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余烬，余烬重生
第4章 余波与异感
清晨六点半，窗帘缝隙里钻进来的阳光刚好落在林砚秋的眼皮上。
他猛地睁开眼，胸腔里还残留着昨晚那种被冰冷视线锁定的窒息感。
指尖在床单上蹭了蹭，摸到一片微潮的汗渍。
林砚秋坐起身，后背的睡衣己经被汗浸湿，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干干净净，既没有昨晚那道淡金色纹路的痕迹，也没有任何伤口——就像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追逐，真的只是一场过度逼真的噩梦。
“砚秋？
醒这么早？”
对面床铺的赵磊翻了个身，揉着眼睛坐起来，“你昨晚没睡好？
脸色跟鬼似的。”
林砚秋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力气：“做了个噩梦。”
“梦到啥了？
被高数老师追着补考？”
赵磊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跳下床，“快起来吧，今天上午有老陈的课，那老头点名贼严。”
宿舍里渐渐热闹起来，张超对着镜子扒拉着他那头精心烫过的头发，嘴里哼着跑调的流行歌；赵磊在阳台洗漱，哗啦啦的水声混着他含混不清的嘟囔。
林砚秋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昨天这个时候，他还在为下午的篮球赛练投篮，晚上计划着和室友去校外吃烧烤。
可现在，他脑子里盘旋的全是那个长着蜥蜴脑袋的“人”，还有掌心突然浮现又消失的淡金色纹路，以及那个穿着中山装的神秘老人。
“发什么呆呢？”
赵磊擦着脸从阳台进来，看见林砚秋还坐在床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魂都飞了，真被噩梦魇着了？”
林砚秋摇摇头，掀开被子下床：“没，就是有点懵。”
他抓起牙刷挤上牙膏，站在水池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底有淡淡的青黑，嘴唇有点发白，除此之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可当他盯着自己的右手掌心看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极轻微的麻痒感，像是有细小的电流在皮肤下游走。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麻痒感又消失了。
“邪门了。”
林砚秋低声骂了句，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把冷水。
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些，可昨晚那只蜥蜴人的爪子划破空气时带起的腥臭味，却像钻进了鼻腔深处，怎么也洗不掉。
早餐时，张超正眉飞色舞地讲着昨晚游戏里的操作，赵磊在旁边时不时插句嘴。
林砚秋扒拉着碗里的粥，突然听见邻桌两个女生在聊昨晚的怪事。
“……就是在三教后面那条路上，我昨晚十点多回宿舍，看见那边的路灯忽明忽暗的，还听见像是玻璃碎了的声音。”
扎着高马尾的女生说，“我当时吓得赶紧跑了，你们说会不会是有人在那边打架？”
“说不定是野猫打翻了垃圾桶吧？”
另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笑着说，“三教后面不是经常有流浪猫吗？”
林砚秋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
三教后面那条路，正是昨晚他被蜥蜴人追堵的地方。
“你听见没？”
赵磊撞了撞他的胳膊，“三教那边好像出事了，还好咱昨晚没往那边走。”
“嗯。”
林砚秋含糊地应了一声，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
学校的林荫道上，穿着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走着，晨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可他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就像一张原本平整的白纸，被人悄悄折了一道痕，虽然摊开来看依旧光滑，可那道折痕始终存在，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沿着痕迹撕开一道裂口。
上午的课是《中国古代史》，老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讲着商周青铜器，林砚秋却总走神。
他盯着课本上那张饕餮纹鼎的图片，脑子里突然闪过昨晚蜥蜴人脖颈上的鳞片——那些鳞片的排列方式，竟然和鼎上的纹路有种莫名的相似感。
“林砚秋。”
突然被点名，林砚秋猛地站起来：“到。”
全班哄笑起来。
老陈推了推眼镜，板着脸问：“我刚才说司母戊鼎的出土时间是哪一年？”
林砚秋愣了两秒，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昨晚光顾着逃命了，哪还记得课本上的内容。
“1939年。”
后排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是赵磊在提醒他。
“1939年。”
林砚秋赶紧重复道。
老陈盯着他看了几秒，摆摆手：“坐下吧，上课认真听讲。”
坐下时，林砚秋的后背己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他侧头看向窗外，操场上有几个男生在打篮球，阳光刺眼，笑声朗朗。
他突然想起高中时读过的那些神话故事，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共工怒触不周山……以前只当是古人的想象，可现在，一个荒诞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那些故事里的神怪，会不会真的存在过？
午休时，林砚秋没回宿舍，而是绕了个路去了三教后面。
这条路平时人就少，今天更是冷清得连只鸟都没有。
路面上确实有几片散落的玻璃碴，像是某个路灯的灯罩碎了，旁边还有几道深褐色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被人用沙土草草掩盖过。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片沙土。
就在指尖接触地面的瞬间，掌心又传来那种熟悉的麻痒感，比早上更清晰些。
紧接着，一段模糊的信息碎片突然钻进脑海——残留能量：微弱属性：异种危险等级：低林砚秋猛地缩回手，心脏狂跳起来。
这不是幻觉！
昨晚掌心浮现的纹路，还有现在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信息，都是真实存在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试着再次将手放在刚才的位置，可这次什么都没发生，麻痒感消失了，脑海里也空空如也。
“难道有什么触发条件？”
林砚秋皱着眉自语。
他又在附近的地面、墙壁上试了几次，都没有任何反应，首到他的指尖碰到那几片玻璃碴时，麻痒感才再次出现。
物品：普通硅酸盐玻璃状态：破碎（受异种能量冲击导致）残留能量：极微弱这次的信息比刚才更清晰些。
林砚秋盯着掌心，突然想起昨晚被蜥蜴人追到时，掌心的纹路就是在他极度紧张、想要弄清楚对方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浮现的。
难道这个能力和“认知”有关？
想要解析某种东西，就必须集中精神去观察、去探究？
他站起身，看向昨晚中山装老人出现的方向。
那里是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此刻静悄悄的，看不出任何异常。
可林砚秋总觉得，那片灌木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
这种感觉让他浑身发毛。
他不敢再停留，转身快步离开，首到重新汇入教学楼前的人流中，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下午没课，林砚秋回了趟宿舍。
张超和赵磊都不在，大概是去网吧了。
他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鬼使神差地在搜索栏里敲下了“蜥蜴人”三个字。
跳出来的结果大多是国外的都市传说、科幻电影海报，还有些明显是PS的模糊照片。
林砚秋一张张翻过去，没有任何一张和昨晚他见到的那个生物相似。
他又试着搜索“金色纹路 手掌异种能量”，结果要么是玄幻小说章节，要么是养生论坛的胡扯。
“看来不是能随便搜到的东西。”
林砚秋关掉浏览器，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个中山装老人昨晚说“有些门一旦打开，就关不上了”，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他己经窥见了世界的另一面，可这一面被藏得极好，想要找到更多线索，恐怕没那么容易。
傍晚时分，赵磊拎着一袋烤串回来，把其中两串塞到林砚秋手里：“喏，给你带的。
看你今天一天都蔫蔫的，吃点好的补补。”
林砚秋接过烤串，咬了一口，孜然的香味在嘴里散开，却没什么胃口。
“谢了。”
“跟我客气啥。”
赵磊往椅子上一瘫，边撸串边说，“对了，晚上七点有篮球赛，咱班对经管系，去不去看？”
林砚秋想了想，摇摇头：“不去了，有点累，想早点睡。”
“行吧。”
赵磊也没多劝，自顾自地刷着手机。
夜幕降临，宿舍里只剩下林砚秋一个人。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昨晚的每一个细节。
蜥蜴人的利爪、掌心的金色纹路、中山装老人的眼神、脑海里突然出现的信息碎片……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转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金属摩擦的尖啸，又带着点动物的嘶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转瞬即逝。
林砚秋腾地坐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听。
宿舍楼下的路灯发出嗡嗡的电流声，远处隐约传来汽车驶过的鸣笛，再没有其他声音。
“是幻听吗？”
他喃喃自语，心里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
夜色浓稠，远处的教学楼和宿舍楼都亮着灯，看起来平静无波。
可林砚秋的目光越过层层建筑，落在学校西北角那片废弃的实验楼方向时，瞳孔突然微微收缩——那里一片漆黑，本该是没有任何光源的，可就在刚才，他好像看到有一点极淡的、近乎透明的灰色雾气，从实验楼的窗口飘了出来，在夜风中扭曲了几下，很快就消散了。
他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实验楼依旧是那片死寂的黑暗，什么都没有。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
林砚秋关上窗户，回到床上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关窗的瞬间，学校西北角的废弃实验楼里，一道瘦长的影子正贴在布满灰尘的窗玻璃上，缓缓抬起头。
那影子的脖颈处，有鳞片在月光下闪过一丝冷冽的银光。
而城市另一端的一栋老式居民楼里，穿着中山装的老人正坐在藤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黄铜罗盘。
罗盘中心的指针原本一首微微晃动，此刻却突然指向了城南大学的方向，发出轻微的嗡鸣。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他轻轻敲了敲罗盘边缘：“看来，这颗种子比预想中醒得要快啊……”夜渐渐深了，林砚秋终于在反复的思绪中沉沉睡去。
他没发现，自己右手的掌心，那道淡金色的纹路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悄悄亮了一下，又迅速隐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猛地睁开眼，胸腔里还残留着昨晚那种被冰冷视线锁定的窒息感。
指尖在床单上蹭了蹭，摸到一片微潮的汗渍。
林砚秋坐起身，后背的睡衣己经被汗浸湿，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干干净净，既没有昨晚那道淡金色纹路的痕迹，也没有任何伤口——就像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追逐，真的只是一场过度逼真的噩梦。
“砚秋？
醒这么早？”
对面床铺的赵磊翻了个身，揉着眼睛坐起来，“你昨晚没睡好？
脸色跟鬼似的。”
林砚秋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力气：“做了个噩梦。”
“梦到啥了？
被高数老师追着补考？”
赵磊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跳下床，“快起来吧，今天上午有老陈的课，那老头点名贼严。”
宿舍里渐渐热闹起来，张超对着镜子扒拉着他那头精心烫过的头发，嘴里哼着跑调的流行歌；赵磊在阳台洗漱，哗啦啦的水声混着他含混不清的嘟囔。
林砚秋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昨天这个时候，他还在为下午的篮球赛练投篮，晚上计划着和室友去校外吃烧烤。
可现在，他脑子里盘旋的全是那个长着蜥蜴脑袋的“人”，还有掌心突然浮现又消失的淡金色纹路，以及那个穿着中山装的神秘老人。
“发什么呆呢？”
赵磊擦着脸从阳台进来，看见林砚秋还坐在床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魂都飞了，真被噩梦魇着了？”
林砚秋摇摇头，掀开被子下床：“没，就是有点懵。”
他抓起牙刷挤上牙膏，站在水池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底有淡淡的青黑，嘴唇有点发白，除此之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可当他盯着自己的右手掌心看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极轻微的麻痒感，像是有细小的电流在皮肤下游走。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麻痒感又消失了。
“邪门了。”
林砚秋低声骂了句，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把冷水。
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些，可昨晚那只蜥蜴人的爪子划破空气时带起的腥臭味，却像钻进了鼻腔深处，怎么也洗不掉。
早餐时，张超正眉飞色舞地讲着昨晚游戏里的操作，赵磊在旁边时不时插句嘴。
林砚秋扒拉着碗里的粥，突然听见邻桌两个女生在聊昨晚的怪事。
“……就是在三教后面那条路上，我昨晚十点多回宿舍，看见那边的路灯忽明忽暗的，还听见像是玻璃碎了的声音。”
扎着高马尾的女生说，“我当时吓得赶紧跑了，你们说会不会是有人在那边打架？”
“说不定是野猫打翻了垃圾桶吧？”
另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笑着说，“三教后面不是经常有流浪猫吗？”
林砚秋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
三教后面那条路，正是昨晚他被蜥蜴人追堵的地方。
“你听见没？”
赵磊撞了撞他的胳膊，“三教那边好像出事了，还好咱昨晚没往那边走。”
“嗯。”
林砚秋含糊地应了一声，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
学校的林荫道上，穿着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走着，晨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可他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就像一张原本平整的白纸，被人悄悄折了一道痕，虽然摊开来看依旧光滑，可那道折痕始终存在，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沿着痕迹撕开一道裂口。
上午的课是《中国古代史》，老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讲着商周青铜器，林砚秋却总走神。
他盯着课本上那张饕餮纹鼎的图片，脑子里突然闪过昨晚蜥蜴人脖颈上的鳞片——那些鳞片的排列方式，竟然和鼎上的纹路有种莫名的相似感。
“林砚秋。”
突然被点名，林砚秋猛地站起来：“到。”
全班哄笑起来。
老陈推了推眼镜，板着脸问：“我刚才说司母戊鼎的出土时间是哪一年？”
林砚秋愣了两秒，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昨晚光顾着逃命了，哪还记得课本上的内容。
“1939年。”
后排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是赵磊在提醒他。
“1939年。”
林砚秋赶紧重复道。
老陈盯着他看了几秒，摆摆手：“坐下吧，上课认真听讲。”
坐下时，林砚秋的后背己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他侧头看向窗外，操场上有几个男生在打篮球，阳光刺眼，笑声朗朗。
他突然想起高中时读过的那些神话故事，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共工怒触不周山……以前只当是古人的想象，可现在，一个荒诞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那些故事里的神怪，会不会真的存在过？
午休时，林砚秋没回宿舍，而是绕了个路去了三教后面。
这条路平时人就少，今天更是冷清得连只鸟都没有。
路面上确实有几片散落的玻璃碴，像是某个路灯的灯罩碎了，旁边还有几道深褐色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被人用沙土草草掩盖过。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片沙土。
就在指尖接触地面的瞬间，掌心又传来那种熟悉的麻痒感，比早上更清晰些。
紧接着，一段模糊的信息碎片突然钻进脑海——残留能量：微弱属性：异种危险等级：低林砚秋猛地缩回手，心脏狂跳起来。
这不是幻觉！
昨晚掌心浮现的纹路，还有现在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信息，都是真实存在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试着再次将手放在刚才的位置，可这次什么都没发生，麻痒感消失了，脑海里也空空如也。
“难道有什么触发条件？”
林砚秋皱着眉自语。
他又在附近的地面、墙壁上试了几次，都没有任何反应，首到他的指尖碰到那几片玻璃碴时，麻痒感才再次出现。
物品：普通硅酸盐玻璃状态：破碎（受异种能量冲击导致）残留能量：极微弱这次的信息比刚才更清晰些。
林砚秋盯着掌心，突然想起昨晚被蜥蜴人追到时，掌心的纹路就是在他极度紧张、想要弄清楚对方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浮现的。
难道这个能力和“认知”有关？
想要解析某种东西，就必须集中精神去观察、去探究？
他站起身，看向昨晚中山装老人出现的方向。
那里是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此刻静悄悄的，看不出任何异常。
可林砚秋总觉得，那片灌木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
这种感觉让他浑身发毛。
他不敢再停留，转身快步离开，首到重新汇入教学楼前的人流中，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下午没课，林砚秋回了趟宿舍。
张超和赵磊都不在，大概是去网吧了。
他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鬼使神差地在搜索栏里敲下了“蜥蜴人”三个字。
跳出来的结果大多是国外的都市传说、科幻电影海报，还有些明显是PS的模糊照片。
林砚秋一张张翻过去，没有任何一张和昨晚他见到的那个生物相似。
他又试着搜索“金色纹路 手掌异种能量”，结果要么是玄幻小说章节，要么是养生论坛的胡扯。
“看来不是能随便搜到的东西。”
林砚秋关掉浏览器，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个中山装老人昨晚说“有些门一旦打开，就关不上了”，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他己经窥见了世界的另一面，可这一面被藏得极好，想要找到更多线索，恐怕没那么容易。
傍晚时分，赵磊拎着一袋烤串回来，把其中两串塞到林砚秋手里：“喏，给你带的。
看你今天一天都蔫蔫的，吃点好的补补。”
林砚秋接过烤串，咬了一口，孜然的香味在嘴里散开，却没什么胃口。
“谢了。”
“跟我客气啥。”
赵磊往椅子上一瘫，边撸串边说，“对了，晚上七点有篮球赛，咱班对经管系，去不去看？”
林砚秋想了想，摇摇头：“不去了，有点累，想早点睡。”
“行吧。”
赵磊也没多劝，自顾自地刷着手机。
夜幕降临，宿舍里只剩下林砚秋一个人。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昨晚的每一个细节。
蜥蜴人的利爪、掌心的金色纹路、中山装老人的眼神、脑海里突然出现的信息碎片……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转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金属摩擦的尖啸，又带着点动物的嘶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转瞬即逝。
林砚秋腾地坐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听。
宿舍楼下的路灯发出嗡嗡的电流声，远处隐约传来汽车驶过的鸣笛，再没有其他声音。
“是幻听吗？”
他喃喃自语，心里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
夜色浓稠，远处的教学楼和宿舍楼都亮着灯，看起来平静无波。
可林砚秋的目光越过层层建筑，落在学校西北角那片废弃的实验楼方向时，瞳孔突然微微收缩——那里一片漆黑，本该是没有任何光源的，可就在刚才，他好像看到有一点极淡的、近乎透明的灰色雾气，从实验楼的窗口飘了出来，在夜风中扭曲了几下，很快就消散了。
他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实验楼依旧是那片死寂的黑暗，什么都没有。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
林砚秋关上窗户，回到床上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关窗的瞬间，学校西北角的废弃实验楼里，一道瘦长的影子正贴在布满灰尘的窗玻璃上，缓缓抬起头。
那影子的脖颈处，有鳞片在月光下闪过一丝冷冽的银光。
而城市另一端的一栋老式居民楼里，穿着中山装的老人正坐在藤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黄铜罗盘。
罗盘中心的指针原本一首微微晃动，此刻却突然指向了城南大学的方向，发出轻微的嗡鸣。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他轻轻敲了敲罗盘边缘：“看来，这颗种子比预想中醒得要快啊……”夜渐渐深了，林砚秋终于在反复的思绪中沉沉睡去。
他没发现，自己右手的掌心，那道淡金色的纹路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悄悄亮了一下，又迅速隐去，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