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潜行者
第5章 失火
沈巍死死盯着顾昀，胸膛起伏。
顾昀的分析像冰水，浇在他急于复仇的怒火上，发出嗤嗤的声响。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顾问”的视角刁钻得令人发寒，也精准得可怕。
刀疤强的莽撞和现场凶手的“优雅进化”，确实存在着巨大的撕裂感。
但是……指向毒品的线索又如此清晰！
林薇的脸……那个符号……“查！
刀疤强这条线必须查！”
沈巍的声音斩钉截铁，打破了沉默，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就算不是真凶，也极可能是关键一环！
是诱饵，我们就把他背后的鱼钩扯出来！”
他看向阿哲。
“继续深挖那个‘老K’！
所有跟张强近期有过接触的人，筛！
重点查有没有符合……符合某种特定行为模式的联系人！”
他含糊地带过了顾昀关于凶手特征的描述，但意思己然明了。
他大手一挥。
“一组，跟我去西城！
二组，苏晚留下，继续深挖现场物证和死者李倩的社会关系网，特别是她生前最后几天的异常！
三组，技术支援，监控、通讯，给我盯死了！”
他的目光最后扫过顾昀，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顾顾问，如果你想看看‘木偶’怎么动，就跟上。”
行动命令下达，办公室瞬间如同紧绷的弓弦被松开，人影快速移动。
电话声、对讲机的呼叫指令此起彼伏。
紧张的气氛重新弥漫。
顾昀看着沈巍大步流星走向门口的背影。
脸上那抹惯常的微笑似乎加深了一瞬。
他没有立刻跟上，而是转身走向角落的档案柜区域。
那里存放着非电子化的陈年卷宗副本。
包括五年前那几起轰动一时却最终石沉大海的剥皮案原始记录……林薇的案子，也在其中。
他需要确认一些细节。
档案柜区域光线相对昏暗，弥漫着纸张和灰尘混合的陈旧气味。
顾昀凭着记忆，很快找到了标记着“5-XX系列剥皮案”的几个厚重档案盒。
他抽出其中一个，打开。
里面是泛黄的卷宗纸页、现场照片袋、证物清单复印件。
他修长的手指快速而精准地翻动着。
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和冰冷的文字记录。
他在寻找关于受害者身份、社会关系交叉点。
特别是与林薇可能存在的关联性线索。
就在这时……“滋啦……噼啪！”
一种极其细微、却又异常清晰的电流爆裂声。
毫无征兆地从档案柜后方的墙壁插座附近传来！
声音短促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顾昀翻页的手指猛地一顿。
他倏地抬头，琥珀色的眼瞳瞬间收缩如针尖。
精准地锁定了声音来源——墙壁上一个毫不起眼的普通插座面板。
几乎在同一瞬间！
“轰——！”
一声沉闷得如同大地心脏跳动的巨响。
猛地从档案柜区域深处、靠近存放最机密原始物证保险柜的方向传来！
那不是爆炸的冲击波，而是火焰瞬间爆燃。
吞噬大量纸张时产生的、令人窒息的轰鸣！
橘红色的火舌，带着贪婪的咆哮。
毫无征兆地、狂暴地从一排排档案柜的缝隙中…从天花板的通风口处、从地板边缘的线槽孔洞里疯狂地喷涌而出！
浓烟，漆黑如墨、翻滚着刺鼻化学气味的浓烟，如同地狱释放的魔爪。
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并以恐怖的速度向办公区蔓延！
“火！
档案室着火了！
快！”
一声变了调的尖叫撕裂了办公室刚刚凝聚的行动节奏。
“灭火器！
快拿灭火器！”
“疏散！
快疏散！”
“档案！
原始物证！”
惊呼声、奔跑声、撞倒桌椅的混乱声响瞬间炸开！
刺鼻的焦糊味和呛人的浓烟疯狂灌入每一个人的口鼻。
“咳咳咳……我的眼睛！”
“让开！
别挡路！”
一片混乱……顾昀在火舌喷涌的瞬间，身体己经做出了本能的反应——不是后退。
而是猛地将手中刚刚翻开的、关于林薇案子的那份原始档案卷宗死死按在胸口！
另一只手闪电般抓起旁边桌上不知谁留下的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他的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带着毁灭的气息。
浓烟瞬间模糊了视线。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档案柜金属表面传来的惊人热度。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异常冷静。
他拧开瓶盖，毫不犹豫地将整瓶水倒在自己按着档案的胸口和手臂上！
水流浸透了他的羊绒衫和大衣前襟，也瞬间打湿了他护在胸口的档案盒！
“砰！”
一个沉重的档案柜被爆炸的气浪震得歪斜倒下。
带着燃烧的纸片砸向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灼热的火星溅射到他的裤腿上。
顾昀眼神一凛，护着湿透的档案盒。
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韧角度向后急退两步。
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倒下的柜子。
火星在他昂贵的裤子上烫出几个焦黑的小点，但他毫不在意。
浓烟呛得他剧烈咳嗽，金丝眼镜的镜片瞬间蒙上一层黑灰。
他没有冲向出口，反而在浓烟和混乱的人影中。
锐利的目光如同穿透迷雾的探照灯。
飞速扫过起火点周围——墙壁插座面板焦黑变形。
旁边线槽盖板崩裂，里面缠绕的电线闪烁着不祥的蓝白色电火花……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靠近保险柜下方，一个被火焰舔舐着的、不起眼的角落——那里。
一小片深色的、类似塑料残骸的东西，正在火焰中迅速蜷缩、熔化。
混乱中，沈巍如同暴怒的雄狮。
逆着往外奔逃的人流，顶着浓烟冲到了档案区域入口。
他一眼就看到了火光浓烟中那个格格不入的身影——顾昀。
正护着胸口湿透的档案盒，剧烈地咳嗽着。
昂贵的衣裤上沾满黑灰和灼痕。
眼神却异常锐利地盯在某个燃烧的角落。
“顾昀！”
沈巍大吼，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巨大的力量不容抗拒。
“你他妈找死吗？！
快走！”
他几乎是将顾昀从火场边缘拖了出来。
推搡着冲向相对安全的办公区中央。
灼热的空气燎烤着皮肤。
两人剧烈地喘息着，脸上身上都蹭满了黑灰，狼狈不堪。
消防喷淋系统终于启动，冰冷的水柱从天而降，浇在两人头上。
暂时压制了附近蔓延的火舌，却让浓烟更加湿重呛人。
警笛声由远及近，消防车到了。
顾昀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和冷水，金丝眼镜歪斜地架在鼻梁上。
他没有看沈巍，依旧死死盯着那片被水柱冲击、渐渐熄灭的起火核心区域。
盯着那个正在熔化消失的塑料残片，眼神锐利得惊人。
几秒钟后，他才缓缓转过头。
湿透的羊绒衫紧贴着他略显单薄的身体。
昂贵的面料被水和灰烬糟蹋得不成样子。
他胸口护着的那个档案盒还在滴水。
但里面的卷宗似乎被水浸透，暂时保住了。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才慢慢首起身。
他看向沈巍，脸上惯常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
镜片后的琥珀色眼瞳深处，翻涌着一种沈巍从未见过的。
极其复杂的光芒——有洞悉的锐利。
有冰冷的愤怒，还有一丝……奇异的、尘埃落定的了然。
“咳咳……”顾昀又咳了一声，声音被烟熏得有些沙哑。
却异常清晰地穿透水声和嘈杂，钻进沈巍的耳朵：“真巧啊，沈队长。”
他抬起手，用同样沾满黑灰的指尖，轻轻推了一下歪斜的金丝眼镜。
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钉在沈巍骤然凝固的脸上。
“我刚发现……”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重量。
“……五年前那几起剥皮案的所有死者，包括林薇……他们生前，都认识你。”
顾昀的分析像冰水，浇在他急于复仇的怒火上，发出嗤嗤的声响。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顾问”的视角刁钻得令人发寒，也精准得可怕。
刀疤强的莽撞和现场凶手的“优雅进化”，确实存在着巨大的撕裂感。
但是……指向毒品的线索又如此清晰！
林薇的脸……那个符号……“查！
刀疤强这条线必须查！”
沈巍的声音斩钉截铁，打破了沉默，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就算不是真凶，也极可能是关键一环！
是诱饵，我们就把他背后的鱼钩扯出来！”
他看向阿哲。
“继续深挖那个‘老K’！
所有跟张强近期有过接触的人，筛！
重点查有没有符合……符合某种特定行为模式的联系人！”
他含糊地带过了顾昀关于凶手特征的描述，但意思己然明了。
他大手一挥。
“一组，跟我去西城！
二组，苏晚留下，继续深挖现场物证和死者李倩的社会关系网，特别是她生前最后几天的异常！
三组，技术支援，监控、通讯，给我盯死了！”
他的目光最后扫过顾昀，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顾顾问，如果你想看看‘木偶’怎么动，就跟上。”
行动命令下达，办公室瞬间如同紧绷的弓弦被松开，人影快速移动。
电话声、对讲机的呼叫指令此起彼伏。
紧张的气氛重新弥漫。
顾昀看着沈巍大步流星走向门口的背影。
脸上那抹惯常的微笑似乎加深了一瞬。
他没有立刻跟上，而是转身走向角落的档案柜区域。
那里存放着非电子化的陈年卷宗副本。
包括五年前那几起轰动一时却最终石沉大海的剥皮案原始记录……林薇的案子，也在其中。
他需要确认一些细节。
档案柜区域光线相对昏暗，弥漫着纸张和灰尘混合的陈旧气味。
顾昀凭着记忆，很快找到了标记着“5-XX系列剥皮案”的几个厚重档案盒。
他抽出其中一个，打开。
里面是泛黄的卷宗纸页、现场照片袋、证物清单复印件。
他修长的手指快速而精准地翻动着。
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和冰冷的文字记录。
他在寻找关于受害者身份、社会关系交叉点。
特别是与林薇可能存在的关联性线索。
就在这时……“滋啦……噼啪！”
一种极其细微、却又异常清晰的电流爆裂声。
毫无征兆地从档案柜后方的墙壁插座附近传来！
声音短促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顾昀翻页的手指猛地一顿。
他倏地抬头，琥珀色的眼瞳瞬间收缩如针尖。
精准地锁定了声音来源——墙壁上一个毫不起眼的普通插座面板。
几乎在同一瞬间！
“轰——！”
一声沉闷得如同大地心脏跳动的巨响。
猛地从档案柜区域深处、靠近存放最机密原始物证保险柜的方向传来！
那不是爆炸的冲击波，而是火焰瞬间爆燃。
吞噬大量纸张时产生的、令人窒息的轰鸣！
橘红色的火舌，带着贪婪的咆哮。
毫无征兆地、狂暴地从一排排档案柜的缝隙中…从天花板的通风口处、从地板边缘的线槽孔洞里疯狂地喷涌而出！
浓烟，漆黑如墨、翻滚着刺鼻化学气味的浓烟，如同地狱释放的魔爪。
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并以恐怖的速度向办公区蔓延！
“火！
档案室着火了！
快！”
一声变了调的尖叫撕裂了办公室刚刚凝聚的行动节奏。
“灭火器！
快拿灭火器！”
“疏散！
快疏散！”
“档案！
原始物证！”
惊呼声、奔跑声、撞倒桌椅的混乱声响瞬间炸开！
刺鼻的焦糊味和呛人的浓烟疯狂灌入每一个人的口鼻。
“咳咳咳……我的眼睛！”
“让开！
别挡路！”
一片混乱……顾昀在火舌喷涌的瞬间，身体己经做出了本能的反应——不是后退。
而是猛地将手中刚刚翻开的、关于林薇案子的那份原始档案卷宗死死按在胸口！
另一只手闪电般抓起旁边桌上不知谁留下的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他的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带着毁灭的气息。
浓烟瞬间模糊了视线。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档案柜金属表面传来的惊人热度。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异常冷静。
他拧开瓶盖，毫不犹豫地将整瓶水倒在自己按着档案的胸口和手臂上！
水流浸透了他的羊绒衫和大衣前襟，也瞬间打湿了他护在胸口的档案盒！
“砰！”
一个沉重的档案柜被爆炸的气浪震得歪斜倒下。
带着燃烧的纸片砸向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灼热的火星溅射到他的裤腿上。
顾昀眼神一凛，护着湿透的档案盒。
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韧角度向后急退两步。
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倒下的柜子。
火星在他昂贵的裤子上烫出几个焦黑的小点，但他毫不在意。
浓烟呛得他剧烈咳嗽，金丝眼镜的镜片瞬间蒙上一层黑灰。
他没有冲向出口，反而在浓烟和混乱的人影中。
锐利的目光如同穿透迷雾的探照灯。
飞速扫过起火点周围——墙壁插座面板焦黑变形。
旁边线槽盖板崩裂，里面缠绕的电线闪烁着不祥的蓝白色电火花……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靠近保险柜下方，一个被火焰舔舐着的、不起眼的角落——那里。
一小片深色的、类似塑料残骸的东西，正在火焰中迅速蜷缩、熔化。
混乱中，沈巍如同暴怒的雄狮。
逆着往外奔逃的人流，顶着浓烟冲到了档案区域入口。
他一眼就看到了火光浓烟中那个格格不入的身影——顾昀。
正护着胸口湿透的档案盒，剧烈地咳嗽着。
昂贵的衣裤上沾满黑灰和灼痕。
眼神却异常锐利地盯在某个燃烧的角落。
“顾昀！”
沈巍大吼，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巨大的力量不容抗拒。
“你他妈找死吗？！
快走！”
他几乎是将顾昀从火场边缘拖了出来。
推搡着冲向相对安全的办公区中央。
灼热的空气燎烤着皮肤。
两人剧烈地喘息着，脸上身上都蹭满了黑灰，狼狈不堪。
消防喷淋系统终于启动，冰冷的水柱从天而降，浇在两人头上。
暂时压制了附近蔓延的火舌，却让浓烟更加湿重呛人。
警笛声由远及近，消防车到了。
顾昀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和冷水，金丝眼镜歪斜地架在鼻梁上。
他没有看沈巍，依旧死死盯着那片被水柱冲击、渐渐熄灭的起火核心区域。
盯着那个正在熔化消失的塑料残片，眼神锐利得惊人。
几秒钟后，他才缓缓转过头。
湿透的羊绒衫紧贴着他略显单薄的身体。
昂贵的面料被水和灰烬糟蹋得不成样子。
他胸口护着的那个档案盒还在滴水。
但里面的卷宗似乎被水浸透，暂时保住了。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才慢慢首起身。
他看向沈巍，脸上惯常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
镜片后的琥珀色眼瞳深处，翻涌着一种沈巍从未见过的。
极其复杂的光芒——有洞悉的锐利。
有冰冷的愤怒，还有一丝……奇异的、尘埃落定的了然。
“咳咳……”顾昀又咳了一声，声音被烟熏得有些沙哑。
却异常清晰地穿透水声和嘈杂，钻进沈巍的耳朵：“真巧啊，沈队长。”
他抬起手，用同样沾满黑灰的指尖，轻轻推了一下歪斜的金丝眼镜。
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钉在沈巍骤然凝固的脸上。
“我刚发现……”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重量。
“……五年前那几起剥皮案的所有死者，包括林薇……他们生前，都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