁一把搂住晨风脖子,差点把他勒背过气,手机屏幕几乎怼到他脸上,“看看!
短视频时代!
流量就是钱!
钱啊兄弟!”
屏幕上花花绿绿,各种夸张标题和闪动的画面晃眼。
晨风瞥了一眼,似乎是跳奇怪舞的。
“跟我有啥关系?”
晨风挣开他,坐回桌边喝米汤。
“关系大了!”
陆仁一屁股坐在吱呀作响的破椅子上,“风哥,你是干啥的?
专业人士!
斩妖除魔!
搁现在,叫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神秘学顶流!
别人想演都演不出来!”
他唾沫横飞,“别人拍猫拍狗都能火,你可是玩真家伙的!
真家伙懂不懂?
这噱头,这反差…不火天理难容!”
他猛地一拍桌子,“注册!
就现在!
名字‘晨风道长捉鬼实录’,够不够硬核?
够不够吸睛?”
晨风端着碗,面无表情地看着陆仁兴奋涨红的脸,像看疯子。
他慢吞吞喝了口汤:“不干。
没空。”
“没空?
快被房东扫地出门啃泥巴了还没空?”
陆仁指着墙角糙米,“靠这续命?
靠那两百块买符纸?
你朱砂黄纸快用光了吧?
下次碰上硬茬子,拿这破碗砸?”
陆仁的话像针扎在晨风最痛的神经上。
口袋里薄薄的纸币,墙角糙米,抽屉里快见底的朱砂黄纸…都在无声嘲笑。
沉默在破屋里弥漫,只有陆仁的粗重呼吸和汤水的晃动声。
晨风盯着碗底残渣,半晌,从喉咙深处挤出干涩的音节:“…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