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星辰坠入深海M
第2章 深海之遇
冰冷是最先苏醒的知觉。
灵汐感觉自己像被无数细密的水流缠绕着，它们温柔地托举着她，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往更深处牵引。
她费力地睁开眼，西周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连她自身散发出的星辉都被压缩成一团微弱的光晕，只能照亮身前尺许之地。
没有九重天的玉阶琼楼，没有缭绕的仙雾，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水流拂过肌肤的触感。
这就是深海？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仙力运转滞涩，尾椎骨处甚至传来一阵奇异的酥麻——低头时，竟瞥见裙摆下隐约浮现出几片泛着珠光的鳞片。
“星子的肉身，到了这里会慢慢变的。”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水中漾开，像玉石相击，又带着海水的温润。
灵汐猛地抬头，看见不远处的珊瑚丛中，斜斜倚坐着一个身影。
那人长发如墨，未束未系，随水流轻轻浮动，发梢似乎还缠着几缕海草。
他上半身赤着，肌理分明的皮肤上覆着一层极淡的银蓝色光泽，在她的星辉下若隐若现。
而自腰往下，并非凡人或仙人的双腿，而是一条覆盖着细密鳞片的鱼尾，尾鳍舒展着，像一柄打开的折扇，泛着珍珠母贝般的虹彩。
鲛人？
灵汐心头一震。
司命星君的卷宗里提过，鲛人是深海的原住民，却从未说过他们生得如此……夺目。
“你是谁？”
她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试图凝聚起残余的仙力。
尽管对方看起来并无恶意，可这陌生的环境和未知的存在，还是让她本能地警惕。
那人缓缓抬眼。
他的瞳孔是极深的靛蓝色，像盛着一片浓缩的深海，目光扫过她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我是沧渊，守着这片海。”
他顿了顿，尾鳍轻轻一摆，游到她面前，“倒是你，九重天的星子，怎么敢跑到这里来？”
他的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灵汐却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悸动——那是星核被触碰时才有的反应。
她猛地后退半步，惊疑道：“你……别怕。”
沧渊收回手，指尖在水中划了个圈，几尾通体发光的小鱼便游了过来，在她周围盘旋，将这片水域照得更亮了些，“我只是好奇，是什么让你甘愿挣脱天轨。”
灵汐看着那些发光的鱼，又看了看沧渊眼底纯粹的疑惑，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她想起在九重天的日子，那些冰冷的天规，那些永远重复的轨迹，突然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
“天轨太闷了。”
她轻声道，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我听司命说，深海没有束缚，所以……所以你就跳下来了？”
沧渊打断她，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你可知，星辰离轨，会引来九重天的追杀？”
灵汐一怔。
她只想着逃离，竟忘了九重天的规矩有多严苛。
紫微星君的雷霆之怒，天兵天将的追捕……这些本该让她恐惧的事，此刻却被一种奇异的平静取代。
她低头看着自己泛着鳞片的指尖，轻声道：“来了，便不悔。”
沧渊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忽然转身：“跟我来。”
他的鱼尾在水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速度极快，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停在灵汐能跟上的地方。
灵汐跟着他穿过一片摇曳的海草森林，那些海草像是有灵性，会自动为他们让开道路。
又绕过几座巨大的、覆盖着彩色珊瑚的礁石，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处被发光水母环绕的洞府，洞壁上镶嵌着无数夜明珠，将洞内照得如同白昼。
更让灵汐惊讶的是，洞府中央竟有一片小小的空地，上面摆着一张石桌，几只石凳，甚至还有一个用贝壳堆砌的书架，上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些用兽皮制成的书卷。
“这里是我的住处。”
沧渊示意她坐下，自己则靠在洞壁上，“在你想好下一步之前，暂且住在这里吧。”
灵汐走到书架前，拿起一卷兽皮书卷，上面用某种她不认识的文字记载着什么，墨迹是深蓝色的，像是用海水调和而成。
“你……一首一个人住在这里？”
“深海的生灵，大多独来独往。”
沧渊的声音很轻，“但偶尔，也会有迷路的客人。”
他的目光落在灵汐身上，带着一丝玩味，“只是从未有过星子。”
灵汐放下书卷，看向洞外那片依旧浓黑的海水。
她能感觉到，九重天的气息并未追来，这里仿佛是一个被隔绝的世界。
可心底深处，却有一丝不安在悄悄蔓延——她逃离了天轨，却真的能在这片深海里扎根吗？
正思忖着，洞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
沧渊脸色微变，尾鳍一摆便到了洞口，低声道：“看来，你的追兵比我想的要快。”
灵汐心头一紧，跟着走到洞口。
只见远处的海水中，几道金色的流光正快速靠近，那是九重天天兵特有的星辉！
沧渊侧过头，靛蓝色的瞳孔在夜明珠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想回去吗？
现在走，或许还来得及。”
灵汐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流光，又看了看身边这个陌生的鲛人，想起了天轨上那三万六千年的枯燥与束缚。
她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不回去。”
沧渊笑了，那笑容如同深海里骤然绽放的荧光花，明亮而短暂。
他抬手一挥，洞府外瞬间升起一道水幕，将所有光芒与气息都隔绝在外。
“既然如此，”他说，“便留下吧。
深海的规矩，由我来教你。”
灵汐感觉自己像被无数细密的水流缠绕着，它们温柔地托举着她，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往更深处牵引。
她费力地睁开眼，西周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连她自身散发出的星辉都被压缩成一团微弱的光晕，只能照亮身前尺许之地。
没有九重天的玉阶琼楼，没有缭绕的仙雾，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水流拂过肌肤的触感。
这就是深海？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仙力运转滞涩，尾椎骨处甚至传来一阵奇异的酥麻——低头时，竟瞥见裙摆下隐约浮现出几片泛着珠光的鳞片。
“星子的肉身，到了这里会慢慢变的。”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水中漾开，像玉石相击，又带着海水的温润。
灵汐猛地抬头，看见不远处的珊瑚丛中，斜斜倚坐着一个身影。
那人长发如墨，未束未系，随水流轻轻浮动，发梢似乎还缠着几缕海草。
他上半身赤着，肌理分明的皮肤上覆着一层极淡的银蓝色光泽，在她的星辉下若隐若现。
而自腰往下，并非凡人或仙人的双腿，而是一条覆盖着细密鳞片的鱼尾，尾鳍舒展着，像一柄打开的折扇，泛着珍珠母贝般的虹彩。
鲛人？
灵汐心头一震。
司命星君的卷宗里提过，鲛人是深海的原住民，却从未说过他们生得如此……夺目。
“你是谁？”
她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试图凝聚起残余的仙力。
尽管对方看起来并无恶意，可这陌生的环境和未知的存在，还是让她本能地警惕。
那人缓缓抬眼。
他的瞳孔是极深的靛蓝色，像盛着一片浓缩的深海，目光扫过她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我是沧渊，守着这片海。”
他顿了顿，尾鳍轻轻一摆，游到她面前，“倒是你，九重天的星子，怎么敢跑到这里来？”
他的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灵汐却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悸动——那是星核被触碰时才有的反应。
她猛地后退半步，惊疑道：“你……别怕。”
沧渊收回手，指尖在水中划了个圈，几尾通体发光的小鱼便游了过来，在她周围盘旋，将这片水域照得更亮了些，“我只是好奇，是什么让你甘愿挣脱天轨。”
灵汐看着那些发光的鱼，又看了看沧渊眼底纯粹的疑惑，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她想起在九重天的日子，那些冰冷的天规，那些永远重复的轨迹，突然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
“天轨太闷了。”
她轻声道，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我听司命说，深海没有束缚，所以……所以你就跳下来了？”
沧渊打断她，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你可知，星辰离轨，会引来九重天的追杀？”
灵汐一怔。
她只想着逃离，竟忘了九重天的规矩有多严苛。
紫微星君的雷霆之怒，天兵天将的追捕……这些本该让她恐惧的事，此刻却被一种奇异的平静取代。
她低头看着自己泛着鳞片的指尖，轻声道：“来了，便不悔。”
沧渊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忽然转身：“跟我来。”
他的鱼尾在水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速度极快，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停在灵汐能跟上的地方。
灵汐跟着他穿过一片摇曳的海草森林，那些海草像是有灵性，会自动为他们让开道路。
又绕过几座巨大的、覆盖着彩色珊瑚的礁石，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处被发光水母环绕的洞府，洞壁上镶嵌着无数夜明珠，将洞内照得如同白昼。
更让灵汐惊讶的是，洞府中央竟有一片小小的空地，上面摆着一张石桌，几只石凳，甚至还有一个用贝壳堆砌的书架，上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些用兽皮制成的书卷。
“这里是我的住处。”
沧渊示意她坐下，自己则靠在洞壁上，“在你想好下一步之前，暂且住在这里吧。”
灵汐走到书架前，拿起一卷兽皮书卷，上面用某种她不认识的文字记载着什么，墨迹是深蓝色的，像是用海水调和而成。
“你……一首一个人住在这里？”
“深海的生灵，大多独来独往。”
沧渊的声音很轻，“但偶尔，也会有迷路的客人。”
他的目光落在灵汐身上，带着一丝玩味，“只是从未有过星子。”
灵汐放下书卷，看向洞外那片依旧浓黑的海水。
她能感觉到，九重天的气息并未追来，这里仿佛是一个被隔绝的世界。
可心底深处，却有一丝不安在悄悄蔓延——她逃离了天轨，却真的能在这片深海里扎根吗？
正思忖着，洞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
沧渊脸色微变，尾鳍一摆便到了洞口，低声道：“看来，你的追兵比我想的要快。”
灵汐心头一紧，跟着走到洞口。
只见远处的海水中，几道金色的流光正快速靠近，那是九重天天兵特有的星辉！
沧渊侧过头，靛蓝色的瞳孔在夜明珠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想回去吗？
现在走，或许还来得及。”
灵汐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流光，又看了看身边这个陌生的鲛人，想起了天轨上那三万六千年的枯燥与束缚。
她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不回去。”
沧渊笑了，那笑容如同深海里骤然绽放的荧光花，明亮而短暂。
他抬手一挥，洞府外瞬间升起一道水幕，将所有光芒与气息都隔绝在外。
“既然如此，”他说，“便留下吧。
深海的规矩，由我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