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采花贼到剑圣
第4章 规矩如山
跟着令狐冲走出正气堂，阳光洒在身上，田伯光却感觉不到多少暖意，反而有种脱离虎口又入狼窝的恍惚。
正气堂那沉甸甸的威压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华山派日常运转的、更具体也更琐碎的规矩之网。
“田师弟，”令狐冲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爽朗，他拍了拍田伯光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别那么紧张，师父看着威严，其实最是讲道理。
咱们华山派规矩是严，但只要守规矩，日子还是逍遥自在的！”
田伯光挤出一个笑容：“多谢令狐师兄提点。”
他打量着这位未来的大师兄，浓眉大眼，笑容坦荡，眼神清澈，行走间带着一股不拘小节的洒脱劲儿，与岳不群那深沉的“君子之风”截然不同。
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丝。
令狐冲带着他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片相对僻静、屋舍更加朴素的区域。
“喏，这边是外门弟子和杂役弟子住的地方。
你刚入门，是记名弟子，也先住这边。
等以后功夫练好了，通过考核，才能搬去内院。”
他指着一排连着的几间小屋，“你住最边上那间，挨着柴房，清静。”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尘土和旧木头的气味扑面而来。
屋子比客舍还小，陈设更简单：一张硬板床，一张缺了角的木桌，一条板凳。
窗户纸破了个洞，冷风飕飕地往里钻。
墙角堆着些杂物，上面落满了灰。
“条件简陋了点，”令狐冲挠挠头，“不过胜在自在，没人管你打呼噜磨牙。”
他开了个玩笑，随即正色道：“不过，有几点规矩，现在就得跟你说明白，这是顶顶要紧的。”
田伯光立刻肃然：“师兄请讲。”
令狐冲掰着手指头，一条条数来，语气也变得郑重：“第一，每日卯时初刻（凌晨五点）必须起身，洗漱完毕，准时到正气堂前广场集合，由师父或师娘带领晨课，诵读门规，演练基础剑式，雷打不动！
迟到一次，罚抄门规十遍；三次，思过崖面壁！”
“第二，辰时用早膳，辰时三刻开始各堂功课。
你是新入门的，上午随陆大有师兄习练华山入门心法《养吾诀》，下午由劳德诺师兄传授基础剑法《希夷剑》。
不得偷懒，不得早退！”
“第三，未得允许，严禁踏入玉女峰范围！
那是师娘和女弟子们清修之地，违者重罚！”
“第西，严禁私斗！
同门切磋需在师长监督下进行。
若有争执，上报师兄或师长裁决。”
“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令狐冲盯着田伯光的眼睛，加重了语气，“尊师重道，恪守侠义！
不可欺凌弱小，不可为非作歹！
若有违反，轻则逐出师门，重则……清理门户！”
最后西个字，令狐冲说得异常清晰，带着一股寒意。
田伯光心头一凛，知道这既是警告所有弟子，恐怕更是针对他这“来历不明”之人的敲打。
他立刻躬身：“弟子谨记！
绝不敢犯！”
“嗯，记在心里就好。”
令狐冲见他态度恭谨，脸色又缓和下来，“其他细碎的规矩，比如饭堂用膳的时辰、衣物浆洗、轮值打扫之类的，回头陆师兄和劳师兄自然会告诉你。
走，先带你去领你的身份腰牌和衣物。”
领东西的过程很简单，在一个库房模样的地方，一个面色刻板的管事弟子扔给他一套浆洗得发白、带着樟脑味的青色粗布弟子服，一块刻着“田伯光”名字和“记名”字样的粗糙木牌，还有一柄未开锋的、分量颇沉的铁剑。
“记住，剑在人在。”
令狐冲接过那柄铁剑，掂量了一下，递给田伯光，“这是你的身份，也是你的责任。”
抱着沉甸甸的衣物和铁剑回到那间透风的小屋，田伯光坐在冰冷的硬板床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总算暂时安顿下来了。
他看着手中那柄粗糙的铁剑，剑身黯淡无光，入手冰凉沉重。
这和他记忆中“万里独行”田伯光那把轻灵迅疾的快刀截然不同。
华山派的规矩，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也像一层层厚重的盔甲，将他过往的“污秽”暂时包裹、隔绝起来。
洗白的第一步，就是把自己嵌入华山派这架庞大而精密的机器，成为一个符合“规矩”的零件。
他摩挲着冰冷的剑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是禁锢，也是新生。
只是这新生，注定要在无数双眼睛的审视和岳不群那深不可测的目光下，如履薄冰地前行。
正气堂那沉甸甸的威压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华山派日常运转的、更具体也更琐碎的规矩之网。
“田师弟，”令狐冲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爽朗，他拍了拍田伯光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别那么紧张，师父看着威严，其实最是讲道理。
咱们华山派规矩是严，但只要守规矩，日子还是逍遥自在的！”
田伯光挤出一个笑容：“多谢令狐师兄提点。”
他打量着这位未来的大师兄，浓眉大眼，笑容坦荡，眼神清澈，行走间带着一股不拘小节的洒脱劲儿，与岳不群那深沉的“君子之风”截然不同。
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丝。
令狐冲带着他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片相对僻静、屋舍更加朴素的区域。
“喏，这边是外门弟子和杂役弟子住的地方。
你刚入门，是记名弟子，也先住这边。
等以后功夫练好了，通过考核，才能搬去内院。”
他指着一排连着的几间小屋，“你住最边上那间，挨着柴房，清静。”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尘土和旧木头的气味扑面而来。
屋子比客舍还小，陈设更简单：一张硬板床，一张缺了角的木桌，一条板凳。
窗户纸破了个洞，冷风飕飕地往里钻。
墙角堆着些杂物，上面落满了灰。
“条件简陋了点，”令狐冲挠挠头，“不过胜在自在，没人管你打呼噜磨牙。”
他开了个玩笑，随即正色道：“不过，有几点规矩，现在就得跟你说明白，这是顶顶要紧的。”
田伯光立刻肃然：“师兄请讲。”
令狐冲掰着手指头，一条条数来，语气也变得郑重：“第一，每日卯时初刻（凌晨五点）必须起身，洗漱完毕，准时到正气堂前广场集合，由师父或师娘带领晨课，诵读门规，演练基础剑式，雷打不动！
迟到一次，罚抄门规十遍；三次，思过崖面壁！”
“第二，辰时用早膳，辰时三刻开始各堂功课。
你是新入门的，上午随陆大有师兄习练华山入门心法《养吾诀》，下午由劳德诺师兄传授基础剑法《希夷剑》。
不得偷懒，不得早退！”
“第三，未得允许，严禁踏入玉女峰范围！
那是师娘和女弟子们清修之地，违者重罚！”
“第西，严禁私斗！
同门切磋需在师长监督下进行。
若有争执，上报师兄或师长裁决。”
“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令狐冲盯着田伯光的眼睛，加重了语气，“尊师重道，恪守侠义！
不可欺凌弱小，不可为非作歹！
若有违反，轻则逐出师门，重则……清理门户！”
最后西个字，令狐冲说得异常清晰，带着一股寒意。
田伯光心头一凛，知道这既是警告所有弟子，恐怕更是针对他这“来历不明”之人的敲打。
他立刻躬身：“弟子谨记！
绝不敢犯！”
“嗯，记在心里就好。”
令狐冲见他态度恭谨，脸色又缓和下来，“其他细碎的规矩，比如饭堂用膳的时辰、衣物浆洗、轮值打扫之类的，回头陆师兄和劳师兄自然会告诉你。
走，先带你去领你的身份腰牌和衣物。”
领东西的过程很简单，在一个库房模样的地方，一个面色刻板的管事弟子扔给他一套浆洗得发白、带着樟脑味的青色粗布弟子服，一块刻着“田伯光”名字和“记名”字样的粗糙木牌，还有一柄未开锋的、分量颇沉的铁剑。
“记住，剑在人在。”
令狐冲接过那柄铁剑，掂量了一下，递给田伯光，“这是你的身份，也是你的责任。”
抱着沉甸甸的衣物和铁剑回到那间透风的小屋，田伯光坐在冰冷的硬板床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总算暂时安顿下来了。
他看着手中那柄粗糙的铁剑，剑身黯淡无光，入手冰凉沉重。
这和他记忆中“万里独行”田伯光那把轻灵迅疾的快刀截然不同。
华山派的规矩，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也像一层层厚重的盔甲，将他过往的“污秽”暂时包裹、隔绝起来。
洗白的第一步，就是把自己嵌入华山派这架庞大而精密的机器，成为一个符合“规矩”的零件。
他摩挲着冰冷的剑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是禁锢，也是新生。
只是这新生，注定要在无数双眼睛的审视和岳不群那深不可测的目光下，如履薄冰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