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雨点密集地敲打着高层公寓的落地窗,将城市璀璨的夜光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幺幺壹打柒”的倾心著作,陆知言赵工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雨点密集地敲打着高层公寓的落地窗,将城市璀璨的夜光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警用无人机的探照灯光束切开雨幕,在玻璃上投下瞬息万变的光影,如同某种无声的摩斯电码。现场保护得极好,或者说,过于“干净”了。空气中弥漫着雨水带来的湿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几乎盖过了那点微末的血腥气。天才程序员张乾俯卧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身下是一滩己然凝固的暗红。他的身体从西十二层楼的窗口坠下,与地面进行了一场毫无悬念的对...
警用无人机的探照灯光束切开雨幕,在玻璃上投下瞬息万变的光影,如同某种无声的摩斯电码。
现场保护得极好,或者说,过于“干净”了。
空气中弥漫着雨水带来的湿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几乎盖过了那点微末的血腥气。
天才程序员张乾俯卧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身下是一滩己然凝固的暗红。
他的身体从西十二层楼的窗口坠下,与地面进行了一场毫无悬念的对话。
巨大的冲击力让室内场景变得不那么“室内”了。
陆知言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
他穿着藏青色的技术侦察服,领口紧扣,隔绝着外界不洁的空气,也隔绝着某种情绪。
他目光扫过现场,像一台高效的全景扫描仪,冷静,甚至有些疏离。
现场勘查灯的冷白光线勾勒出他下颌紧绷的线条。
“心率、呼吸平稳,皮电反应正常。
情绪波动阈值低于基准线百分之十五。”
耳机里传来监控中心技术员的实时汇报,冰冷的电子音像是在评价一个物件。
他知道,这是上级在确认他是否处于“可工作状态”。
他总是太“稳定”了,稳定得不像一个需要与人类最混沌潜意识打交道的人。
“陆工,您来了。”
现场负责人迎上来,压低声音,“情况有点……怪。”
陆知言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视线越过负责人,落在房间中央正在忙碌的法医身上。
苏槿蹲在尸体旁,戴着乳胶手套,手里的金属镊子正小心翼翼地拨开死者颈后的发丝。
她动作精准,如同进行一场微雕手术,完全不受周围环境干扰。
勘察灯的灯光照在她平静无波的侧脸上,映出一种基于纯粹理性的专注。
“苏法医。”
陆知言走到她身边,声音平淡。
苏槿没有抬头,目光依旧锁定在手中的工作上。
“坠落伤是致死原因,多处粉碎性骨折,内脏破裂。
初步判断,符合高坠特征。”
她的汇报简洁、客观,不掺杂任何多余推断。
这是她的风格,只相信触手可及的物理证据。
“但是?”
陆知言听出了她话里的留白。
苏槿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神清澈,带着一种能穿透表象的锐利。
“但是,死者面部肌肉松弛,表情……近乎安详。
并且在坠楼前,他服用了剂量不轻的镇静类药物。”
她用镊子指了指旁边物证袋里几个小小的空药瓶,“一个决心自杀的人,在跳楼前,会需要先把自己弄得昏昏沉沉吗?
为了减少恐惧?
那为什么不选择更温和的方式?”
她的问题像手术刀,精准地切中了案件最不合逻辑的节点。
安详的表情,与这具支离破碎的躯体,形成了令人脊背发寒的反差。
陆知言的目光落在张乾的脸上。
那张脸确实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与周围飞溅的血点和扭曲的肢体格格不入。
他的视线转向房间一角的办公桌。
桌上,三台曲面显示器还亮着,代码如同绿色的瀑布流般滚动,但在其中一个屏幕中央,一个加密进度条停在了百分之八十七,像一个戛然而止的休止符。
“电脑检查过了?”
他问。
“技术组初步看了,那个加密进程无法强制终止,也无法绕过。
里面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负责人回答,“而且,窗户是从内部锁死的,只有一扇小透气窗开着,不足以让人通过。
除非他自己跳下去,否则……”否则,这就是一个密室。
一个死者“被自杀”的密室。
就在这时,陆知言的个人终端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个红色的、优先级极高的通讯标识。
他按下接听。
“陆知言,”对面传来分局陈局严肃,不容置疑的声音,“张乾案,上面很重视。
他参与的项目涉及国家级安全。
常规手段太慢,我需要你立刻启动‘心象溯源’,读取他最后的潜意识波动,弄清楚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陆知言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那个词——“心象溯源”,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他试图遗忘的领域。
“陈局,目标死亡超过六小时,潜意识残留信号会非常微弱且混乱,解读难度极大,且存在……我知道存在风险!”
陈局打断他,语气加重,“但这是命令!
我们必须拿到他加密文件里的信息,或者至少知道信息指向哪里。
这是最快,也可能是唯一的方法。
设备己经授权送达现场了。”
通讯切断。
陆知言站在原地,雨声和现场的嘈杂似乎瞬间远去。
他感到一种熟悉的、源自骨髓深处的排斥感在苏醒。
那不仅仅是技术风险,更像是一种……亵渎。
一名技术员提着一个银色的、印有神经束图案的手提箱走了过来,无声地放在他脚边。
苏槿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她显然知道“心象溯源”是什么,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陆知言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那点微末的血腥气似乎变得浓重起来。
他蹲下身,打开箱子。
黑色的内衬上,静静地躺着一个流线型的银白色头盔,线条优美而冰冷,旁边连接着密密麻麻的传感贴片。
他看着那个头盔,它像一个等待献祭的器皿。
最终,他伸出手,极不情愿地,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拿起了那个冰冷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