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死对头不太对劲
第5章 完美男神与地狱料理
墨琰觉得自己快被腌入味了。
那股甜腻到发齁、混合着某种劣质香精和化学药剂味道的粉色粘液，顽固地附着在他的皮肤、头发和那件灰扑扑的粗布衣服上。
尽管裴济在咆哮了足足半个时辰、并威胁要把他丢进“蚀骨化魂池”（后被凌宸平静地告知那只是个废弃的酸洗池）后，最终还是骂骂咧咧地调配出一种气味刺鼻的溶剂。
勉强洗掉了大部分粘稠物，但那股诡异的果香味，如同噩梦般萦绕不去。
更让他憋屈的是，他精心策划（虽然结局惨烈）的第一次逃跑，不仅以把自己变成“人形粘鼠板”告终，还彻底暴露在凌宸那平静无波、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之下。
此刻，他像一只被强行刷洗过的、生无可恋的猫，蔫蔫地蜷缩在实验室角落一张勉强清理出来的、铺着硬邦邦兽皮的躺椅上。
浑身被粘液折腾过的皮肤还在隐隐发痒，伤口在裴济新一轮的“特效药膏”（味道更加一言难尽）作用下闷闷作痛。
他闭着眼，努力屏蔽裴济还在远处对着那台彻底报废的“全自动清洁兽”残骸发出的、持续不断的咒骂声。
“小魔崽子！
你等着！
老夫非得从你身上把这笔损失连本带利榨出来！
实验！
对！
加倍实验！”
裴济的咆哮隐隐传来。
墨琰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实验？
榨干？
也得看他有没有命活到那天。
他打定主意，养精蓄锐，恢复一点力气就再跑！
下次，绝对离裴济那些稀奇古怪的破烂玩意儿远点！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了他身边。
墨琰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
那脚步声太有辨识度了，沉稳，克制，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规律性，像用尺子量过。
他故意没动，装睡。
“感觉如何？”
凌宸的声音响起，平淡无波，听不出关切，也听不出责备。
墨琰依旧闭着眼，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死不了。”
语气硬邦邦，充满了“别来烦我”的抗拒。
凌宸似乎没在意他的态度，沉默了几秒。
墨琰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专注的审视，让他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
就在他忍不住要炸毛时，凌宸又开口了，语气带着一种…奇怪的笃定？
“你需要进食。
补充元气。”
进食？
墨琰终于掀开眼皮，带着十二分的警惕和嘲讽看向凌宸。
只见这位天枢盟盟主，光风霁月的正道领袖，此刻正挽着他那月白色锦袍的袖子（袖口沾了一点顽固的粉色污渍），露出一截线条流畅、肌理分明的小臂。
而他手里，竟然端着一个…托盘？
托盘是粗糙的木制品，边缘甚至有点毛刺。
上面放着一个同样粗糙的陶碗，碗里盛着某种冒着可疑热气的、颜色介于焦黑与土黄之间的…糊状物？
旁边还配着一把同样粗陋的木勺。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烈焦糊味和某种生涩药草气息的味道，顽强地穿透了墨琰身上残留的果香和裴济实验室的各种怪味，霸道地钻入他的鼻腔。
墨琰的胃部条件反射般地抽搐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凌宸似乎完全没察觉墨琰惊恐的眼神，或者说，他察觉了，但选择了无视。
他将托盘放在躺椅旁边一个充当小几的木箱上，动作依旧带着他标志性的、一丝不苟的优雅。
他甚至拿起木勺，在那碗可怕的糊状物里极其精准地、以完全垂首的角度搅动了一下，确保每一部分都均匀受热。
“裴前辈忙于…修复设备。”
凌宸解释了一句，目光落在碗里，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学术探讨的认真，“此乃‘七珍益气粥’，以百年黄精、玉髓米为主料，辅以紫纹首乌、雪莲蕊等七味珍材，文火熬制两个时辰，最是滋补元气。”
墨琰看着那碗颜色诡异、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粥”，又看了看凌宸那张完美得无可挑剔、此刻却写满了“我很认真在烹饪”的脸，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油然而生。
“凌大盟主，” 墨琰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你…亲手熬的？”
“是。”
凌宸坦然点头，甚至补充道，“食材是裴前辈库中所藏，皆为上品。
火候亦严格遵循丹方记载。”
丹方？！
谁家熬粥用丹方？！
墨琰内心疯狂咆哮。
他看着凌宸搅动粥勺时那精准到令人发指的动作，强迫症般将每一粒（如果还有完整颗粒的话）都按某种规律排列。
再联想到他之前那杀伐果断、指挥若定的样子…强烈的反差让墨琰几乎要笑出声，但更多的是对那碗东西的深深恐惧。
“呵，” 墨琰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毒舌本能火力全开，“凌盟主真是…多才多艺。
上能斩妖除魔，下能…熬制毒药？
这色泽，这气味，说是从‘蚀骨化魂池’底捞出来的沉淀物都有人信。
您确定这是‘益气粥’，不是‘绝命羹’？”
凌宸搅动粥勺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起眼，看向墨琰，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困惑？
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药膳外观，非我所长。”
他平静地陈述事实，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然其药效，当无问题。”
说完，他将盛了小半勺“粥”的木勺，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平稳地递到了墨琰嘴边。
“趁热。”
墨琰：“……”他看着那勺子里颤巍巍的、散发着地狱气息的焦糊粘稠物，胃里翻江倒海。
凌宸的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不吃？
是想被他强行灌下去吗？
强烈的求生欲（以及对被灌食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墨琰猛地抬手，一把抢过凌宸手中的木勺，动作快得像在躲避毒蛇！
“本座…自己来！”
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仿佛要奔赴刑场。
深吸一口气，墨琰屏住呼吸，视死如归地将那勺“七珍益气粥”送入口中。
那一瞬间，墨琰感觉自己整个口腔的味蕾都发出了濒死的尖叫！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极端苦涩、焦糊、生涩、以及某种难以描述的、仿佛金属锈蚀般的怪味，如同炸弹般在他口中爆开！
那粘稠的质感糊住了他的舌头和上颚，带来窒息般的恶心感。
“呕——！”
墨琰根本控制不住生理反应，猛地侧过头，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都呛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口“粥”给熏出窍了！
“水…水！”
墨琰捂着嘴，嘶哑地喊道，感觉整个食道都在灼烧。
凌宸似乎也被他这激烈的反应惊了一下，眉头微蹙，迅速转身去倒水。
墨琰胡乱扑腾着，长手一伸，结果撞翻了旁边一个矮架上放着的、裴济刚配好还没收起来的药粉罐子！
“噗——”淡黄色的药粉如同烟雾般弥漫开来，瞬间笼罩了墨琰、凌宸刚倒好的水杯、以及…那碗罪魁祸首的“七珍益气粥”！
“咳咳咳！”
墨琰被药粉呛得又是一阵猛咳。
“我的‘引气散’！”
远处传来裴济心痛的哀嚎。
那股甜腻到发齁、混合着某种劣质香精和化学药剂味道的粉色粘液，顽固地附着在他的皮肤、头发和那件灰扑扑的粗布衣服上。
尽管裴济在咆哮了足足半个时辰、并威胁要把他丢进“蚀骨化魂池”（后被凌宸平静地告知那只是个废弃的酸洗池）后，最终还是骂骂咧咧地调配出一种气味刺鼻的溶剂。
勉强洗掉了大部分粘稠物，但那股诡异的果香味，如同噩梦般萦绕不去。
更让他憋屈的是，他精心策划（虽然结局惨烈）的第一次逃跑，不仅以把自己变成“人形粘鼠板”告终，还彻底暴露在凌宸那平静无波、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之下。
此刻，他像一只被强行刷洗过的、生无可恋的猫，蔫蔫地蜷缩在实验室角落一张勉强清理出来的、铺着硬邦邦兽皮的躺椅上。
浑身被粘液折腾过的皮肤还在隐隐发痒，伤口在裴济新一轮的“特效药膏”（味道更加一言难尽）作用下闷闷作痛。
他闭着眼，努力屏蔽裴济还在远处对着那台彻底报废的“全自动清洁兽”残骸发出的、持续不断的咒骂声。
“小魔崽子！
你等着！
老夫非得从你身上把这笔损失连本带利榨出来！
实验！
对！
加倍实验！”
裴济的咆哮隐隐传来。
墨琰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实验？
榨干？
也得看他有没有命活到那天。
他打定主意，养精蓄锐，恢复一点力气就再跑！
下次，绝对离裴济那些稀奇古怪的破烂玩意儿远点！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了他身边。
墨琰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
那脚步声太有辨识度了，沉稳，克制，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规律性，像用尺子量过。
他故意没动，装睡。
“感觉如何？”
凌宸的声音响起，平淡无波，听不出关切，也听不出责备。
墨琰依旧闭着眼，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死不了。”
语气硬邦邦，充满了“别来烦我”的抗拒。
凌宸似乎没在意他的态度，沉默了几秒。
墨琰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专注的审视，让他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
就在他忍不住要炸毛时，凌宸又开口了，语气带着一种…奇怪的笃定？
“你需要进食。
补充元气。”
进食？
墨琰终于掀开眼皮，带着十二分的警惕和嘲讽看向凌宸。
只见这位天枢盟盟主，光风霁月的正道领袖，此刻正挽着他那月白色锦袍的袖子（袖口沾了一点顽固的粉色污渍），露出一截线条流畅、肌理分明的小臂。
而他手里，竟然端着一个…托盘？
托盘是粗糙的木制品，边缘甚至有点毛刺。
上面放着一个同样粗糙的陶碗，碗里盛着某种冒着可疑热气的、颜色介于焦黑与土黄之间的…糊状物？
旁边还配着一把同样粗陋的木勺。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烈焦糊味和某种生涩药草气息的味道，顽强地穿透了墨琰身上残留的果香和裴济实验室的各种怪味，霸道地钻入他的鼻腔。
墨琰的胃部条件反射般地抽搐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凌宸似乎完全没察觉墨琰惊恐的眼神，或者说，他察觉了，但选择了无视。
他将托盘放在躺椅旁边一个充当小几的木箱上，动作依旧带着他标志性的、一丝不苟的优雅。
他甚至拿起木勺，在那碗可怕的糊状物里极其精准地、以完全垂首的角度搅动了一下，确保每一部分都均匀受热。
“裴前辈忙于…修复设备。”
凌宸解释了一句，目光落在碗里，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学术探讨的认真，“此乃‘七珍益气粥’，以百年黄精、玉髓米为主料，辅以紫纹首乌、雪莲蕊等七味珍材，文火熬制两个时辰，最是滋补元气。”
墨琰看着那碗颜色诡异、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粥”，又看了看凌宸那张完美得无可挑剔、此刻却写满了“我很认真在烹饪”的脸，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油然而生。
“凌大盟主，” 墨琰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你…亲手熬的？”
“是。”
凌宸坦然点头，甚至补充道，“食材是裴前辈库中所藏，皆为上品。
火候亦严格遵循丹方记载。”
丹方？！
谁家熬粥用丹方？！
墨琰内心疯狂咆哮。
他看着凌宸搅动粥勺时那精准到令人发指的动作，强迫症般将每一粒（如果还有完整颗粒的话）都按某种规律排列。
再联想到他之前那杀伐果断、指挥若定的样子…强烈的反差让墨琰几乎要笑出声，但更多的是对那碗东西的深深恐惧。
“呵，” 墨琰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毒舌本能火力全开，“凌盟主真是…多才多艺。
上能斩妖除魔，下能…熬制毒药？
这色泽，这气味，说是从‘蚀骨化魂池’底捞出来的沉淀物都有人信。
您确定这是‘益气粥’，不是‘绝命羹’？”
凌宸搅动粥勺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起眼，看向墨琰，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困惑？
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药膳外观，非我所长。”
他平静地陈述事实，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然其药效，当无问题。”
说完，他将盛了小半勺“粥”的木勺，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平稳地递到了墨琰嘴边。
“趁热。”
墨琰：“……”他看着那勺子里颤巍巍的、散发着地狱气息的焦糊粘稠物，胃里翻江倒海。
凌宸的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不吃？
是想被他强行灌下去吗？
强烈的求生欲（以及对被灌食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墨琰猛地抬手，一把抢过凌宸手中的木勺，动作快得像在躲避毒蛇！
“本座…自己来！”
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仿佛要奔赴刑场。
深吸一口气，墨琰屏住呼吸，视死如归地将那勺“七珍益气粥”送入口中。
那一瞬间，墨琰感觉自己整个口腔的味蕾都发出了濒死的尖叫！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极端苦涩、焦糊、生涩、以及某种难以描述的、仿佛金属锈蚀般的怪味，如同炸弹般在他口中爆开！
那粘稠的质感糊住了他的舌头和上颚，带来窒息般的恶心感。
“呕——！”
墨琰根本控制不住生理反应，猛地侧过头，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都呛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口“粥”给熏出窍了！
“水…水！”
墨琰捂着嘴，嘶哑地喊道，感觉整个食道都在灼烧。
凌宸似乎也被他这激烈的反应惊了一下，眉头微蹙，迅速转身去倒水。
墨琰胡乱扑腾着，长手一伸，结果撞翻了旁边一个矮架上放着的、裴济刚配好还没收起来的药粉罐子！
“噗——”淡黄色的药粉如同烟雾般弥漫开来，瞬间笼罩了墨琰、凌宸刚倒好的水杯、以及…那碗罪魁祸首的“七珍益气粥”！
“咳咳咳！”
墨琰被药粉呛得又是一阵猛咳。
“我的‘引气散’！”
远处传来裴济心痛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