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小天师
第4章：人皮灯笼
沈青揣着《玄天经》摸进樱花园时，月亮正躲在云里偷瞄。
夜风吹过，樱花树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鬼爪的形状，落了一地的花瓣被踩得咯吱响，像踩碎了无数干涸的血痂。
他踢开脚边一块半截石碑，碑身上"大日本皇军"几个字被苔藓啃得模糊，露出的石面却泛着诡异的油光，像是被人常年摩挲。
这碑底下的土松得不正常，鞋跟踩进去竟冒出点暗红色液体，在月光下看着像稀释的血。
"什么人？
"树后突然飘出个穿和服的女人，月光透过花枝在她脸上筛出斑驳的影，白得像刷墙灰的面皮上，右眼下方有道缝合的疤痕，随着她的动作牵扯出诡异的弧度。
沈青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棵老樱花树，树皮粗糙得像块鞣制过的人皮——那些凸起的纹路竟组成密密麻麻的小字，他借月光辨认出"昭和十六年冬月，小野部队驻此"。
"先生，迷路了吗？
"女人的声音漏风似的，手里的灯笼晃了晃。
沈青盯着那团红光——灯罩边缘垂着几根肉丝，分明是用整张人皮绷成的，汗毛孔在灯光下清晰可见，甚至能看见皮肤纹理里渗着的暗红色汁液。
他想起《玄天经》里"东瀛邪修以生魂炼油，人皮为罩，烛骨为芯"的记载，后槽牙忍不住打颤，裤兜里的压缩饼干被攥得粉碎。
女人飘近两步，木屐在花瓣上碾出暗红汁液。
沈青突然闻到她身上那股甜腥气——跟师傅临终前被褥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戒指...跟我爷爷的收藏很像呢。
"她指尖抚过戒面，长指甲划过金属的声响像在刮骨头。
沈青瞥见她和服领口的鸢尾花刺青，花瓣边缘竟在微微蠕动，细看才发现是无数细小的虫豸在皮肤下游走。
"老巫婆！
吃我一饼！
"沈青扬手甩出饼干，女人侧身躲过的瞬间，灯笼撞在树干上。
人皮灯罩裂开道缝，里面的"蜡烛"骨碌碌滚出来——那是根完整的指骨，关节处还缠着金丝，指节上刻着极小的"昭"字。
就在这时，他手上的戒指突然蓝光爆闪，女人发出玻璃碎裂般的惨叫，和服下摆钻出无数蚯蚓，红通通的身躯上全是人脸浮雕，密密麻麻朝着他的手指爬来。
"玄天宗的余孽！
"女人的声音裂成好几瓣，头顶飘出三团鬼火，分别映出老鸨、艺伎和产妇的脸，"当年没把你们挫骨扬灰，现在倒送上门来了！
"沈青连滚带爬后退，《玄天经》从怀里滑出来，正好翻开到"九玄锁魂阵"那页。
经页上的图腾突然发烫，与戒指蓝光连成光网，樱花树剧烈摇晃，无数张人脸从树皮里挤出来，有的瞪着眼珠子，有的咧着嘴流黑血，全是中国人的模样——其中一张脸赫然是山下卖豆腐的王大爷，他儿子正是二十年前在采石场失踪的。
人皮灯笼"噗"地炸开，碎皮片里掉出块怀表。
沈青捡起来时，表盖自动弹开——里面没有照片，只有半枚戒指，戒面刻着扭曲的"天"字，跟他手上的"玄"字戒正好拼成"玄天"。
指骨滚到他脚边，骨节缝里卡着片指甲，月牙白处烙着朵鸢尾花，跟女人刺青的花纹分毫不差。
他突然想起师傅说过，鸢尾花在东瀛邪术中是"魂缚"的标记，被种下的人死后魂魄会被永远困在器物里。
"昭和十五年...小野次郎..."沈青念出骨头上的刻字，突然想起村里老辈人说过，当年采石场塌方埋了个日本勘探队，领头的少佐总戴着金丝眼镜，笑起来露出后槽牙，跟镇上周扒皮一个模子刻的。
他摸了摸戒指，内侧暗纹突然发亮，在地面投出个残缺的八卦图，缺口正对着老樱花树的树根——那里的泥土新翻过，插着根烟杆，正是师傅生前总咬在嘴里的那根，烟锅上还沾着没磕干净的桂花渣。
这烟杆三年前就丢了，师傅找了三天三夜，最后却在破庙梁上发现它插着朵枯萎的樱花。
女人化作的黑烟突然凝聚成无数细针，朝着《玄天经》射来。
沈青慌忙合上书页，却听见"嘶啦"一声——经页空白处渗出几滴血珠，显露出半行小字："九徒中...玄信...鸢尾花..."话音未落，老樱花树突然炸开，树干里掉出个铁笼，笼底铺着层人骨，最上面摆着个骨灰坛，坛口卡着三花猫的毛，跟檀木匣锁眼上的那根，颜色分毫不差。
三花是师傅养了十五年的猫，去年突然失踪，师傅念叨了三个月，说它准是被山下的野狗叼走了。
铁笼落地时震出个深坑，里面滚出半张泛黄的照片。
沈青捡起一看，上面是八个穿八卦袍的道士围着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那人袖口露出半截鸢尾花刺青，手里攥着的正是沈青现在戴着的玄字戒。
照片背面用朱砂写着："民国二十七年，九徒玄信引东洋邪修入阵，祖师爷以血祭锁魂"。
他突然想起师傅临终前指甲缝里的泥——那颜色跟樱花园深处的泥土一模一样，而师傅总说自己这辈子没下过山。
骨灰坛突然裂开道缝，飞出只萤火虫，尾部亮着鸢尾花形状的光。
沈青跟着光走到老樱花树的断根处，那里埋着个铁皮盒，盒盖上焊着三花猫的爪印。
打开盒子，里面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半具骸骨，头骨上插着根簪子，样式跟师傅常年别在发髻里的那根分毫不差。
骸骨怀里抱着个襁褓，里面是块染血的襁褓，绣着朵残缺的鸢尾花，旁边放着张纸条，是师傅的笔迹："玄信非内鬼，乃吾师也。
樱花阵成时，破戒见真魂。
"远处传来三花猫的叫声，沈青回头时，看见树下站着个穿道袍的老头，手里拎着人皮灯笼，灯罩上的汗毛孔正渗出血水。
"饿了吧？
"老头抛来半块桂花糕，正是牌位前那半块，牙印还在，"当年祖师爷布九玄锁魂阵，玄信师叔用自己做了阵眼，没想到东洋邪修把他的魂魄封在樱花树里，拿人皮做了灯笼。
"沈青咬着桂花糕，甜腻里混着铁锈味。
老头摘下斗笠，露出跟师傅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右眼下方多了道缝合的疤痕。
"我是你师叔，"老头用灯笼敲了敲树干，无数人脸从树皮里挤出来，"当年玄信师叔被诬陷为内鬼，其实他是用鸢尾花刺青做标记，把东洋邪修的魂阵图刻在自己身上。
"这时，沈青手上的戒指突然发烫，玄字戒与天字戒自动拼合，发出的蓝光扫过整片樱花园。
那些盛开的樱花瞬间枯萎，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人骨，每具骸骨的手腕上都刻着鸢尾花——正是当年失踪的采石场工人。
而老樱花树的根系里，盘着无数指骨蜡烛，每根上都刻着"昭和十五年"，跟小野次郎的指骨一模一样。
"三花不是猫，"师叔用灯笼照亮骸骨堆里的爪印，"是玄信师叔养的灵宠，当年他把魂阵图纹在三花身上，没想到被东洋邪修剥了皮做灯罩。
"他指向沈青怀里的《玄天经》，经页上的血珠突然连成线，画出个完整的八卦图，缺口处正是玄信的位置。
沈青看着手上的戒指，突然明白师傅临终前说的"莫信樱花"——不是不信樱花树，是不信那些被樱花掩盖的真相。
当玄字戒与天字戒合并时，戒指内侧浮现出新的暗纹，那是张人脸，右眼下方有道缝合的疤痕，正是眼前师叔的模样，而他左手上，戴着的正是半枚天字戒。
"该去破庙地窖了，"师叔吹灭灯笼，人皮灯罩化作飞蛾，"当年祖师爷自碎魂魄镇压邪物，九徒残魂被打散，现在该让他们归位了。
"沈青跟着他走进骸骨堆里的暗道，脚下的泥土软得像踩在人脸上，而通道尽头的石壁上，刻着跟师傅牌位一模一样的木纹裂痕，裂缝里还塞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上面的牙印清晰可见——那是人的齿痕，跟沈青自己的牙印，分毫不差。
夜风吹过，樱花树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鬼爪的形状，落了一地的花瓣被踩得咯吱响，像踩碎了无数干涸的血痂。
他踢开脚边一块半截石碑，碑身上"大日本皇军"几个字被苔藓啃得模糊，露出的石面却泛着诡异的油光，像是被人常年摩挲。
这碑底下的土松得不正常，鞋跟踩进去竟冒出点暗红色液体，在月光下看着像稀释的血。
"什么人？
"树后突然飘出个穿和服的女人，月光透过花枝在她脸上筛出斑驳的影，白得像刷墙灰的面皮上，右眼下方有道缝合的疤痕，随着她的动作牵扯出诡异的弧度。
沈青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棵老樱花树，树皮粗糙得像块鞣制过的人皮——那些凸起的纹路竟组成密密麻麻的小字，他借月光辨认出"昭和十六年冬月，小野部队驻此"。
"先生，迷路了吗？
"女人的声音漏风似的，手里的灯笼晃了晃。
沈青盯着那团红光——灯罩边缘垂着几根肉丝，分明是用整张人皮绷成的，汗毛孔在灯光下清晰可见，甚至能看见皮肤纹理里渗着的暗红色汁液。
他想起《玄天经》里"东瀛邪修以生魂炼油，人皮为罩，烛骨为芯"的记载，后槽牙忍不住打颤，裤兜里的压缩饼干被攥得粉碎。
女人飘近两步，木屐在花瓣上碾出暗红汁液。
沈青突然闻到她身上那股甜腥气——跟师傅临终前被褥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戒指...跟我爷爷的收藏很像呢。
"她指尖抚过戒面，长指甲划过金属的声响像在刮骨头。
沈青瞥见她和服领口的鸢尾花刺青，花瓣边缘竟在微微蠕动，细看才发现是无数细小的虫豸在皮肤下游走。
"老巫婆！
吃我一饼！
"沈青扬手甩出饼干，女人侧身躲过的瞬间，灯笼撞在树干上。
人皮灯罩裂开道缝，里面的"蜡烛"骨碌碌滚出来——那是根完整的指骨，关节处还缠着金丝，指节上刻着极小的"昭"字。
就在这时，他手上的戒指突然蓝光爆闪，女人发出玻璃碎裂般的惨叫，和服下摆钻出无数蚯蚓，红通通的身躯上全是人脸浮雕，密密麻麻朝着他的手指爬来。
"玄天宗的余孽！
"女人的声音裂成好几瓣，头顶飘出三团鬼火，分别映出老鸨、艺伎和产妇的脸，"当年没把你们挫骨扬灰，现在倒送上门来了！
"沈青连滚带爬后退，《玄天经》从怀里滑出来，正好翻开到"九玄锁魂阵"那页。
经页上的图腾突然发烫，与戒指蓝光连成光网，樱花树剧烈摇晃，无数张人脸从树皮里挤出来，有的瞪着眼珠子，有的咧着嘴流黑血，全是中国人的模样——其中一张脸赫然是山下卖豆腐的王大爷，他儿子正是二十年前在采石场失踪的。
人皮灯笼"噗"地炸开，碎皮片里掉出块怀表。
沈青捡起来时，表盖自动弹开——里面没有照片，只有半枚戒指，戒面刻着扭曲的"天"字，跟他手上的"玄"字戒正好拼成"玄天"。
指骨滚到他脚边，骨节缝里卡着片指甲，月牙白处烙着朵鸢尾花，跟女人刺青的花纹分毫不差。
他突然想起师傅说过，鸢尾花在东瀛邪术中是"魂缚"的标记，被种下的人死后魂魄会被永远困在器物里。
"昭和十五年...小野次郎..."沈青念出骨头上的刻字，突然想起村里老辈人说过，当年采石场塌方埋了个日本勘探队，领头的少佐总戴着金丝眼镜，笑起来露出后槽牙，跟镇上周扒皮一个模子刻的。
他摸了摸戒指，内侧暗纹突然发亮，在地面投出个残缺的八卦图，缺口正对着老樱花树的树根——那里的泥土新翻过，插着根烟杆，正是师傅生前总咬在嘴里的那根，烟锅上还沾着没磕干净的桂花渣。
这烟杆三年前就丢了，师傅找了三天三夜，最后却在破庙梁上发现它插着朵枯萎的樱花。
女人化作的黑烟突然凝聚成无数细针，朝着《玄天经》射来。
沈青慌忙合上书页，却听见"嘶啦"一声——经页空白处渗出几滴血珠，显露出半行小字："九徒中...玄信...鸢尾花..."话音未落，老樱花树突然炸开，树干里掉出个铁笼，笼底铺着层人骨，最上面摆着个骨灰坛，坛口卡着三花猫的毛，跟檀木匣锁眼上的那根，颜色分毫不差。
三花是师傅养了十五年的猫，去年突然失踪，师傅念叨了三个月，说它准是被山下的野狗叼走了。
铁笼落地时震出个深坑，里面滚出半张泛黄的照片。
沈青捡起一看，上面是八个穿八卦袍的道士围着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那人袖口露出半截鸢尾花刺青，手里攥着的正是沈青现在戴着的玄字戒。
照片背面用朱砂写着："民国二十七年，九徒玄信引东洋邪修入阵，祖师爷以血祭锁魂"。
他突然想起师傅临终前指甲缝里的泥——那颜色跟樱花园深处的泥土一模一样，而师傅总说自己这辈子没下过山。
骨灰坛突然裂开道缝，飞出只萤火虫，尾部亮着鸢尾花形状的光。
沈青跟着光走到老樱花树的断根处，那里埋着个铁皮盒，盒盖上焊着三花猫的爪印。
打开盒子，里面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半具骸骨，头骨上插着根簪子，样式跟师傅常年别在发髻里的那根分毫不差。
骸骨怀里抱着个襁褓，里面是块染血的襁褓，绣着朵残缺的鸢尾花，旁边放着张纸条，是师傅的笔迹："玄信非内鬼，乃吾师也。
樱花阵成时，破戒见真魂。
"远处传来三花猫的叫声，沈青回头时，看见树下站着个穿道袍的老头，手里拎着人皮灯笼，灯罩上的汗毛孔正渗出血水。
"饿了吧？
"老头抛来半块桂花糕，正是牌位前那半块，牙印还在，"当年祖师爷布九玄锁魂阵，玄信师叔用自己做了阵眼，没想到东洋邪修把他的魂魄封在樱花树里，拿人皮做了灯笼。
"沈青咬着桂花糕，甜腻里混着铁锈味。
老头摘下斗笠，露出跟师傅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右眼下方多了道缝合的疤痕。
"我是你师叔，"老头用灯笼敲了敲树干，无数人脸从树皮里挤出来，"当年玄信师叔被诬陷为内鬼，其实他是用鸢尾花刺青做标记，把东洋邪修的魂阵图刻在自己身上。
"这时，沈青手上的戒指突然发烫，玄字戒与天字戒自动拼合，发出的蓝光扫过整片樱花园。
那些盛开的樱花瞬间枯萎，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人骨，每具骸骨的手腕上都刻着鸢尾花——正是当年失踪的采石场工人。
而老樱花树的根系里，盘着无数指骨蜡烛，每根上都刻着"昭和十五年"，跟小野次郎的指骨一模一样。
"三花不是猫，"师叔用灯笼照亮骸骨堆里的爪印，"是玄信师叔养的灵宠，当年他把魂阵图纹在三花身上，没想到被东洋邪修剥了皮做灯罩。
"他指向沈青怀里的《玄天经》，经页上的血珠突然连成线，画出个完整的八卦图，缺口处正是玄信的位置。
沈青看着手上的戒指，突然明白师傅临终前说的"莫信樱花"——不是不信樱花树，是不信那些被樱花掩盖的真相。
当玄字戒与天字戒合并时，戒指内侧浮现出新的暗纹，那是张人脸，右眼下方有道缝合的疤痕，正是眼前师叔的模样，而他左手上，戴着的正是半枚天字戒。
"该去破庙地窖了，"师叔吹灭灯笼，人皮灯罩化作飞蛾，"当年祖师爷自碎魂魄镇压邪物，九徒残魂被打散，现在该让他们归位了。
"沈青跟着他走进骸骨堆里的暗道，脚下的泥土软得像踩在人脸上，而通道尽头的石壁上，刻着跟师傅牌位一模一样的木纹裂痕，裂缝里还塞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上面的牙印清晰可见——那是人的齿痕，跟沈青自己的牙印，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