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与番茄村
第5章 长腿番茄精的受伤
长腿番茄精的叶子被划了道大口子，原本支棱着的“腿”也耷拉下来，灵气顺着伤口往外飘，没一会儿就蔫得像被晒过的番茄。
圆番茄精们急得围着它转，有个忍不住喊：“都怪你！
刚才要是别往前凑，能被刺勾住吗？”
另一个圆番茄精立马顶回去：“它不是想帮忙吗？
要怪就怪那批抢东西的小番茄精！”
“要不是你刚才吓得往它身边滚，它能被挤到刺堆里？”
“你才乱滚！”
两个圆番茄精吵着吵着就想往对方身上撞，西红柿刚要开口拦，牛腩突然“咚”地蹲在地上，用蹄子捶了下自己的腿：“都怪我。
我皮糙肉厚，刚才该把它护在身后的，是我没挡住。”
它越说越急，竟用头去撞旁边的树干：“我连个小番茄精都护不住，还说要帮你们赶路，我就是个没用的东西！”
老番茄精赶紧滚过去拦：“你别这样！
谁也不想出事。”
可圆番茄精们还在吵，有个甚至把气撒在西红柿身上：“你要是早点挥剑，那批小番茄精根本近不了身！”
西红柿攥紧木剑，指节都发白了。
他看着蔫在地上的长腿番茄精，又看看互相指责的圆番茄精，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刚才要是反应再快点，要是木剑用得再熟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别吵了！”
老番茄精突然喊了一声，蒂把儿都在抖，“现在吵有啥用？
长腿还在这儿躺着呢！
咱们是一路从村里出来的，是一家人，内讧能把它吵好吗？”
圆番茄精们被喊得一愣，慢慢安静下来，可谁也没说话，就那么僵在原地。
牛腩还在自责，用蹄子把土刨得坑坑洼洼。
西红柿蹲下来，轻轻碰了碰长腿番茄精的叶子，指尖冰凉。
“是我没本事。”
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气，“我连自己人都护不住，还找什么爹娘……”阳光透过树叶照下来，落在长腿番茄精身上，可它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围静得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谁也没再开口，只有没散的火气和化不开的自责，像块湿泥巴，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上。
西红柿蹲在长腿番茄精旁边，看了好一会儿。
它的叶子彻底卷起来了，蒂把儿也没了力气，像被晒蔫的菜苗。
圆番茄精们不吵了，可都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牛腩还在那儿用蹄子刨土，刨得地上坑坑洼洼的。
西红柿突然站起来，声音有点哑：“你们先在这儿歇着，我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能治伤的草，再找点吃的。”
老番茄精抬头看他：“你一个人？
要不我跟你去？”
“不用，我快些回来。”
西红柿摆摆手，握紧木剑就往林子深处走。
他走得很慢，眼睛看着地面，可脑子乱糟糟的。
刚才要是不往前走那么快，是不是就遇不上那批抢东西的小番茄精？
要是自己反应再快点，不等长腿番茄精往前凑，就把它拉回来，是不是就没事？
他越想越觉得堵得慌，好像胸口塞了团湿棉花。
他看见棵结野果的树，伸手去摘，指尖却抖了抖——爹娘以前总说他做事稳当，可他现在连自己带的人都护不住，这算什么稳当？
“都怪我……”他对着树干小声说，没留神脚底下。
那里有个被落叶盖住的坑，看着像猎人挖的陷阱。
他一脚踩空，“啊”地喊了一声，整个人就往下坠。
等反应过来时，己经摔在坑底了，后背撞在石头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坑不深，可西壁都是滑溜溜的泥，爬了两下根本上不去。
他抬头看着头顶的一小片天，突然没了力气，往地上一坐。
兜里的灵番茄滚出来一个，落在脚边。
他捡起来，想起长腿番茄精以前总用蒂把儿推这个玩，心里更酸了。
“我连自己都看不住，还找什么草药……”他把脸埋在膝盖里，坑底的凉气顺着裤腿往上钻，可他一点都没察觉。
他在坑底坐了好一会儿，后背还疼，可他懒得动。
头顶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有人在上面走。
他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肯定不是来找他的。
也是，他有啥用呢？
连长腿番茄精都护不住，刚才还让大家吵起来。
现在他掉坑里了，说不定大家还觉得松快些，不用再被他这个没用的领头人拖累。
他摸了摸兜里剩下的灵番茄，捏得有点用力，汁水都渗出来点。
以前总想着快点到黑风崖，找到爹娘，现在觉得哪都一样，反正他啥也干不好。
有人喊他名字吗？
好像没有。
他往坑壁上靠了靠，泥土蹭到衣服上，也懒得拍。
就这样待着吧，挺好的，至少不用再担心谁会因为他受伤了。
坑里越来越暗，风从上面灌进来，带着点凉意。
西红柿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后背的疼好像也轻了，脑子里乱糟糟的念头慢慢散了，他就那么靠着坑壁，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外面，老番茄精见他半天没回去，心里发慌，赶紧让圆番茄精们分头找。
牛腩也顾不上自责了，用鼻子在林子里嗅来嗅去——他记得西红柿身上有野番茄的味儿。
“在这儿！”
一个圆番茄精滚到坑边，对着下面喊，“西红柿在底下！”
牛腩赶紧跑过去，趴在坑边往下看，见西红柿一动不动，急得首甩头。
它试着用蹄子勾，够不着，最后老番茄精喊来几个圆番茄精，一起滚去找了根粗藤条。
牛腩咬着藤条的一头，让圆番茄精们在上面拽着，自己慢慢顺下去，把西红柿背在身上。
老番茄精在坑边指挥：“慢点儿！
别磕着他后背！”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西红柿弄到坑上面。
他还没醒，嘴唇有点白。
牛腩小心翼翼地背着他，往休息的地方走，圆番茄精们跟在旁边，谁都没说话。
把西红柿放在铺好的树叶上时，他眉头皱了皱，还是没睁眼。
老番茄精让圆番茄精们守着，自己滚去找了点能提神的草叶，捣出点汁水，小心地抹在他嘴角。
“等他醒吧。”
老番茄精叹了口气，看了眼旁边还蔫着的长腿番茄精，又看了看睡得沉的西红柿，“咱们都在这儿陪着。”
圆番茄精们凑成一圈，挡住了吹过来的风。
牛腩就蹲在旁边，蹄子偶尔碰一碰西红柿的衣角，像在确认他还在。
天慢慢黑透了，只有树叶间漏下点星光，照着这一小片临时的窝。
谁也没催，就安安静静地等。
圆番茄精们急得围着它转，有个忍不住喊：“都怪你！
刚才要是别往前凑，能被刺勾住吗？”
另一个圆番茄精立马顶回去：“它不是想帮忙吗？
要怪就怪那批抢东西的小番茄精！”
“要不是你刚才吓得往它身边滚，它能被挤到刺堆里？”
“你才乱滚！”
两个圆番茄精吵着吵着就想往对方身上撞，西红柿刚要开口拦，牛腩突然“咚”地蹲在地上，用蹄子捶了下自己的腿：“都怪我。
我皮糙肉厚，刚才该把它护在身后的，是我没挡住。”
它越说越急，竟用头去撞旁边的树干：“我连个小番茄精都护不住，还说要帮你们赶路，我就是个没用的东西！”
老番茄精赶紧滚过去拦：“你别这样！
谁也不想出事。”
可圆番茄精们还在吵，有个甚至把气撒在西红柿身上：“你要是早点挥剑，那批小番茄精根本近不了身！”
西红柿攥紧木剑，指节都发白了。
他看着蔫在地上的长腿番茄精，又看看互相指责的圆番茄精，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刚才要是反应再快点，要是木剑用得再熟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别吵了！”
老番茄精突然喊了一声，蒂把儿都在抖，“现在吵有啥用？
长腿还在这儿躺着呢！
咱们是一路从村里出来的，是一家人，内讧能把它吵好吗？”
圆番茄精们被喊得一愣，慢慢安静下来，可谁也没说话，就那么僵在原地。
牛腩还在自责，用蹄子把土刨得坑坑洼洼。
西红柿蹲下来，轻轻碰了碰长腿番茄精的叶子，指尖冰凉。
“是我没本事。”
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气，“我连自己人都护不住，还找什么爹娘……”阳光透过树叶照下来，落在长腿番茄精身上，可它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围静得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谁也没再开口，只有没散的火气和化不开的自责，像块湿泥巴，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上。
西红柿蹲在长腿番茄精旁边，看了好一会儿。
它的叶子彻底卷起来了，蒂把儿也没了力气，像被晒蔫的菜苗。
圆番茄精们不吵了，可都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牛腩还在那儿用蹄子刨土，刨得地上坑坑洼洼的。
西红柿突然站起来，声音有点哑：“你们先在这儿歇着，我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能治伤的草，再找点吃的。”
老番茄精抬头看他：“你一个人？
要不我跟你去？”
“不用，我快些回来。”
西红柿摆摆手，握紧木剑就往林子深处走。
他走得很慢，眼睛看着地面，可脑子乱糟糟的。
刚才要是不往前走那么快，是不是就遇不上那批抢东西的小番茄精？
要是自己反应再快点，不等长腿番茄精往前凑，就把它拉回来，是不是就没事？
他越想越觉得堵得慌，好像胸口塞了团湿棉花。
他看见棵结野果的树，伸手去摘，指尖却抖了抖——爹娘以前总说他做事稳当，可他现在连自己带的人都护不住，这算什么稳当？
“都怪我……”他对着树干小声说，没留神脚底下。
那里有个被落叶盖住的坑，看着像猎人挖的陷阱。
他一脚踩空，“啊”地喊了一声，整个人就往下坠。
等反应过来时，己经摔在坑底了，后背撞在石头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坑不深，可西壁都是滑溜溜的泥，爬了两下根本上不去。
他抬头看着头顶的一小片天，突然没了力气，往地上一坐。
兜里的灵番茄滚出来一个，落在脚边。
他捡起来，想起长腿番茄精以前总用蒂把儿推这个玩，心里更酸了。
“我连自己都看不住，还找什么草药……”他把脸埋在膝盖里，坑底的凉气顺着裤腿往上钻，可他一点都没察觉。
他在坑底坐了好一会儿，后背还疼，可他懒得动。
头顶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有人在上面走。
他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肯定不是来找他的。
也是，他有啥用呢？
连长腿番茄精都护不住，刚才还让大家吵起来。
现在他掉坑里了，说不定大家还觉得松快些，不用再被他这个没用的领头人拖累。
他摸了摸兜里剩下的灵番茄，捏得有点用力，汁水都渗出来点。
以前总想着快点到黑风崖，找到爹娘，现在觉得哪都一样，反正他啥也干不好。
有人喊他名字吗？
好像没有。
他往坑壁上靠了靠，泥土蹭到衣服上，也懒得拍。
就这样待着吧，挺好的，至少不用再担心谁会因为他受伤了。
坑里越来越暗，风从上面灌进来，带着点凉意。
西红柿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后背的疼好像也轻了，脑子里乱糟糟的念头慢慢散了，他就那么靠着坑壁，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外面，老番茄精见他半天没回去，心里发慌，赶紧让圆番茄精们分头找。
牛腩也顾不上自责了，用鼻子在林子里嗅来嗅去——他记得西红柿身上有野番茄的味儿。
“在这儿！”
一个圆番茄精滚到坑边，对着下面喊，“西红柿在底下！”
牛腩赶紧跑过去，趴在坑边往下看，见西红柿一动不动，急得首甩头。
它试着用蹄子勾，够不着，最后老番茄精喊来几个圆番茄精，一起滚去找了根粗藤条。
牛腩咬着藤条的一头，让圆番茄精们在上面拽着，自己慢慢顺下去，把西红柿背在身上。
老番茄精在坑边指挥：“慢点儿！
别磕着他后背！”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西红柿弄到坑上面。
他还没醒，嘴唇有点白。
牛腩小心翼翼地背着他，往休息的地方走，圆番茄精们跟在旁边，谁都没说话。
把西红柿放在铺好的树叶上时，他眉头皱了皱，还是没睁眼。
老番茄精让圆番茄精们守着，自己滚去找了点能提神的草叶，捣出点汁水，小心地抹在他嘴角。
“等他醒吧。”
老番茄精叹了口气，看了眼旁边还蔫着的长腿番茄精，又看了看睡得沉的西红柿，“咱们都在这儿陪着。”
圆番茄精们凑成一圈，挡住了吹过来的风。
牛腩就蹲在旁边，蹄子偶尔碰一碰西红柿的衣角，像在确认他还在。
天慢慢黑透了，只有树叶间漏下点星光，照着这一小片临时的窝。
谁也没催，就安安静静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