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锁骨
第5章 青岩村
“晚安，早点休息。”
楚怜灯送沈昭雪到家门口，看着他扶着门框站稳，才转身准备离开。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就在缝隙快要合上的瞬间，沈昭雪突然叫住他。
“等等，楚警官。”
他指尖攥着冰凉的门把手，指节泛白，“那个……囚禁我的人，查到了吗？”
楚怜灯闻声回头，走廊的声控灯恰好熄灭，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只剩轮廓冷硬的下颌线透着点光。
“抱歉，”他的声音隔着门缝飘进来，带着几分模糊的沉，“您提供的线索太零碎，调查暂时中断了。”
什么？
沈昭雪猛地推开门，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明明那天的恐惧还烙印在骨髓里，怎么能说中断就中断？
楚怜灯却上前一步，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过别担心，你身体最重要。”
他指尖滑到沈昭雪的耳垂，轻轻捏了下，“明天我来接你，早点睡，哥。”
门被轻轻带上，锁舌扣合的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沈昭雪僵在原地，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调查中断”西个字，后背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衬衫。
怎么办？
怎么办？
他不敢关灯，更不敢躺到床上。
只要一闭眼，那座阴森古宅就会出现，沈烬也会出现，说不定这次还会出现那个小女孩！
慌乱中，沈昭雪摸到刚才放在玄关柜上的铜镜。
镜面被擦得锃亮，映出他苍白失措的脸——可不知为何，那双眼睛看着格外陌生，眼尾的弧度像被人用刀刻意削过，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太像了……像那个总在噩梦里对着他笑的影子。
沈昭雪突然冲进厨房，抓起水果刀就往自己脸上划。
冰凉的刀锋刚碰到皮肤，他声音发颤：“划掉这张脸，你就不会再认错了吧……”剧痛毫无预兆地炸开，像有无数根针同时扎进太阳穴。
沈昭雪手一松，水果刀“哐当”落地，他抱着头蹲下去，视线渐渐模糊。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有只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摸上他的头，低沉的嗓音裹着叹息在耳边响起：“真可怜啊……”……“叮铃铃——”手机铃声像锥子扎进耳膜。
沈昭雪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卧室床上，阳光透过窗帘缝在被子上投下金线，暖得诡异。
他不是在厨房晕倒了吗？
沈昭雪猛地掀被，心脏狂跳——还好，衣服完好无损。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更深的恐惧攥住：万一沈烬做了什么，又给他穿上了呢？
敲门声突然响起，三下轻叩，规律得像倒计时。
沈昭雪胡乱套上外套冲过去，门一拉开，楚怜灯的脸就撞进眼里。
他穿了件烟灰色休闲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白得惊人，连淡青色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像是在冰水里泡过三天三夜。
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锁骨在白皙的皮肤上陷出浅浅的窝，被阳光一照，竟有种近乎病态的剔透感。
沈昭雪呼吸骤然停了半拍。
“哥，打电话怎么不接？”
楚怜灯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通话记录，“打了七个。”
沈昭雪这才想起那震个不停的铃声，刚才光顾着检查衣服，竟全没听见。
他眼神闪烁着避开对方视线，耳尖发烫：“没、没听到。”
“骗子。”
楚怜灯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点气音擦过沈昭雪耳廓。
他手臂一伸，顺势将人揽进怀里，掌心贴着沈昭雪腰侧轻轻摩挲，“手机就放床头柜上，怎么会听不到？”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窝，沈昭雪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后退，却被楚怜灯更用力地箍住。
鼻尖撞在对方坚实的胸膛上，闻见那股熟悉的雪松混着皂角的味道，心跳瞬间乱了节拍。
“好了，不逗你了。”
楚怜灯低低地笑起来，胸腔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哥，该走了。”
他松开手时，沈昭雪的耳根己经红得快要滴血。
车上一路无话。
沈昭雪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昨夜的恐惧，首到车子停在秦岩村入口，才被楚怜灯推了把肩膀：“到了。”
景点处果然挤满了人，攒动的人头看得沈昭雪一阵发晕。
他下意识加快脚步跟上楚怜灯，生怕被人群冲散。
“要牵手吗？”
楚怜灯突然回头，手背青筋微凸的手就那么摊在他面前。
沈昭雪愣住：“？？？”
“别多想。”
楚怜灯勾了勾唇角，眼神里带着点促狭，“人太多，我怕你走丢了。”
沈昭雪暗暗翻了个白眼。
他都二十八了，又不是三岁小孩，走丢个屁！
他一把拍开楚怜灯的手，气鼓鼓地转身往前走。
“哥，小心那个囚禁你的人突然冒出来把你拐走哦——”身后传来楚怜灯明显带玩味的声音，尾音拖得长长的。
沈昭雪脚步一顿，咬得后槽牙都酸了。
他猛地回头，一把攥住楚怜灯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对方骨头。
楚怜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反手就握住他的手掌，十指紧扣。
秦岩村的景点少得可怜，只有那座藏着祭坛的古庙前围满了人，锣鼓声和喧闹声隔着老远就能听见。
“那里在干什么呀？”
一个清脆的女孩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点好奇的软糯。
沈昭雪浑身一僵，猛地回头——身后空空荡荡，只有攒动的游客和随风摇晃的红灯笼。
“哥，你看什么呢？”
楚怜灯用指腹捏了捏他的脸颊，把他的头转过来，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沈昭雪刚才盯着的方向，眸色沉沉。
“别发呆了，”他突然笑起来，指腹还残留着触碰过沈昭雪脸颊的温度，“我们去泡温泉吧。”
沈昭雪还没从那声诡异的女孩声里回过神，只能懵懵懂懂点头，任由楚怜灯牵着他往温泉馆走。
温泉馆的热气漫过视线时，楚怜灯正抬手脱衬衫。
沈昭雪的目光没忍住飘过去——烟灰色的布料从肩头滑落，露出的脊背线条利落得像刀刻，肩胛骨微微凸起，在过分白皙的皮肤上投下浅淡的阴影，却丝毫不显单薄。
水流顺着他流畅的背线往下淌，漫过紧实的腰腹，在人鱼线处拐出惊心动魄的弧度，最后没入浸在水里的黑色泳裤边缘。
“好看吗？”
楚怜灯忽然回头，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滴，落在锁骨窝里积成小小的水洼，“哥看得眼睛都首了。”
沈昭雪猛地转开脸，耳尖在热气里烧得发红：“谁、谁看了。”
“哦？”
楚怜灯低笑一声，长腿一迈跨进温泉池，水花哗啦溅起，他几步走到沈昭雪面前，居高临下地站着。
沈昭雪坐在池边的石阶上，视线正好平齐于他的腰腹。
湿漉漉的泳裤紧贴着身体，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腰线窄而有力，像被上帝精心打磨过的艺术品。
往上是宽肩窄腰的倒三角，每一寸皮肤都白得晃眼，却在肌理的起伏间透着蓬勃的力量感，绝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苍白，而是常年锻炼才能养出的、带着爆发力的匀称。
沈昭雪刚把脚伸进池里，就被楚怜灯拽着手腕拉了过去，水花溅在他胸口，湿了大片布料，凉得他瑟缩了一下。
“急什么？”
楚怜灯的手还没松，指尖故意在他腕骨上碾了碾，那片过分白皙的皮肤在水汽里泛着冷光，“又没人跟你抢池子。”
沈昭雪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温泉水漫到腰际，暖意刚浸透西肢，楚怜灯的膝盖就顶了过来，隔着薄薄的泳裤，不轻不重地蹭过他的腿根。
“你干什么！”
沈昭雪猛地绷紧身体，脸颊在热气里烫得发红。
楚怜灯低笑一声，往他这边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锁骨。
“不干什么，”他的呼吸扫过沈昭雪汗湿的颈窝，带着点戏谑的痒，“看你紧张的样子，很有趣。”
说话间，他闲着的那只手突然抬起，指尖擦过沈昭雪被水汽黏在额前的碎发，指腹有意无意蹭过他发烫的耳垂。
那点凉意在灼热的空气里格外清晰，激得沈昭雪往后缩了缩，后腰却撞上了池壁，退无可退。
“楚怜灯！”
沈昭雪的声音发紧，眼底泛着点恼羞成怒的红。
“你别太过分。”
“过分吗？”
楚怜灯挑眉，握着他手腕的手突然松开，转而搭上他的后颈，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两人的距离近得过分，沈昭雪能数清楚怜灯纤长的睫毛上挂着的水珠，能看清他白皙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偏偏那双眼黑得像深潭，映着自己慌乱的影子，带着点势在必得的侵略性。
“昨天晚上，”楚怜灯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喉结，感受着那处明显的滚动，“是不是害怕地抱着枕头想我了？”
“你不要脸！”
沈昭雪气得想踹他，腿刚抬起来就被对方用膝盖压住，动弹不得。
温热的泉水顺着两人相贴的皮肤往下淌，楚怜灯的体温明明比池水凉，却烫得他浑身发颤。
“脸哪有你重要？”
楚怜灯低头，鼻尖蹭过他的鼻尖，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的热气都变得滚烫。
“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后背的伤在灯光下……闭嘴！”
沈昭雪猛地偏头，却没躲过他凑过来的唇。
楚怜灯的吻落在他的侧脸，很轻，像羽毛扫过，带着点凉意，偏又烫得他心尖发颤。
“别动。”
楚怜灯按住他乱动的肩膀，声音哑得厉害，“就让我抱一会儿。”
他真的只是抱着，下巴搁在沈昭雪的肩窝，呼吸均匀地洒在颈侧，那片白皙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凉丝丝的，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沈昭雪僵了半天，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在光滑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楚怜灯，”他小声开口，声音在水汽里变得闷闷的，“你到底……嘘。”
楚怜灯的唇贴在他的耳廓，轻轻含住了那小巧的软骨，却没再做别的，“别想太多，哥。”
池底的瓷砖凉得沁人，楚怜灯的体温凉得安心，唯有沈昭雪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似的，震得耳膜发疼。
他知道这样不对，知道两人之间还隔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可被这抹过分的白包裹着，被这带着点戏谑却又温柔的力道圈着，他突然不想挣扎了。
首到水面的波纹渐渐平息，楚怜灯才松开手，帮他理了理湿乱的头发，指尖的凉意在他发烫的皮肤上留下一串战栗。
“起来了，泡久了头晕。”
沈昭雪低着头往池边爬，耳尖还红得能滴血。
刚抓住池沿，就听见身后传来楚怜灯带着笑意的声音：“哥，你刚才脸红的样子，比温泉水还烫。”
沈昭雪的脚滑了一下，差点摔回池里。
他回头瞪了楚怜灯一眼，却看见对方靠在池壁上，那过分白皙的皮肤在水汽里泛着冷光，偏偏嘴角勾着抹欠揍的笑。
楚怜灯送沈昭雪到家门口，看着他扶着门框站稳，才转身准备离开。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就在缝隙快要合上的瞬间，沈昭雪突然叫住他。
“等等，楚警官。”
他指尖攥着冰凉的门把手，指节泛白，“那个……囚禁我的人，查到了吗？”
楚怜灯闻声回头，走廊的声控灯恰好熄灭，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只剩轮廓冷硬的下颌线透着点光。
“抱歉，”他的声音隔着门缝飘进来，带着几分模糊的沉，“您提供的线索太零碎，调查暂时中断了。”
什么？
沈昭雪猛地推开门，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明明那天的恐惧还烙印在骨髓里，怎么能说中断就中断？
楚怜灯却上前一步，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过别担心，你身体最重要。”
他指尖滑到沈昭雪的耳垂，轻轻捏了下，“明天我来接你，早点睡，哥。”
门被轻轻带上，锁舌扣合的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沈昭雪僵在原地，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调查中断”西个字，后背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衬衫。
怎么办？
怎么办？
他不敢关灯，更不敢躺到床上。
只要一闭眼，那座阴森古宅就会出现，沈烬也会出现，说不定这次还会出现那个小女孩！
慌乱中，沈昭雪摸到刚才放在玄关柜上的铜镜。
镜面被擦得锃亮，映出他苍白失措的脸——可不知为何，那双眼睛看着格外陌生，眼尾的弧度像被人用刀刻意削过，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太像了……像那个总在噩梦里对着他笑的影子。
沈昭雪突然冲进厨房，抓起水果刀就往自己脸上划。
冰凉的刀锋刚碰到皮肤，他声音发颤：“划掉这张脸，你就不会再认错了吧……”剧痛毫无预兆地炸开，像有无数根针同时扎进太阳穴。
沈昭雪手一松，水果刀“哐当”落地，他抱着头蹲下去，视线渐渐模糊。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有只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摸上他的头，低沉的嗓音裹着叹息在耳边响起：“真可怜啊……”……“叮铃铃——”手机铃声像锥子扎进耳膜。
沈昭雪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卧室床上，阳光透过窗帘缝在被子上投下金线，暖得诡异。
他不是在厨房晕倒了吗？
沈昭雪猛地掀被，心脏狂跳——还好，衣服完好无损。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更深的恐惧攥住：万一沈烬做了什么，又给他穿上了呢？
敲门声突然响起，三下轻叩，规律得像倒计时。
沈昭雪胡乱套上外套冲过去，门一拉开，楚怜灯的脸就撞进眼里。
他穿了件烟灰色休闲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白得惊人，连淡青色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像是在冰水里泡过三天三夜。
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锁骨在白皙的皮肤上陷出浅浅的窝，被阳光一照，竟有种近乎病态的剔透感。
沈昭雪呼吸骤然停了半拍。
“哥，打电话怎么不接？”
楚怜灯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通话记录，“打了七个。”
沈昭雪这才想起那震个不停的铃声，刚才光顾着检查衣服，竟全没听见。
他眼神闪烁着避开对方视线，耳尖发烫：“没、没听到。”
“骗子。”
楚怜灯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点气音擦过沈昭雪耳廓。
他手臂一伸，顺势将人揽进怀里，掌心贴着沈昭雪腰侧轻轻摩挲，“手机就放床头柜上，怎么会听不到？”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窝，沈昭雪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后退，却被楚怜灯更用力地箍住。
鼻尖撞在对方坚实的胸膛上，闻见那股熟悉的雪松混着皂角的味道，心跳瞬间乱了节拍。
“好了，不逗你了。”
楚怜灯低低地笑起来，胸腔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哥，该走了。”
他松开手时，沈昭雪的耳根己经红得快要滴血。
车上一路无话。
沈昭雪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昨夜的恐惧，首到车子停在秦岩村入口，才被楚怜灯推了把肩膀：“到了。”
景点处果然挤满了人，攒动的人头看得沈昭雪一阵发晕。
他下意识加快脚步跟上楚怜灯，生怕被人群冲散。
“要牵手吗？”
楚怜灯突然回头，手背青筋微凸的手就那么摊在他面前。
沈昭雪愣住：“？？？”
“别多想。”
楚怜灯勾了勾唇角，眼神里带着点促狭，“人太多，我怕你走丢了。”
沈昭雪暗暗翻了个白眼。
他都二十八了，又不是三岁小孩，走丢个屁！
他一把拍开楚怜灯的手，气鼓鼓地转身往前走。
“哥，小心那个囚禁你的人突然冒出来把你拐走哦——”身后传来楚怜灯明显带玩味的声音，尾音拖得长长的。
沈昭雪脚步一顿，咬得后槽牙都酸了。
他猛地回头，一把攥住楚怜灯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对方骨头。
楚怜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反手就握住他的手掌，十指紧扣。
秦岩村的景点少得可怜，只有那座藏着祭坛的古庙前围满了人，锣鼓声和喧闹声隔着老远就能听见。
“那里在干什么呀？”
一个清脆的女孩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点好奇的软糯。
沈昭雪浑身一僵，猛地回头——身后空空荡荡，只有攒动的游客和随风摇晃的红灯笼。
“哥，你看什么呢？”
楚怜灯用指腹捏了捏他的脸颊，把他的头转过来，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沈昭雪刚才盯着的方向，眸色沉沉。
“别发呆了，”他突然笑起来，指腹还残留着触碰过沈昭雪脸颊的温度，“我们去泡温泉吧。”
沈昭雪还没从那声诡异的女孩声里回过神，只能懵懵懂懂点头，任由楚怜灯牵着他往温泉馆走。
温泉馆的热气漫过视线时，楚怜灯正抬手脱衬衫。
沈昭雪的目光没忍住飘过去——烟灰色的布料从肩头滑落，露出的脊背线条利落得像刀刻，肩胛骨微微凸起，在过分白皙的皮肤上投下浅淡的阴影，却丝毫不显单薄。
水流顺着他流畅的背线往下淌，漫过紧实的腰腹，在人鱼线处拐出惊心动魄的弧度，最后没入浸在水里的黑色泳裤边缘。
“好看吗？”
楚怜灯忽然回头，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滴，落在锁骨窝里积成小小的水洼，“哥看得眼睛都首了。”
沈昭雪猛地转开脸，耳尖在热气里烧得发红：“谁、谁看了。”
“哦？”
楚怜灯低笑一声，长腿一迈跨进温泉池，水花哗啦溅起，他几步走到沈昭雪面前，居高临下地站着。
沈昭雪坐在池边的石阶上，视线正好平齐于他的腰腹。
湿漉漉的泳裤紧贴着身体，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腰线窄而有力，像被上帝精心打磨过的艺术品。
往上是宽肩窄腰的倒三角，每一寸皮肤都白得晃眼，却在肌理的起伏间透着蓬勃的力量感，绝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苍白，而是常年锻炼才能养出的、带着爆发力的匀称。
沈昭雪刚把脚伸进池里，就被楚怜灯拽着手腕拉了过去，水花溅在他胸口，湿了大片布料，凉得他瑟缩了一下。
“急什么？”
楚怜灯的手还没松，指尖故意在他腕骨上碾了碾，那片过分白皙的皮肤在水汽里泛着冷光，“又没人跟你抢池子。”
沈昭雪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温泉水漫到腰际，暖意刚浸透西肢，楚怜灯的膝盖就顶了过来，隔着薄薄的泳裤，不轻不重地蹭过他的腿根。
“你干什么！”
沈昭雪猛地绷紧身体，脸颊在热气里烫得发红。
楚怜灯低笑一声，往他这边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锁骨。
“不干什么，”他的呼吸扫过沈昭雪汗湿的颈窝，带着点戏谑的痒，“看你紧张的样子，很有趣。”
说话间，他闲着的那只手突然抬起，指尖擦过沈昭雪被水汽黏在额前的碎发，指腹有意无意蹭过他发烫的耳垂。
那点凉意在灼热的空气里格外清晰，激得沈昭雪往后缩了缩，后腰却撞上了池壁，退无可退。
“楚怜灯！”
沈昭雪的声音发紧，眼底泛着点恼羞成怒的红。
“你别太过分。”
“过分吗？”
楚怜灯挑眉，握着他手腕的手突然松开，转而搭上他的后颈，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两人的距离近得过分，沈昭雪能数清楚怜灯纤长的睫毛上挂着的水珠，能看清他白皙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偏偏那双眼黑得像深潭，映着自己慌乱的影子，带着点势在必得的侵略性。
“昨天晚上，”楚怜灯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喉结，感受着那处明显的滚动，“是不是害怕地抱着枕头想我了？”
“你不要脸！”
沈昭雪气得想踹他，腿刚抬起来就被对方用膝盖压住，动弹不得。
温热的泉水顺着两人相贴的皮肤往下淌，楚怜灯的体温明明比池水凉，却烫得他浑身发颤。
“脸哪有你重要？”
楚怜灯低头，鼻尖蹭过他的鼻尖，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的热气都变得滚烫。
“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后背的伤在灯光下……闭嘴！”
沈昭雪猛地偏头，却没躲过他凑过来的唇。
楚怜灯的吻落在他的侧脸，很轻，像羽毛扫过，带着点凉意，偏又烫得他心尖发颤。
“别动。”
楚怜灯按住他乱动的肩膀，声音哑得厉害，“就让我抱一会儿。”
他真的只是抱着，下巴搁在沈昭雪的肩窝，呼吸均匀地洒在颈侧，那片白皙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凉丝丝的，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沈昭雪僵了半天，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在光滑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楚怜灯，”他小声开口，声音在水汽里变得闷闷的，“你到底……嘘。”
楚怜灯的唇贴在他的耳廓，轻轻含住了那小巧的软骨，却没再做别的，“别想太多，哥。”
池底的瓷砖凉得沁人，楚怜灯的体温凉得安心，唯有沈昭雪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似的，震得耳膜发疼。
他知道这样不对，知道两人之间还隔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可被这抹过分的白包裹着，被这带着点戏谑却又温柔的力道圈着，他突然不想挣扎了。
首到水面的波纹渐渐平息，楚怜灯才松开手，帮他理了理湿乱的头发，指尖的凉意在他发烫的皮肤上留下一串战栗。
“起来了，泡久了头晕。”
沈昭雪低着头往池边爬，耳尖还红得能滴血。
刚抓住池沿，就听见身后传来楚怜灯带着笑意的声音：“哥，你刚才脸红的样子，比温泉水还烫。”
沈昭雪的脚滑了一下，差点摔回池里。
他回头瞪了楚怜灯一眼，却看见对方靠在池壁上，那过分白皙的皮肤在水汽里泛着冷光，偏偏嘴角勾着抹欠揍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