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饲渊
第4章：背叛者的棋局
爆炸的余波仍在空气中震颤，唐晓翼的耳膜嗡嗡作响。
他半跪在满地碎玻璃中，藏银刀抵在艾琳·克莱因的咽喉处，而温莎的枪口，稳稳指向他的眉心。
三人的影子在警报红光中扭曲拉长，像一场荒诞的皮影戏。
"真是感人的重逢。
"温莎的语调依旧优雅，仿佛他们正身处某场下午茶会，"介意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和我的合作伙伴贴得这么近吗，Lucien？
"唐晓翼的指节发白，刀刃在艾琳苍白的皮肤上压出一道血线："你他妈的在玩什么把戏？
"艾琳突然轻笑出声，紫罗兰色的瞳孔在警报灯下泛着妖异的光："他当然不会告诉你——毕竟饲主怎么会向宠物坦白食谱呢？
""闭嘴。
"温莎的枪纹丝不动，冰蓝色眼睛却暗了下来，"唐，放开她。
""凭什么？
"唐晓翼扯动嘴角，"就凭你手里那把玩具？
"温莎叹了口气，突然调转枪口——砰！
子弹擦着艾琳的发梢射入她身后的控制台，火花西溅。
"凭这个。
"温莎的微笑像一把淬毒的匕首，"下一枪会打穿她的膝盖骨，我亲爱的叛徒小姐应该很清楚那种疼痛。
"艾琳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住了。
唐晓翼的瞳孔微微收缩——温莎是认真的。
这个认知让他胃部泛起一阵冰冷的刺痛。
他缓缓松开钳制，艾琳立刻像一尾鱼般滑开，紫眸中闪烁着怨毒的光。
"你们果然是一路货色。
"她抚摸着颈间的血痕，"连威胁人的方式都这么像。
"温莎没有理会她的嘲讽，枪口依然稳稳指向两人之间的空地："唐，过来。
""然后呢？
"唐晓翼冷笑，"让你把我也泡进福尔马林？
"玻璃柱里的克隆体在溶液里轻轻浮动，黑发如同水草般舒展。
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让唐晓翼喉头发紧——三年来偶尔出现的记忆断层、莫名其妙痊愈的绝症、温莎对他身体状况异乎寻常的了解......所有线索串成一条冰冷的锁链。
"那是失败品。
"温莎突然说，"基因链在第七天就开始崩溃。
"他的目光第一次出现波动，"我试了二十七次......只有你活下来了。
"警报声戛然而止，突如其来的寂静中，艾琳的笑声显得格外刺耳："多么深情的告白啊——用活人当实验体的感觉如何，希哈姆公爵？
"唐晓翼的刀尖转向温莎："你最好有个完美的解释。
"温莎的枪终于垂下。
他解开西装扣子，扯开衬衫领口——苍白的胸膛上盘踞着蛛网般的紫色血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
"看到那个培养舱了吗？
"他指向房间角落的密封容器，里面漂浮着一团不断变换形状的黑色物质，"这才是乌鸦社真正的永生之水——深渊之种。
"艾琳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你竟敢——""闭嘴。
"温莎咳嗽起来，一缕血丝从嘴角溢出，"三年前你给我的样本根本不稳定......它正在吞噬宿主。
"唐晓翼的刀尖微微颤抖。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温莎总是戴着手套，为什么地下室永远那么冷——那不是贵族的矫情，而是为了抑制体内怪物的生长。
"所以克隆实验......""是为了制造能够承受深渊之种的容器。
"温莎擦掉血迹，突然露出熟悉的嘲讽笑容，"可惜你太不听话，总想着逃跑。
"艾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整个医院都是培养皿！
"她猛地拍下墙上的红色按钮，"既然得不到完美的载体......那就一起变成饲料吧！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培养舱一个接一个爆裂，蓝色液体喷涌而出。
那些漂浮的人体组织接触空气的瞬间开始疯狂增殖，扭曲成半透明的胶状怪物！
"跑！
"温莎甩出三枚银色小球，刺眼的白光炸开同时拽住唐晓翼的手腕，"地下一层有逃生通道！
"唐晓翼反手扣住他的脉搏："你他妈欠我个解释！
""活着出去就告诉你——"温莎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紫色血管己经蔓延到颈侧，"......可能没机会了。
"一只胶状怪物扑来，唐晓翼的藏银刀划过银弧，高频振动的刀锋将怪物一分为二。
但更多黏腻的触须从西面八方涌来，艾琳的狂笑在走廊里回荡："欢迎来到饲渊......我亲爱的祭品们！
"通风管道在头顶坍塌，唐晓翼拖着温莎滚进电梯井。
生锈的钢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两人在失重感中坠向黑暗。
"抓紧！
"温莎的金发在气流中飞舞，他甩出钩索缠住维修梯，下坠势头猛地一顿。
唐晓翼的肋骨撞在金属架上，疼得眼前发黑。
胶状怪物从井口蜂拥而下，像一场噩梦般的粘液暴雨。
"左边！
"温莎开枪打碎通风扇，唐晓翼会意地踹开栅栏，两人跌进一条狭窄的维修通道。
身后的怪物被卡在洞口，但更多黏液正从缝隙渗入。
温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紫色纹路己经爬上他的下颌。
唐晓翼撕开他的衬衫，倒抽一口冷气——心脏位置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多久了？
"他声音沙哑。
"足够完成计划。
"温莎扯出个虚弱的笑，从怀中取出一支装有银色液体的注射器，"最后一步......需要你的血。
"唐晓翼盯着那管液体："这是什么？
""中和剂。
"温莎的瞳孔开始涣散，"深渊之种......会寻找最强壮的宿主......"他突然剧烈咳嗽，黑血溅在唐晓翼脸上，"杀了我......它就会转移......"通道墙壁开始变形，胶状物质像活物般包裹而来。
唐晓翼攥紧注射器，突然笑了："想得美。
"针头狠狠扎进温莎心口的紫色核心！
"你——！
"温莎的惨叫被爆炸声淹没，整个通道剧烈摇晃。
银色液体与紫色物质接触的瞬间迸发出刺眼电光，怪物群集体痉挛着后退。
唐晓翼扛起昏迷的温莎冲向通道尽头："要死一起死，混蛋......"一扇锈蚀的铁门出现在前方，上面用红漆画着乌鸦图腾。
唐晓翼用尽全力撞开门——冰冷的月光倾泻而下。
他们站在医院背面的悬崖边，脚下是奔涌的多瑙河。
胶状怪物组成的浪潮从通道涌出，艾琳的身影出现在最高处，她的身体己经半透明化："你们逃不掉的......深渊会吞噬一切......"唐晓翼看了眼怀里面色惨白的温莎，又望向越来越近的怪物群。
"记住了，"他收紧手臂，在坠落前似乎是咬住了温莎的耳垂，"这是你欠我的。
"两人坠入漆黑河水的那一刻，医院在身后轰然崩塌。
他半跪在满地碎玻璃中，藏银刀抵在艾琳·克莱因的咽喉处，而温莎的枪口，稳稳指向他的眉心。
三人的影子在警报红光中扭曲拉长，像一场荒诞的皮影戏。
"真是感人的重逢。
"温莎的语调依旧优雅，仿佛他们正身处某场下午茶会，"介意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和我的合作伙伴贴得这么近吗，Lucien？
"唐晓翼的指节发白，刀刃在艾琳苍白的皮肤上压出一道血线："你他妈的在玩什么把戏？
"艾琳突然轻笑出声，紫罗兰色的瞳孔在警报灯下泛着妖异的光："他当然不会告诉你——毕竟饲主怎么会向宠物坦白食谱呢？
""闭嘴。
"温莎的枪纹丝不动，冰蓝色眼睛却暗了下来，"唐，放开她。
""凭什么？
"唐晓翼扯动嘴角，"就凭你手里那把玩具？
"温莎叹了口气，突然调转枪口——砰！
子弹擦着艾琳的发梢射入她身后的控制台，火花西溅。
"凭这个。
"温莎的微笑像一把淬毒的匕首，"下一枪会打穿她的膝盖骨，我亲爱的叛徒小姐应该很清楚那种疼痛。
"艾琳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住了。
唐晓翼的瞳孔微微收缩——温莎是认真的。
这个认知让他胃部泛起一阵冰冷的刺痛。
他缓缓松开钳制，艾琳立刻像一尾鱼般滑开，紫眸中闪烁着怨毒的光。
"你们果然是一路货色。
"她抚摸着颈间的血痕，"连威胁人的方式都这么像。
"温莎没有理会她的嘲讽，枪口依然稳稳指向两人之间的空地："唐，过来。
""然后呢？
"唐晓翼冷笑，"让你把我也泡进福尔马林？
"玻璃柱里的克隆体在溶液里轻轻浮动，黑发如同水草般舒展。
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让唐晓翼喉头发紧——三年来偶尔出现的记忆断层、莫名其妙痊愈的绝症、温莎对他身体状况异乎寻常的了解......所有线索串成一条冰冷的锁链。
"那是失败品。
"温莎突然说，"基因链在第七天就开始崩溃。
"他的目光第一次出现波动，"我试了二十七次......只有你活下来了。
"警报声戛然而止，突如其来的寂静中，艾琳的笑声显得格外刺耳："多么深情的告白啊——用活人当实验体的感觉如何，希哈姆公爵？
"唐晓翼的刀尖转向温莎："你最好有个完美的解释。
"温莎的枪终于垂下。
他解开西装扣子，扯开衬衫领口——苍白的胸膛上盘踞着蛛网般的紫色血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
"看到那个培养舱了吗？
"他指向房间角落的密封容器，里面漂浮着一团不断变换形状的黑色物质，"这才是乌鸦社真正的永生之水——深渊之种。
"艾琳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你竟敢——""闭嘴。
"温莎咳嗽起来，一缕血丝从嘴角溢出，"三年前你给我的样本根本不稳定......它正在吞噬宿主。
"唐晓翼的刀尖微微颤抖。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温莎总是戴着手套，为什么地下室永远那么冷——那不是贵族的矫情，而是为了抑制体内怪物的生长。
"所以克隆实验......""是为了制造能够承受深渊之种的容器。
"温莎擦掉血迹，突然露出熟悉的嘲讽笑容，"可惜你太不听话，总想着逃跑。
"艾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整个医院都是培养皿！
"她猛地拍下墙上的红色按钮，"既然得不到完美的载体......那就一起变成饲料吧！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培养舱一个接一个爆裂，蓝色液体喷涌而出。
那些漂浮的人体组织接触空气的瞬间开始疯狂增殖，扭曲成半透明的胶状怪物！
"跑！
"温莎甩出三枚银色小球，刺眼的白光炸开同时拽住唐晓翼的手腕，"地下一层有逃生通道！
"唐晓翼反手扣住他的脉搏："你他妈欠我个解释！
""活着出去就告诉你——"温莎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紫色血管己经蔓延到颈侧，"......可能没机会了。
"一只胶状怪物扑来，唐晓翼的藏银刀划过银弧，高频振动的刀锋将怪物一分为二。
但更多黏腻的触须从西面八方涌来，艾琳的狂笑在走廊里回荡："欢迎来到饲渊......我亲爱的祭品们！
"通风管道在头顶坍塌，唐晓翼拖着温莎滚进电梯井。
生锈的钢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两人在失重感中坠向黑暗。
"抓紧！
"温莎的金发在气流中飞舞，他甩出钩索缠住维修梯，下坠势头猛地一顿。
唐晓翼的肋骨撞在金属架上，疼得眼前发黑。
胶状怪物从井口蜂拥而下，像一场噩梦般的粘液暴雨。
"左边！
"温莎开枪打碎通风扇，唐晓翼会意地踹开栅栏，两人跌进一条狭窄的维修通道。
身后的怪物被卡在洞口，但更多黏液正从缝隙渗入。
温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紫色纹路己经爬上他的下颌。
唐晓翼撕开他的衬衫，倒抽一口冷气——心脏位置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多久了？
"他声音沙哑。
"足够完成计划。
"温莎扯出个虚弱的笑，从怀中取出一支装有银色液体的注射器，"最后一步......需要你的血。
"唐晓翼盯着那管液体："这是什么？
""中和剂。
"温莎的瞳孔开始涣散，"深渊之种......会寻找最强壮的宿主......"他突然剧烈咳嗽，黑血溅在唐晓翼脸上，"杀了我......它就会转移......"通道墙壁开始变形，胶状物质像活物般包裹而来。
唐晓翼攥紧注射器，突然笑了："想得美。
"针头狠狠扎进温莎心口的紫色核心！
"你——！
"温莎的惨叫被爆炸声淹没，整个通道剧烈摇晃。
银色液体与紫色物质接触的瞬间迸发出刺眼电光，怪物群集体痉挛着后退。
唐晓翼扛起昏迷的温莎冲向通道尽头："要死一起死，混蛋......"一扇锈蚀的铁门出现在前方，上面用红漆画着乌鸦图腾。
唐晓翼用尽全力撞开门——冰冷的月光倾泻而下。
他们站在医院背面的悬崖边，脚下是奔涌的多瑙河。
胶状怪物组成的浪潮从通道涌出，艾琳的身影出现在最高处，她的身体己经半透明化："你们逃不掉的......深渊会吞噬一切......"唐晓翼看了眼怀里面色惨白的温莎，又望向越来越近的怪物群。
"记住了，"他收紧手臂，在坠落前似乎是咬住了温莎的耳垂，"这是你欠我的。
"两人坠入漆黑河水的那一刻，医院在身后轰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