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科博士的强国路：开局北宋造纸
第1章 我竟然穿越了
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汴梁城青灰色的屋瓦上，汇聚成浑浊的水流，顺着翘起的檐角倾泻而下，砸在泥泞的街道上，溅起大片污浊的水花。
天色灰暗得如同泼了墨，压得人喘不过气。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水汽、泥土的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来自城市深处垃圾堆沤烂的酸腐味道，混杂在一起，沉甸甸地堵在胸口。
宋易猛地睁开眼，视线被一片模糊的灰色占据。
冰冷的液体顺着他的额角、脖颈流下，浸透了单薄的粗麻衣衫，带来刺骨的寒意。
后脑勺一阵阵闷痛，像是被重物狠狠夯击过。
他挣扎着想要撑起身，手掌按在身下，触感是湿滑黏腻、冰冷刺骨的烂泥。
“呕……”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翻涌上来，他干呕了几声，却只吐出些酸水。
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的脸，也冲开了眼前的迷蒙。
这不是他的实验室！
没有熟悉的荧光灯管发出的稳定白光，没有精密仪器低沉的嗡鸣，没有空气中那股淡淡的、代表秩序与理性的消毒水和酒精混合的气味。
眼前是……一片混乱的、低矮的、被雨水浸泡的古代房屋？
歪歪扭扭的土墙，覆盖着厚厚的茅草或是破损的青瓦，有些墙壁甚至坍塌了一角，露出里面胡乱塞着的稻草。
狭窄的巷子曲折幽深，污水横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雨幕中，远处隐约传来鼎沸的人声，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却又带着一种原始的喧嚣。
更近处，是雨水砸在瓦片、泥地、木桶上的噼啪声，单调而冰冷。
宋易浑身一僵，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最后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刺眼的白炽灯光下，实验室里那台结构复杂、耗尽了项目组所有心血的“瞬态能量场发生器”原型机……控制面板上某个指示灯突然疯狂闪烁，发出尖锐到令人牙酸的警报……他扑过去试图稳定核心参数，指尖刚触碰到滚烫的金属外壳……视野便被一片纯粹、霸道、吞噬一切的炽白彻底淹没！
实验室……爆炸……然后……是这冰冷的泥泞？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带着冰锥般的寒意，狠狠凿穿了他混乱的思维——穿越？
他，宋易，凝聚态物理与材料工程双料博士，国家重点实验室的项目负责人，正处在事业上升期的黄金年龄，怎么会……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方？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脸，触感粗糙，颧骨似乎更高了些，下巴也瘦削得硌手。
这绝不是他熟悉的那张脸！
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西肢百骸。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一双骨节分明、沾满污泥的手，皮肤粗糙，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污垢，指腹上有几处薄薄的、显然是长期做粗活留下的老茧。
这不是他的手！
这双手属于一个……陌生人？
一个……挣扎在底层、为温饱奔波的……古人？
“嗬……”宋易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近乎窒息般的抽气声。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双腿却软得像是煮烂的面条，一个趔趄，又重重地摔回冰冷的泥水里。
冰凉的泥浆灌进他的口鼻，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胸腔火辣辣地疼。
雨水混合着泥浆流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视野更加模糊。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而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像密集的鼓点敲打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盖过了雨声和人声的嘈杂。
马蹄铁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又带着杀伐之气的“嘚嘚”声，还有车轮碾过泥泞的沉重碾压声，以及一种金属甲片相互摩擦、撞击的、特有的冰冷铿锵！
宋易艰难地抬起头，透过模糊的雨帘望去。
巷口，一队人马正蛮横地穿过狭窄的街道。
为首的数骑异常高大雄壮，披着深色、样式粗犷的皮袍，头上戴着覆有狰狞兽皮的毡帽，帽檐下露出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与审视。
他们座下的战马膘肥体壮，鬃毛在雨中湿漉漉地黏在一起，鼻孔喷着粗大的白气，马蹄踏过之处，泥水飞溅，毫不顾忌地溅在街道两旁低矮的屋檐下那些瑟缩躲避的汴梁百姓身上。
紧随其后的是一辆装饰华贵却风格迥异的马车，沉重的木质车轮深深陷入泥泞。
车厢壁上雕刻着繁复而充满力量的兽形图腾，车窗紧闭，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
护卫在马车周围的骑兵同样装束奇特，腰挎弯刀，背负弓箭，神情冷漠而剽悍。
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生铁般的冷硬气息，以及毫不掩饰的、带着血腥味的压迫感，与周围灰暗破败的汴梁街景格格不入，更与那些缩在屋檐下、穿着宽大襕衫或粗布短褐、面带惊惶与隐忍的宋人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金……金人？”
宋易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这个念头。
他读过历史，知道北宋末年这令人窒息的屈辱！
这些人的装束、气质，那种深入骨髓的蛮横与优越感，只可能是来自北方的女真金国！
队伍经过巷口时，一个被挤到街边、瘦骨嶙峋的老汉动作稍慢了些，挡了为首骑士一点去路。
那高大骑士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只是极其不耐烦地、仿佛驱赶苍蝇般，手腕一抖。
“啪！”
一声脆响！
马鞭如同毒蛇吐信，狠狠抽在老汉的肩背上！
老汉惨叫一声，破旧的单衣瞬间裂开一道口子，皮开肉绽，鲜血立刻渗了出来，在湿透的衣衫上洇开一片刺目的暗红。
老汉踉跄着扑倒在泥水中，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
周围的宋人百姓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随即又死死捂住嘴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愤怒，还有深深的、无力反抗的麻木。
他们只是更紧地缩进狭窄的屋檐下，头垂得更低，仿佛要将自己彻底埋进墙壁的阴影里。
只有少数几个年轻后生，拳头在身侧紧握，指节捏得发白，牙关紧咬，眼中喷射着屈辱的怒火，却最终在那队金人骑兵冰冷的目光扫视下，颓然地松开，只剩下眼底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天色灰暗得如同泼了墨，压得人喘不过气。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水汽、泥土的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来自城市深处垃圾堆沤烂的酸腐味道，混杂在一起，沉甸甸地堵在胸口。
宋易猛地睁开眼，视线被一片模糊的灰色占据。
冰冷的液体顺着他的额角、脖颈流下，浸透了单薄的粗麻衣衫，带来刺骨的寒意。
后脑勺一阵阵闷痛，像是被重物狠狠夯击过。
他挣扎着想要撑起身，手掌按在身下，触感是湿滑黏腻、冰冷刺骨的烂泥。
“呕……”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翻涌上来，他干呕了几声，却只吐出些酸水。
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的脸，也冲开了眼前的迷蒙。
这不是他的实验室！
没有熟悉的荧光灯管发出的稳定白光，没有精密仪器低沉的嗡鸣，没有空气中那股淡淡的、代表秩序与理性的消毒水和酒精混合的气味。
眼前是……一片混乱的、低矮的、被雨水浸泡的古代房屋？
歪歪扭扭的土墙，覆盖着厚厚的茅草或是破损的青瓦，有些墙壁甚至坍塌了一角，露出里面胡乱塞着的稻草。
狭窄的巷子曲折幽深，污水横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雨幕中，远处隐约传来鼎沸的人声，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却又带着一种原始的喧嚣。
更近处，是雨水砸在瓦片、泥地、木桶上的噼啪声，单调而冰冷。
宋易浑身一僵，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最后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刺眼的白炽灯光下，实验室里那台结构复杂、耗尽了项目组所有心血的“瞬态能量场发生器”原型机……控制面板上某个指示灯突然疯狂闪烁，发出尖锐到令人牙酸的警报……他扑过去试图稳定核心参数，指尖刚触碰到滚烫的金属外壳……视野便被一片纯粹、霸道、吞噬一切的炽白彻底淹没！
实验室……爆炸……然后……是这冰冷的泥泞？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带着冰锥般的寒意，狠狠凿穿了他混乱的思维——穿越？
他，宋易，凝聚态物理与材料工程双料博士，国家重点实验室的项目负责人，正处在事业上升期的黄金年龄，怎么会……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方？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脸，触感粗糙，颧骨似乎更高了些，下巴也瘦削得硌手。
这绝不是他熟悉的那张脸！
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西肢百骸。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一双骨节分明、沾满污泥的手，皮肤粗糙，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污垢，指腹上有几处薄薄的、显然是长期做粗活留下的老茧。
这不是他的手！
这双手属于一个……陌生人？
一个……挣扎在底层、为温饱奔波的……古人？
“嗬……”宋易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近乎窒息般的抽气声。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双腿却软得像是煮烂的面条，一个趔趄，又重重地摔回冰冷的泥水里。
冰凉的泥浆灌进他的口鼻，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胸腔火辣辣地疼。
雨水混合着泥浆流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视野更加模糊。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而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像密集的鼓点敲打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盖过了雨声和人声的嘈杂。
马蹄铁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又带着杀伐之气的“嘚嘚”声，还有车轮碾过泥泞的沉重碾压声，以及一种金属甲片相互摩擦、撞击的、特有的冰冷铿锵！
宋易艰难地抬起头，透过模糊的雨帘望去。
巷口，一队人马正蛮横地穿过狭窄的街道。
为首的数骑异常高大雄壮，披着深色、样式粗犷的皮袍，头上戴着覆有狰狞兽皮的毡帽，帽檐下露出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与审视。
他们座下的战马膘肥体壮，鬃毛在雨中湿漉漉地黏在一起，鼻孔喷着粗大的白气，马蹄踏过之处，泥水飞溅，毫不顾忌地溅在街道两旁低矮的屋檐下那些瑟缩躲避的汴梁百姓身上。
紧随其后的是一辆装饰华贵却风格迥异的马车，沉重的木质车轮深深陷入泥泞。
车厢壁上雕刻着繁复而充满力量的兽形图腾，车窗紧闭，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
护卫在马车周围的骑兵同样装束奇特，腰挎弯刀，背负弓箭，神情冷漠而剽悍。
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生铁般的冷硬气息，以及毫不掩饰的、带着血腥味的压迫感，与周围灰暗破败的汴梁街景格格不入，更与那些缩在屋檐下、穿着宽大襕衫或粗布短褐、面带惊惶与隐忍的宋人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金……金人？”
宋易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这个念头。
他读过历史，知道北宋末年这令人窒息的屈辱！
这些人的装束、气质，那种深入骨髓的蛮横与优越感，只可能是来自北方的女真金国！
队伍经过巷口时，一个被挤到街边、瘦骨嶙峋的老汉动作稍慢了些，挡了为首骑士一点去路。
那高大骑士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只是极其不耐烦地、仿佛驱赶苍蝇般，手腕一抖。
“啪！”
一声脆响！
马鞭如同毒蛇吐信，狠狠抽在老汉的肩背上！
老汉惨叫一声，破旧的单衣瞬间裂开一道口子，皮开肉绽，鲜血立刻渗了出来，在湿透的衣衫上洇开一片刺目的暗红。
老汉踉跄着扑倒在泥水中，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
周围的宋人百姓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随即又死死捂住嘴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愤怒，还有深深的、无力反抗的麻木。
他们只是更紧地缩进狭窄的屋檐下，头垂得更低，仿佛要将自己彻底埋进墙壁的阴影里。
只有少数几个年轻后生，拳头在身侧紧握，指节捏得发白，牙关紧咬，眼中喷射着屈辱的怒火，却最终在那队金人骑兵冰冷的目光扫视下，颓然地松开，只剩下眼底一片死灰般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