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落进拿铁里
第5章 陨石碎片
晨光刺破云层时，沈悦然攥着陆临给的咖啡豆配比表，踩着咖啡店后门的金属台阶拾级而上。
昨夜那场暴雨在青石板上留下深浅不一的水洼，倒映着破碎的银河——就像她此刻揣在兜里的秘密，被雨水浸润得发胀。
推开门的瞬间，浓郁的咖啡香混着雪松精油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临正在吧台后擦拭陨石标本，那些来自宇宙深处的碎片在玻璃展柜里泛着幽光，其中一块深褐色的石块边缘布满蜂窝状气孔，正是标注着”2018，库鲁航天中心“的那枚。
“今天教你陨石拿铁的拉花。”
陆临头也不抬，镊子夹起咖啡豆大小的陨石切片，“用这个压纹，比普通拉花针更能还原陨石坑的质感。”
他手腕翻转，温热的牛奶在浓缩咖啡表面勾勒出环形山的轮廓，深褐色的纹路如同真实的陨石撞击痕迹。
沈悦然接过杯子时，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的手背。
陆临的手骤然收紧，陨石切片“当啷”一声掉在操作台上。
两人同时俯身去捡，额头重重相撞。
沈悦然疼得眼眶发红，却在抬头时撞进他慌乱躲闪的眼神——那双总像藏着宇宙的眼睛，此刻映着她泛红的鼻尖，竟泛起一层细碎的光。
“笨手笨脚。”
陆临别过脸去，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他抓起抹布擦拭操作台，力道大得让金属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沈悦然注意到他擦拭陨石标本的动作变得格外轻柔，仿佛那些冰冷的石块是易碎的星子。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咖啡馆，在陨石展柜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悦然正在研磨咖啡豆，突然听见玻璃门被推开的声响。
三个穿着航天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领头的中年男人目光扫过店内的星空投影，最后落在陆临身上：“陆工，局里新研发的导航系统需要你......我说过不会回去。”
陆临擦拭杯子的动作顿住，声音冷得像块冰。
他后颈的疤痕在灯光下微微凸起，宛如一道未愈的伤口。
沈悦然看见他握杯子的指节泛白，玻璃器皿在掌心发出细微的颤抖。
“你难道要一辈子躲在咖啡馆？”
那人提高声音，“当年的事故不是你的错！”
整个咖啡馆陷入死寂。
沈悦然感觉呼吸都要停滞，她望着陆临紧绷的脊背，想起昨夜那个装满勋章的檀木盒，想起他擦拭陨石时温柔又悲伤的眼神。
窗外的风卷起落叶拍打在玻璃上，与咖啡机的嗡鸣交织成压抑的交响。
“出去。”
陆临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转身将杯子重重放在操作台上，陶瓷碎裂的脆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沈悦然看着那些瓷片在地面拼出不规则的星图，突然想起天文台那次失误，摔碎的光谱仪镜片也是这样锋利而冰冷。
航天局的人离开后，陆临一言不发地走进储物间。
沈悦然站在满地狼藉中，听见柜门开合的声响，还有压抑的喘息。
她弯腰捡起最大的一块瓷片，上面残留的咖啡渍晕染成漩涡星系的模样。
“需要帮忙吗？”
她轻声问。
储物间的门突然被拉开，陆临倚在门框上，额发凌乱地垂落，手里攥着那枚NASA徽章。
他的眼睛通红，却倔强地仰起头，像个不肯认输的宇航员：“想知道陨石的秘密？”
他抓起展柜里的”库鲁航天中心“标本，金属镊子在石块表面轻轻刮擦：“这不是普通陨石。”
细碎的粉末落在掌心，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是我最后一次任务带回的太空碎片，上面附着未知的宇宙尘埃......”沈悦然屏住呼吸。
陆临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对自己诉说：“推进器爆炸时，这些尘埃救了我的命，却也成了我再也无法重返太空的诅咒。”
他握紧拳头，蓝色粉末从指缝间洒落，宛如坠落的星屑，“现在明白了吗？
我就是个被宇宙抛弃的人。”
“不。”
沈悦然突然上前，抓住他颤抖的手腕，“你是带着星辰碎片归来的英雄。”
她想起冷萃咖啡里的烟熏味，想起他调试投影仪时的专注，“就像这枚陨石，即使坠落，也依然带着宇宙的印记。”
陆临怔怔地望着她，睫毛上还挂着未落下的水珠。
窗外的阳光突然穿透云层，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镀上金边。
沈悦然感觉他的手渐渐放松，掌心的蓝色粉末沾在她的皮肤上，凉凉的，却带着温度。
“咖啡要凉了。”
她轻声说，松开手去捡地上的瓷片。
陆临突然蹲下，与她同时伸手，指尖在碎瓷上相触。
他的声音轻得像句叹息：“明天教你做星空陨石蛋糕，用可食用金箔还原宇宙尘埃的质感......”暮色渐浓时，沈悦然站在咖啡馆门口等公交。
手机震动，母亲发来新消息：“悦悦，天文台那边托人带话，说你的数据还有复核的机会......”她盯着屏幕，想起陆临掌心的蓝色粉末，想起他讲述陨石故事时眼底的星光。
玻璃门再次推开，陆临拿着她遗忘的员工手册追出来。
晚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疤痕。
“路上小心。”
他将手册塞进她手里，转身时又补充一句，“明天早点来，陨石蛋糕的糖霜需要提前调配。”
公交车的车灯照亮前路，沈悦然回头望去。
陆临站在咖啡馆门口，身影与星空投影融为一体，宛如宇宙中某个孤独又坚定的星球。
她突然明白，那些坠落的碎片，终将在某个时刻重新拼凑出璀璨的星图。
昨夜那场暴雨在青石板上留下深浅不一的水洼，倒映着破碎的银河——就像她此刻揣在兜里的秘密，被雨水浸润得发胀。
推开门的瞬间，浓郁的咖啡香混着雪松精油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临正在吧台后擦拭陨石标本，那些来自宇宙深处的碎片在玻璃展柜里泛着幽光，其中一块深褐色的石块边缘布满蜂窝状气孔，正是标注着”2018，库鲁航天中心“的那枚。
“今天教你陨石拿铁的拉花。”
陆临头也不抬，镊子夹起咖啡豆大小的陨石切片，“用这个压纹，比普通拉花针更能还原陨石坑的质感。”
他手腕翻转，温热的牛奶在浓缩咖啡表面勾勒出环形山的轮廓，深褐色的纹路如同真实的陨石撞击痕迹。
沈悦然接过杯子时，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的手背。
陆临的手骤然收紧，陨石切片“当啷”一声掉在操作台上。
两人同时俯身去捡，额头重重相撞。
沈悦然疼得眼眶发红，却在抬头时撞进他慌乱躲闪的眼神——那双总像藏着宇宙的眼睛，此刻映着她泛红的鼻尖，竟泛起一层细碎的光。
“笨手笨脚。”
陆临别过脸去，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他抓起抹布擦拭操作台，力道大得让金属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沈悦然注意到他擦拭陨石标本的动作变得格外轻柔，仿佛那些冰冷的石块是易碎的星子。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咖啡馆，在陨石展柜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悦然正在研磨咖啡豆，突然听见玻璃门被推开的声响。
三个穿着航天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领头的中年男人目光扫过店内的星空投影，最后落在陆临身上：“陆工，局里新研发的导航系统需要你......我说过不会回去。”
陆临擦拭杯子的动作顿住，声音冷得像块冰。
他后颈的疤痕在灯光下微微凸起，宛如一道未愈的伤口。
沈悦然看见他握杯子的指节泛白，玻璃器皿在掌心发出细微的颤抖。
“你难道要一辈子躲在咖啡馆？”
那人提高声音，“当年的事故不是你的错！”
整个咖啡馆陷入死寂。
沈悦然感觉呼吸都要停滞，她望着陆临紧绷的脊背，想起昨夜那个装满勋章的檀木盒，想起他擦拭陨石时温柔又悲伤的眼神。
窗外的风卷起落叶拍打在玻璃上，与咖啡机的嗡鸣交织成压抑的交响。
“出去。”
陆临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转身将杯子重重放在操作台上，陶瓷碎裂的脆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沈悦然看着那些瓷片在地面拼出不规则的星图，突然想起天文台那次失误，摔碎的光谱仪镜片也是这样锋利而冰冷。
航天局的人离开后，陆临一言不发地走进储物间。
沈悦然站在满地狼藉中，听见柜门开合的声响，还有压抑的喘息。
她弯腰捡起最大的一块瓷片，上面残留的咖啡渍晕染成漩涡星系的模样。
“需要帮忙吗？”
她轻声问。
储物间的门突然被拉开，陆临倚在门框上，额发凌乱地垂落，手里攥着那枚NASA徽章。
他的眼睛通红，却倔强地仰起头，像个不肯认输的宇航员：“想知道陨石的秘密？”
他抓起展柜里的”库鲁航天中心“标本，金属镊子在石块表面轻轻刮擦：“这不是普通陨石。”
细碎的粉末落在掌心，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是我最后一次任务带回的太空碎片，上面附着未知的宇宙尘埃......”沈悦然屏住呼吸。
陆临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对自己诉说：“推进器爆炸时，这些尘埃救了我的命，却也成了我再也无法重返太空的诅咒。”
他握紧拳头，蓝色粉末从指缝间洒落，宛如坠落的星屑，“现在明白了吗？
我就是个被宇宙抛弃的人。”
“不。”
沈悦然突然上前，抓住他颤抖的手腕，“你是带着星辰碎片归来的英雄。”
她想起冷萃咖啡里的烟熏味，想起他调试投影仪时的专注，“就像这枚陨石，即使坠落，也依然带着宇宙的印记。”
陆临怔怔地望着她，睫毛上还挂着未落下的水珠。
窗外的阳光突然穿透云层，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镀上金边。
沈悦然感觉他的手渐渐放松，掌心的蓝色粉末沾在她的皮肤上，凉凉的，却带着温度。
“咖啡要凉了。”
她轻声说，松开手去捡地上的瓷片。
陆临突然蹲下，与她同时伸手，指尖在碎瓷上相触。
他的声音轻得像句叹息：“明天教你做星空陨石蛋糕，用可食用金箔还原宇宙尘埃的质感......”暮色渐浓时，沈悦然站在咖啡馆门口等公交。
手机震动，母亲发来新消息：“悦悦，天文台那边托人带话，说你的数据还有复核的机会......”她盯着屏幕，想起陆临掌心的蓝色粉末，想起他讲述陨石故事时眼底的星光。
玻璃门再次推开，陆临拿着她遗忘的员工手册追出来。
晚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疤痕。
“路上小心。”
他将手册塞进她手里，转身时又补充一句，“明天早点来，陨石蛋糕的糖霜需要提前调配。”
公交车的车灯照亮前路，沈悦然回头望去。
陆临站在咖啡馆门口，身影与星空投影融为一体，宛如宇宙中某个孤独又坚定的星球。
她突然明白，那些坠落的碎片，终将在某个时刻重新拼凑出璀璨的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