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的伪装者
第四章 记忆的裂痕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毫无保留地倾泻在王磊身上，将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抽搐、每一滴冷汗都无限放大。
他缩在冰冷的铁质椅子上，双手被铐在身前，手指神经质地绞在一起，骨节发白。
他不敢抬头看坐在对面的陆铮，眼神涣散地游离在桌面和自己的膝盖之间。
陆铮面色沉肃，目光如炬，试图用强大的压迫感击穿对方的心理防线。
他将装有那枚深蓝色纽扣的证物袋“啪”一声拍在桌上。
“王磊！
这枚纽扣，是在抛尸现场附近的公共厕所找到的！
上面的纤维和李薇的衣服一致，还有你的指纹！
你怎么解释？！”
王磊像是被吓了一跳，身体剧烈一颤，猛地抬头，又迅速低下，声音带着哭腔：“我不知道……不是我……我没有……那扣子不是我的……不是你的？
指纹怎么解释？！”
陆铮身体前倾，声音提高，“案发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哪里？
做了什么？！”
“我……我在家……睡觉……”王磊的声音越来越小，逻辑混乱，“我记不清了……可能出去了？
不，没有……我妈可以作证……可是……”他用力摇头，仿佛想把某些可怕的画面从脑子里甩出去，“我好像梦到过……梦到……那个女人……很多血……”他的叙述支离破碎，充满了不确定和自相矛盾。
一会儿坚决否认，一会儿又会被某个细节触发，陷入恍惚的状态，说出一些与案件模糊吻合却又扭曲的片段。
沈昭坐在审讯室角落的阴影里，姿态放松，像一位冷静的旁观者。
他面前放着一本薄薄的笔记本，偶尔用笔记录一下，大部分时间，只是静静地观察着王磊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当陆铮的强攻让王磊的精神濒临崩溃，只是徒劳地重复“不是我”时，沈昭轻轻合上笔记本，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这声响让王磊下意识地朝他这边瞥了一眼。
沈昭迎上他的目光，没有逼迫，没有审视，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
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特的、能穿透喧嚣的穿透力，首接钻进王磊混乱的脑海。
“王磊，”沈昭的语气很温和，像是一位耐心的医生在询问病情，“你是不是经常做梦？
一些……让你感到害怕，但又很真实的梦？”
王磊愣了一下，茫然地点点头。
“在那些梦里，”沈昭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引导，每个词都像是一把精心设计的钥匙，试图打开某把锈蚀的锁，“你是不是梦到过她？
梦到过……那个夜晚？
下雨的夜晚？
还有……那些黑色的袋子？”
王磊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死死盯着沈昭，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一种奇怪的、被说中的惊骇。
沈昭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入他混沌的记忆深处，那些被药物、暗示和匿名信息反复冲刷过的边界，变得更加模糊。
“你……你怎么知道？”
王磊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因为你的反应告诉我的。”
沈昭没有首接回答，而是继续用那种平稳的、带有催眠般魔力的声音说道，“有时候，我们的记忆会欺骗我们。
尤其是当我们经历了一些……特别痛苦或者可怕的事情时，大脑会为了保护我们，把真实的记忆藏起来，甚至扭曲它。
但那些感觉，那些画面，不会完全消失。
它们会出现在梦里，变成一些碎片。”
他顿了顿，观察着王磊剧烈挣扎的表情，又加了一剂猛药：“你仔细回想一下，案发前后那几天，有没有收到过一些奇怪的信息？
或者，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一些……关于那个女人的话？
也许是在你常去的小超市，也许是在路上？”
王磊的思绪彻底被搅乱了。
匿名短信、路人的议论、那份可怕的“小说”片段……所有这些被沈昭刻意植入的“信息”，此刻在高压的审讯环境下，在沈昭极具引导性的话语刺激下，疯狂地涌现、交织、变形。
沈昭的话，仿佛给这些混乱的碎片提供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框架——那不是别人的灌输，那是他自己压抑的记忆！
“有人……总给我看她的照片……”王磊眼神空洞地喃喃，“在我脑子里说话……说我应该……应该……”他猛地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呜咽，“我记不清了！
我的头好痛！”
沈昭没有再追问，他靠回椅背，重新拿起笔，在笔记本上轻轻划了一下。
动作从容不迫。
记忆的裂痕己被撬开，将王磊彻底淹没。
而他自己，这位记忆的“修复师”，将站在岸上，冷静地记录下这一切。
审讯室里，只剩下王磊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声。
陆铮看着痛苦不堪的嫌疑人，又瞥了一眼阴影中面无表情的沈昭，第一次感觉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他缩在冰冷的铁质椅子上，双手被铐在身前，手指神经质地绞在一起，骨节发白。
他不敢抬头看坐在对面的陆铮，眼神涣散地游离在桌面和自己的膝盖之间。
陆铮面色沉肃，目光如炬，试图用强大的压迫感击穿对方的心理防线。
他将装有那枚深蓝色纽扣的证物袋“啪”一声拍在桌上。
“王磊！
这枚纽扣，是在抛尸现场附近的公共厕所找到的！
上面的纤维和李薇的衣服一致，还有你的指纹！
你怎么解释？！”
王磊像是被吓了一跳，身体剧烈一颤，猛地抬头，又迅速低下，声音带着哭腔：“我不知道……不是我……我没有……那扣子不是我的……不是你的？
指纹怎么解释？！”
陆铮身体前倾，声音提高，“案发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哪里？
做了什么？！”
“我……我在家……睡觉……”王磊的声音越来越小，逻辑混乱，“我记不清了……可能出去了？
不，没有……我妈可以作证……可是……”他用力摇头，仿佛想把某些可怕的画面从脑子里甩出去，“我好像梦到过……梦到……那个女人……很多血……”他的叙述支离破碎，充满了不确定和自相矛盾。
一会儿坚决否认，一会儿又会被某个细节触发，陷入恍惚的状态，说出一些与案件模糊吻合却又扭曲的片段。
沈昭坐在审讯室角落的阴影里，姿态放松，像一位冷静的旁观者。
他面前放着一本薄薄的笔记本，偶尔用笔记录一下，大部分时间，只是静静地观察着王磊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当陆铮的强攻让王磊的精神濒临崩溃，只是徒劳地重复“不是我”时，沈昭轻轻合上笔记本，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这声响让王磊下意识地朝他这边瞥了一眼。
沈昭迎上他的目光，没有逼迫，没有审视，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
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特的、能穿透喧嚣的穿透力，首接钻进王磊混乱的脑海。
“王磊，”沈昭的语气很温和，像是一位耐心的医生在询问病情，“你是不是经常做梦？
一些……让你感到害怕，但又很真实的梦？”
王磊愣了一下，茫然地点点头。
“在那些梦里，”沈昭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引导，每个词都像是一把精心设计的钥匙，试图打开某把锈蚀的锁，“你是不是梦到过她？
梦到过……那个夜晚？
下雨的夜晚？
还有……那些黑色的袋子？”
王磊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死死盯着沈昭，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一种奇怪的、被说中的惊骇。
沈昭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入他混沌的记忆深处，那些被药物、暗示和匿名信息反复冲刷过的边界，变得更加模糊。
“你……你怎么知道？”
王磊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因为你的反应告诉我的。”
沈昭没有首接回答，而是继续用那种平稳的、带有催眠般魔力的声音说道，“有时候，我们的记忆会欺骗我们。
尤其是当我们经历了一些……特别痛苦或者可怕的事情时，大脑会为了保护我们，把真实的记忆藏起来，甚至扭曲它。
但那些感觉，那些画面，不会完全消失。
它们会出现在梦里，变成一些碎片。”
他顿了顿，观察着王磊剧烈挣扎的表情，又加了一剂猛药：“你仔细回想一下，案发前后那几天，有没有收到过一些奇怪的信息？
或者，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一些……关于那个女人的话？
也许是在你常去的小超市，也许是在路上？”
王磊的思绪彻底被搅乱了。
匿名短信、路人的议论、那份可怕的“小说”片段……所有这些被沈昭刻意植入的“信息”，此刻在高压的审讯环境下，在沈昭极具引导性的话语刺激下，疯狂地涌现、交织、变形。
沈昭的话，仿佛给这些混乱的碎片提供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框架——那不是别人的灌输，那是他自己压抑的记忆！
“有人……总给我看她的照片……”王磊眼神空洞地喃喃，“在我脑子里说话……说我应该……应该……”他猛地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呜咽，“我记不清了！
我的头好痛！”
沈昭没有再追问，他靠回椅背，重新拿起笔，在笔记本上轻轻划了一下。
动作从容不迫。
记忆的裂痕己被撬开，将王磊彻底淹没。
而他自己，这位记忆的“修复师”，将站在岸上，冷静地记录下这一切。
审讯室里，只剩下王磊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声。
陆铮看着痛苦不堪的嫌疑人，又瞥了一眼阴影中面无表情的沈昭，第一次感觉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