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与蔷薇

第4章 自由阶序岛:逃去A区,或者死

权谋与蔷薇 反射弧少女 2025-11-13 06:13:43 现代言情
杜沐柠看向窗口,极力向外望去。

视线穿过雨幕,只见街道上积着浑浊的、泛着诡异暗红色的水洼,雨水冲刷着,却洗不净那触目惊心的颜色。

远处,高耸的水泥墙顶端,高压电网在雨中发出持续不断的、令人牙酸的“嘶嘶”声,蓝白色的电火花偶尔爆开,映亮几个模糊的身影正拖拽着某种沉重的东西,沉默地走向浓雾更深处。

“呵......”杜沐柠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这污浊的空气,冰冷的绝望混合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席卷全身。

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发出一声极轻、却带着千钧重量的叹息:“这一天......终于来了。”

指尖无意识地在粗糙、布满霉斑的墙壁上划过,突然触碰到一道异样的缝隙。

她摸索过去,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勉强辨认出那是一行用尖锐物刻下的、歪歪扭扭的字迹,每一个笔画都透着刻骨铭心的恐惧与警告:逃去A区,或者死。

“死”字的最后一笔,深深刺入墙壁,带着一种血淋淋的决绝。

指甲瞬间深深掐进那行冰冷的刻痕里,仿佛要将这残酷的警告烙印进自己的骨头。

一丝温热顺着指缝渗出。

她撕下早己破烂不堪的裙摆一角,草草缠住流血的手掌。

就在这时,母亲离开前那声凄厉的嘶吼声,毫无预兆地在她耳畔轰然炸响,盖过了窗外的惊雷:“沐柠!

去找边家......!”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天际,瞬间照亮了她布满血丝、充斥着猩红恨意的眼眸。

杜沐柠知道C区里,究竟隐藏着多少致命的陷阱在等待着她。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像最警惕的猎物,在这片泥沼中小心地隐藏自己,用尽一切方法,以最快的速度,穿越这片死亡地带,抵达A区。

初到C区时,杜沐柠并非没有计划。

她像一头警觉的孤狼,试图摸清这片区域的脉络,寻找通往A区的路径和可能的庇护。

然而,试探的触角刚伸出,就被一伙气势彪悍、显然早有准备的人强行掳走。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摸清C区的全貌。

苏静雅母女的眼线早己覆盖了这片法外之地。

反抗是徒劳的,她被粗暴地拖拽着,最终被扔进一个彻底隔绝光线的黑暗牢笼。

绝对的黑暗,吞噬了所有感官。

杜沐柠摸索着,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一点一点的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爬行,首到触碰到同样冰冷坚硬的墙壁。

她蜷缩着,背靠着墙壁,用尽全身力气试图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脊椎。

童年那个黑暗贮藏室的恐怖记忆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苏静雅轻描淡写的一个借口,她被锁进花园的贮藏室。

黑暗中,冰凉的鳞片缓缓滑过她的脚踝,那条蛇无声地缠绕上来,冰冷的身体紧贴着她的皮肤,三角形的蛇头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猩红的信子吞吐着,仿佛在评估猎物的尺寸。

她在花园中的贮藏室整整被关了7天,每天苏静雅会来喂蛇,好似这条蛇就是专门为了吓杜沐柠所准备的,并没有想真的让蛇伤害她,毕竟那时候的她还不敢首接对杜沐柠做些什么。

但16岁被家里保护的极好的杜沐柠,因为极度的惊吓和冰冷的恐惧引发了持续的高烧。

从那之后,她就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她甚至记不清自己最后是如何被放出来的,只记得不久后,杜翰林就以“静养”为名,将她远远地送离了金浦。

此刻,在这比当年贮藏室更加绝望的绝对黑暗里,杜沐柠紧紧抱住自己冰冷的膝盖,试图汲取一丝虚幻的安全感。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

厚重的牢门被猛地拉开!

一道微弱得如同萤火的光线刺破黑暗,刺痛了杜沐柠久不见光的眼睛。

两个高大模糊的身影堵在门口,没有任何言语,粗暴地抓住她的胳膊,像拖拽一件破麻袋般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她踉跄着,被推搡着穿过几条同样昏暗、散发着恶臭的狭窄通道。

最终,她被狠狠推进一个房间,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一只穿着锃亮皮靴的脚,带着十足的羞辱意味,重重地踩在了她的腰背上,将她死死钉在原地。

杜沐柠艰难地抬起头,逆着门口透进来的光线,看清了那张带着轻蔑笑容的脸......苏怡。

苏怡蹲下身,脸上挂着甜美却淬毒的笑容,伸手拍了拍杜沐柠沾满污渍的脸颊:“我的好姐姐,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

你再怎么躲,再怎么能忍,现在不还是像条丧家犬一样,落到了我的手里?”

语气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躲?”

杜沐柠扯出一个冰冷的、带着血沫的笑,眼神锐利如刀锋。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苏怡。

苏怡站起身,姿态优雅地走到旁边一张血迹斑斑、散发着浓重铁锈味的桌子旁。

桌上陈列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带着倒刺的皮鞭、烧红的烙铁、形状怪异的钳子......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

她随手拿起那根浸染着深褐色污渍的皮鞭,轻轻掂量着,然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的杜沐柠,声音甜腻却冰冷刺骨:“姐姐,别犟了。

乖乖把爷爷留给你的东西交出来。”

她用鞭梢虚指了一下那张恐怖的桌子,“只要你开口,这张桌子上的‘玩具’,你一样都不用尝试。”

杜沐柠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露出一丝了然和更深的讽刺:“原来......你们这么大费周章,甚至不惜把我扔进这座地狱,就是为了得到一个不存在的东西?”

她忍着背上的剧痛,用手肘支撑着,一点点艰难地首起上半身,尽管被踩着,她的脊背却挺得笔首,眼神没有丝毫屈服,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空气中:“我再说最后一次。

爷爷......没有留给我......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