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清晨七点,灰蒙蒙的天光刺破厚重的云层,吝啬地洒在“恒泰机械制造有限公司”冰冷的水泥广场上。陈旭王浩是《我在修真界开典当行》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打不死的程咬金”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清晨七点,灰蒙蒙的天光刺破厚重的云层,吝啬地洒在“恒泰机械制造有限公司”冰冷的水泥广场上。陈旭紧了紧身上廉价西装单薄的领口,寒意像是狡猾的蛇,无视衣物的阻挡,顺着脊梁骨往上爬,冻得他骨节都在打颤。他盯着手机屏幕上仅存的37块2毛余额,屏幕的反光映着他眼下一抹疲惫的青黑——昨晚在医院陪护椅上对付了一宿,骨头缝里都沁着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酸味。“操!”一声闷闷的咒骂被压在喉咙里,带着铁锈味。三天前,他那...
陈旭紧了紧身上廉价西装单薄的领口,寒意像是狡猾的蛇,无视衣物的阻挡,顺着脊梁骨往上爬,冻得他骨节都在打颤。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仅存的37块2毛余额,屏幕的反光映着他眼下一抹疲惫的青黑——昨晚在医院陪护椅上对付了一宿,骨头缝里都沁着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酸味。
“操!”
一声闷闷的咒骂被压在喉咙里,带着铁锈味。
三天前,他那辆破二手电驴前轮轴承彻底报废,花光了他最后一点积蓄。
现在,他只能靠着两条灌了铅似的腿,在料峭的寒风里,徒步穿过大半个城市灰扑扑的街道,奔向这个吞噬他五年青春的地方。
每一步都像在粘稠的沥青里跋涉,脚上那双人造革皮鞋磨破了脚后跟,每一次抬脚都火辣辣地疼。
这微不足道的痛苦,在排山倒海的巨大阴影下,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
刚踏入技术部那间充斥着机油味和焊锡金属气息的大办公区,气氛就不太对。
空气像是凝固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头顶。
平日里熟悉的“陈工”、“旭哥”招呼声彻底消失了。
几十双眼睛——同情的、躲闪的、幸灾乐祸的——像聚光灯一样“唰”地聚焦在他身上。
那目光如有实质,刺得他皮肤发麻。
心脏猛地一坠。
技术部主管,王浩,那个他曾经勾肩搭背、喝酒时拍着胸脯说“旭子你就是我亲兄弟”的上司兼“兄弟”,此刻正板着一张脸,坐在他工位前的椅子里。
王浩身上不再是平日里的休闲夹克,而是换上了一身裁剪精良、笔挺得能刮下油的深灰色西装,腕上的新表低调地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旁边站着的,是公司副总赵胖子,腆着鼓胀如皮球的肚子,一双浑浊的小眼睛在金丝眼镜后闪烁着漠然的光。
陈旭的工位一片狼藉。
属于他的图纸、设计稿、计算草纸凌乱地散落一地,被踩满了肮脏的鞋印。
抽屉大开,他珍藏的唯一一张和父母在厂区老梧桐树下的合影相框,己经摔碎在墙角,照片从裂开的玻璃缝隙里瞪着眼。
最刺眼的是桌子上,放着一个压扁变形的纸箱,里面胡乱塞着他的马克杯、私人物品——那杯子还是林薇薇去年冬天送的“温暖礼物”。
“陈旭,” 王浩的声音平平响起,带着一股刻意压制的严肃和疏离,像宣读判决书,“经过公司核查确认,你对公司的忠诚度存在严重问题。
你利用职务之便,私自泄露了‘青锋-II’数控中心的核心改良方案给竞争对手永创机械。
证据确凿。”
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被推到他眼前:下班后的技术部办公区,黑黢黢的,一个背影模糊的人影弯腰在陈旭的工位电脑前操作着什么。
时间点,恰好是一周前项目攻坚的关键时刻。
还有一个打印出来的邮件截图,收件人是永创技术部的某个邮箱,附件名赫然是《青锋-II优化可行性分析初稿(内部版)陈旭脑袋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人用重锤狠狠砸在他太阳穴上。
视线一阵眩晕发黑。
他认得那个邮箱草稿,那是他熬了三个通宵反复修改、准备提交给王浩审核的!
怎么会变成发出去的?
还署着他的名?!
“放屁!”
他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干裂的嘴唇哆嗦着挤出两个字,“王浩!
你他妈……注意你的言辞!”
赵胖子冷冷地打断,胖手指不耐烦地在桌面上敲了敲,“公司念在你过去多少有些苦劳,就不追究你法律责任了。
但恒泰,包括我赵有才本人旗下的所有关联企业,”他特意加重了语气,“永远不会再录用你这样的‘人才’。
这是你的辞退通知和经济补偿。
立刻办理交接,然后——”他挥了挥胡萝卜般粗短的手指,指向地上的纸箱,“拿着你的东西,走人。”
一份薄薄的文件像垃圾一样丢在陈旭脚下。
那所谓的“经济补偿”,连塞牙缝都不够。
陈旭盯着地上那几张轻飘飘的纸,仿佛看到自己和父母蜗居了二十年的老房子,看到病床上母亲痛苦喘息的脸,它们都在无声地裂开、粉碎。
绝望像是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头顶。
他甚至发不出更大的声音去反驳。
喉咙里堵着一团浸了冰渣的棉花,又冷又硬,梗得生疼。
目光死死地钉在王浩脸上。
那张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无比陌生的脸,像一张精心打磨过的虚伪面具。
王浩避开了他的视线,低头整理着自己袖口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但那微微向上挑起的嘴角,泄露了一丝掩藏不住的得意和轻蔑。
兄弟?
陈旭只觉得一股滚烫的血气猛地冲上脑门,眼前金星乱冒。
他向前一步,撞倒了自己破旧的办公椅,咣当一声巨响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王浩!
操你妈!
我爸他妈还在厂里给张胖子(赵副总的绰号)打过掩护!
你现在跟我玩这套?
永创给了你多少?!”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却因为极度的愤怒和虚弱而破碎颤抖。
没有人回答。
只有周围同事们倒吸冷气的声音和更加慌乱的避让动作。
赵胖子冷笑一声,掏出手机,似乎在拨号叫人。
“滚。”
王浩终于抬起头,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剐在陈旭脸上,“再废话一句,我叫保安请你出去,就不好看了。”
冰冷的地板仿佛伸出无数带刺的藤蔓,缠绕住陈旭的双腿,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他像一头被拔光了牙、抽干了筋的困兽,徒劳地看着王浩理首气壮地侵占了他的劳动,看着赵胖子冷漠地行使着生杀大权,看着周围昔日的“同事”目光躲闪,如同避让灾星。
他颤抖着弯腰,指尖冰凉地触碰那碎裂的相框,玻璃碎片刺破了手指,渗出一点鲜红。
他咬碎了牙,捡起地上的纸箱,那里面轻飘飘的“补偿”仿佛有千钧重。
他没捡那张相框,碎就碎了吧。
连同过去几年被称兄道弟的虚假和一点可怜巴巴的温存幻想,一起碎了也好。
一步一步,在数十道目光形成的无形刀锋下,陈旭抱着那个冰冷的纸箱,像背负着沉重的棺椁,走出了恒泰技术部的大门。
身后的自动玻璃门缓缓合拢,隔绝了里面的暖气和令人窒息的虚伪,也将陈旭彻底推入了凛冽的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