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是我青春的暗语

十月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钻进教室窗缝时，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像张轻飘飘却沉甸甸的纸，落在了夏柠的课桌上。

她扫了眼总分，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还是那样，不好不坏，卡在中游的位置，往前够不着优等生的门槛，往后也掉不到需要老师重点关注的梯队里。

前排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有人在炫耀刚及格的数学，有人在为差两分满分的英语懊恼。

夏柠抬头时，正好对上叙白看过来的目光。

他手里捏着自己的成绩单，嘴角勾了勾，那表情和上次发成绩时几乎没差——依旧是稳定在年级前五十的水平，不好不坏，像他这个人一样，永远带着种波澜不惊的从容。

“看来我们俩都没什么进步啊。”

夏柠用笔杆敲了敲自己的卷子，语气里带着点自嘲。

叙白把成绩单折成小方块塞进笔袋，“总比退步强得多。”

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午后的安静。

午休铃响时，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

有人趴在桌上补觉，有人聚在走廊里聊天，夏柠正低头演算一道没解出来的物理题，就听见讲台方向传来徐老师的声音：“叙白，你上来一下。”

她笔尖一顿，抬头看见叙白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走路很轻，穿过课桌间的缝隙时，校服下摆扫过一个同学的练习册。

徐老师站在讲台上，背对着底下，手里拿着份文件，侧脸的线条在窗外透进来的光里显得有些严肃。

两人的谈话声很轻，被教室里的喧闹盖去了大半。

夏柠只断断续续听见几个词——“潜力稳定再冲一冲”……她低下头，假装继续做题，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往那边凑。

叙白是班里的尖子生，徐老师总说他要是再努努力，完全能冲进年级前二十，可他好像总对这些没什么执念，成绩一首保持在那个不上不下的区间里。

不知过了多久，讲台那边的谈话停了。

夏柠用余光瞥见叙白转身往回走，步伐比刚才慢了些。

他回到座位，没像往常一样拿出课外书，而是将胳膊肘支在桌面上，手撑着额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声叹气很轻，却像颗小石子投进夏柠心里。

她偷偷抬眼看他，发现他眉头微蹙着，眼神落在桌角的橡皮上，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嘴角抿成了一条首线，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的为难，像是被什么事困住了。

“老师跟你说了什么呀？”

夏柠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声问了句。

叙白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重新低下头去。

窗外的风卷着几片落叶飘过，教室里的喧闹还在继续，可夏柠看着他低垂的侧脸，忽然觉得周围的声音都远了些。

她隐隐觉得，徐老师的那番话，或许不像表面听起来那么简单。

叙白看着一处发了回呆，又看似在想些什么的样子，没过多久就低下头午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