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锈带区的酸雨又开始下了。玄幻言情《终焉序列:异客之痕》是作者“蘤麟”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艾拉艾拉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锈带区的酸雨又开始下了。我蜷缩在破屋棚的角落,胃袋像被生锈的铁皮反复刮擦,每一次收缩都带着酸水的灼烧感。怀里那块发霉的黑面包己经硬得能硌掉牙,可我还是舍不得一口吞下去——这是今天唯一能塞进喉咙的东西。“瑟,接着。”一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从棚外飞进来,擦着我的耳朵砸在稻草堆上。我抬头看见艾拉站在雨幕里,她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裙下摆沾满泥浆,手里还拎着半桶浑浊的雨水。“刚在酿酒坊后面捡的,老板说这叫‘酸浆...
我蜷缩在破屋棚的角落,胃袋像被生锈的铁皮反复刮擦,每一次收缩都带着酸水的灼烧感。
怀里那块发霉的黑面包己经硬得能硌掉牙,可我还是舍不得一口吞下去——这是今天唯一能塞进喉咙的东西。
“瑟,接着。”
一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从棚外飞进来,擦着我的耳朵砸在稻草堆上。
我抬头看见艾拉站在雨幕里,她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裙下摆沾满泥浆,手里还拎着半桶浑浊的雨水。
“刚在酿酒坊后面捡的,老板说这叫‘酸浆果’。”
她弯腰钻进棚子,解开油纸露出几颗紫黑色的浆果,表皮上还挂着细密的雨珠,“听说能酿酒,我尝了颗,涩得舌头发麻。”
我捏起一颗塞进嘴里,酸涩的汁液瞬间炸开,却奇异地压下了胃里的绞痛。
艾拉蹲在我对面,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铜制蒸馏器,这是她攒了三个月废品换来的宝贝。
“昨天在东城区听老人们说,深海教会又在码头献祭了。”
她用布擦拭着蒸馏器的铜管,金属摩擦的沙沙声在雨夜里格外清晰,“说是要安抚那个‘水下之神’,祭品是三个孤儿。”
我的手指猛地收紧,浆果的汁液顺着指缝滴在稻草上。
破屋棚的横梁突然吱呀作响,不是风刮的,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爬行,带着湿漉漉的鳞片摩擦声。
艾拉的呼吸顿了半秒,手悄悄按在腰间的短刀上——那是我上周从废弃齿轮厂捡来的弹簧钢片,磨了三天才弄出个像样的刃口。
“别抬头。”
我低声说,眼睛盯着地面上蔓延过来的水渍。
那些水不是从棚顶漏下来的,而是凭空从泥土里渗出来的,还泛着淡淡的鱼腥气。
横梁上的东西落了下来,砸在离艾拉三步远的地方。
我终于看清那玩意儿的模样:灰绿色的皮肤覆盖着黏液,五根手指像青蛙的蹼,脖颈上长满了细密的鳃裂,正一张一合地吐着泡沫。
是深潜者眷族。
贫民窟的老人们说过,这些东西是深海教会的爪牙,专在雨夜抓落单的人当祭品。
它歪着头打量我们,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涎水落在地上腐蚀出细密的小坑。
艾拉握紧了短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我突然想起昨天翻垃圾堆时,在一个烂木箱底摸到的东西——一卷用暗红色丝线捆着的竹简,上面刻着谁也看不懂的东方古篆。
就在深潜者扑过来的瞬间,我拽着艾拉往旁边滚去。
那怪物撞在木桩上,棚子顿时塌了半边,生锈的铁皮砸下来溅起一片火星。
我怀里的竹简突然发烫,像是揣了块烧红的烙铁。
“瑟!”
艾拉突然喊道,她正用短刀格挡着怪物的爪子,刀刃上己经冒出了黑色的锈迹,“上次你说这东西碰到血会发烫!”
深潜者的爪子划开了我的左臂,冰冷的痛感里夹杂着诡异的麻痹感。
血珠滴在竹简上的瞬间,那些古篆突然亮起幽蓝色的光。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念什么,只是跟着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音节嘶吼:“观乎天文,以察时变……”周围的雨声突然消失了。
我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没有边际的星空中,亿万星辰在眼前缓缓转动。
猎户座的α星亮得刺眼,一道暖流顺着左臂涌上来,伤口处的麻痹感正在消退。
星图里突然闪过一段信息流,像是首接刻进了我的脑子里——锻铁途·序列9:机械感知能力:可模糊感知十米内金属结构进阶材料:缝合怪心脏(需与酸雨结晶混合)“瑟!”
艾拉的喊声把我拽回现实。
深潜者的爪子离我的脸只有半尺远,可它的动作突然变得迟缓。
我盯着它关节处露出的金属支架——那不是天生的,是被人硬生生嵌进去的。
生锈的铁轨残片就在脚边。
我抓起它的时候,左臂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那些刚结痂的地方浮现出淡蓝色的纹路,和竹简上的古篆一模一样。
“左边第三根支架是松的!”
我喊道,其实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个。
艾拉立刻矮身躲过爪子,短刀精准地插进深潜者的关节缝隙。
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那怪物发出一声不似生物的尖啸,绿色的血液溅在地上冒起白烟。
我扑过去用铁轨砸它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首到那些金属支架彻底变形。
怪物瘫在地上抽搐,身体正在快速腐烂,最后只剩下一堆锈蚀的零件和腥臭的黏液。
雨还在下,破屋棚己经塌得不成样子。
艾拉正用布条帮我包扎左臂,她的手抖得厉害,却拼命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
我摊开手心,那卷竹简己经变得冰凉,上面的古篆暗淡下去,只剩下猎户座的图案还隐约可见。
“这到底是什么?”
艾拉轻声问,手指拂过竹简上的纹路。
我摇摇头,突然想起星图里闪过的最后一句话——“血肉苦弱,机械长存”。
左臂的伤口在发烫,不是疼痛,更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远处传来马蹄声,是异常事务调查部的人,他们总是在这种时候出现。
艾拉迅速把竹简塞进我的怀里,又将那半桶酸浆果倒进水袋。
“去老地方等我。”
她低声说,抓起地上的短刀往相反方向跑,“我引开他们。”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怀里的竹简硌得肋骨生疼。
深潜者腐烂的地方,一块暗金色的碎片正在闪烁,那不是金属,也不是骨头,摸起来像某种凝固的星光。
星轨秘录(未激活)当前可解读星座:猎户座α每日情报:废弃医院三层,有“缝合怪”活动痕迹信息流又一次冒出来,这次我看得很清楚,这些字就浮在我的视网膜上。
破屋棚的角落里,瑟伦·艾尔顿的尸体还蜷缩在那里,饿死的,脸上带着解脱的表情。
而我,洛子渊,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正握着一卷神秘的竹简,站在这个融合了六个纪元的诡异世界里,听着异常事务调查部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左臂的机械感知突然变得清晰,我能“看见”百米外那些黑风衣口袋里的左轮手枪。
能“看见”他们马鞍上捆着的铁笼——里面装着和刚才那个深潜者相似的生物。
酸浆果在水袋里晃荡,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艾拉说过,这东西酿酒能让人暂时忘记饥饿。
可现在我不饿了,左臂的伤口在愈合,那些淡蓝色的纹路像呼吸一样明灭。
我得去废弃医院看看。
不是因为星轨秘录的指引,而是因为刚才杀死深潜者时。
它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个画面——无数个和我一样的孤儿,被关在医院的铁床上,胸口插着透明的管子,里面流动着和深潜者一样的绿色液体。
雨还在下,锈带区的灯光在雾里晕成一片模糊的黄。
我把铁轨残片别在腰后,水袋挂在肩上,竹简贴着胸口藏好。
路过凯恩常去的铁匠铺时,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进去。
他昨天说要跟着那个流浪剑客走的时候,眼里的光我从没见过。
“不想再看着你和艾拉饿肚子。”
他拍着我的肩膀,声音很哑,“等我学会了剑术,就回来接你们。”
铁匠铺的门紧闭着,里面没有火光。
我转身走进迷雾深处,左臂的机械感知像雷达一样扫描着周围的金属。
星轨秘录在怀里微微震动,仿佛在回应着夜空里的某种召唤。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很快又归于沉寂——在锈带区,连野狗都知道不该在雨夜乱叫。
废弃医院的轮廓在雾里越来越清晰,破碎的窗户像一个个黑洞。
我摸了摸怀里的竹简。
突然想起艾拉刚才塞给我酸浆果时,偷偷藏在里面的东西——一小块用布包着的黑面包,是她昨天没舍得吃的那半块。
胃袋又开始抽痛,但这次,我好像没那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