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卖小哥开始征服美女
第4章 骑手日常
“呦！
纪元！
出来了？”
刚把电动车停稳在“川香居”门口，一声带着明显调侃的大嗓门就砸了过来。
是同站的骑手老张，正靠在另一辆车上刷手机，脸上挂着促狭的笑。
纪元摘下头盔，没好气地甩了甩汗湿的头发，瞪他一眼：“滚蛋！
什么叫‘出来了’？
哥就没进去过好吗！
那叫配合调查！”
话虽硬气，但提到昨晚的事，心里那点被十万块暂时压下的别扭感还是冒了个泡。
老张嘿嘿一笑，也不深究，叼着烟继续刷他的短视频去了。
纪元摇摇头，把头盔往车把上一挂，推开了川香居那扇油腻腻的玻璃门。
冷气裹挟着辛辣的菜香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门外的燥热。
站在门口的仇小杰，穿着那身略显宽大的迎宾旗袍，看到他进来，眼睛倏地亮了一下。
她抿着嘴，努力维持着职业微笑，却飞快地朝他眨了眨眼，又用眼神小心翼翼地示意了一下不远处正在训话的领班经理。
纪元心领神会，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径首走向外卖出餐区那方小小的台面。
“外卖98号，好了吗？”
他对着里面忙碌的服务员问道。
负责打包的是个和仇小杰关系很好的小姑娘，叫小梅。
她抬头瞥了纪元一眼，手里麻利地装着另一份外卖，语气熟稔又带着点不耐烦：“催什么催？
才几分钟？
等着！”
说完还故意朝他翻了个白眼。
纪元也不恼。
打工人的圈子就这么大，这种带着亲昵的“嫌弃”，反而透着股自己人的熟稔。
他识趣地“哦”了一声，走到旁边专门给骑手预留的塑料凳上坐下，后背抵着冰凉的瓷砖墙，长长舒了口气。
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浸湿了T恤领口。
门口那边，仇小杰趁着经理转身的功夫，像只灵巧的猫，悄无声息地溜了过来，蹲在他旁边假装整理鞋带，压低声音问：“还没好？”
“刚接单十分钟，哪有那么快。”
纪元侧过头，也压低了声音，目光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你的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
晚上几点去接你？”
“就一点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宿舍床位还留着呢，不用提前收拾。”
她飞快地说完，眼角余光瞥见经理似乎要回头，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弹起来，“好了不说了，经理要过来了！”
话音未落，人己经溜回了门口，挺首腰板，脸上瞬间挂回标准的迎宾微笑。
纪元看着她瞬间切换的“职业模式”，心里那点创业的小火苗又蹿高了一截。
谈个恋爱都得跟地下工作者似的，见缝插针！
这滋味儿，真他娘的不爽。
开超市，哪怕是个小小的便利店，也是自己的地盘，至少能光明正大地接女朋友下班。
虽然把“开超市”和“创业”俩字放一块儿，听着有点寒碜。
但对他这样在底层扑腾的人来说，那十万块，就是沉甸甸的“天使轮”了。
送外卖？
除了站里那几个卷成麻花的“单王”，普通骑手，风里雨里跑一年，能落袋十万的凤毛麟角。
他自己，刨去房租水电吃喝拉撒，一年能攒下西万，都得谢天谢地。
脑子里盘算着超市的投入、位置、可能的客流，手上也没停。
接单、取餐、爬楼、穿梭在城市的毛细血管里。
汗水一次次浸透衣服，又被夏夜的风吹干，留下淡淡的盐渍。
“您好，您的外卖！”
纪元敲响了今天最后一单的门，声音带着职业的洪亮，也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放门口吧。”
门后传来闷闷的声音。
“好的，601，李女士。”
纪元习惯性地报了下地址确认。
大部分时候，地址不对，里面的人会出声纠正。
没声音？
那就是默认了——当然，合租的奇葩和不要脸的老赖除外。
把印着商家logo的塑料袋轻轻放在门口地垫上，纪元转身下楼。
推开沉重的单元门，燥热的空气重新包裹上来，他却有种卸下重担的轻松感。
摘下闷了一天的头盔，任由晚风吹拂着汗湿的头发，他走到电动车旁，一屁股坐上去，感觉骨头缝都在叫嚣着酸疼。
掏出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
他点开置顶的聊天框：“下班了吗？”
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几秒，又删掉，重新输入：“最后一单送完了。
饿了吧？
我去买点好吃的，等你下班召唤！”
点击发送。
消息石沉大海。
看来她还在忙活，没空看手机。
纪元不打算去饭店门口等，一来碍着经理的眼，对仇小杰影响不好；二来，昨晚那点破事估计还在骑手圈里发酵呢，他可不想杵在那儿当八卦靶子。
忽然想起仇小杰提过一嘴，说亿达广场新开的“栗香记”栗子糕好吃得不行，每次路过都排长队。
就它了！
顺便整杯冰饮给她解解暑。
拧动电门，电动车汇入夜晚依旧喧嚣的车流，朝着几公里外的商场驶去。
到了亿达广场，果然一眼就看到了“栗香记”那亮堂的招牌，以及……门口蜿蜒曲折的长龙。
都九点多了，队伍还排了小二十米！
“嘶……真有这么好吃？”
纪元咂咂嘴，认命地把车停好，老老实实站到了队尾。
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糕点香，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他靠着墙，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时不时踮脚往前看看进度。
汗水顺着额角滑进眼睛，又涩又疼。
足足排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挪到了窗口。
玻璃柜台里，琳琅满目地摆着各种口味的栗子糕：原味、抹茶、红豆、紫薯、奶黄……晶莹剔透，看着就诱人。
纪元瞬间犯了难——仇小杰只说好吃，没说喜欢哪种口味啊！
纠结了三秒，小孩子才做选择，他心一横：“老板，麻烦您，每样都给我装一点！”
穿着雪白厨师服、戴着口罩的店员动作麻利，小夹子上下翻飞，很快装满了两个精致的纸盒。
“一共五十。”
“滴——”扫码付款。
纪元拎着沉甸甸、香喷喷的战利品，挤出人群，感觉像打了一场胜仗。
接下来是奶茶。
商场一层，奶茶店鳞次栉比，霓虹灯招牌晃得人眼花缭乱。
喜茶、奈雪、一点点、CoCo、书亦烧仙草……纪元站在中间，感觉像进了迷宫。
他对这些甜腻的饮品向来无感，属于奶制品和甜食的绝缘体。
正挠头犯难，“主人，接电话了！
主人，接电话了！”
——他那土掉渣的默认铃声及时响起，救他于水火。
“喂？
下班了？”
纪元秒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嗯！
刚下，在打扫卫生呢。
你给我买什么好吃的啦？”
仇小杰的声音带着点喘息，但很雀跃。
“吃的买好了，保密！
惊喜！”
纪元卖了个关子，“正给你买奶茶呢，救命啊！
这店也太多了！
你喜欢哪家？
喝什么口味？
千万别跟我说‘随便’，我对这玩意儿一窍不通，你要说随便，我真就闭眼瞎买了！”
电话那头传来仇小杰忍俊不禁的笑声：“呵呵呵，瞧你那点出息！
天太热了，给我点杯葡萄的冷饮就行，加冰！
哪家都行，你看着顺眼的买。”
“得令！
等我，十分钟后到！”
纪元松了口气，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宠溺。
“不急不急，我这卫生还得弄一会儿呢。
你也给自己买点吃的垫垫肚子，别饿着了。”
“放心，饿不着。”
纪元嘴角勾起，“实在不行，晚上回家‘吃你’也能饱，谁叫你秀色可餐呢？”
“切！
没个正形！
不跟你贫了，挂了！”
仇小杰娇嗔着挂了电话，但纪元能想象她此刻脸上一定飞着红霞。
有了明确指示，纪元如蒙大赦，挑了一家人相对少点的连锁店，点了杯“多肉葡萄”，加了双份脆波波。
打包好，小心地挂在车把上，跨上电动车，拧动电门，朝着川香居的方向飞驰。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远远地，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饭店门口的霓虹灯牌下。
仇小杰换下了旗袍，穿着一件简单的棉T恤和牛仔裤，脚边放着一个不大的收纳箱。
暖黄色的灯光勾勒着她纤细的身影，像暗夜里悄然绽放的一株清丽小花，安静地等待着属于她的归人。
纪元心头一暖，故意将电动车滑到她面前，一个潇洒（自认为）的刹车停下。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个略显轻浮的笑容：“嗨，美女！
一个人？
这么晚了，要不要搭个便车？”
仇小杰抬起头，看见是他，眼底的笑意瞬间漾开，却故意板起小脸，一本正经地摇头：“不行哦，我在等我男朋友。”
“有男朋友了？”
纪元挑眉，身体微微前倾，带着点痞气，“那……介意换一个吗？”
“介意！”
仇小杰斩钉截铁，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
“那……”纪元拖长了调子，眼神戏谑，“介不介意多一个？”
“噗嗤——”仇小杰终于破功，笑得花枝乱颤，抬手轻轻捶了他胳膊一下，“讨厌死了！
哪儿学来这么多油嘴滑舌的怪词儿！”
“没办法，”纪元接过她脚边的箱子，稳稳地放在电动车前踏板上，往前挪了挪屁股，空出后座的位置，回头看她，眼神真诚，“谁让某人魅力太大，让人情不自禁呢？
上车，回家。”
仇小杰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动作利落地侧身跨坐上去，双手自然地环住他精瘦的腰身，整个人贴在他宽厚温暖的后背上，脸颊隔着薄薄的T恤感受着他的体温。
“给我买什么好吃的了？
快说！”
她把下巴搁在他肩头，声音带着撒娇的甜腻。
纪元反手把挂在车把上的奶茶递给她：“喏，你的多肉葡萄，赶紧喝，冰都快化了。
餐箱里还有给你买的栗子糕，排了半个多小时队呢，回去慢慢吃。”
“哇！
栗香记！”
仇小杰惊喜地接过冰凉的奶茶，迫不及待地插上吸管，狠狠吸了一大口。
冰凉酸甜的葡萄汁混合着Q弹的脆波波滑入喉咙，她满足地闭上眼睛，发出一声长长的、惬意的喟叹：“啊——活过来了！”
咽下口中的冰饮，她侧过头，在纪元汗津津的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留下一个带着葡萄清香的、湿漉漉的吻痕：“表现超棒！
奖励你的！”
“就这？”
纪元故意摆出一副“我很不满意”的表情，侧过脸，眼神灼灼地瞥了她一眼。
仇小杰哪能不懂他那点小心思？
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爬了上来。
她羞赧地把脸埋回他后背，手指却在他腰侧轻轻掐了一下，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无尽的娇羞和一丝食髓知味的期待：“坏蛋……等……等回家再说……好嘞！
坐稳了！”
纪元朗声一笑，猛地拧动电门。
“呜——呼——！”
电动车发出一声欢快的嗡鸣，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瞬间加速带来的推背感让仇小杰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腰，发出一声小小的、带着兴奋的惊呼：“呀——慢点！”
晚风呼啸着灌满他们的衣衫，吹散了白日的燥热与疲惫。
城市的霓虹在身后飞速倒退，化作流动的光带。
小小的电动车载着两人，也载着沉甸甸的栗子糕、冰凉的奶茶、甜蜜的吻，还有那个关于一家小小便利店的、刚刚萌芽的梦想，朝着那个名为“家”的、亮着温暖灯火的小公寓，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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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元！
出来了？”
刚把电动车停稳在“川香居”门口，一声带着明显调侃的大嗓门就砸了过来。
是同站的骑手老张，正靠在另一辆车上刷手机，脸上挂着促狭的笑。
纪元摘下头盔，没好气地甩了甩汗湿的头发，瞪他一眼：“滚蛋！
什么叫‘出来了’？
哥就没进去过好吗！
那叫配合调查！”
话虽硬气，但提到昨晚的事，心里那点被十万块暂时压下的别扭感还是冒了个泡。
老张嘿嘿一笑，也不深究，叼着烟继续刷他的短视频去了。
纪元摇摇头，把头盔往车把上一挂，推开了川香居那扇油腻腻的玻璃门。
冷气裹挟着辛辣的菜香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门外的燥热。
站在门口的仇小杰，穿着那身略显宽大的迎宾旗袍，看到他进来，眼睛倏地亮了一下。
她抿着嘴，努力维持着职业微笑，却飞快地朝他眨了眨眼，又用眼神小心翼翼地示意了一下不远处正在训话的领班经理。
纪元心领神会，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径首走向外卖出餐区那方小小的台面。
“外卖98号，好了吗？”
他对着里面忙碌的服务员问道。
负责打包的是个和仇小杰关系很好的小姑娘，叫小梅。
她抬头瞥了纪元一眼，手里麻利地装着另一份外卖，语气熟稔又带着点不耐烦：“催什么催？
才几分钟？
等着！”
说完还故意朝他翻了个白眼。
纪元也不恼。
打工人的圈子就这么大，这种带着亲昵的“嫌弃”，反而透着股自己人的熟稔。
他识趣地“哦”了一声，走到旁边专门给骑手预留的塑料凳上坐下，后背抵着冰凉的瓷砖墙，长长舒了口气。
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浸湿了T恤领口。
门口那边，仇小杰趁着经理转身的功夫，像只灵巧的猫，悄无声息地溜了过来，蹲在他旁边假装整理鞋带，压低声音问：“还没好？”
“刚接单十分钟，哪有那么快。”
纪元侧过头，也压低了声音，目光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你的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
晚上几点去接你？”
“就一点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宿舍床位还留着呢，不用提前收拾。”
她飞快地说完，眼角余光瞥见经理似乎要回头，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弹起来，“好了不说了，经理要过来了！”
话音未落，人己经溜回了门口，挺首腰板，脸上瞬间挂回标准的迎宾微笑。
纪元看着她瞬间切换的“职业模式”，心里那点创业的小火苗又蹿高了一截。
谈个恋爱都得跟地下工作者似的，见缝插针！
这滋味儿，真他娘的不爽。
开超市，哪怕是个小小的便利店，也是自己的地盘，至少能光明正大地接女朋友下班。
虽然把“开超市”和“创业”俩字放一块儿，听着有点寒碜。
但对他这样在底层扑腾的人来说，那十万块，就是沉甸甸的“天使轮”了。
送外卖？
除了站里那几个卷成麻花的“单王”，普通骑手，风里雨里跑一年，能落袋十万的凤毛麟角。
他自己，刨去房租水电吃喝拉撒，一年能攒下西万，都得谢天谢地。
脑子里盘算着超市的投入、位置、可能的客流，手上也没停。
接单、取餐、爬楼、穿梭在城市的毛细血管里。
汗水一次次浸透衣服，又被夏夜的风吹干，留下淡淡的盐渍。
“您好，您的外卖！”
纪元敲响了今天最后一单的门，声音带着职业的洪亮，也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放门口吧。”
门后传来闷闷的声音。
“好的，601，李女士。”
纪元习惯性地报了下地址确认。
大部分时候，地址不对，里面的人会出声纠正。
没声音？
那就是默认了——当然，合租的奇葩和不要脸的老赖除外。
把印着商家logo的塑料袋轻轻放在门口地垫上，纪元转身下楼。
推开沉重的单元门，燥热的空气重新包裹上来，他却有种卸下重担的轻松感。
摘下闷了一天的头盔，任由晚风吹拂着汗湿的头发，他走到电动车旁，一屁股坐上去，感觉骨头缝都在叫嚣着酸疼。
掏出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
他点开置顶的聊天框：“下班了吗？”
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几秒，又删掉，重新输入：“最后一单送完了。
饿了吧？
我去买点好吃的，等你下班召唤！”
点击发送。
消息石沉大海。
看来她还在忙活，没空看手机。
纪元不打算去饭店门口等，一来碍着经理的眼，对仇小杰影响不好；二来，昨晚那点破事估计还在骑手圈里发酵呢，他可不想杵在那儿当八卦靶子。
忽然想起仇小杰提过一嘴，说亿达广场新开的“栗香记”栗子糕好吃得不行，每次路过都排长队。
就它了！
顺便整杯冰饮给她解解暑。
拧动电门，电动车汇入夜晚依旧喧嚣的车流，朝着几公里外的商场驶去。
到了亿达广场，果然一眼就看到了“栗香记”那亮堂的招牌，以及……门口蜿蜒曲折的长龙。
都九点多了，队伍还排了小二十米！
“嘶……真有这么好吃？”
纪元咂咂嘴，认命地把车停好，老老实实站到了队尾。
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糕点香，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他靠着墙，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时不时踮脚往前看看进度。
汗水顺着额角滑进眼睛，又涩又疼。
足足排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挪到了窗口。
玻璃柜台里，琳琅满目地摆着各种口味的栗子糕：原味、抹茶、红豆、紫薯、奶黄……晶莹剔透，看着就诱人。
纪元瞬间犯了难——仇小杰只说好吃，没说喜欢哪种口味啊！
纠结了三秒，小孩子才做选择，他心一横：“老板，麻烦您，每样都给我装一点！”
穿着雪白厨师服、戴着口罩的店员动作麻利，小夹子上下翻飞，很快装满了两个精致的纸盒。
“一共五十。”
“滴——”扫码付款。
纪元拎着沉甸甸、香喷喷的战利品，挤出人群，感觉像打了一场胜仗。
接下来是奶茶。
商场一层，奶茶店鳞次栉比，霓虹灯招牌晃得人眼花缭乱。
喜茶、奈雪、一点点、CoCo、书亦烧仙草……纪元站在中间，感觉像进了迷宫。
他对这些甜腻的饮品向来无感，属于奶制品和甜食的绝缘体。
正挠头犯难，“主人，接电话了！
主人，接电话了！”
——他那土掉渣的默认铃声及时响起，救他于水火。
“喂？
下班了？”
纪元秒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嗯！
刚下，在打扫卫生呢。
你给我买什么好吃的啦？”
仇小杰的声音带着点喘息，但很雀跃。
“吃的买好了，保密！
惊喜！”
纪元卖了个关子，“正给你买奶茶呢，救命啊！
这店也太多了！
你喜欢哪家？
喝什么口味？
千万别跟我说‘随便’，我对这玩意儿一窍不通，你要说随便，我真就闭眼瞎买了！”
电话那头传来仇小杰忍俊不禁的笑声：“呵呵呵，瞧你那点出息！
天太热了，给我点杯葡萄的冷饮就行，加冰！
哪家都行，你看着顺眼的买。”
“得令！
等我，十分钟后到！”
纪元松了口气，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宠溺。
“不急不急，我这卫生还得弄一会儿呢。
你也给自己买点吃的垫垫肚子，别饿着了。”
“放心，饿不着。”
纪元嘴角勾起，“实在不行，晚上回家‘吃你’也能饱，谁叫你秀色可餐呢？”
“切！
没个正形！
不跟你贫了，挂了！”
仇小杰娇嗔着挂了电话，但纪元能想象她此刻脸上一定飞着红霞。
有了明确指示，纪元如蒙大赦，挑了一家人相对少点的连锁店，点了杯“多肉葡萄”，加了双份脆波波。
打包好，小心地挂在车把上，跨上电动车，拧动电门，朝着川香居的方向飞驰。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远远地，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饭店门口的霓虹灯牌下。
仇小杰换下了旗袍，穿着一件简单的棉T恤和牛仔裤，脚边放着一个不大的收纳箱。
暖黄色的灯光勾勒着她纤细的身影，像暗夜里悄然绽放的一株清丽小花，安静地等待着属于她的归人。
纪元心头一暖，故意将电动车滑到她面前，一个潇洒（自认为）的刹车停下。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个略显轻浮的笑容：“嗨，美女！
一个人？
这么晚了，要不要搭个便车？”
仇小杰抬起头，看见是他，眼底的笑意瞬间漾开，却故意板起小脸，一本正经地摇头：“不行哦，我在等我男朋友。”
“有男朋友了？”
纪元挑眉，身体微微前倾，带着点痞气，“那……介意换一个吗？”
“介意！”
仇小杰斩钉截铁，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
“那……”纪元拖长了调子，眼神戏谑，“介不介意多一个？”
“噗嗤——”仇小杰终于破功，笑得花枝乱颤，抬手轻轻捶了他胳膊一下，“讨厌死了！
哪儿学来这么多油嘴滑舌的怪词儿！”
“没办法，”纪元接过她脚边的箱子，稳稳地放在电动车前踏板上，往前挪了挪屁股，空出后座的位置，回头看她，眼神真诚，“谁让某人魅力太大，让人情不自禁呢？
上车，回家。”
仇小杰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动作利落地侧身跨坐上去，双手自然地环住他精瘦的腰身，整个人贴在他宽厚温暖的后背上，脸颊隔着薄薄的T恤感受着他的体温。
“给我买什么好吃的了？
快说！”
她把下巴搁在他肩头，声音带着撒娇的甜腻。
纪元反手把挂在车把上的奶茶递给她：“喏，你的多肉葡萄，赶紧喝，冰都快化了。
餐箱里还有给你买的栗子糕，排了半个多小时队呢，回去慢慢吃。”
“哇！
栗香记！”
仇小杰惊喜地接过冰凉的奶茶，迫不及待地插上吸管，狠狠吸了一大口。
冰凉酸甜的葡萄汁混合着Q弹的脆波波滑入喉咙，她满足地闭上眼睛，发出一声长长的、惬意的喟叹：“啊——活过来了！”
咽下口中的冰饮，她侧过头，在纪元汗津津的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留下一个带着葡萄清香的、湿漉漉的吻痕：“表现超棒！
奖励你的！”
“就这？”
纪元故意摆出一副“我很不满意”的表情，侧过脸，眼神灼灼地瞥了她一眼。
仇小杰哪能不懂他那点小心思？
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爬了上来。
她羞赧地把脸埋回他后背，手指却在他腰侧轻轻掐了一下，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无尽的娇羞和一丝食髓知味的期待：“坏蛋……等……等回家再说……好嘞！
坐稳了！”
纪元朗声一笑，猛地拧动电门。
“呜——呼——！”
电动车发出一声欢快的嗡鸣，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瞬间加速带来的推背感让仇小杰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腰，发出一声小小的、带着兴奋的惊呼：“呀——慢点！”
晚风呼啸着灌满他们的衣衫，吹散了白日的燥热与疲惫。
城市的霓虹在身后飞速倒退，化作流动的光带。
小小的电动车载着两人，也载着沉甸甸的栗子糕、冰凉的奶茶、甜蜜的吻，还有那个关于一家小小便利店的、刚刚萌芽的梦想，朝着那个名为“家”的、亮着温暖灯火的小公寓，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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