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夏国为六皇子
第5章 骸骨算经
冰冷的、滑腻的黑暗，如同巨兽粘稠的食道，紧紧包裹着李铁。
每一次向前爬行，身体都在狭窄、陡峭的坑洞壁上摩擦，带起火辣辣的痛楚和污泥腐败的恶臭。
每一次呼吸，都灌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带着水腥和千年尘埃的腐朽气息，呛得他肺叶生疼。
身后，井口方向追兵的叫骂声和清理落石的杂乱声响，如同催命的鼓点，被厚重的土层和曲折的坑道迅速削弱、扭曲，变得遥远而不真实，却依旧一下下敲打着他紧绷的神经。
不能停！
不能回头！
李铁咬紧牙关，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和淤泥的咸腥。
他像一只在幽冥地缝中掘进的地鼠，凭着本能和对身后威胁的恐惧，在绝对的黑暗中，手脚并用，拼命向前！
指尖在湿滑冰冷的泥土和破碎砖石上抠挖，早己麻木，只剩下机械的动作。
这条坑道倾斜向下，不知通向何方。
空气越来越稀薄，越来越浑浊，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来自坟墓最深处的死寂。
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心脏疯狂的擂动、以及身体摩擦坑壁的沙沙声，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声响。
不知爬了多久，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体力在飞速流逝，意识也开始在缺氧和剧痛中模糊。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边的黑暗和窒息彻底吞噬时——“咚！”
额头猛地撞在了一块冰冷坚硬的障碍物上！
剧痛让李铁眼前金星乱冒，也让他濒临涣散的意识猛地一激灵！
他喘息着停下，颤抖着手向前摸索。
不是泥土！
是石头！
冰冷、光滑、带着明显人工打磨痕迹的巨石！
横亘在前方，彻底堵死了坑道！
死路？！
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
难道千辛万苦逃到这里，最终还是个死胡同？！
他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大口喘息，冷汗混合着泥水从额角滑落。
肺部的灼烧感让他几乎要窒息。
不行…冷静…必须冷静！
社畜的本能再次强行压下翻涌的绝望。
他挣扎着，将身体在狭窄的空间里勉强转了个方向，背靠石壁，面朝来路（虽然只有黑暗）。
双手在冰冷的石壁上更加仔细地摸索。
触感…异常光滑，不像是天然的岩壁。
指尖划过，能感觉到细微的、规则的纹路？
像是…刻痕？！
李铁的心猛地一跳！
他强忍着指尖的剧痛，更加用力地抚摸着石壁表面。
纹路…是纹路！
而且…似乎构成某种图案？
某种…文字？
光线！
他需要光线！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摸向那个装着手机的锦缎内袋。
指尖触碰到冰冷坚硬的金属外壳。
没电了…但…手机！
一个近乎绝望的念头闪过——强制开机？
哪怕只有一瞬间的光亮？！
他颤抖着，将沾满污泥的手机掏了出来。
黑暗中，他凭着记忆摸索着手机的按键。
长按电源键！
一秒…两秒…三秒…手机毫无反应，如同冰冷的死物。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嗡…！
极其微弱、短促到几乎难以察觉的震动！
屏幕…竟然真的极其短暂地亮起了一丝微弱的、带着电池告急红色边框的白光！
虽然只有不到半秒，光线微弱得如同萤火，但对于在绝对黑暗中挣扎了太久的李铁来说，这瞬间的光明，如同闪电照亮了深渊！
就在这惊鸿一瞥的白光中，他看到了！
眼前的石壁，根本不是什么天然巨石！
而是一扇巨大的、雕刻着繁复纹路的石门！
刚才他摸到的纹路，是门扉上阴刻的、如同蝌蚪般扭曲怪异的古文字！
而在石门中央，最显眼的位置，刻着一个他无比熟悉的符号——一个由横竖线条构成的、极其规整的…算筹阵列？！
不是文字！
是纯粹的、冰冷的数学符号！
一个用算筹表示的…方程式？！
白光瞬间熄灭。
黑暗重新吞噬一切。
但那个算筹阵列的图案，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在了李铁的视网膜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起来！
数学！
是数学！
是超越时代和语言藩篱的宇宙法则！
原主李铮那懦弱模糊的记忆碎片中，唯一清晰而深刻的，是生母——那个来自西域、被斥为胡姬的女人，在冷宫昏暗的油灯下，用几根简陋的小木棍（算筹），在冰冷的地面上摆出各种奇异的阵列，教他认识世界的本源。
那些枯燥的符号，是年幼皇子在冰冷皇宫里唯一感到慰藉的光。
后来，这些“胡人邪术”被皇后发现，成了生母被构陷“蛊惑皇子”的罪证之一…生母…算筹…这扇门…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在李铁脑中炸开！
这扇门，这扇隐藏在冷宫枯井下、废弃坑道尽头的门，是生母留下的？！
来不及细想！
身后的坑道深处，隐约传来了沉闷的挖掘声和模糊的人声！
追兵…在清理塌方！
他们快进来了！
时间！
没有时间了！
李铁猛地将沾满污泥的手机塞回内袋。
他背靠着冰冷的石门，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屏蔽掉身体的剧痛和追兵逼近的威胁。
大脑，那台经历过现代高等数学洗礼的超级计算机，以前所未有的功率疯狂启动！
视网膜上，刚才惊鸿一瞥的算筹阵列图案被瞬间调取、放大、解析！
横代表五，纵代表一…阵列结构…排列组合…核心是…一个等式？
一个需要求解的未知数？
像是…一个密码锁？！
冰冷的逻辑思维如同手术刀，瞬间切开了图案的表象。
横竖交错的算筹符号在他脑中飞速拆解、重组、推演！
每一个符号的位置，每一个组合的可能含义…汗水大颗大颗地从他额角滚落，混合着泥污。
肺部因为屏息而灼痛。
追兵的挖掘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快！
再快一点！
无数种排列组合在脑中如同瀑布般冲刷而过！
终于，一个核心的、被隐藏的“未知数”的求解路径，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在他推演的海洋中骤然点亮！
就是它！
李铁猛地睁开眼！
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他不再犹豫！
伸出那只早己血肉模糊、指甲翻卷的右手，不顾钻心的剧痛，用食指的指关节（因为手指己经无法精确控制），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决绝，狠狠按向石门中央——那个算筹阵列中，代表“解”的、最关键的一个交叉点！
“咔哒…”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天籁般的机括咬合声，在厚重的石门内部响起！
紧接着——“嘎吱…嘎吱…嘎吱…”沉重、滞涩、仿佛沉睡千年的巨兽从地底苏醒的摩擦声，从石门深处传来！
门体开始轻微地震动！
在李铁狂喜又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这扇沉重无比、看似坚不可摧的巨大石门，竟然…竟然缓缓地、向内移动，打开了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一股更加浓烈、更加古老、混合着尘土、金属锈蚀和某种奇异油脂味道的冰冷气流，如同来自远古的叹息，从门缝中汹涌而出！
门！
开了！
李铁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顾不上门后是什么龙潭虎穴，侧身，用尽最后的力气，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猛地挤进了那道缝隙！
就在他身体完全没入石门后的瞬间——“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
他刚才靠坐的石门位置，一块巨大的、带着泥土的落石狠狠砸下！
显然是追兵终于清理开了部分塌方！
紧接着，是几声气急败坏的怒吼：“人呢？！”
“门！
这里有个门！
他进去了！”
“快！
推开它！”
石门在李铁身后沉重地、缓慢地、却无比坚定地…重新合拢！
将那气急败坏的叫骂和试图推门的撞击声，死死地隔绝在了外面！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石门彻底闭合，严丝合缝。
最后一丝来自坑道的光线被吞噬。
绝对的、比之前更加浓稠的黑暗，瞬间降临。
李铁背靠着冰冷厚重的石门，身体因为脱力而缓缓滑坐在地。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让他几乎要当场晕厥。
他活下来了…暂时。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贪婪地呼吸着石门内这虽然冰冷、带着浓重铁锈和尘埃味道、却无比自由的空气。
心脏还在疯狂跳动，撞击着胸腔，提醒着他刚才的惊险。
指尖的剧痛，身体的疲惫，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几乎要将他淹没。
但此刻，另一种感觉，一种冰冷而奇异的感觉，却从身下传来。
他坐着的地方…似乎不是泥土？
李铁强撑着精神，挣扎着，用还能勉强活动的手指，在冰冷的地面上摸索。
触手…坚硬、冰冷、光滑…带着细微的、规则的刻痕？
像是…某种金属板？
而且…似乎铺满了整个地面？
他心中一动，再次摸向那个装有手机的锦缎内袋。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将手机掏了出来。
长按电源键。
一秒…两秒…嗡…！
奇迹般地，那微弱的震动再次传来！
屏幕极其短暂地亮起了一丝红光！
电量图标彻底空了，边框闪烁着刺目的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
但就是这半秒不到、随时会湮灭的微光，照亮了李铁身周方寸之地！
只一眼！
李铁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他身下坐着的，不是什么金属板！
而是一整块巨大无比、雕刻着无数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齿轮、杠杆、星轨图案的…青铜地砖！
微光扫过前方，照亮了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巨大轮廓——是巨大的青铜柱！
柱身上同样缠绕着难以理解的机械纹路！
微光向上，映照出几级同样由青铜铸造、布满了奇异凹槽和凸起的台阶！
而在这片青铜世界的中央，那微光所能照亮的极限边缘，一个模糊的、如同祭坛般的方形基座上，似乎…摆放着一个东西？
一个方方正正的、边缘反射着微弱红芒的…青铜器物？
手机屏幕的红光，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闪烁了一下，终于…彻底熄灭了。
绝对的黑暗重新降临。
但李铁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刚才惊鸿一瞥看到的景象，如同烙印般刻在脑中！
青铜！
齿轮！
星轨！
还有…那个基座上的东西…那轮廓…那方正的形状…一个名字，带着远古的冰冷和机械的韵律，如同惊雷般在他识海中炸响——**算盘？！
**一个巨大无比的…青铜算盘？！
每一次向前爬行，身体都在狭窄、陡峭的坑洞壁上摩擦，带起火辣辣的痛楚和污泥腐败的恶臭。
每一次呼吸，都灌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带着水腥和千年尘埃的腐朽气息，呛得他肺叶生疼。
身后，井口方向追兵的叫骂声和清理落石的杂乱声响，如同催命的鼓点，被厚重的土层和曲折的坑道迅速削弱、扭曲，变得遥远而不真实，却依旧一下下敲打着他紧绷的神经。
不能停！
不能回头！
李铁咬紧牙关，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和淤泥的咸腥。
他像一只在幽冥地缝中掘进的地鼠，凭着本能和对身后威胁的恐惧，在绝对的黑暗中，手脚并用，拼命向前！
指尖在湿滑冰冷的泥土和破碎砖石上抠挖，早己麻木，只剩下机械的动作。
这条坑道倾斜向下，不知通向何方。
空气越来越稀薄，越来越浑浊，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来自坟墓最深处的死寂。
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心脏疯狂的擂动、以及身体摩擦坑壁的沙沙声，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声响。
不知爬了多久，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体力在飞速流逝，意识也开始在缺氧和剧痛中模糊。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边的黑暗和窒息彻底吞噬时——“咚！”
额头猛地撞在了一块冰冷坚硬的障碍物上！
剧痛让李铁眼前金星乱冒，也让他濒临涣散的意识猛地一激灵！
他喘息着停下，颤抖着手向前摸索。
不是泥土！
是石头！
冰冷、光滑、带着明显人工打磨痕迹的巨石！
横亘在前方，彻底堵死了坑道！
死路？！
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
难道千辛万苦逃到这里，最终还是个死胡同？！
他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大口喘息，冷汗混合着泥水从额角滑落。
肺部的灼烧感让他几乎要窒息。
不行…冷静…必须冷静！
社畜的本能再次强行压下翻涌的绝望。
他挣扎着，将身体在狭窄的空间里勉强转了个方向，背靠石壁，面朝来路（虽然只有黑暗）。
双手在冰冷的石壁上更加仔细地摸索。
触感…异常光滑，不像是天然的岩壁。
指尖划过，能感觉到细微的、规则的纹路？
像是…刻痕？！
李铁的心猛地一跳！
他强忍着指尖的剧痛，更加用力地抚摸着石壁表面。
纹路…是纹路！
而且…似乎构成某种图案？
某种…文字？
光线！
他需要光线！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摸向那个装着手机的锦缎内袋。
指尖触碰到冰冷坚硬的金属外壳。
没电了…但…手机！
一个近乎绝望的念头闪过——强制开机？
哪怕只有一瞬间的光亮？！
他颤抖着，将沾满污泥的手机掏了出来。
黑暗中，他凭着记忆摸索着手机的按键。
长按电源键！
一秒…两秒…三秒…手机毫无反应，如同冰冷的死物。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嗡…！
极其微弱、短促到几乎难以察觉的震动！
屏幕…竟然真的极其短暂地亮起了一丝微弱的、带着电池告急红色边框的白光！
虽然只有不到半秒，光线微弱得如同萤火，但对于在绝对黑暗中挣扎了太久的李铁来说，这瞬间的光明，如同闪电照亮了深渊！
就在这惊鸿一瞥的白光中，他看到了！
眼前的石壁，根本不是什么天然巨石！
而是一扇巨大的、雕刻着繁复纹路的石门！
刚才他摸到的纹路，是门扉上阴刻的、如同蝌蚪般扭曲怪异的古文字！
而在石门中央，最显眼的位置，刻着一个他无比熟悉的符号——一个由横竖线条构成的、极其规整的…算筹阵列？！
不是文字！
是纯粹的、冰冷的数学符号！
一个用算筹表示的…方程式？！
白光瞬间熄灭。
黑暗重新吞噬一切。
但那个算筹阵列的图案，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在了李铁的视网膜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起来！
数学！
是数学！
是超越时代和语言藩篱的宇宙法则！
原主李铮那懦弱模糊的记忆碎片中，唯一清晰而深刻的，是生母——那个来自西域、被斥为胡姬的女人，在冷宫昏暗的油灯下，用几根简陋的小木棍（算筹），在冰冷的地面上摆出各种奇异的阵列，教他认识世界的本源。
那些枯燥的符号，是年幼皇子在冰冷皇宫里唯一感到慰藉的光。
后来，这些“胡人邪术”被皇后发现，成了生母被构陷“蛊惑皇子”的罪证之一…生母…算筹…这扇门…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在李铁脑中炸开！
这扇门，这扇隐藏在冷宫枯井下、废弃坑道尽头的门，是生母留下的？！
来不及细想！
身后的坑道深处，隐约传来了沉闷的挖掘声和模糊的人声！
追兵…在清理塌方！
他们快进来了！
时间！
没有时间了！
李铁猛地将沾满污泥的手机塞回内袋。
他背靠着冰冷的石门，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屏蔽掉身体的剧痛和追兵逼近的威胁。
大脑，那台经历过现代高等数学洗礼的超级计算机，以前所未有的功率疯狂启动！
视网膜上，刚才惊鸿一瞥的算筹阵列图案被瞬间调取、放大、解析！
横代表五，纵代表一…阵列结构…排列组合…核心是…一个等式？
一个需要求解的未知数？
像是…一个密码锁？！
冰冷的逻辑思维如同手术刀，瞬间切开了图案的表象。
横竖交错的算筹符号在他脑中飞速拆解、重组、推演！
每一个符号的位置，每一个组合的可能含义…汗水大颗大颗地从他额角滚落，混合着泥污。
肺部因为屏息而灼痛。
追兵的挖掘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快！
再快一点！
无数种排列组合在脑中如同瀑布般冲刷而过！
终于，一个核心的、被隐藏的“未知数”的求解路径，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在他推演的海洋中骤然点亮！
就是它！
李铁猛地睁开眼！
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他不再犹豫！
伸出那只早己血肉模糊、指甲翻卷的右手，不顾钻心的剧痛，用食指的指关节（因为手指己经无法精确控制），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决绝，狠狠按向石门中央——那个算筹阵列中，代表“解”的、最关键的一个交叉点！
“咔哒…”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天籁般的机括咬合声，在厚重的石门内部响起！
紧接着——“嘎吱…嘎吱…嘎吱…”沉重、滞涩、仿佛沉睡千年的巨兽从地底苏醒的摩擦声，从石门深处传来！
门体开始轻微地震动！
在李铁狂喜又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这扇沉重无比、看似坚不可摧的巨大石门，竟然…竟然缓缓地、向内移动，打开了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一股更加浓烈、更加古老、混合着尘土、金属锈蚀和某种奇异油脂味道的冰冷气流，如同来自远古的叹息，从门缝中汹涌而出！
门！
开了！
李铁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顾不上门后是什么龙潭虎穴，侧身，用尽最后的力气，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猛地挤进了那道缝隙！
就在他身体完全没入石门后的瞬间——“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
他刚才靠坐的石门位置，一块巨大的、带着泥土的落石狠狠砸下！
显然是追兵终于清理开了部分塌方！
紧接着，是几声气急败坏的怒吼：“人呢？！”
“门！
这里有个门！
他进去了！”
“快！
推开它！”
石门在李铁身后沉重地、缓慢地、却无比坚定地…重新合拢！
将那气急败坏的叫骂和试图推门的撞击声，死死地隔绝在了外面！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石门彻底闭合，严丝合缝。
最后一丝来自坑道的光线被吞噬。
绝对的、比之前更加浓稠的黑暗，瞬间降临。
李铁背靠着冰冷厚重的石门，身体因为脱力而缓缓滑坐在地。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让他几乎要当场晕厥。
他活下来了…暂时。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贪婪地呼吸着石门内这虽然冰冷、带着浓重铁锈和尘埃味道、却无比自由的空气。
心脏还在疯狂跳动，撞击着胸腔，提醒着他刚才的惊险。
指尖的剧痛，身体的疲惫，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几乎要将他淹没。
但此刻，另一种感觉，一种冰冷而奇异的感觉，却从身下传来。
他坐着的地方…似乎不是泥土？
李铁强撑着精神，挣扎着，用还能勉强活动的手指，在冰冷的地面上摸索。
触手…坚硬、冰冷、光滑…带着细微的、规则的刻痕？
像是…某种金属板？
而且…似乎铺满了整个地面？
他心中一动，再次摸向那个装有手机的锦缎内袋。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将手机掏了出来。
长按电源键。
一秒…两秒…嗡…！
奇迹般地，那微弱的震动再次传来！
屏幕极其短暂地亮起了一丝红光！
电量图标彻底空了，边框闪烁着刺目的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
但就是这半秒不到、随时会湮灭的微光，照亮了李铁身周方寸之地！
只一眼！
李铁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他身下坐着的，不是什么金属板！
而是一整块巨大无比、雕刻着无数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齿轮、杠杆、星轨图案的…青铜地砖！
微光扫过前方，照亮了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巨大轮廓——是巨大的青铜柱！
柱身上同样缠绕着难以理解的机械纹路！
微光向上，映照出几级同样由青铜铸造、布满了奇异凹槽和凸起的台阶！
而在这片青铜世界的中央，那微光所能照亮的极限边缘，一个模糊的、如同祭坛般的方形基座上，似乎…摆放着一个东西？
一个方方正正的、边缘反射着微弱红芒的…青铜器物？
手机屏幕的红光，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闪烁了一下，终于…彻底熄灭了。
绝对的黑暗重新降临。
但李铁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刚才惊鸿一瞥看到的景象，如同烙印般刻在脑中！
青铜！
齿轮！
星轨！
还有…那个基座上的东西…那轮廓…那方正的形状…一个名字，带着远古的冰冷和机械的韵律，如同惊雷般在他识海中炸响——**算盘？！
**一个巨大无比的…青铜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