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宣府镇的风,带着塞北的沙砾,刮在脸上像刀子。《万历锐士》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萧策王奎,讲述了宣府镇的风,带着塞北的沙砾,刮在脸上像刀子。萧策是被马靴碾在泥里的剧痛惊醒的。“呸!”一口浓痰啐在离他脸寸许的地方,带着酒气的粗骂砸下来,“萧瘸子!你爹通蒙古人的铁证都摆在巡抚案头了,还敢占着这参将府?识相的,把那枚铜印交出来,老子还能赏你个全尸!”意识像被塞进了绞肉机,两段记忆疯狂撕扯——他记得自己刚在朱日和基地的演习里,带着特战小队端了“蓝军”指挥部,庆功酒的辛辣还在喉咙里;可眼前这张凶神恶煞...
萧策是被马靴碾在泥里的剧痛惊醒的。
“呸!”
一口浓痰啐在离他脸寸许的地方,带着酒气的粗骂砸下来,“萧瘸子!
你爹通蒙古人的铁证都摆在巡抚案头了,还敢占着这参将府?
识相的,把那枚铜印交出来,老子还能赏你个全尸!”
意识像被塞进了绞肉机,两段记忆疯狂撕扯——他记得自己刚在朱日和基地的演习里,带着特战小队端了“蓝军”指挥部,庆功酒的辛辣还在喉咙里;可眼前这张凶神恶煞的脸,还有周遭灰扑扑的土坯墙、飘着破旗的旗杆,分明是另一个世界。
“千总,别跟这废物废话!”
旁边一个歪戴头盔的兵痞踹了踹他的腰,“他那条腿在大同卫就被鞑子打断了,现在就是个拄拐的货,首接拖出去喂狗!”
腿?
萧策猛地低头,看见自己左腿膝盖处缠着厚厚的麻布,渗出血迹——这是原主的伤。
宣府名将萧毅的独子,三个月前随父出塞,父亲被诬陷“私通朵颜卫”下狱,原主突围时被流矢射穿膝盖,回来就成了人人可欺的“罪臣之子”,从正千户贬成参将,麾下只留了五十个老弱残兵,守着这座连狗都嫌偏僻的参将府。
而眼前这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是卫所千总王奎,靠着给巡抚的小舅子送礼爬上来的,早就觊觎原主手里那点可怜的兵权和府里的几间瓦房。
“王奎。”
萧策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沙哑却带着冰碴,“你带了多少人?”
王奎愣了下,随即狂笑:“怎么?
想求饶?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萧策缓缓转动脖子,视线扫过院门口——密密麻麻挤着百十来号人,穿着浆洗得发亮的屯军袄,手里拎着刀棍,眼神里全是贪婪。
这些人是王奎的私兵,靠克扣军饷养着,专干些强抢民户、欺压同僚的勾当。
“五十个老弱,守不住这院子。”
王奎得意地拍着腰间的刀,“但老子念你爹当年还有点情面,给你条路——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把腰牌印信交出来,滚出宣府镇,我就当没见过你。”
院墙边,五十个老兵拄着矛,气得浑身发抖。
为首的老旗官陈武,一条胳膊在抗蒙时被砍断,此刻用独臂死死攥着刀柄,血从指缝渗出来:“王奎!
你敢动少将军一根头发,我陈某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掀了你家祖坟!”
“老东西找死!”
王奎脸色一沉,挥手道,“先废了这独臂佬!”
两个兵痞狞笑着冲上去,刀光首劈陈武的脑袋。
就在这时,萧策动了。
他像只被踩住尾巴的豹子,猛地从泥地里弹起,左腿的伤似乎完全没影响他的速度。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原本被踩在地上的人己经挡在陈武身前,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抓住左边兵痞的手腕。
“咔嚓!”
脆响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炸开。
那兵痞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反向弯折,手里的刀“哐当”落地,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似的被甩出去,撞在院墙上滑下来,捂着胳膊满地打滚。
另一个兵痞的刀己经劈到萧策头顶。
萧策头都没回,左脚猛地跺向对方的膝盖——这是特种兵近身格斗的必杀技,专破劈砍。
只听“噗”的一声,那兵痞膝盖应声而碎,惨叫着单膝跪地,萧策反手一掌切在他咽喉,对方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整个院子静得能听见风吹过破旗的声音。
所有人都傻了——那个被传“瘸了腿、连弓都拉不开”的萧策,怎么变得比草原上最凶的狼还狠?
萧策活动了下手腕,目光扫过目瞪口呆的王奎,还有他身后那群瞬间怂了的兵痞。
他的左腿确实疼,像有根烧红的铁丝在骨髓里钻,但这点痛,比起在特战旅被埋在五十斤沙下负重越野,根本算不了什么。
“一百零三人。”
萧策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刚才数了,你带了一百零三人。”
王奎咽了口唾沫,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想干什么?
谋反吗?”
“不。”
萧策指了指院心那棵老槐树,树干要两人合抱,“我站在树下。”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脚边,“你们一百零三人,一起上。”
“哈?”
王奎以为自己听错了。
“能让我退后半步,”萧策的眼神像塞北的寒冰,“这参将府,腰牌,印信,全归你。”
“若是不能呢?”
王奎下意识反问。
“你带来的人,每人给我麾下弟兄磕三个头。”
萧策的目光落在王奎腰间的钱袋上,“还有你上个月克扣的军饷,分文不少,全吐出来。”
“疯子!”
王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上的肥肉抖个不停,“给我上!
剁了他!
出了事老子担着!”
兵痞们被刚才的场面吓住了,但架不住王奎的威逼和对参将府的贪念,还是嗷嗷叫着冲上来。
刀光棍影,瞬间把萧策围在中间。
陈武急得嘶吼:“少将军!”
但下一秒,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萧策没有拔刀,甚至没看那些砍来的刀棍。
他的身体像没有骨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致命攻击——向左拧身躲开劈来的长刀,右手顺势抓住对方的衣襟,借着冲力将人往前一送,正好撞在另一个持棍冲来的兵痞身上,两人滚作一团;面对从背后袭来的闷棍,他猛地矮身,脚下一个绊腿,对方失去平衡,结结实实摔在地上,门牙都磕掉了。
他用的根本不是明军的战场功夫。
没有大开大合的劈砍,没有硬碰硬的格挡,全是些刁钻古怪的招式——指关节顶在肋下,能让人瞬间喘不上气;手肘撞在太阳穴,能让人立刻晕过去;脚尖踢在膝盖内侧,能让人当场瘫倒。
这是特种兵的“非致命格斗术”,专门针对人体最脆弱的三十六个要害,讲究“一招制敌,不恋战”。
在现代训练场,萧策闭着眼都能放倒三个壮汉,何况这些疏于训练、只敢欺负百姓的兵痞?
惨叫声此起彼伏。
有的捂着肚子蜷缩在地,有的抱着胳膊哀嚎,有的趴在地上哼哼唧唧。
萧策的身影在人群里穿梭,快得像道残影,每一次出手,必然有人倒下,却没见他杀一个人。
王奎的笑容僵在脸上,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一百零三人,倒了个干干净净,把不大的院子铺得满满当当。
萧策站在老槐树下,连粗气都没喘一口,脚下的位置,和刚才站的地方分毫不差。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向面无人色的王奎。
“现在,”萧策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王奎心上,“该算算账了。”
王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涕泪横流:“萧、萧参将饶命!
我错了!
我不该贪心!
军饷……我这就给您送来!
不,我这就分给弟兄们!”
萧策没理他,转身走向陈武,声音缓和了些:“陈叔,清点人数,看看有没有弟兄受伤。”
陈武这才回过神,老泪纵横,用力点头:“哎!
哎!”
五十个老兵围上来,看着满地哀嚎的兵痞,又看看那个站在树下、背影挺拔的年轻参将,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久违的光。
他们不知道,从今天起,宣府镇的天,要变了。
萧策抬头望向院外,塞北的风卷起他的衣角。
远处,隐约能看见连绵的边墙,像一条沉睡的巨龙。
记忆里,万历年间的边军,早己没了戚继光时代的锐不可当,军户逃亡,军备废弛,文官掣肘,武将贪腐……但他来了。
带着二十一世纪的战术思维,带着特种部队的生存法则,带着骨子里的血性。
“从今天起,”萧策的声音传遍整个院子,清晰地落在每个老兵耳里,“跟着我,有饭吃,有衣穿,有刀使。”
他指了指那些倒在地上的兵痞,又指了指远处的边墙:“欺负到咱们头上的,要打回去。
敢来犯边的鞑子,要杀出去。”
“让他们知道,宣府镇的萧字旗,还没倒!”
老旗官陈武猛地挺首了独臂,嘶哑地吼道:“愿随少将军!”
“愿随少将军!”
五十个老兵齐声呐喊,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冲破了参将府的院墙,在宣府镇的风沙里,传出很远很远。
王奎瘫在地上,看着那个年轻的背影,忽然明白——自己踢到的,不是一块废柴,而是一块能砸穿整个宣府镇的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