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六月的校园,栀子花肆意绽放,洁白花瓣簇拥着嫩黄花蕊,甜香在风里打着旋儿,漫过爬满青藤六月的风裹着栀子花香,漫过校园爬满青藤的围墙。放不下心中那个他的《栀下青春》小说内容丰富。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六月的校园,栀子花肆意绽放,洁白花瓣簇拥着嫩黄花蕊,甜香在风里打着旋儿,漫过爬满青藤六月的风裹着栀子花香,漫过校园爬满青藤的围墙。校园的栀子是六月的标点,在教学楼与图书馆的罅隙间,用雪白花瓣句读时光。晨读的声浪撞落几瓣花,飘进靠窗的课桌,年轻的烦恼与憧憬,便都浸了这缕清甜,成了青春里最绵长的注脚。九月的蝉鸣还没歇够,热浪裹着操场的塑胶味,撞在初二(6)班的玻璃窗上。讲台上的我攥着衣角,声音细得像根...
校园的栀子是六月的标点,在教学楼与图书馆的罅隙间,用雪白花瓣句读时光。
晨读的声浪撞落几瓣花,飘进靠窗的课桌,年轻的烦恼与憧憬,便都浸了这缕清甜,成了青春里最绵长的注脚。
九月的蝉鸣还没歇够,热浪裹着操场的塑胶味,撞在初二(6)班的玻璃窗上。
讲台上的我攥着衣角,声音细得像根棉线:“大家好,我叫许柔,从启星中学转来的。”
我的目光在台下逡巡,猝不及防撞进最后一排——那里的男生正把校服外套团成球当枕头,露出的胳膊晒成健康的蜜色,手腕上戴着块黑色运动表,表盘还沾着草屑。
班主任刚要说话,后门“砰”地被推开。
一个高个子男生冲进来,蓝色训练服的后背洇着深色汗渍,手里还攥着双钉鞋。
“报告!”
他的声音带着喘,像刚跑完八百米。
“正好,周宇宸,上来做个自我介绍。”
班主任朝他招手。
男生把钉鞋往讲台边一放,训练服拉链滑到胸口,露出里面印着“校田径队”的白色速干衣。
他没看任何人,指尖挠了挠晒得发红的后颈:“周宇宸,短跑。”
三个字,干脆得像发令枪响。
转身时,带起一阵风,混着汗水和阳光晒过的青草香,擦过我的鼻尖。
我看着他落坐,才发现他就坐在那个“外套枕头”旁边。
一上午的课,周宇宸多数时候在补觉,侧脸埋在臂弯里,露出的耳朵很红,像被太阳吻过。
偶尔抬头揉眼睛,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像小扇子在扇风,把温阮的注意力都扇跑了。
午休铃刚响,周宇宸就抱着外套溜出了教室。
我抱着刚借的习题册,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做题,绕到教学楼后的栀子林时,看见他正靠在最粗的那棵树下休息。
他仰着头,双腿伸首搭在石台上,校服外套铺在身下当垫子。
阳光透过枝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喉结随着吞咽轻轻动,像有小鱼在皮肤下游动。
脚边放着瓶冰镇可乐,拉环没完全拉开,还在滋滋地冒气泡。
我放轻脚步,选了个离他不远的石凳坐下。
刚翻开习题册,一阵风卷过栀子树梢,几朵迟开的白花簌簌落下。
她抬头去接时,正好看见其中一朵打着旋儿,不偏不倚落在周宇宸的额头上。
雪白的花瓣沾在他汗湿的皮肤上,像滴落在滚烫路面的雪。
周宇宸似乎被凉到了,眉头微蹙,却没睁眼。
那朵花顺着他的眉骨往下滑,卡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像只停驻的白蝴蝶。
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笔尖在习题册上划出长长的斜线。
正想移开视线,周宇宸却忽然睁开眼,睫毛上的栀子花轻轻颤动。
西目相对的瞬间,我慌忙低下头,手指绞着习题册封皮:“你、你头上有朵花……”他愣了愣,抬手摘下那朵栀子,低头看了两秒,忽然低笑出声。
笑声像冰镇可乐开瓶,清清爽爽的:“谢了。”
他把花往她这边递了递,“送你吧,看着挺配你的笔记本。”
我的指尖碰到花瓣的刹那,像被烫了一下。
抬头时,看见周宇宸重新闭上眼,阳光在他脸上流淌,而那朵栀子花被她夹在习题册里,把整个午休的空气,都染得甜丝丝的……这是转学来的第3周。
数学课的函数图像在黑板上蜿蜒成迷宫,我的笔尖悬在笔记本上空,一个字也写不下去。
视线像被磁石吸住,总忍不住越过前排同学的后脑勺,往斜后方的位置瞟——周宇宸就坐在那里。
他今天没穿校服,白色的田径队训练服袖子卷到肘部,露出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
阳光从他那边的窗户斜照进来,在他握着笔的指节上跳跃,连他低头演算时微微蹙起的眉头,都像是被镀了层温柔的金边。
我和周宇宸总共没说过三句话。
第一次是开学那天;第二次是上周体育课自由活动,他跑完三千米,抱着矿泉水瓶从我身边经过,喉结滚动的弧度晃得我差点撞在单杠上;第三次……好像就没有第三次了。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目光总在他身上打转。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我又一次把视线投向他的方向。
这一次,周宇宸正好抬起头。
西目相撞的瞬间,时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的眼睛很亮,像盛着夏日午后的阳光,睫毛很长,眨眼时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
我像被抓包的小偷,心脏“咚咚”地往嗓子眼撞,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就在我慌得想找地缝钻进去时,周宇宸忽然冲我轻轻笑了笑。
不是那种咧嘴大笑,只是唇角微微上扬,眼底漾开一点细碎的光,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
“许柔,这道题你来解一下。”
数学老师的声音像惊雷炸响,我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到课桌腿,发出“哐当”一声。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窘迫得指尖发颤,连黑板上的题目都看不清楚。
“设函数f(x)的定义域为……” 我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眼角的余光里,周宇宸还在看着我,那道目光温和得像春日的风,却让我的脸颊更烫了。
好不容易磕磕绊绊地说完,在老师“坐下吧”的指令里,我几乎是逃着坐回椅子上,把头埋得低低的,连耳根都在发烫。
剩下的半节课,我再也不敢往后看。
可后背总觉得有一道视线,轻轻落在我身上,像羽毛拂过,让我坐立难安。
笔记本上的字歪歪扭扭,连自己都认不出写了些什么。
下课铃终于响起,我像得到赦免,慌忙把课本往书包里塞,想趁着人多溜出去透透气。
手指刚碰到书包带,一个身影停在了我的课桌旁。
“刚才那道题,你最后一步算错了。”
是周宇宸的声音。
低沉的,带着点运动后的微哑,像被阳光晒过的嗓音,首接撞进我的耳朵里。
我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
他就站在我面前,比坐在座位上时更高,训练服上还带着淡淡的阳光和青草的味道。
“啊?”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脸颊又开始发烫。
周宇宸指了指我的笔记本,“这里,求导的时候符号错了。”
他的指尖很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轻轻点在我写得乱七八糟的公式上。
距离太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味,混着一点汗水的气息,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谢、谢谢。”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声音细若蚊吟。
“不客气。”
他笑了笑,顿了顿,又开口道,“你好像经常看我?”
这句话像颗炸弹,在我心里轰然炸开。
我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慌忙摆手:“没、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越急越结巴,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周宇宸看着我慌乱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没再追问,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放在我的笔记本上。
“这个给你,” 他说,“刚才看你好像很紧张。”
奶糖的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光,我愣了愣,抬头看他。
他己经转身往教室外走,灰黑色的训练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过头,冲我挥了挥手,又露出了那种浅浅的笑:“下次有不会的题,可以问我。”
教室里的喧闹好像都离我远去了,我握着那颗还带着他体温的大白兔奶糖,心脏“咚咚”地跳着,像揣了只欢快的小兔子。
窗外的阳光正好,蝉鸣也变得悦耳起来,我看着周宇宸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有点闷热的夏日午后,好像变得格外甜。
指尖轻轻剥开奶糖的糖纸,浓郁的奶香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我偷偷往后看了一眼,周宇宸的座位空荡荡的,可我知道,从今天起,我的目光大概会更频繁地往那个方向瞟了。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会冲你温柔一笑,还会给你糖吃的田径队男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