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猫后,清冷死对头狂亲我肚皮

第4章 被死对头挠下巴

沈确开启了猫生的第一次住院生涯。

宠物医院的环境不错,空调温度适宜,睡的是单间病房,一日三餐都吃加温水稀释后的美味罐罐,医生给他开了止痛药,止痛与治疗双管齐下,治疗两天后,刚来时蔫巴侧躺动弹不了的小雀猫,己经能慢慢的拖着身体在笼子里走路了,恶心反胃的症状也勉强能忍,不至于吃了就吐。

沈确住了两天的院。

这两天里,护士每隔两小时就对沈确一通拍照,向谢惊澜汇报他的恢复情况,谢惊澜自己倒是没有出现过。

沈确觉得谢惊澜八成是后悔要养猫了,谢惊澜凉薄性冷,历来不喜欢小动物,沈确以前养过的一只小狗就是因为他才被送走的。

如今谢惊澜能救下身为流浪猫的自己,己经够让沈确震惊了。

不过救是一回事,养又是一回事,谢惊澜当时对他说的话,估计是说给便利店那个男人的托词,并不是真的想养一只猫。

不养了才好,沈确还不想被谢惊澜养呢!

他才不想要死对头当自己的主人!

沈确是一只很精明的猫,谢惊澜不来最好,反正他己经交了自己住院的费用,他这两天表现的很乖,不论是打针换药还是开罐罐,只安安静静地趴在笼子里,从不哈气,也不会趁着笼门开着的时间试图往外遛。

小雀猫性格乖巧,又才受了伤,一副孱弱可怜的模样,负责照顾沈确的护士轻而易举被猫俘获,对他并不设防。

“小猫咪小猫咪,今天你要出院啦,姨姨带了猫条条,吃完猫条给姨姨摸一下好不好?”

到了饭点,女生眼也不眨地看沈确吃完了罐罐,这只被人伤过的小雀猫性格很好,并不害怕人类,就是不让摸,怪骄傲的一只猫。

女生展开猫条诱惑,把笼子敞开的更大一点,以便更好骚扰病患:“让姨姨摸摸吧,求求你了宝宝……”沈确小猫脑袋一撇,精准躲开女生的手,孱弱乖巧的小雀猫一改人设,尾巴尖在半空中轻荡,沈确灵巧落地,琥珀色的猫眼儿遗憾地扫了眼开了封口,正冒着羊奶香味的猫条。

喔,好香的猫条,但是来不及吃了,我要回去闯荡江湖了!

“啊!

宝宝,你怎么跑了!

快回来快回来,你主人还没来接你呀!!”

护士女生惊呼着朝雀猫的方向追过来,却看见沈确吧嗒吧嗒跑的飞快。

沈确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并因为女生的话而腹诽。

他想,谢惊澜才不会来接我,他八成是把我寄养在这里挂牌找领养呢,我才不要被收编!

再不跑,就要被领养人拿麻布袋套回家了!

“来个人啊,确确跑了,18号病人跑了!”

女生慌张呼叫,三个医生从不同方向赶来,沈确受了伤,身手不比以往敏捷,他跑出病房,在走廊里和一个医生躲猫猫似的绕了两圈,赶在快被抓住的前一瞬紧急刹车,转头跑向连接大厅的走廊。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修长的腿,跑的好好的突然冒了个人出来,小雀猫的身形被迫一顿,沈确愤怒地:“喵!”

他想要绕开这人,青年的动作却比猫还要快,后颈传来痛麻的感觉。

沈确被拎住了命运的后颈脖。

他更为愤怒地抬起头,在看见抓住他的人之后,小雀猫喵喵的声音从愤怒转为了惊怒。

“确确,怎么不乖?”

一身黑衣的谢惊澜垂眼,阴阴郁郁地与他对视:“跑什么,说好的我接你回家。”

沈确吓得炸毛:“喵嗷——!”

抓他回家的人不是陌生的领养人,装住他的也不是麻布袋,谢惊澜一手拎着沈确的后颈,另一手拖住他的屁股,雀猫反抗无效,被关在了透明的航空包里,谢惊澜开好回家吃的药,办完出院手续,约定好下次的复查时间后,沈确被连包带猫拎了起来,带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沈确也没停止,喵喵骂了一路。

“啊啊啊啊!!

谢惊澜,我们就是冤家路窄吧!!!”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要跑路了你就来,不是不喜欢猫吗,干嘛真要养啊!”

“我有说过我要被收编吗,在街上抓流浪猫的时候能不能问问猫的意见啊!!”

“还有我的名字——你叫我什么?!”

沈确隔着猫包,猫眼儿瞪得圆溜溜的,怒视同样坐在出租车后排,面无表情的青年。

照顾沈确的护士嘴里一堆外号,不是叫他宝宝就是小猫咪小猫咪的嘬嘬,刚刚只顾着逃跑,沈确其实没有怎么注意到护士呼叫同事时对自己的称呼。

还是被谢惊澜抓住,宽大的掌心轻而易举将雀猫的后颈与大半个脑袋禁锢其中,清而沉冷的嗓音,与熟悉至极的称呼,青年泛着凉意的指节,略冷的温度攀爬,蔓延,沈确头皮发麻。

谢惊澜有病吧!

为什么要给猫取名叫确确!

鬼知道沈确听见谢惊澜叫他确确的时候有多震惊,他的小名就是确确,对这个称呼,沈确自然是习以为常。

沈确和谢惊澜认识多年,虽然不喜欢谢惊澜明明是他的死对头,还跟他好朋友似的叫自己的小名,架不住这人狗皮膏药,沈确也习惯了谢惊澜这般叫他。

但是那是他还活着的时候,沈确现在可不是人,他死过一次,重生成了一只猫,虽然是雀猫吧……可是叫什么不好,偏偏要叫确确!

青年音色冷冽,墨般浓沉的眸子注视着自己,让他乖一点儿的时候,沈确堪堪过了及格线的语文成绩没法精准形容出他的心情,只觉得,那一瞬间,谢惊澜像是隔着雀猫毛茸可爱的躯体,在和身体里的人类沈确的灵魂说话似的……草,大白天的有点冷是怎么回事。

沈确不想承认自己被死对头的一句称呼给吓到了,他是面子大过天的性子,绝不在人前示弱,复杂的情绪尽数糅杂成了骂声,嗓子都要喊哑了。

谢惊澜如今话很少,一路上,他都一言不发,倒是出租车司机听见不间断的猫叫声,问了句:“这猫怎么一首叫啊,是不是害怕?”

青年脖颈低垂,偏长的碎发将谢惊澜的眼睛半遮,墨黑的发,墨黑的眸,沉冷的黑衣使他周身气度异常冷寂,宽而清瘦的肩膀撑着,是过于端正甚至有点紧绷的坐姿,谢惊澜似乎沉寂在了别人所看不到的世界里,对外界的声音,司机的问话,雀猫的叫声,都置若罔闻。

他只是漠然地垂着眸,看着冷白手上唯二的红。

他如今的穿搭造型简单而消沉,只无名指上的戒指是唯一装饰,戒指的材质特殊,是带着暗上的灰白,沾染上一点稠暗的红。

这个戒指,谢惊澜从不离手,青年如宣纸裁剪的纸片,空且苍白,另一处称得上颜色的地方,是新养的雀猫留下的痕迹。

这只猫是真的不太喜欢他,雀猫住院这几天,谢惊澜人没来,倒是看过护士发来的视频,视频里的雀猫乖巧可爱,没有丝毫的攻击性,每每见到他,倒是凶得厉害。

在医院里,一见到抓住它的人是自己,小雀猫半个脑袋都被青年宽大的掌心限制,仍旧不老实,张牙舞爪地扭动身体,忍痛也要咬他一口,成年猫的牙齿尖尖,大前天猫抓挠的痕迹才消,啊呜一口,谢惊澜的虎口便破了皮,又染上了红。

司机有意交谈,后边的乘客却不说话,连续两次以猫抛出话题,都没等到人的回复,他也歇了心思。

他闷不作声开自己的车,任由后座上那只猫喵喵叫个不停,小猫原本细声细气的声音都有点儿哑了,谢惊澜才迟了八百年似的回神。

猫包很大,确确仰头蹲坐在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谢惊澜把猫包敞开一点,似不在意这只猫凶恶与否,会咬他还是挠他,筋骨修长的手伸进去。

顺着雀猫触感暖热的下巴,安抚般上下轻挠。

谢惊澜:“乖,确确别怕,马上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