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王爷的小太阳
第5章 咬痕
夜半时分，阮朝阳被一阵刺骨寒意惊醒。
睁开眼，发现容珩蜷缩在她身侧，浑身发抖得像风中落叶。
"殿下？
"阮朝阳试探地轻唤，伸手触到他的额头，冰冷如尸。
容珩猛地睁开眼，瞳孔扩散得几乎看不见眼白。
他一把扣住阮朝阳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冷..."他的声音嘶哑得不似人声，"好冷..."阮朝阳试图抽回手，却被拉得更近。
容珩的指甲深深陷入她的皮肉，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半月形的红痕。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喷在她颈间的气息冰冷中带着不正常的灼热。
"我去拿药..."阮朝阳挣扎着要起身。
"不...不要走..."容珩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黑发垂落，与她的发丝纠缠。
他的眼神涣散，显然己经神志不清，"给我...温度..."阮朝阳还未来得及反应，容珩突然低头，犬齿刺入她手腕内侧最柔软的皮肤。
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鲜血立刻涌出，顺着她的小臂滑落。
"容珩！
你…"他充耳不闻，贪婪地吮吸着那道伤口，喉结滚动，将她的血液咽下。
阮朝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舌尖在伤口处舔舐，既残忍又带着诡异的温柔。
挣扎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借着月光，阮朝阳看见容珩紧闭的眼角有泪光闪动。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一震，他在哭？
不知为何，阮朝阳放松了身体。
她用没被禁锢的那只手轻轻抚上容珩的后脑，手指穿过他冰凉的发丝。
"喝吧，"她轻叹，"反正我血多。
"容珩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更加用力地抱紧她，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
吸血的动作渐渐变得缓慢，最后停了下来。
他的唇仍贴在伤口处，呼吸逐渐平稳。
"...朝阳？
"他松开齿关，声音微弱而清醒，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我...做了什么？
"阮朝阳低头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手腕，又看看容珩唇上沾染的鲜血，轻声道："你暖和些了吗？
"容珩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踉跄着从床上滚落，跌坐在地，疯狂地用袖子擦拭嘴角的血迹，首到唇瓣被磨得通红。
"我...我竟然..."他的声音支离破碎，眼中满是自我厌恶，"我成了比母妃还可怕的怪物..."阮朝阳想上前，却被他厉声喝止："别过来！
"容珩蜷缩在墙角，双臂抱膝，"离我远点...我会...伤害你..."寒毒的余威让他仍在发抖，但神志己经清醒。
这种清醒带来的痛苦显然比寒毒更甚。
阮朝阳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理解了墨玉的话，容珩的残忍从不无缘无故，尤其对他自己。
"睡吧，"她最终只是这么说，"明天再处理。
"容珩整夜未再靠近床榻，阮朝阳清晨醒来时，发现他仍坐在那个角落，姿势都没变过，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自己被银丝缠绕的双手。
"殿下？
"阮朝阳试探地叫道。
没有回应。
她赤脚下床，走近了才发现异常，那些平日用来操控人偶的银丝，此刻深深勒入容珩自己的皮肉，他的十指己经泛紫，鲜血顺着银丝滴落在地，积成了一小滩暗红色的洼。
"你疯了！
"阮朝阳扑上去想解开那些银丝，却被容珩躲开。
"别碰我。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这是惩罚。
""什么惩罚需要自残？！
"阮朝阳强行抓住他的手腕，发现那些银丝己经嵌入肉里，稍一用力就会造成更大伤害，"停下！
你的手指会坏死的！
"容珩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阮朝阳毛骨悚然："有什么关系？
反正这些手...己经沾了太多血。
"他歪头看她，眼神疯狂又清醒，"包括你的。
"阮朝阳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冲向房门："来人！
快来人！
"出乎意料的是，门外空无一人。
平日守在廊下的侍卫们不知所踪，整个东院寂静得如同坟墓。
"没用的。
"容珩在她身后轻声道，"我吩咐过...今日谁也不准靠近。
"阮朝阳急得眼眶发热。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一团黑影从梁上跃下，是墨玉。
黑猫的金色眼睛在昏暗的室内闪闪发亮。
"他这样己经两个时辰了。
"墨玉用只有阮朝阳能听懂的声音说，"再不解开，这双手就废了。
"阮朝阳咬了咬下唇："帮我引开他的注意。
"墨玉尾巴一甩，突然跳到容珩肩上，狠狠咬了他的耳垂一口。
容珩吃痛，本能地抬手去抓黑猫，阮朝阳趁机扑上去，用藏在袖中的小剪刀精准地剪断了几根关键的银丝。
"滚开！
"容珩暴怒地想推开她，却在看到她手腕上结痂的咬痕时僵住了。
阮朝阳抓住这瞬间的迟疑，迅速解开了大部分银丝。
容珩的双手己经血肉模糊，有几处深可见骨。
医者本能让她心疼得指尖发颤，连忙撕下衣角为他简单包扎。
"为什么..."容珩的声音突然哽咽，"为什么要救我这样的怪物？
"阮朝阳没有立即回答。
她低头认真处理伤口，首到最后一处包扎完毕，才抬头首视他的眼睛："因为我相信，能为自己伤害他人而如此痛苦的人...不完全是怪物。
"容珩的瞳孔微微扩大。
他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触碰阮朝阳的脸，却在半途停住了，转而抚上她手腕上的咬痕。
"疼吗？
"他问，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
阮朝阳摇头："巫族血脉恢复得快。
"容珩的指尖在伤痕上流连，突然低头，在那处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与昨夜嗜血的疯狂截然不同，这个吻带着近乎虔诚的歉意。
"我发誓..."他的唇贴着伤痕呢喃，"再也不会伤害你。
"阮朝阳不知该如何回应这诡异的温柔。
墨玉在一旁舔着爪子，冷不丁开口："他说真的。
容珩从不轻易发誓，但一旦立誓，宁死也不会违背。
"容珩似乎听懂了黑猫的话，微微颔首。
他试图站起来，却因失血过多而踉跄了一下。
阮朝阳下意识扶住他，两人的距离突然近得能交换呼吸。
"你需要休息。
"阮朝阳移开视线，"失血过多加上寒毒未清...""小太阳这是在关心我？
"阮朝阳没有否认，只是扶他到床边坐下。
容珩出奇地顺从，任由她摆布，只是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睡吧。
"阮朝阳为他盖好锦被，"我去熬药。
"她转身要走，却被容珩拉住了衣角。
那个不可一世的七皇子此刻看起来脆弱得像个孩子："别走...至少等我睡着。
"阮朝阳犹豫片刻，终究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好。
"容珩的唇角微微上扬，缓缓闭上眼睛。
他的呼吸很快变得均匀，只是手指仍紧紧攥着阮朝阳的衣角，仿佛怕她会在梦中消失。
墨玉跳上窗台，金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收缩成细线："你开始在乎他了。
"这不是个问句。
阮朝阳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容珩熟睡中仍紧锁的眉头，轻轻叹了口气。
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落，在床榻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阮朝阳伸手，轻轻拂开容珩额前的一缕黑发，露出他苍白却俊美的面容。
在这短暂的一刻，他不是残忍的人偶师，不是疯癫的七皇子，只是个渴望温暖却不知如何获取的孤独灵魂。
而她，竟可悲地心软了。
睁开眼，发现容珩蜷缩在她身侧，浑身发抖得像风中落叶。
"殿下？
"阮朝阳试探地轻唤，伸手触到他的额头，冰冷如尸。
容珩猛地睁开眼，瞳孔扩散得几乎看不见眼白。
他一把扣住阮朝阳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冷..."他的声音嘶哑得不似人声，"好冷..."阮朝阳试图抽回手，却被拉得更近。
容珩的指甲深深陷入她的皮肉，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半月形的红痕。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喷在她颈间的气息冰冷中带着不正常的灼热。
"我去拿药..."阮朝阳挣扎着要起身。
"不...不要走..."容珩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黑发垂落，与她的发丝纠缠。
他的眼神涣散，显然己经神志不清，"给我...温度..."阮朝阳还未来得及反应，容珩突然低头，犬齿刺入她手腕内侧最柔软的皮肤。
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鲜血立刻涌出，顺着她的小臂滑落。
"容珩！
你…"他充耳不闻，贪婪地吮吸着那道伤口，喉结滚动，将她的血液咽下。
阮朝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舌尖在伤口处舔舐，既残忍又带着诡异的温柔。
挣扎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借着月光，阮朝阳看见容珩紧闭的眼角有泪光闪动。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一震，他在哭？
不知为何，阮朝阳放松了身体。
她用没被禁锢的那只手轻轻抚上容珩的后脑，手指穿过他冰凉的发丝。
"喝吧，"她轻叹，"反正我血多。
"容珩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更加用力地抱紧她，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
吸血的动作渐渐变得缓慢，最后停了下来。
他的唇仍贴在伤口处，呼吸逐渐平稳。
"...朝阳？
"他松开齿关，声音微弱而清醒，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我...做了什么？
"阮朝阳低头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手腕，又看看容珩唇上沾染的鲜血，轻声道："你暖和些了吗？
"容珩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踉跄着从床上滚落，跌坐在地，疯狂地用袖子擦拭嘴角的血迹，首到唇瓣被磨得通红。
"我...我竟然..."他的声音支离破碎，眼中满是自我厌恶，"我成了比母妃还可怕的怪物..."阮朝阳想上前，却被他厉声喝止："别过来！
"容珩蜷缩在墙角，双臂抱膝，"离我远点...我会...伤害你..."寒毒的余威让他仍在发抖，但神志己经清醒。
这种清醒带来的痛苦显然比寒毒更甚。
阮朝阳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理解了墨玉的话，容珩的残忍从不无缘无故，尤其对他自己。
"睡吧，"她最终只是这么说，"明天再处理。
"容珩整夜未再靠近床榻，阮朝阳清晨醒来时，发现他仍坐在那个角落，姿势都没变过，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自己被银丝缠绕的双手。
"殿下？
"阮朝阳试探地叫道。
没有回应。
她赤脚下床，走近了才发现异常，那些平日用来操控人偶的银丝，此刻深深勒入容珩自己的皮肉，他的十指己经泛紫，鲜血顺着银丝滴落在地，积成了一小滩暗红色的洼。
"你疯了！
"阮朝阳扑上去想解开那些银丝，却被容珩躲开。
"别碰我。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这是惩罚。
""什么惩罚需要自残？！
"阮朝阳强行抓住他的手腕，发现那些银丝己经嵌入肉里，稍一用力就会造成更大伤害，"停下！
你的手指会坏死的！
"容珩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阮朝阳毛骨悚然："有什么关系？
反正这些手...己经沾了太多血。
"他歪头看她，眼神疯狂又清醒，"包括你的。
"阮朝阳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冲向房门："来人！
快来人！
"出乎意料的是，门外空无一人。
平日守在廊下的侍卫们不知所踪，整个东院寂静得如同坟墓。
"没用的。
"容珩在她身后轻声道，"我吩咐过...今日谁也不准靠近。
"阮朝阳急得眼眶发热。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一团黑影从梁上跃下，是墨玉。
黑猫的金色眼睛在昏暗的室内闪闪发亮。
"他这样己经两个时辰了。
"墨玉用只有阮朝阳能听懂的声音说，"再不解开，这双手就废了。
"阮朝阳咬了咬下唇："帮我引开他的注意。
"墨玉尾巴一甩，突然跳到容珩肩上，狠狠咬了他的耳垂一口。
容珩吃痛，本能地抬手去抓黑猫，阮朝阳趁机扑上去，用藏在袖中的小剪刀精准地剪断了几根关键的银丝。
"滚开！
"容珩暴怒地想推开她，却在看到她手腕上结痂的咬痕时僵住了。
阮朝阳抓住这瞬间的迟疑，迅速解开了大部分银丝。
容珩的双手己经血肉模糊，有几处深可见骨。
医者本能让她心疼得指尖发颤，连忙撕下衣角为他简单包扎。
"为什么..."容珩的声音突然哽咽，"为什么要救我这样的怪物？
"阮朝阳没有立即回答。
她低头认真处理伤口，首到最后一处包扎完毕，才抬头首视他的眼睛："因为我相信，能为自己伤害他人而如此痛苦的人...不完全是怪物。
"容珩的瞳孔微微扩大。
他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触碰阮朝阳的脸，却在半途停住了，转而抚上她手腕上的咬痕。
"疼吗？
"他问，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
阮朝阳摇头："巫族血脉恢复得快。
"容珩的指尖在伤痕上流连，突然低头，在那处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与昨夜嗜血的疯狂截然不同，这个吻带着近乎虔诚的歉意。
"我发誓..."他的唇贴着伤痕呢喃，"再也不会伤害你。
"阮朝阳不知该如何回应这诡异的温柔。
墨玉在一旁舔着爪子，冷不丁开口："他说真的。
容珩从不轻易发誓，但一旦立誓，宁死也不会违背。
"容珩似乎听懂了黑猫的话，微微颔首。
他试图站起来，却因失血过多而踉跄了一下。
阮朝阳下意识扶住他，两人的距离突然近得能交换呼吸。
"你需要休息。
"阮朝阳移开视线，"失血过多加上寒毒未清...""小太阳这是在关心我？
"阮朝阳没有否认，只是扶他到床边坐下。
容珩出奇地顺从，任由她摆布，只是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睡吧。
"阮朝阳为他盖好锦被，"我去熬药。
"她转身要走，却被容珩拉住了衣角。
那个不可一世的七皇子此刻看起来脆弱得像个孩子："别走...至少等我睡着。
"阮朝阳犹豫片刻，终究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好。
"容珩的唇角微微上扬，缓缓闭上眼睛。
他的呼吸很快变得均匀，只是手指仍紧紧攥着阮朝阳的衣角，仿佛怕她会在梦中消失。
墨玉跳上窗台，金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收缩成细线："你开始在乎他了。
"这不是个问句。
阮朝阳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容珩熟睡中仍紧锁的眉头，轻轻叹了口气。
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落，在床榻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阮朝阳伸手，轻轻拂开容珩额前的一缕黑发，露出他苍白却俊美的面容。
在这短暂的一刻，他不是残忍的人偶师，不是疯癫的七皇子，只是个渴望温暖却不知如何获取的孤独灵魂。
而她，竟可悲地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