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修仙传
第五章 有光
冰冷的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瞬间包裹了李寒残破的身躯。
那岩壁缝隙狭窄得令人窒息，嶙峋粗糙的岩石边缘狠狠刮蹭着他早己血肉模糊的躯体，每一次摩擦都带下粘连着皮肉的碎布和新的血痕。
剧痛如同附骨之蛆，啃噬着他仅存的一点意识，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濒死的鼓点，沉重而缓慢。
李寒不知道自己爬了多远，或者仅仅是向前蠕动了几尺。
身体早己失去了知觉，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无处不在的碾压感。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永恒的黑暗深渊时，前方狭窄的视野豁然开阔。
李寒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彻底推了进去，像一块破败的抹布被丢弃在冰冷的地面上。
死寂。
比裂魂渊底更深沉、更绝对的死寂。
没有风声，没有水滴，甚至连自己那微弱到几近于无的心跳和喘息声，都被这厚重的黑暗吞噬了。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吸入都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沉淀了亿万年的岩石粉尘与某种难以言喻的衰败气息，沉重地压迫着肺腑。
李寒瘫软在地，身体微微抽搐。
断裂的臂骨、碎裂的肋骨、撕裂的经脉……所有的创伤在这极致的死寂中，疼痛感反而变得遥远而麻木。
唯有那燃烧寿元带来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枯竭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遍遍冲刷着他即将熄灭的灵魂之火。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剩余的寿元，像一盏灯油彻底见底的油灯，只剩下最后一丝微弱摇曳的火苗，随时会彻底熄灭。
黑暗浓得化不开，伸手不见五指。
李寒浑浊的眼珠徒劳地转动着，试图捕捉一丝光线，却只看到一片永恒的虚无。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黑暗里，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波动，如同黑暗宇宙中唯一一颗星辰的引力，牢牢牵引着他濒死的感知。
波动来自前方。
李寒挣扎着，用尽最后一点残存的生命力，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循着那波动的方向望去。
然后，李寒看到了光。
那光并非璀璨夺目，而是微弱、内敛、如同风中残烛。
在距离他约莫十丈开外的洞穴中央，一块约莫半人高的不规则黑色岩石，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那块石头本身毫不起眼，通体是比周围黑暗更沉郁的乌黑，表面粗糙，布满风蚀雨打的痕迹，仿佛与这洞穴一同经历了亿万载岁月的沉寂。
然而，就在这块看似平凡无奇的黑色岩石表面，却镶嵌着一点……“光”。
那“光”极其微弱，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灰白质感，如同深埋地底万年的枯骨在月光下反射出的幽芒。
它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在石头表面极其缓慢地、如同呼吸般明灭流转，每一次“明”时，光芒便稍稍凝聚，散发出李寒极其熟悉的气息——冰冷、厚重、蕴含着磅礴大地之力，却又在死寂的核心深处，透着一丝与那滴“逆生露”同源、却更加浩瀚精纯的……一线生机！
这丝生机波动，就是李寒在裂缝外感知到的、吸引他爬进来的源头！
而在这块嵌着灰白“光点”的奇异黑石周围，整个洞穴的景象才在李寒模糊的视野中缓缓显现。
洞穴不算特别巨大，但异常规整，仿佛由某种难以想象的伟力瞬间塑成。
穹顶高远，隐没在浓重的黑暗里。
洞壁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暗青色，光滑如镜，却又布满了无数密密麻麻、极其繁复玄奥的天然纹理。
那些纹理如同大地的脉络，又似凝固的雷霆，更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道韵，仅仅是目光扫过，都让李寒残破的神魂感到一阵刺痛和眩晕，仿佛在窥视某种不可承受的天机。
地面上，散落着一些东西。
就在黑石不远处，几具形态各异的骸骨半掩在厚厚的尘埃之中。
有人形的，骨骼粗大，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即便死去不知多少岁月，依旧散发着一种沉重如山的压迫感；有兽形的，骨架狰狞庞大，残留的几片鳞甲碎片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微光；甚至还有一具如同水晶般半透明的骨架，空荡的眼窝深处仿佛还残留着一丝不甘的意念波动。
这些骸骨无一例外，都呈现出一种指向洞穴中央黑石的姿态，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挣扎着想要靠近它，又像是在畏惧地远离。
它们身上大多覆盖着厚厚的尘埃，只有少数几块奇异的骨片或鳞甲，在灰白“光点”的微弱映照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骸骨之间，还零星散落着一些器物碎片。
半截断裂的、锈迹斑斑的古剑，剑身刻满了模糊的符文；一个布满裂纹的玉瓶，瓶口倾斜，里面空空如也；几块黯淡无光、灵气尽失的灵石残渣……所有的一切，都被厚厚的尘埃覆盖，诉说着无法想象的漫长时光。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坟墓。
一个埋葬了不知多少强大存在、被时光彻底遗忘的绝地。
而那块嵌着灰白“光点”的黑色奇石，就是这死寂坟墓中心唯一的“异数”，是黑暗中唯一指引，也是唯一的……诱惑！
那岩壁缝隙狭窄得令人窒息，嶙峋粗糙的岩石边缘狠狠刮蹭着他早己血肉模糊的躯体，每一次摩擦都带下粘连着皮肉的碎布和新的血痕。
剧痛如同附骨之蛆，啃噬着他仅存的一点意识，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濒死的鼓点，沉重而缓慢。
李寒不知道自己爬了多远，或者仅仅是向前蠕动了几尺。
身体早己失去了知觉，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无处不在的碾压感。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永恒的黑暗深渊时，前方狭窄的视野豁然开阔。
李寒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彻底推了进去，像一块破败的抹布被丢弃在冰冷的地面上。
死寂。
比裂魂渊底更深沉、更绝对的死寂。
没有风声，没有水滴，甚至连自己那微弱到几近于无的心跳和喘息声，都被这厚重的黑暗吞噬了。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吸入都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沉淀了亿万年的岩石粉尘与某种难以言喻的衰败气息，沉重地压迫着肺腑。
李寒瘫软在地，身体微微抽搐。
断裂的臂骨、碎裂的肋骨、撕裂的经脉……所有的创伤在这极致的死寂中，疼痛感反而变得遥远而麻木。
唯有那燃烧寿元带来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枯竭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遍遍冲刷着他即将熄灭的灵魂之火。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剩余的寿元，像一盏灯油彻底见底的油灯，只剩下最后一丝微弱摇曳的火苗，随时会彻底熄灭。
黑暗浓得化不开，伸手不见五指。
李寒浑浊的眼珠徒劳地转动着，试图捕捉一丝光线，却只看到一片永恒的虚无。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黑暗里，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波动，如同黑暗宇宙中唯一一颗星辰的引力，牢牢牵引着他濒死的感知。
波动来自前方。
李寒挣扎着，用尽最后一点残存的生命力，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循着那波动的方向望去。
然后，李寒看到了光。
那光并非璀璨夺目，而是微弱、内敛、如同风中残烛。
在距离他约莫十丈开外的洞穴中央，一块约莫半人高的不规则黑色岩石，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那块石头本身毫不起眼，通体是比周围黑暗更沉郁的乌黑，表面粗糙，布满风蚀雨打的痕迹，仿佛与这洞穴一同经历了亿万载岁月的沉寂。
然而，就在这块看似平凡无奇的黑色岩石表面，却镶嵌着一点……“光”。
那“光”极其微弱，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灰白质感，如同深埋地底万年的枯骨在月光下反射出的幽芒。
它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在石头表面极其缓慢地、如同呼吸般明灭流转，每一次“明”时，光芒便稍稍凝聚，散发出李寒极其熟悉的气息——冰冷、厚重、蕴含着磅礴大地之力，却又在死寂的核心深处，透着一丝与那滴“逆生露”同源、却更加浩瀚精纯的……一线生机！
这丝生机波动，就是李寒在裂缝外感知到的、吸引他爬进来的源头！
而在这块嵌着灰白“光点”的奇异黑石周围，整个洞穴的景象才在李寒模糊的视野中缓缓显现。
洞穴不算特别巨大，但异常规整，仿佛由某种难以想象的伟力瞬间塑成。
穹顶高远，隐没在浓重的黑暗里。
洞壁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暗青色，光滑如镜，却又布满了无数密密麻麻、极其繁复玄奥的天然纹理。
那些纹理如同大地的脉络，又似凝固的雷霆，更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道韵，仅仅是目光扫过，都让李寒残破的神魂感到一阵刺痛和眩晕，仿佛在窥视某种不可承受的天机。
地面上，散落着一些东西。
就在黑石不远处，几具形态各异的骸骨半掩在厚厚的尘埃之中。
有人形的，骨骼粗大，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即便死去不知多少岁月，依旧散发着一种沉重如山的压迫感；有兽形的，骨架狰狞庞大，残留的几片鳞甲碎片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微光；甚至还有一具如同水晶般半透明的骨架，空荡的眼窝深处仿佛还残留着一丝不甘的意念波动。
这些骸骨无一例外，都呈现出一种指向洞穴中央黑石的姿态，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挣扎着想要靠近它，又像是在畏惧地远离。
它们身上大多覆盖着厚厚的尘埃，只有少数几块奇异的骨片或鳞甲，在灰白“光点”的微弱映照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骸骨之间，还零星散落着一些器物碎片。
半截断裂的、锈迹斑斑的古剑，剑身刻满了模糊的符文；一个布满裂纹的玉瓶，瓶口倾斜，里面空空如也；几块黯淡无光、灵气尽失的灵石残渣……所有的一切，都被厚厚的尘埃覆盖，诉说着无法想象的漫长时光。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坟墓。
一个埋葬了不知多少强大存在、被时光彻底遗忘的绝地。
而那块嵌着灰白“光点”的黑色奇石，就是这死寂坟墓中心唯一的“异数”，是黑暗中唯一指引，也是唯一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