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骨踏仙途
第3章 密道玄机
密道尽头的微光越来越亮，林砚扶着潮湿的岩壁，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挪。
空气里的霉味渐渐被清新的草木气息取代，耳边的风声也从沉闷的回响变成了呼啸的旷野之声。
他钻出洞口时，险些被迎面而来的狂风掀翻。
抬头一看，自己正站在一处陡峭的崖壁上，脚下是裸露的岩石和稀疏的矮草，几根顽强的古松斜斜地从石缝里探出来，松针被风吹得噼啪作响。
远处云雾翻涌，隐约能看到清霄宗的飞檐在云层间若隐若现，像悬在半空的仙宫，却透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身后的洞口自动合拢，化作一块与周围岩石浑然一体的石壁，若非亲手触摸过，绝难发现端倪。
林砚摸着胸口的玄冰麟本命骨，那冰凉的触感此刻竟让他莫名安心——自刚才在石屋里情急之下凝结出白霜后，这骨块就一首微微发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苏醒了。
“穿此袍，寻崖顶石鹤，勿与任何人交谈。”
他想起那纸条上的话，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青色道袍。
料子是从未见过的蚕丝，轻薄如蝉翼，却带着奇异的暖意，指尖拂过处，能看到极淡的流光在布纹间游走。
林砚三下五除二换上道袍，刚系好腰带，就觉一股温和的气流顺着衣料渗入皮肤，体内那股躁动的寒劲竟平复了不少，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这道袍竟是件法器？”
林砚心头微动。
他在山下听书时，说书先生常讲仙门法器如何神奇，今日才算初见端倪。
顺着崖壁上蜿蜒的石阶往上走，风势越来越猛，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像是要把人卷下山崖。
石阶两旁偶尔能看到刻着符文的石柱，符文在风中闪烁着微光，隐隐形成一道屏障，将狂风挡在外侧，只留中间一条可供通行的窄路。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石阶突然中断，眼前豁然开朗——望月崖顶竟是一片平整的白玉石台，方圆数十丈，边缘被云雾缭绕，看不真切下面的景象。
石台中央矗立着一尊丈高的石鹤雕像，青灰色的岩石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斑驳，却依旧透着灵动之气：鹤首高昂，喙尖微勾，双翼半展，一只脚独立于石座，另一只脚仿佛正要抬起，姿态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云霄。
石鹤脚下，坐着个白衣老者。
老者背对着他，正临崖垂钓。
一根细长的竹制鱼竿斜斜伸出，鱼线却没入虚空之中，既没有水面，也看不到鱼钩，显得格外怪异。
他身前放着个酒葫芦，葫芦口敞着，浓郁的酒香混在风里飘过来，竟带着淡淡的灵气。
“来了？”
老者头也没回，声音平淡得像崖顶的风，却清晰地传入林砚耳中，驱散了他大半的紧张。
林砚定了定神，走上前躬身行礼，动作略显笨拙，却透着郑重：“晚辈林砚，拜见前辈。
是青禾姑娘让我来的，她说……说您能护我周全。”
他刻意略过了守屋人前辈，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位老人的牺牲不该被轻易提及。
老者缓缓转过身。
林砚这才看清他的模样：须发皆白，用一根木簪松松挽着，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却面色红润，透着健康的光泽。
最奇特的是他的眼睛，半睁半闭，像是总也睡不醒，眼白微微泛黄，瞳孔却黑得深邃，偶尔转动时，会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精光，仿佛能看透人心底最深的秘密。
“青禾那丫头，倒是比她师父灵光些。”
老者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竟有几分孩童般的狡黠。
他指了指身边的一块圆石，“坐吧，风大，站久了容易着凉。”
林砚依言坐下，石面冰凉，却不刺骨，反而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刚想开口询问，就见老者抬手晃了晃手里的鱼竿：“知道我在钓什么吗？”
林砚一愣，看向那悬在虚空的鱼线，摇了摇头：“晚辈不知。
这……这里没有水，也没有鱼啊。”
“谁说钓鱼一定要有水？”
老者挑眉，指尖在鱼竿上轻轻一弹，“我钓的是‘缘’。
三十年了，总算钓来个像样的东西。”
他的目光落在林砚胸口，“把你怀里的东西拿出来看看。”
林砚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按住胸口。
他知道老者指的是那块玄冰麟本命骨，可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东西不该轻易示人。
“怕什么？”
老者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在这望月崖上，还没人能抢我的东西。”
林砚迟疑片刻，还是解下红绳，将那块黑漆漆的小木块递了过去。
木块入手冰凉，上面的兽形图案依旧模糊，边缘被摩挲得有些光滑，显然是被人常年带在身上。
老者接过木块，指尖轻轻拂过图案，原本半睁的眼睛猛地一睁！
刹那间，林砚只觉得一股磅礴的气势从老者身上散开，崖顶的狂风仿佛被冻结，连云雾都停滞了一瞬。
老者的瞳孔里闪过两道青光，倒映着木块上的图案，那些模糊的纹路竟像是活了过来，在他眼中缓缓流转，组成一只展翅的冰色巨鹤——不，那不是鹤，头生独角，身覆冰鳞，双翼如垂天之云，分明是传说中的麒麟！
“果然是玄冰麟的本命骨……”老者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二千年了……整整二千年了……”他猛地抬头看向林砚，眼神复杂得让人心头发颤，有激动，有敬畏，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孩子，你可知这是什么？”
林砚被他看得有些不安，摇了摇头：“家师说，这是护身符，能保我平安。”
“平安？”
老者苦笑一声，将木块还给他，“带着这东西，怕是难有平安日子了。”
他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玄冰麟，上古神兽，掌天地间至阴至寒的法则，性情温和，却护短得很。
当年幽冥裂隙大开，万鬼出世，生灵涂炭，是它以身献祭，才将裂隙封住，保住了三界根基。”
林砚听得目瞪口呆，他从小在药铺里长大，听过最离奇的故事也只是镇上闹鬼，哪里见过这般惊天动地的传说。
“那……这本命骨是……是它的心头骨所化。”
老者解释道，“玄冰麟献祭时，残魂附着在本命骨上，散落人间。
二千年了，无数人想找这东西，有人想借它的力量成仙，有人想靠它打开幽冥裂隙，还有人……想让它彻底消失。”
他看向林砚，“你天生寒疾，不是病，是因为残魂在你体内沉睡，寒气外泄所致。
洗尘阵引动的极寒灵韵，其实是残魂被仙门灵气惊扰，开始苏醒的征兆。”
林砚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信息在里面冲撞。
他想起自己从小到大的寒疾，想起洗尘阵里的暖意，想起李师兄说的“玄冰容器”，想起狈妖看到他时的贪婪……原来这一切的根源，都在这枚小小的木块上，在他体内沉睡的残魂里。
“执法堂的人……他们想抓我去祭坛，是不是也为了这个？”
林砚的声音有些发颤。
“是，也不是。”
老者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他们以为你是‘玄冰容器’，能承载幽冥裂隙的阴寒之力，想把你当钥匙，打开封印。
却不知你根本不是容器，你是玄冰麟的转世——是他们想打开的封印本身。”
“封印本身？”
“玄冰麟的残魂在你体内，你的魂魄与封印相连。”
老者点头，“他们动你，就是在动封印。
一旦残魂被惊扰，裂隙提前松动，三界又要大乱了。”
林砚只觉得后背发凉，手心全是冷汗。
他从没想过，自己这副病弱的身躯里，竟藏着如此重大的秘密，还牵扯到三界安危。
“那……那我该怎么办？”
他看向老者，眼神里带着茫然和求助，“我只是想找药治病，没想过要卷入这些……现在说这些，晚了。”
老者打断他，语气却缓和了些，“从你踏入迷雾谷的那一刻起，就己经卷进来了。”
他看着林砚，“不过你也别怕，既然我钓来了你，自然不会让你出事。”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选择：“我给你两条路。
第一条，我抹去你的记忆，送你下山，让你做回凡人。
只是你的寒疾会复发，没有玄冰麟残魂护着，你活不过二十五岁，一生病痛缠身。”
林砚的心沉了下去，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
“第二条路，”老者继续道，“留在望月崖，跟着我修行。
我教你如何掌控体内的寒气，如何唤醒玄冰麟的残魂。
等你足够强了，再自己决定是重封裂隙，还是……彻底斩断这段因果。”
林砚沉默了。
他想起师父临终前的眼神，想起青禾挡在他身前时的决绝，想起守屋人前辈在石屋里的那声闷哼，想起自己指尖凝结的白霜……如果回到过去，他还会踏入迷雾谷吗？
会的。
哪怕知道前路有刀山火海，他也想弄清楚师父留下的秘密，想护住那些为他付出的人，想看看这双被寒疾折磨了十几年的手，到底能做些什么。
“我选第二条路。”
林砚抬起头，眼神里的茫然褪去，多了几分坚定，“我留下。”
空气里的霉味渐渐被清新的草木气息取代，耳边的风声也从沉闷的回响变成了呼啸的旷野之声。
他钻出洞口时，险些被迎面而来的狂风掀翻。
抬头一看，自己正站在一处陡峭的崖壁上，脚下是裸露的岩石和稀疏的矮草，几根顽强的古松斜斜地从石缝里探出来，松针被风吹得噼啪作响。
远处云雾翻涌，隐约能看到清霄宗的飞檐在云层间若隐若现，像悬在半空的仙宫，却透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身后的洞口自动合拢，化作一块与周围岩石浑然一体的石壁，若非亲手触摸过，绝难发现端倪。
林砚摸着胸口的玄冰麟本命骨，那冰凉的触感此刻竟让他莫名安心——自刚才在石屋里情急之下凝结出白霜后，这骨块就一首微微发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苏醒了。
“穿此袍，寻崖顶石鹤，勿与任何人交谈。”
他想起那纸条上的话，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青色道袍。
料子是从未见过的蚕丝，轻薄如蝉翼，却带着奇异的暖意，指尖拂过处，能看到极淡的流光在布纹间游走。
林砚三下五除二换上道袍，刚系好腰带，就觉一股温和的气流顺着衣料渗入皮肤，体内那股躁动的寒劲竟平复了不少，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这道袍竟是件法器？”
林砚心头微动。
他在山下听书时，说书先生常讲仙门法器如何神奇，今日才算初见端倪。
顺着崖壁上蜿蜒的石阶往上走，风势越来越猛，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像是要把人卷下山崖。
石阶两旁偶尔能看到刻着符文的石柱，符文在风中闪烁着微光，隐隐形成一道屏障，将狂风挡在外侧，只留中间一条可供通行的窄路。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石阶突然中断，眼前豁然开朗——望月崖顶竟是一片平整的白玉石台，方圆数十丈，边缘被云雾缭绕，看不真切下面的景象。
石台中央矗立着一尊丈高的石鹤雕像，青灰色的岩石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斑驳，却依旧透着灵动之气：鹤首高昂，喙尖微勾，双翼半展，一只脚独立于石座，另一只脚仿佛正要抬起，姿态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云霄。
石鹤脚下，坐着个白衣老者。
老者背对着他，正临崖垂钓。
一根细长的竹制鱼竿斜斜伸出，鱼线却没入虚空之中，既没有水面，也看不到鱼钩，显得格外怪异。
他身前放着个酒葫芦，葫芦口敞着，浓郁的酒香混在风里飘过来，竟带着淡淡的灵气。
“来了？”
老者头也没回，声音平淡得像崖顶的风，却清晰地传入林砚耳中，驱散了他大半的紧张。
林砚定了定神，走上前躬身行礼，动作略显笨拙，却透着郑重：“晚辈林砚，拜见前辈。
是青禾姑娘让我来的，她说……说您能护我周全。”
他刻意略过了守屋人前辈，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位老人的牺牲不该被轻易提及。
老者缓缓转过身。
林砚这才看清他的模样：须发皆白，用一根木簪松松挽着，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却面色红润，透着健康的光泽。
最奇特的是他的眼睛，半睁半闭，像是总也睡不醒，眼白微微泛黄，瞳孔却黑得深邃，偶尔转动时，会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精光，仿佛能看透人心底最深的秘密。
“青禾那丫头，倒是比她师父灵光些。”
老者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竟有几分孩童般的狡黠。
他指了指身边的一块圆石，“坐吧，风大，站久了容易着凉。”
林砚依言坐下，石面冰凉，却不刺骨，反而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刚想开口询问，就见老者抬手晃了晃手里的鱼竿：“知道我在钓什么吗？”
林砚一愣，看向那悬在虚空的鱼线，摇了摇头：“晚辈不知。
这……这里没有水，也没有鱼啊。”
“谁说钓鱼一定要有水？”
老者挑眉，指尖在鱼竿上轻轻一弹，“我钓的是‘缘’。
三十年了，总算钓来个像样的东西。”
他的目光落在林砚胸口，“把你怀里的东西拿出来看看。”
林砚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按住胸口。
他知道老者指的是那块玄冰麟本命骨，可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东西不该轻易示人。
“怕什么？”
老者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在这望月崖上，还没人能抢我的东西。”
林砚迟疑片刻，还是解下红绳，将那块黑漆漆的小木块递了过去。
木块入手冰凉，上面的兽形图案依旧模糊，边缘被摩挲得有些光滑，显然是被人常年带在身上。
老者接过木块，指尖轻轻拂过图案，原本半睁的眼睛猛地一睁！
刹那间，林砚只觉得一股磅礴的气势从老者身上散开，崖顶的狂风仿佛被冻结，连云雾都停滞了一瞬。
老者的瞳孔里闪过两道青光，倒映着木块上的图案，那些模糊的纹路竟像是活了过来，在他眼中缓缓流转，组成一只展翅的冰色巨鹤——不，那不是鹤，头生独角，身覆冰鳞，双翼如垂天之云，分明是传说中的麒麟！
“果然是玄冰麟的本命骨……”老者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二千年了……整整二千年了……”他猛地抬头看向林砚，眼神复杂得让人心头发颤，有激动，有敬畏，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孩子，你可知这是什么？”
林砚被他看得有些不安，摇了摇头：“家师说，这是护身符，能保我平安。”
“平安？”
老者苦笑一声，将木块还给他，“带着这东西，怕是难有平安日子了。”
他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玄冰麟，上古神兽，掌天地间至阴至寒的法则，性情温和，却护短得很。
当年幽冥裂隙大开，万鬼出世，生灵涂炭，是它以身献祭，才将裂隙封住，保住了三界根基。”
林砚听得目瞪口呆，他从小在药铺里长大，听过最离奇的故事也只是镇上闹鬼，哪里见过这般惊天动地的传说。
“那……这本命骨是……是它的心头骨所化。”
老者解释道，“玄冰麟献祭时，残魂附着在本命骨上，散落人间。
二千年了，无数人想找这东西，有人想借它的力量成仙，有人想靠它打开幽冥裂隙，还有人……想让它彻底消失。”
他看向林砚，“你天生寒疾，不是病，是因为残魂在你体内沉睡，寒气外泄所致。
洗尘阵引动的极寒灵韵，其实是残魂被仙门灵气惊扰，开始苏醒的征兆。”
林砚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信息在里面冲撞。
他想起自己从小到大的寒疾，想起洗尘阵里的暖意，想起李师兄说的“玄冰容器”，想起狈妖看到他时的贪婪……原来这一切的根源，都在这枚小小的木块上，在他体内沉睡的残魂里。
“执法堂的人……他们想抓我去祭坛，是不是也为了这个？”
林砚的声音有些发颤。
“是，也不是。”
老者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他们以为你是‘玄冰容器’，能承载幽冥裂隙的阴寒之力，想把你当钥匙，打开封印。
却不知你根本不是容器，你是玄冰麟的转世——是他们想打开的封印本身。”
“封印本身？”
“玄冰麟的残魂在你体内，你的魂魄与封印相连。”
老者点头，“他们动你，就是在动封印。
一旦残魂被惊扰，裂隙提前松动，三界又要大乱了。”
林砚只觉得后背发凉，手心全是冷汗。
他从没想过，自己这副病弱的身躯里，竟藏着如此重大的秘密，还牵扯到三界安危。
“那……那我该怎么办？”
他看向老者，眼神里带着茫然和求助，“我只是想找药治病，没想过要卷入这些……现在说这些，晚了。”
老者打断他，语气却缓和了些，“从你踏入迷雾谷的那一刻起，就己经卷进来了。”
他看着林砚，“不过你也别怕，既然我钓来了你，自然不会让你出事。”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选择：“我给你两条路。
第一条，我抹去你的记忆，送你下山，让你做回凡人。
只是你的寒疾会复发，没有玄冰麟残魂护着，你活不过二十五岁，一生病痛缠身。”
林砚的心沉了下去，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
“第二条路，”老者继续道，“留在望月崖，跟着我修行。
我教你如何掌控体内的寒气，如何唤醒玄冰麟的残魂。
等你足够强了，再自己决定是重封裂隙，还是……彻底斩断这段因果。”
林砚沉默了。
他想起师父临终前的眼神，想起青禾挡在他身前时的决绝，想起守屋人前辈在石屋里的那声闷哼，想起自己指尖凝结的白霜……如果回到过去，他还会踏入迷雾谷吗？
会的。
哪怕知道前路有刀山火海，他也想弄清楚师父留下的秘密，想护住那些为他付出的人，想看看这双被寒疾折磨了十几年的手，到底能做些什么。
“我选第二条路。”
林砚抬起头，眼神里的茫然褪去，多了几分坚定，“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