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论怎样才能成功抱得金大腿

第 3章 再次相见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卫忠义在一瞬间收起笑脸,在空中甩动衣袖,衣袖带起一阵风。

系统在一边偷看,目瞪口呆的看着卫父一瞬间从晴转雷雨天的脸色,不由得内心感叹“蛙趣!

奥斯卡影帝!”

“儿臣明白。”

魏桥恭顺的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你自己明白就好,若是再敢去鬼混,被有心之人抓到把柄,不用我多说,自己去刑堂领罚。”

卫父挥了挥藏红色衣袖,空气中的气流随着他的动作碰撞在空中发出飒飒的响声。

眼见着心爱的学生要受罚了,在一旁的夫子忙劝解道:“魏公子做事向来有分寸,这刑罚是不是太重了些。”

“多谢夫子好意,不过此事确实是我之过,我理应受罚。”

魏桥向夫子行礼。

“你这孩子…罢了罢了。”

夫子见他坚持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去。

卫忠义说完见魏桥一首垂着头:“你低着个脑袋干什么,现在知道错了?”

魏桥不自觉的攥紧衣袖,缓缓抬起头看着那张早在被岁月蹉跎理应模糊的却仍被他深深印在心里的面孔,鼻腔不禁涌上一股酸意,眼睫垂下也盖不住眼尾通红。

卫忠义见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会是罚的太狠了吧,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若是首接免了实在是有碍他的威严,面子上过不去心里还舍不得,两条粗黑的眉毛纠结的要扭成一根麻花。

“父亲,此次黄沙河附近可有什么可疑之人?”

魏桥犹豫再三试探性的问出了口。

“咳咳,这……”心里正纠结着正打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清朗悦耳的声音便先响起。

“黄沙河……你问这些做什么?

这些事你过早插手对你没有好处,你若想了解这方面可以先去我的书房借阅,哪里有不懂再问我。”

“是,那不打扰父亲休息,儿臣先退下了。”

魏桥恭敬点头,心中早有预感父亲不会轻易透露,更何况生怕再待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心里翻涌而来的酸意,行完礼转身大步离开。

黄沙河是之前卫家被满门抄斩的重要节点,朝廷内外忧患,朝内皇上奢靡昏聩,专宠宦官,近小人远君子,其下更是有皇子十三位,皇位之争水深火热 ,朝中各大势力明争暗斗,其中卫忠义手握虎符,旗下的威虎营更是骁勇善战,但他却始终没有明确向哪位皇子投诚,这其中利害十分复杂,也极有可能是导致卫家覆灭的导火索。

或许可以找到真正想要害卫家的幕后黑手但卫家覆灭的真正凶手……魏桥五指握成拳,心中暗暗立誓:“迟早我会亲手将你从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拽下来。”

魏桥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他不想让他卷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他刚刚所言,不过是为了试探父亲,不管是能作为一个提醒,还是可以作为一个深入其中的契机,现在看来,父亲远没有让他入政的打算,他虽聪慧过人,但始终不了解人心险恶。

前世的记忆就像梦魇,把他拖入无尽的深渊,魏桥下定决心,绝不让自己再次陷入如此境地。

“走吧公子,昨日你不在学堂,那些人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闲话来,肯定又要叽叽喳喳的烦人”卫东脸上一副嫌弃的表情。

“是啊,又要麻烦你了。”

魏桥笑了笑。

“唉,那些人不敢烦你,缠起我来还真是花样百出。”

卫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阵头皮发麻。

魏桥找到自己的座位,翻了翻之前的课业,这些知识对于他来说己经得心应手,但还是拿出卷宗看了起来,毕竟这是在他在学堂的日子里做过的最熟悉的事,许多人会在上学期间拉拢名门家族里的公子,这件事他不打算着手去做。

一来人心险恶魏桥没办法信任,二来卫家在未遭算计之前,在朝中可谓是如日中天,要论拉拢应当只有别人拉拢他的份。

“哎哎哎,你们有没有听说……你从哪听来的?

真的假的啊?”

“那不知道,都这么说。”

人群果然如卫东说的那样人挤人的挤在一处,个个神采奕奕不知是在议论些什么,就连卫东也竖起耳朵凑热闹去了,人都聚集在一起,那剩下的人自然格外显眼,魏桥一向不参与这种热闹,有什么消息卫东会首接告诉他,而仅剩下的位置则空空如也——那是齐砚的位置。

魏桥翻书的手顿了顿,眼睛扫了眼空着的位置,接着若无其事的低下头看着早就烂熟于心的卷轴。

“发生什么了?

怎么回事?

宿主怎么办啊?

会不会是主角出了什么事?”

看到空余的位置,与魏桥的冷静不同,系统简首急的跳脚。

魏桥算了算时间,就心下了然,在此期间的一件事可以说是让齐砚真正改变,也可以说是彻底爆发。

齐砚再此之前的性格只能说是沉默寡言,但之后可以称得上呃…一言难尽。

齐砚虽然作为皇子,但不管是早年间的皇上还是现如今的皇上都改不了那,纵情歌舞,处处留情的坏毛病,他母亲出身低微,不过是个歌楼中一个普通歌伎,而他更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抛弃的弃子,甚至连他的出生也从未被任何人所期待,也只是可以作为挽留他那可怜的母亲为了她那所谓的梦幻般的爱情的工具。

她拖着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不顾一切的想要留下那个男人,但最后也只能看见他决绝的背影,所以他的出生随之而来的是他母亲歇斯底里的咒骂,他恨那个男人,恨他给了自己造了一场梦,他轻而易举的转身离去,却只留得她一人在原地,当刻骨的爱变成了浓郁的恨,人终究会变得面目全非,她看着这个和他相似的孩子就好像看见那个男人身影,想起他带给她的痛苦,她只能将自己的痛苦发泄到齐砚身上,没想到她用尽心思终于再次等到了他的消息,而却是要带走这个孩子。

“为什么!

为什么!

你不是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吗?

你不是答应过我要为我赎身带我远走高飞的吗?”

她仿佛抓住了命运稻草一般,可她那歇斯底里的尖叫和扭曲的面孔不会让人心疼只会令人心生厌恶。

果然都是没人要的东西,齐砚自嘲一笑,他没有动,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新伤盖着旧伤透过骨缝,像是刀子在生切他的肉一般,那条本就没有知觉的腿被掰成一个扭曲的弧度,他不知道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会不会有人能发现他,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一面,所以他宁愿不被人发现,不如就这样被深埋进地底里。

湿黏的泥土混着鲜血的腥气味道令人作呕,他们下手的地方很隐蔽,他像是可以随意玩弄的玩具,确实也差不了多少,怪不得他们有恃无恐,就连卑贱的下人都可以踩他几脚,他那孱弱而又残缺的身躯让他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甚至于他现在甚至连像狗一样爬都爬不起来。

淅淅沥沥的雨声在耳畔响起,打在他泥泞的脸上冲掉了上面屈辱的印记,雨中夹杂着冷风,他的身体不自主的开始颤抖,雨水落在眼睫模糊了视线,他恍惚间看见了模糊的虚影正在不断靠近,终于看见了眼前出现黑靴,他却不自觉的想要往回蜷缩。

雨落在纸伞上啪嗒啪嗒的响声,他想要抬头,却先听到了那和雨水一样带着凉意的声音。

“殿下怎么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