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与继弟的秘密
第四章 早餐桌上的暗涌
**沈明月咬下一口煎蛋，蛋黄的油汁顺着嘴角淌下来。
他慌忙抽过纸巾去擦，眼角的余光瞥见顾清风正盯着自己，手里的筷子悬在半空。
“味道怎么样？”
赵慧兰端着牛奶走过来，围裙上沾着面粉，“清风小时候就爱吃我做的溏心蛋，没想到你也喜欢。”
沈明月的脸颊发烫，他低下头猛喝牛奶，吸管戳到杯底发出滋滋的声响。
顾清风轻咳一声，把自己盘子里的煎蛋推过来：“我不太饿，这个给你。”
“不用了，我够……” 话没说完，沈明月的手腕就被轻轻按住。
顾清风的指腹带着薄茧，温度透过睡衣布料渗进来，烫得他像触电般缩回手。
煎蛋滑落在桌布上，留下块金黄的油渍。
顾国栋恰好这时推门进来，他扫了眼桌上的狼藉，嗤笑道：“真是乡巴佬，吃个鸡蛋都这么费劲。”
沈母的手猛地攥紧牛奶杯，指节泛白。
沈明月弯腰去捡地上的煎蛋，顾清风却先他一步拾起，扔进垃圾桶时故意撞翻了顾国栋放在桌边的公文包。
文件散落一地，其中几张照片滑到沈明月脚边。
他低头去看，照片上的顾国栋搂着陌生女人在酒店门口亲吻，背景里的旋转门映出 “盛华国际” 西个鎏金大字 —— 那是本市最昂贵的酒店。
“看什么看！”
顾国栋一脚踹翻椅子，皮鞋碾过照片时发出脆响，“还不快收拾东西滚蛋，等着我请你们吃饭？”
赵慧兰突然将牛奶泼在顾国栋脸上：“你闹够了没有！
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
牛奶顺着男人的下巴滴进衬衫领口，顾国栋抹了把脸，眼神阴鸷得像要吃人：“赵慧兰，你别忘了这个家是谁在挣钱养着！”
他抓起公文包砸向沈明月，“还有你这个小杂种，再敢乱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沈明月下意识缩起脖子，预想中的疼痛却没落下。
顾清风挡在他身前，公文包砸在后背发出闷响，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爸，注意你的言辞。”
这个称呼让顾国栋愣了愣，随即爆发出更刺耳的笑：“现在知道叫爸了？
昨天是谁说没我这个爹的？”
他突然逼近一步，压低声音，“还是说，你看上这个小贱人了？”
沈明月的呼吸骤然停止。
他看着顾清风的侧脸，男人的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耳尖却红得滴血。
“够了！”
赵慧兰抓起扫帚朝顾国栋打去，“你给我滚出去！”
混乱中，沈母突然捂住胸口倒下去。
沈明月扑过去抱住母亲时，闻到她嘴里溢出的苦杏仁味 —— 那是心脏病发作的征兆。
“快叫救护车！”
他朝着顾清风嘶吼，眼泪混着鼻涕淌下来，“我妈她…… 她的药落在行李箱里了！”
顾清风转身冲进沈明月的房间，踢翻纸箱时，几本书滑出来。
最上面那本《临床医学导论》的扉页上，用钢笔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赠明月，愿你成为照亮病患的光。
落款日期是三年前。
他抓起掉在书里的药瓶冲出来，沈明月正跪在地上给母亲做心肺复苏，单薄的肩膀剧烈颤抖。
顾清风拧开瓶盖倒出药片，突然发现沈母的手指正死死攥着张纸条，上面写着串手机号码，末尾画着个小小的月亮。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时，顾国栋早己不见踪影。
沈明月抱着母亲冲下楼，顾清风跟在后面，看着青年奔跑时被风吹起的衣角，突然想起昨夜阳台那盒急救药膏 —— 原来他学急救不是为了好玩。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呛得人发晕。
沈明月趴在抢救室门外的玻璃窗上，指节抠得发白。
顾清风递过来一杯热可可，塑料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打湿他的手腕，露出那根系着铜钱的红绳。
“这个……” 顾清风碰了碰那枚铜钱，“是小时候戴的？”
沈明月点点头，声音沙哑：“我妈说这是我爸送的满月礼，丢了会走霉运。”
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现在看来，有没有它都一样。”
抢救室的灯灭了。
医生摘下口罩说沈母暂时脱离危险，但需要立刻住院做手术。
沈明月的脸瞬间惨白，他从口袋里掏出张银行卡递给护士，却被对方退回来：“先生，您这张卡余额不足。”
“怎么可能……” 沈明月反复查询余额，屏幕上的 “0.00” 像根针，扎得他眼眶发酸，“我明明存了……”顾清风突然想起什么，他抓住沈明月的手腕冲向医院停车场：“顾国栋！
他肯定动了你的钱！”
出租车在盛华国际酒店门口停下。
沈明月跟着顾清风冲进大堂，旋转门把他的影子切得支离破碎。
前台小姐刚说出 “顾先生在 1808 房”，就见沈明月像阵风似的冲进电梯。
1808 房的门没锁。
沈明月推门进去时，顾国栋正把一沓钞票塞进陌生女人的包，而他母亲的存折被随意丢在地毯上，封皮上还沾着口红印。
“把钱还给我！”
沈明月扑过去抢包，女人尖叫着躲到顾国栋身后。
男人揪住沈明月的头发往墙上撞，钝响在奢华的套房里回荡。
“那是我妈的救命钱！”
沈明月啐出带血的唾沫，一口咬在顾国栋胳膊上，“你这个畜生！”
顾国栋疼得惨叫，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砸过去。
沈明月闭上眼睛的瞬间，被人猛地拽进怀里。
温热的液体溅在颈窝，他睁开眼，看到顾清风挡在他身前，烟灰缸在男人的额角砸出个血窟窿。
“报警。”
顾清风按住流血的伤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就说有人诈骗加故意伤害。”
沈明月掏出手机时，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
顾国栋想夺门而逃，却被顾清风一脚踹倒在地。
男人踩着他的手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时，壁纸是张全家福 —— 穿着军装的顾清风和他父亲站在军功簿前，笑容灿烂得晃眼。
“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顾清风的皮鞋碾过顾国栋的手指，“三年前你挪用公款的证据，我这里还有备份。”
警笛声从楼下传来。
沈明月看着顾清风额角的血滴在地毯上，开出朵妖冶的花。
他突然想起昨夜男人递来的吹风机，想起枕头下带着阳光味的毛毯，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警察带走顾国栋时，沈明月听到男人在走廊里嘶吼：“沈明月你给我等着！
我不会放过你的！”
顾清风突然抓住他的手往电梯走，掌心的血蹭在沈明月的手背上，烫得人想哭。
电梯下降时，沈明月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发现顾清风的无名指内侧，有道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月牙形疤痕。
“小时候爬树摔的。”
顾清风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我爸送我的那把军刀，刀鞘划的。”
电梯门开了。
沈明月望着医院的方向，突然停下脚步：“顾清风，谢谢你。”
男人转过身，阳光穿过玻璃幕墙落在他流血的额角，左眼尾的疤痕被镀上金边。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医药费我先垫着，以后…… 慢慢还。”
沈明月的眼泪突然掉下来。
他想起国外那些被房东赶出门的雨夜，想起母亲在急诊室抢救时自己攥着空钱包的无力，原来被人保护的感觉，是这样的烫心。
他慌忙抽过纸巾去擦，眼角的余光瞥见顾清风正盯着自己，手里的筷子悬在半空。
“味道怎么样？”
赵慧兰端着牛奶走过来，围裙上沾着面粉，“清风小时候就爱吃我做的溏心蛋，没想到你也喜欢。”
沈明月的脸颊发烫，他低下头猛喝牛奶，吸管戳到杯底发出滋滋的声响。
顾清风轻咳一声，把自己盘子里的煎蛋推过来：“我不太饿，这个给你。”
“不用了，我够……” 话没说完，沈明月的手腕就被轻轻按住。
顾清风的指腹带着薄茧，温度透过睡衣布料渗进来，烫得他像触电般缩回手。
煎蛋滑落在桌布上，留下块金黄的油渍。
顾国栋恰好这时推门进来，他扫了眼桌上的狼藉，嗤笑道：“真是乡巴佬，吃个鸡蛋都这么费劲。”
沈母的手猛地攥紧牛奶杯，指节泛白。
沈明月弯腰去捡地上的煎蛋，顾清风却先他一步拾起，扔进垃圾桶时故意撞翻了顾国栋放在桌边的公文包。
文件散落一地，其中几张照片滑到沈明月脚边。
他低头去看，照片上的顾国栋搂着陌生女人在酒店门口亲吻，背景里的旋转门映出 “盛华国际” 西个鎏金大字 —— 那是本市最昂贵的酒店。
“看什么看！”
顾国栋一脚踹翻椅子，皮鞋碾过照片时发出脆响，“还不快收拾东西滚蛋，等着我请你们吃饭？”
赵慧兰突然将牛奶泼在顾国栋脸上：“你闹够了没有！
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
牛奶顺着男人的下巴滴进衬衫领口，顾国栋抹了把脸，眼神阴鸷得像要吃人：“赵慧兰，你别忘了这个家是谁在挣钱养着！”
他抓起公文包砸向沈明月，“还有你这个小杂种，再敢乱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沈明月下意识缩起脖子，预想中的疼痛却没落下。
顾清风挡在他身前，公文包砸在后背发出闷响，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爸，注意你的言辞。”
这个称呼让顾国栋愣了愣，随即爆发出更刺耳的笑：“现在知道叫爸了？
昨天是谁说没我这个爹的？”
他突然逼近一步，压低声音，“还是说，你看上这个小贱人了？”
沈明月的呼吸骤然停止。
他看着顾清风的侧脸，男人的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耳尖却红得滴血。
“够了！”
赵慧兰抓起扫帚朝顾国栋打去，“你给我滚出去！”
混乱中，沈母突然捂住胸口倒下去。
沈明月扑过去抱住母亲时，闻到她嘴里溢出的苦杏仁味 —— 那是心脏病发作的征兆。
“快叫救护车！”
他朝着顾清风嘶吼，眼泪混着鼻涕淌下来，“我妈她…… 她的药落在行李箱里了！”
顾清风转身冲进沈明月的房间，踢翻纸箱时，几本书滑出来。
最上面那本《临床医学导论》的扉页上，用钢笔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赠明月，愿你成为照亮病患的光。
落款日期是三年前。
他抓起掉在书里的药瓶冲出来，沈明月正跪在地上给母亲做心肺复苏，单薄的肩膀剧烈颤抖。
顾清风拧开瓶盖倒出药片，突然发现沈母的手指正死死攥着张纸条，上面写着串手机号码，末尾画着个小小的月亮。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时，顾国栋早己不见踪影。
沈明月抱着母亲冲下楼，顾清风跟在后面，看着青年奔跑时被风吹起的衣角，突然想起昨夜阳台那盒急救药膏 —— 原来他学急救不是为了好玩。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呛得人发晕。
沈明月趴在抢救室门外的玻璃窗上，指节抠得发白。
顾清风递过来一杯热可可，塑料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打湿他的手腕，露出那根系着铜钱的红绳。
“这个……” 顾清风碰了碰那枚铜钱，“是小时候戴的？”
沈明月点点头，声音沙哑：“我妈说这是我爸送的满月礼，丢了会走霉运。”
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现在看来，有没有它都一样。”
抢救室的灯灭了。
医生摘下口罩说沈母暂时脱离危险，但需要立刻住院做手术。
沈明月的脸瞬间惨白，他从口袋里掏出张银行卡递给护士，却被对方退回来：“先生，您这张卡余额不足。”
“怎么可能……” 沈明月反复查询余额，屏幕上的 “0.00” 像根针，扎得他眼眶发酸，“我明明存了……”顾清风突然想起什么，他抓住沈明月的手腕冲向医院停车场：“顾国栋！
他肯定动了你的钱！”
出租车在盛华国际酒店门口停下。
沈明月跟着顾清风冲进大堂，旋转门把他的影子切得支离破碎。
前台小姐刚说出 “顾先生在 1808 房”，就见沈明月像阵风似的冲进电梯。
1808 房的门没锁。
沈明月推门进去时，顾国栋正把一沓钞票塞进陌生女人的包，而他母亲的存折被随意丢在地毯上，封皮上还沾着口红印。
“把钱还给我！”
沈明月扑过去抢包，女人尖叫着躲到顾国栋身后。
男人揪住沈明月的头发往墙上撞，钝响在奢华的套房里回荡。
“那是我妈的救命钱！”
沈明月啐出带血的唾沫，一口咬在顾国栋胳膊上，“你这个畜生！”
顾国栋疼得惨叫，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砸过去。
沈明月闭上眼睛的瞬间，被人猛地拽进怀里。
温热的液体溅在颈窝，他睁开眼，看到顾清风挡在他身前，烟灰缸在男人的额角砸出个血窟窿。
“报警。”
顾清风按住流血的伤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就说有人诈骗加故意伤害。”
沈明月掏出手机时，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
顾国栋想夺门而逃，却被顾清风一脚踹倒在地。
男人踩着他的手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时，壁纸是张全家福 —— 穿着军装的顾清风和他父亲站在军功簿前，笑容灿烂得晃眼。
“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顾清风的皮鞋碾过顾国栋的手指，“三年前你挪用公款的证据，我这里还有备份。”
警笛声从楼下传来。
沈明月看着顾清风额角的血滴在地毯上，开出朵妖冶的花。
他突然想起昨夜男人递来的吹风机，想起枕头下带着阳光味的毛毯，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警察带走顾国栋时，沈明月听到男人在走廊里嘶吼：“沈明月你给我等着！
我不会放过你的！”
顾清风突然抓住他的手往电梯走，掌心的血蹭在沈明月的手背上，烫得人想哭。
电梯下降时，沈明月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发现顾清风的无名指内侧，有道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月牙形疤痕。
“小时候爬树摔的。”
顾清风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我爸送我的那把军刀，刀鞘划的。”
电梯门开了。
沈明月望着医院的方向，突然停下脚步：“顾清风，谢谢你。”
男人转过身，阳光穿过玻璃幕墙落在他流血的额角，左眼尾的疤痕被镀上金边。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医药费我先垫着，以后…… 慢慢还。”
沈明月的眼泪突然掉下来。
他想起国外那些被房东赶出门的雨夜，想起母亲在急诊室抢救时自己攥着空钱包的无力，原来被人保护的感觉，是这样的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