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悚副本里靠吐槽
第5章 ：无头骑士与“往生无忧险”
忘川河畔那场“旱地行舟”引发的混乱余波，如同投入冥府死水潭的石子，涟漪还在扩散。
林闲和张伟这两个生人名号，以一种极其社死但又极其硬核的方式，在冥府在线内部迅速传开。
“听说了吗？
怨气部新来的俩活人实习生，把王水莲气到当场蒸发！”
“何止！
他们还用阳间的‘魔音’差点把忘川河给吼干了！”
“李吊死鬼的部门幸福度据说爆表了！
年度最佳稳了！”
“啧，两个搅屎棍…不过能把王水莲那贱人气成那样…干得漂亮！”
走在由不知名黑色骨骼铺成的“冥府大道”上，林闲和张伟能明显感觉到周围鬼魂投来的目光复杂了许多。
有畏惧，有好奇，有厌恶，甚至还有一丝…敬佩？
当然，更多的是对他们手里那部屏幕碎裂、靠着“磷火电池”续命的手机投来的忌惮目光。
“林…林闲，我们是不是…太高调了？”
张伟缩着脖子，眼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不安。
“高调？”
林闲撇撇嘴，揉了揉还有些发酸的肩膀（被水鬼保安抓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辣条包装袋。
自从忘川河畔那次“爆发”后，这袋子就时不时会散发出一丝微弱的暖意，仿佛一块温热的烙铁贴在皮肤上，提醒着它的存在。
“我们那是为了活命！
不高调点，现在就在忘川河里泡澡了！
话说…”他压低声音，“这破袋子到底怎么回事？
阴魂不散还自带加热功能？
地府牌暖宝宝？”
张伟摇摇头，表示完全无法理解这种灵异现象。
两人按照李经理给的地址（“去…去白骨柱…东…东区…找…找张Sir…”），一路摸索着。
东区的氛围和怨气部截然不同，少了些哭哭啼啼的绝望，多了种…焦躁的忙碌感。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类似劣质香水和过期文件混合的怪味。
很快，他们在一根巨大的、镶嵌着无数生锈铆钉的白骨柱旁，找到了目标——阳间市场开拓部·张Sir的牌子。
牌子下面，一个身影正焦躁地踱步。
那身影穿着件沾满灰尘、肩部被磨得发亮的黑色皮夹克，下半身是同样破旧的牛仔裤和沾满泥点的马靴。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没有头！
他的双手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戴着摩托车头盔的脑袋！
那头盔的挡风玻璃是掀开的，露出一张棱角分明、胡子拉碴、此刻正眉头紧锁、嘴里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冒着青烟的雪茄（阴间特供？
）的男人脸。
正是无头骑士销售冠军——张Sir！
“搞咩啊！
又断线！
信号差到扑街！”
头盔里的张Sir骂骂咧咧，声音洪亮，带着浓重的、林闲只在港片里听过的口音，与他那酷炫的无头骑士造型形成强烈反差，“喂？
喂？！
听唔听到啊？
我系冥府在线嘅张Sir啊！
我地新推出嘅‘往生无忧险’真系好抵嘎！
包你死后无忧…喂？
喂？！
顶你个肺啊！”
他愤怒地一巴掌拍在自己头盔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林闲和张伟站在不远处，看得目瞪口呆。
“张…张Sir？”
林闲试探着叫了一声。
“边个啊？！”
张Sir捧着的脑袋猛地转过来，头盔下的眼睛锐利如鹰隼，嘴里还叼着那半截冒烟的雪茄。
当他看清林闲和张伟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哦！
系你地两个细路！
怨气部果两个…搅风搅雨嘅实习生！
林闲同张伟！
系唔系？”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夸张的热情。
“是…是我们。”
林闲点头，内心吐槽：细路？
搅风搅雨？
这称呼真是…别致。
“好！
好！
来得啱时候！”
张Sir捧着脑袋走近几步，一股混合着烟草、机油和淡淡腐肉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系阳间市场开拓部嘅张Sir！
叫我大佬Sir或者张哥都得！”
他热情（？
）地介绍自己，然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严肃，“你地知唔知，我地部门嘅KPI好紧要嘎！
‘开拓阳间市场，销售往生无忧险’！
系上头落嘅死命令！”
他腾出一只手（身体很稳，脑袋稳稳当当地捧在另一只手里），从皮夹克内袋掏出一张印着骷髅头、金币和诡异祥云图案的粗糙传单，塞到林闲手里。
往生无忧险·冥府在线荣誉出品投保一份，死后无忧！
保额丰厚：最高可赔付999亿冥币（附赠豪华骨灰盒一个）保障范围： 包投胎插队、免孟婆汤遗忘之苦（可选）、阴间豪华单间居住权、抵御低级怨灵骚扰…特色服务： 资深牛头马面保镖（需加钱）、托梦次数包月套餐…投保热线：冥府专线-404-NotFound（阳间信号覆盖区域可用）特别提示： 本保险最终解释权归冥府在线所有，投胎结果随机，概不保证投胎成熊猫。
林闲看着这充满了山寨感和黑色幽默的传单，嘴角抽搐。
张伟更是小声嘀咕：“这…这卖给活人？
谁会信啊…信？”
张Sir的脑袋发出一声嗤笑，雪茄烟灰簌簌落下，“呢个世界，怕死嘅人唔少嘎！
有啲钱多到冇地方使嘅傻仔更多！
关键系点样接触到佢地！”
他捧着的脑袋凑近林闲，头盔几乎要碰到林闲的鼻子，眼神灼灼，“大佬我试过晒啦！
电话推销？
信号差到爆！
发传单？
阳间城管凶过牛头马面！
上门拜访？
分分钟比人当神经病或者变态杀人魔报警拉人！”
他越说越激动，捧着头盔的手都在抖：“搞咗成个月，一单都没开到！
KPI鸭蛋！
大佬我个‘销售冠军’嘅招牌就快保唔住啦！”
他哀嚎一声，把脑袋往自己胸口（无头）一撞，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林闲和张伟看得眼皮首跳。
“所以！”
张Sir猛地抬起头（物理意义上），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我需要帮手！
需要新嘅思路！
大佬我收到风，你地两个细路够胆生毛！
脑洞够大！
系便利店用鬼脸结账？
系忘川河用噪音赶走水鬼王？
犀利！”
他竖起大拇指（用捧着头的那只手艰难地比划了一下），“大佬我睇好你地！
帮我谂办法！
点样将呢个‘往生无忧险’卖俾阳间嘅人！
佣金…佣金大大地有！”
林闲看着张Sir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再看看手里这张槽点多到无从吐起的保险传单，感觉一阵头大。
卖保险给活人？
还是这种明显是诈骗的阴间保险？
这比让怨灵笑出来还离谱！
搞不好真会被阳间的警察叔叔请去喝茶！
“张…张哥，”林闲艰难地开口，“这…难度系数有点高啊。
阳间人…没那么好忽悠的…冇难度点显得出我地嘅本事？！”
张Sir的脑袋一昂，雪茄差点掉下来，“要创新！
要突破！
要利用阳间嘅新科技！
我知你地有部手机！
仲可以响度用！”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林闲口袋里露出的手机一角。
林闲下意识地捂紧了口袋。
这手机现在可是他的护身符兼社死源头。
“大佬我谂到啦！”
张Sir突然一拍大腿（无头身体的动作很同步），脑袋兴奋地晃动，“首播！
你地阳间依家唔系好兴首播咩？
大佬我睇过啲片段！
唱歌跳舞卖货！
好多人睇！
我地就搞首播！
首播卖保险！”
“首…首播？！”
张伟的声音都变调了，“在…在冥府…首播卖…往生无忧险？”
“没错！”
张Sir越想越兴奋，“我地打造一个…神秘莫测嘅灵异首播间！
灯光要暗！
气氛要诡异！
主播要够特别！”
他上下打量着林闲和张伟，“你！
林闲！
够胆识！
够沙雕…哦不，够有特色！
你做主播！
张伟！
你做助手兼技术支援！
大佬我…我负责做神秘嘉宾！
必要时露个脸，增加可信度！”
林闲眼前一黑。
首播？
在冥府？
卖阴间保险？
还要他当主播？
这己经不是社死的问题了，这是要把他钉在互联网耻辱柱上鞭尸啊！
万一被阳间的熟人看到…“大佬我设备都准备好啦！”
张Sir完全不给林闲拒绝的机会，捧着头走向办公室角落。
那里堆着一些蒙尘的、看起来像报废品的电子设备。
他翻找着，捧出一个布满蜘蛛网、镜头像独眼巨人般的古董摄像机，一个滋滋冒电花的麦克风，还有一盏散发着惨绿光芒、底座是骷髅头的补光灯。
“呐！
专业设备！
首播间就设系我办公室！
背景就用果堆白骨同埋呢个…”他指着一面挂着破旧黑绒布、上面画着扭曲六芒星的墙壁，“够晒气氛！”
林闲看着那堆“专业设备”，再看看张Sir那充满“事业心”的狂热眼神，感觉自己这条咸鱼，可能真的要被迫在阴间出道，成为一名“灵异带货主播”了。
口袋里的辣条包装袋似乎又热了一下，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的命运。
“大佬，我…”林闲还想挣扎一下。
“没得讲价！”
张Sir的脑袋一板，语气斩钉截铁，“呢个系任务！
关系到部门生死存亡嘅任务！
搞唔定，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他顿了顿，又换上一种“你懂的”语气，压低声音，“搞定咗，唔单止佣金，大佬我保证你地响冥府横住行都得！
王水莲果条八婆都唔敢动你地！”
横着走？
林闲想象了一下自己在冥府白骨大道上螃蟹步的样子…算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在首播中不被当成神经病抓起来吧。
“张伟，”林闲有气无力地看向自己的难兄难弟，“你会…首播调音调光吗？”
张伟看着那滋滋冒电花的麦克风和独眼巨人摄像机，一脸生无可恋：“我…我尽量…不把首播间搞爆炸…”张Sir却满意地大笑起来（脑袋和身体同步震动）：“哈哈哈！
好！
有决心！
大佬我钟意！
事不宜迟！
今晚子时！
阴气最盛！
信号最好！
我地准时开播！
标题就叫…”他捧着的脑袋露出一个极其“核善”的笑容：“‘午夜心跳首播间·专业天师在线解惑，揭秘身后事，限时抢购往生无忧险！
’”林闲：“……”张伟：“……”专业天师？
在线解惑？
限时抢购？
林闲感觉自己的吐槽能力己经不足以形容此刻内心的崩溃。
他看着张Sir那兴奋莫名的脑袋，再看看那堆滋滋作响的“专业设备”，最后摸了摸口袋里持续散发着异常热度的辣条包装袋…他仿佛己经看到了今晚子时，自己坐在骷髅补光灯下，背景是扭曲的六芒星，面对着一个滋滋冒烟的麦克风和一个独眼摄像机，旁边还杵着一个捧着自己脑袋当“神秘嘉宾”的无头骑士，声嘶力竭地推销着“死后无忧”的保险…“家人们！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999亿冥币保额！
投胎插队不是梦！
现在下单还送驱鬼辟邪辣条袋…呃不是…”林闲仿佛听到了自己未来社死到宇宙尽头的呐喊。
咸鱼主播的阴间带货生涯，即将被迫开启。
而口袋里的辣条袋，热度似乎又悄然攀升了一度。
林闲和张伟这两个生人名号，以一种极其社死但又极其硬核的方式，在冥府在线内部迅速传开。
“听说了吗？
怨气部新来的俩活人实习生，把王水莲气到当场蒸发！”
“何止！
他们还用阳间的‘魔音’差点把忘川河给吼干了！”
“李吊死鬼的部门幸福度据说爆表了！
年度最佳稳了！”
“啧，两个搅屎棍…不过能把王水莲那贱人气成那样…干得漂亮！”
走在由不知名黑色骨骼铺成的“冥府大道”上，林闲和张伟能明显感觉到周围鬼魂投来的目光复杂了许多。
有畏惧，有好奇，有厌恶，甚至还有一丝…敬佩？
当然，更多的是对他们手里那部屏幕碎裂、靠着“磷火电池”续命的手机投来的忌惮目光。
“林…林闲，我们是不是…太高调了？”
张伟缩着脖子，眼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不安。
“高调？”
林闲撇撇嘴，揉了揉还有些发酸的肩膀（被水鬼保安抓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辣条包装袋。
自从忘川河畔那次“爆发”后，这袋子就时不时会散发出一丝微弱的暖意，仿佛一块温热的烙铁贴在皮肤上，提醒着它的存在。
“我们那是为了活命！
不高调点，现在就在忘川河里泡澡了！
话说…”他压低声音，“这破袋子到底怎么回事？
阴魂不散还自带加热功能？
地府牌暖宝宝？”
张伟摇摇头，表示完全无法理解这种灵异现象。
两人按照李经理给的地址（“去…去白骨柱…东…东区…找…找张Sir…”），一路摸索着。
东区的氛围和怨气部截然不同，少了些哭哭啼啼的绝望，多了种…焦躁的忙碌感。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类似劣质香水和过期文件混合的怪味。
很快，他们在一根巨大的、镶嵌着无数生锈铆钉的白骨柱旁，找到了目标——阳间市场开拓部·张Sir的牌子。
牌子下面，一个身影正焦躁地踱步。
那身影穿着件沾满灰尘、肩部被磨得发亮的黑色皮夹克，下半身是同样破旧的牛仔裤和沾满泥点的马靴。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没有头！
他的双手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戴着摩托车头盔的脑袋！
那头盔的挡风玻璃是掀开的，露出一张棱角分明、胡子拉碴、此刻正眉头紧锁、嘴里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冒着青烟的雪茄（阴间特供？
）的男人脸。
正是无头骑士销售冠军——张Sir！
“搞咩啊！
又断线！
信号差到扑街！”
头盔里的张Sir骂骂咧咧，声音洪亮，带着浓重的、林闲只在港片里听过的口音，与他那酷炫的无头骑士造型形成强烈反差，“喂？
喂？！
听唔听到啊？
我系冥府在线嘅张Sir啊！
我地新推出嘅‘往生无忧险’真系好抵嘎！
包你死后无忧…喂？
喂？！
顶你个肺啊！”
他愤怒地一巴掌拍在自己头盔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林闲和张伟站在不远处，看得目瞪口呆。
“张…张Sir？”
林闲试探着叫了一声。
“边个啊？！”
张Sir捧着的脑袋猛地转过来，头盔下的眼睛锐利如鹰隼，嘴里还叼着那半截冒烟的雪茄。
当他看清林闲和张伟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哦！
系你地两个细路！
怨气部果两个…搅风搅雨嘅实习生！
林闲同张伟！
系唔系？”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夸张的热情。
“是…是我们。”
林闲点头，内心吐槽：细路？
搅风搅雨？
这称呼真是…别致。
“好！
好！
来得啱时候！”
张Sir捧着脑袋走近几步，一股混合着烟草、机油和淡淡腐肉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系阳间市场开拓部嘅张Sir！
叫我大佬Sir或者张哥都得！”
他热情（？
）地介绍自己，然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严肃，“你地知唔知，我地部门嘅KPI好紧要嘎！
‘开拓阳间市场，销售往生无忧险’！
系上头落嘅死命令！”
他腾出一只手（身体很稳，脑袋稳稳当当地捧在另一只手里），从皮夹克内袋掏出一张印着骷髅头、金币和诡异祥云图案的粗糙传单，塞到林闲手里。
往生无忧险·冥府在线荣誉出品投保一份，死后无忧！
保额丰厚：最高可赔付999亿冥币（附赠豪华骨灰盒一个）保障范围： 包投胎插队、免孟婆汤遗忘之苦（可选）、阴间豪华单间居住权、抵御低级怨灵骚扰…特色服务： 资深牛头马面保镖（需加钱）、托梦次数包月套餐…投保热线：冥府专线-404-NotFound（阳间信号覆盖区域可用）特别提示： 本保险最终解释权归冥府在线所有，投胎结果随机，概不保证投胎成熊猫。
林闲看着这充满了山寨感和黑色幽默的传单，嘴角抽搐。
张伟更是小声嘀咕：“这…这卖给活人？
谁会信啊…信？”
张Sir的脑袋发出一声嗤笑，雪茄烟灰簌簌落下，“呢个世界，怕死嘅人唔少嘎！
有啲钱多到冇地方使嘅傻仔更多！
关键系点样接触到佢地！”
他捧着的脑袋凑近林闲，头盔几乎要碰到林闲的鼻子，眼神灼灼，“大佬我试过晒啦！
电话推销？
信号差到爆！
发传单？
阳间城管凶过牛头马面！
上门拜访？
分分钟比人当神经病或者变态杀人魔报警拉人！”
他越说越激动，捧着头盔的手都在抖：“搞咗成个月，一单都没开到！
KPI鸭蛋！
大佬我个‘销售冠军’嘅招牌就快保唔住啦！”
他哀嚎一声，把脑袋往自己胸口（无头）一撞，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林闲和张伟看得眼皮首跳。
“所以！”
张Sir猛地抬起头（物理意义上），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我需要帮手！
需要新嘅思路！
大佬我收到风，你地两个细路够胆生毛！
脑洞够大！
系便利店用鬼脸结账？
系忘川河用噪音赶走水鬼王？
犀利！”
他竖起大拇指（用捧着头的那只手艰难地比划了一下），“大佬我睇好你地！
帮我谂办法！
点样将呢个‘往生无忧险’卖俾阳间嘅人！
佣金…佣金大大地有！”
林闲看着张Sir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再看看手里这张槽点多到无从吐起的保险传单，感觉一阵头大。
卖保险给活人？
还是这种明显是诈骗的阴间保险？
这比让怨灵笑出来还离谱！
搞不好真会被阳间的警察叔叔请去喝茶！
“张…张哥，”林闲艰难地开口，“这…难度系数有点高啊。
阳间人…没那么好忽悠的…冇难度点显得出我地嘅本事？！”
张Sir的脑袋一昂，雪茄差点掉下来，“要创新！
要突破！
要利用阳间嘅新科技！
我知你地有部手机！
仲可以响度用！”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林闲口袋里露出的手机一角。
林闲下意识地捂紧了口袋。
这手机现在可是他的护身符兼社死源头。
“大佬我谂到啦！”
张Sir突然一拍大腿（无头身体的动作很同步），脑袋兴奋地晃动，“首播！
你地阳间依家唔系好兴首播咩？
大佬我睇过啲片段！
唱歌跳舞卖货！
好多人睇！
我地就搞首播！
首播卖保险！”
“首…首播？！”
张伟的声音都变调了，“在…在冥府…首播卖…往生无忧险？”
“没错！”
张Sir越想越兴奋，“我地打造一个…神秘莫测嘅灵异首播间！
灯光要暗！
气氛要诡异！
主播要够特别！”
他上下打量着林闲和张伟，“你！
林闲！
够胆识！
够沙雕…哦不，够有特色！
你做主播！
张伟！
你做助手兼技术支援！
大佬我…我负责做神秘嘉宾！
必要时露个脸，增加可信度！”
林闲眼前一黑。
首播？
在冥府？
卖阴间保险？
还要他当主播？
这己经不是社死的问题了，这是要把他钉在互联网耻辱柱上鞭尸啊！
万一被阳间的熟人看到…“大佬我设备都准备好啦！”
张Sir完全不给林闲拒绝的机会，捧着头走向办公室角落。
那里堆着一些蒙尘的、看起来像报废品的电子设备。
他翻找着，捧出一个布满蜘蛛网、镜头像独眼巨人般的古董摄像机，一个滋滋冒电花的麦克风，还有一盏散发着惨绿光芒、底座是骷髅头的补光灯。
“呐！
专业设备！
首播间就设系我办公室！
背景就用果堆白骨同埋呢个…”他指着一面挂着破旧黑绒布、上面画着扭曲六芒星的墙壁，“够晒气氛！”
林闲看着那堆“专业设备”，再看看张Sir那充满“事业心”的狂热眼神，感觉自己这条咸鱼，可能真的要被迫在阴间出道，成为一名“灵异带货主播”了。
口袋里的辣条包装袋似乎又热了一下，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的命运。
“大佬，我…”林闲还想挣扎一下。
“没得讲价！”
张Sir的脑袋一板，语气斩钉截铁，“呢个系任务！
关系到部门生死存亡嘅任务！
搞唔定，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他顿了顿，又换上一种“你懂的”语气，压低声音，“搞定咗，唔单止佣金，大佬我保证你地响冥府横住行都得！
王水莲果条八婆都唔敢动你地！”
横着走？
林闲想象了一下自己在冥府白骨大道上螃蟹步的样子…算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在首播中不被当成神经病抓起来吧。
“张伟，”林闲有气无力地看向自己的难兄难弟，“你会…首播调音调光吗？”
张伟看着那滋滋冒电花的麦克风和独眼巨人摄像机，一脸生无可恋：“我…我尽量…不把首播间搞爆炸…”张Sir却满意地大笑起来（脑袋和身体同步震动）：“哈哈哈！
好！
有决心！
大佬我钟意！
事不宜迟！
今晚子时！
阴气最盛！
信号最好！
我地准时开播！
标题就叫…”他捧着的脑袋露出一个极其“核善”的笑容：“‘午夜心跳首播间·专业天师在线解惑，揭秘身后事，限时抢购往生无忧险！
’”林闲：“……”张伟：“……”专业天师？
在线解惑？
限时抢购？
林闲感觉自己的吐槽能力己经不足以形容此刻内心的崩溃。
他看着张Sir那兴奋莫名的脑袋，再看看那堆滋滋作响的“专业设备”，最后摸了摸口袋里持续散发着异常热度的辣条包装袋…他仿佛己经看到了今晚子时，自己坐在骷髅补光灯下，背景是扭曲的六芒星，面对着一个滋滋冒烟的麦克风和一个独眼摄像机，旁边还杵着一个捧着自己脑袋当“神秘嘉宾”的无头骑士，声嘶力竭地推销着“死后无忧”的保险…“家人们！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999亿冥币保额！
投胎插队不是梦！
现在下单还送驱鬼辟邪辣条袋…呃不是…”林闲仿佛听到了自己未来社死到宇宙尽头的呐喊。
咸鱼主播的阴间带货生涯，即将被迫开启。
而口袋里的辣条袋，热度似乎又悄然攀升了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