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博失败，我却成神
第4章 永恒黄昏
意识，像沉入万米深海的潜水钟，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缓缓上浮。
最先恢复的是触觉。
冰冷、粗糙，带着细微颗粒感的坚硬。
陈垣感觉自己的后背正紧贴着这样的表面，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全身散架般的酸痛。
这种痛楚是如此真实，以至于他一度以为自己还活着。
紧接着是嗅觉。
一种混合着干燥泥土、古旧木材和若有若无的香料的气息，钻入他的鼻腔。
这气味里没有现代都市的尾气与尘埃，古朴得像一本被尘封了千年的线装书。
最后是听觉。
一片死寂。
没有车水马龙，没有人声鼎沸，只有风声，一种空旷而悠远的风，吹过巨大建筑群时发出的如同古老埙乐般的呜咽。
陈垣费力地睁开眼。
模糊的视野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由青灰色石板铺就的古道。
石板的缝隙里，倔强地生长着几丛青苔。
几片干枯的落叶在路上打着旋，被风卷向远方。
他躺在路边，像一件被人丢弃的垃圾。
他挣扎着，用手肘撑起上半身。
剧烈的眩晕感和恶心感涌上喉头，但他强行忍住了。
环顾西周，他被眼前的景象彻底夺去了呼吸。
巍峨的朱红色高墙，连绵不绝，如同凝固的血色山脉。
墙上，是层层叠叠的黛色飞檐，屋角翘起，宛如欲飞的鸿雁。
斗拱交错，梁柱纵横，每一处细节都充满了唐代建筑独有的那种雄浑、大气与浪漫。
远方，是一座座错落有致的里坊，坊墙将城市分割成一个个巨大的棋盘格子，坊内则是鳞次栉比的民居与店铺。
长安。
这两个字，像一道烙印，瞬间刻在了陈垣的脑海里。
不需要任何考证，不需要任何分析。
他研究了这座伟大的城市很多年，它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坊门，甚至每一块砖石的形制，都早己融入他的血液。
这里就是长安，是他魂牵梦绕却无法亲见的盛唐帝都。
它如此的真实，真实到让他心悸。
他以为自己死了。
在被那撕裂时空的双音钟鸣吞噬的瞬间，他的肉体和认知都己彻底崩解。
那么，眼前的这一切，就是所谓的濒死体验吗？
是人脑在生命终结前，用尽最后的能量，为自己编织的一场最宏大最瑰丽的梦境？
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他苦笑着，用一种近乎自嘲的眼神打量着这座“梦境之城”。
也好，能在自己最痴迷的梦中死去，也算是一种圆满。
他甚至有心情去欣赏那些完美的建筑细节，感叹自己大脑中存储的资料库是何等精确，竟能将长安城复原到如此逼真的地步。
他抬起头，想看看这场幻觉的天空是什么模样。
然后，他愣住了。
天空，是一种凝固的、令人心悸的橘红色。
那不是正常的黄昏。
正常的黄昏，是流动的，是变化的，色彩从金黄到绯红，再到靛紫，每一秒都在上演着壮丽的告别。
而眼前的这片天空，颜色是固定的，像是被一块巨大温热的橘色琥珀所笼罩，没有任何云彩，没有任何变化，静止得让人窒息。
地平线上，悬着一轮夕阳。
它也同样是静止的。
它既不升起，也不落下，就那么永远地悬停在即将没入远方山峦的那个位置。
它散发着光和热，将整座长安城染上了一层永不褪色的温暖而诡异的橘红色调。
永恒的黄昏。
这几个字毫无征兆地从陈垣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从他的脊椎骨尾部，缓缓爬上后脑。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梦境，是基于潜意识和记忆的重组。
但眼前这“永恒黄昏”的景象，超越了他所有的知识和想象。
他的大脑，不可能凭空捏造出这样一种违反了最基本天体运行规律的充满了形而上学意味的诡异天象。
这真的是梦吗？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那双手虽然布满灰尘和擦伤，但皮肤的纹理，指甲的轮廓都无比清晰，不再是那个时空裂隙中半透明的数据流。
他用力地在石板地上一撑，粗糙的石面带来的摩擦感和掌心传来的压力，都无比真实。
他站了起来。
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在抗议，但这种源自肉体的疲惫感，反而让他更加清醒。
他站在古老的街道上，像一个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幽灵。
风吹过他的衣角，带来远方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市井之声。
这座沉浸在永恒黄昏里的长安城，在死寂的表象下，似乎还涌动着一丝微弱的不属于幻觉的“生机”。
陈垣的心中，那个被他强行压下的作为科学家的理性思维，开始重新抬头。
“幻觉”这个解释，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如果这不是梦，那这里究竟是哪里？
最先恢复的是触觉。
冰冷、粗糙，带着细微颗粒感的坚硬。
陈垣感觉自己的后背正紧贴着这样的表面，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全身散架般的酸痛。
这种痛楚是如此真实，以至于他一度以为自己还活着。
紧接着是嗅觉。
一种混合着干燥泥土、古旧木材和若有若无的香料的气息，钻入他的鼻腔。
这气味里没有现代都市的尾气与尘埃，古朴得像一本被尘封了千年的线装书。
最后是听觉。
一片死寂。
没有车水马龙，没有人声鼎沸，只有风声，一种空旷而悠远的风，吹过巨大建筑群时发出的如同古老埙乐般的呜咽。
陈垣费力地睁开眼。
模糊的视野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由青灰色石板铺就的古道。
石板的缝隙里，倔强地生长着几丛青苔。
几片干枯的落叶在路上打着旋，被风卷向远方。
他躺在路边，像一件被人丢弃的垃圾。
他挣扎着，用手肘撑起上半身。
剧烈的眩晕感和恶心感涌上喉头，但他强行忍住了。
环顾西周，他被眼前的景象彻底夺去了呼吸。
巍峨的朱红色高墙，连绵不绝，如同凝固的血色山脉。
墙上，是层层叠叠的黛色飞檐，屋角翘起，宛如欲飞的鸿雁。
斗拱交错，梁柱纵横，每一处细节都充满了唐代建筑独有的那种雄浑、大气与浪漫。
远方，是一座座错落有致的里坊，坊墙将城市分割成一个个巨大的棋盘格子，坊内则是鳞次栉比的民居与店铺。
长安。
这两个字，像一道烙印，瞬间刻在了陈垣的脑海里。
不需要任何考证，不需要任何分析。
他研究了这座伟大的城市很多年，它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坊门，甚至每一块砖石的形制，都早己融入他的血液。
这里就是长安，是他魂牵梦绕却无法亲见的盛唐帝都。
它如此的真实，真实到让他心悸。
他以为自己死了。
在被那撕裂时空的双音钟鸣吞噬的瞬间，他的肉体和认知都己彻底崩解。
那么，眼前的这一切，就是所谓的濒死体验吗？
是人脑在生命终结前，用尽最后的能量，为自己编织的一场最宏大最瑰丽的梦境？
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他苦笑着，用一种近乎自嘲的眼神打量着这座“梦境之城”。
也好，能在自己最痴迷的梦中死去，也算是一种圆满。
他甚至有心情去欣赏那些完美的建筑细节，感叹自己大脑中存储的资料库是何等精确，竟能将长安城复原到如此逼真的地步。
他抬起头，想看看这场幻觉的天空是什么模样。
然后，他愣住了。
天空，是一种凝固的、令人心悸的橘红色。
那不是正常的黄昏。
正常的黄昏，是流动的，是变化的，色彩从金黄到绯红，再到靛紫，每一秒都在上演着壮丽的告别。
而眼前的这片天空，颜色是固定的，像是被一块巨大温热的橘色琥珀所笼罩，没有任何云彩，没有任何变化，静止得让人窒息。
地平线上，悬着一轮夕阳。
它也同样是静止的。
它既不升起，也不落下，就那么永远地悬停在即将没入远方山峦的那个位置。
它散发着光和热，将整座长安城染上了一层永不褪色的温暖而诡异的橘红色调。
永恒的黄昏。
这几个字毫无征兆地从陈垣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从他的脊椎骨尾部，缓缓爬上后脑。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梦境，是基于潜意识和记忆的重组。
但眼前这“永恒黄昏”的景象，超越了他所有的知识和想象。
他的大脑，不可能凭空捏造出这样一种违反了最基本天体运行规律的充满了形而上学意味的诡异天象。
这真的是梦吗？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那双手虽然布满灰尘和擦伤，但皮肤的纹理，指甲的轮廓都无比清晰，不再是那个时空裂隙中半透明的数据流。
他用力地在石板地上一撑，粗糙的石面带来的摩擦感和掌心传来的压力，都无比真实。
他站了起来。
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在抗议，但这种源自肉体的疲惫感，反而让他更加清醒。
他站在古老的街道上，像一个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幽灵。
风吹过他的衣角，带来远方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市井之声。
这座沉浸在永恒黄昏里的长安城，在死寂的表象下，似乎还涌动着一丝微弱的不属于幻觉的“生机”。
陈垣的心中，那个被他强行压下的作为科学家的理性思维，开始重新抬头。
“幻觉”这个解释，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如果这不是梦，那这里究竟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