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悖论
第4章 休眠者协议
金属门在一声震耳欲聋的撕裂声中轰然洞开。
不是被撞开，而是仿佛被无形的巨力从外部强行扭曲、撕碎。
扭曲的金属碎片向内迸溅，一个高大、僵硬的身影堵在门口，笼罩在数据坟场一片警告的红光之中。
是陈默。
但他不再是之前那个虽然冷硬却依旧属于“人类”范畴的安保主管。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机械般的精准和不容置疑的力量感，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焦点，仿佛两颗镶嵌在脸上的玻璃珠。
他的制服有多处破损，露出下面不是皮肤，而是闪烁着微弱电弧、覆盖着哑光黑色材料的仿生结构。
他的右手，己经不再是手掌的形状，而是变形为某种多管道的、令人不安的接口装置，正对着林蔓和苏镜的方向。
“目标确认：UA-01， UA-02。”
陈默开口，声音是电子合成的单调音调，毫无人类情感，“执行清除协议。”
他手臂末端的接口装置发出低沉的充能声，幽蓝色的能量开始汇聚。
绝境！
真正的绝境！
林蔓脑中一片冰冷，所有的计算和推演在这一刻都指向同一个结果：死亡。
面对这种超越常识的力量，她们没有任何胜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咻——轰！”
一道刺目的白色能量束，从数据坟场的深处，那个放置着“棺材”舱体的隔离区方向射来！
能量束精准地擦过陈默——或者说，那个占据着陈默外壳的东西——的肩膀，击中他身后的门框，炸开一团耀眼的电光和金属碎屑！
仿生陈默被爆炸的冲击波带得一个趔趄，充能过程被打断。
林蔓和苏镜同时猛地转头看向能量束来源。
只见那个透明隔离区的入口处，站着一个身影。
那人半跪在地，双手握着一把造型奇特、像是某种工业切割工具改装而成的能量武器，武器尾部还拖着粗大的电缆，连接在隔离区内部的接口上。
他穿着一身沾满油污的灰色工装，头发凌乱，脸上带着疲惫和惊魂未定，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和……清醒。
是那个本该在第三次循环就死于踩踏的程序员——小李！
“这边！
快！”
小李嘶哑着朝她们喊道，同时再次举起能量武器，对准仿生陈默的方向进行威慑性射击，能量束打在仿生陈默前方的地面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没有时间思考为什么小李会在这里，为什么他拥有武器，为什么他似乎知道一切。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走！”
林蔓低吼一声，拉起几乎瘫软的苏镜，用尽全身力气冲向隔离区。
仿生陈默发出一种非人的、类似金属摩擦的嘶鸣，稳住身形，手臂接口再次亮起幽蓝光芒，试图追击。
“砰！
砰！
砰！”
小李连续扣动扳机，能量束封锁了仿生陈默前进的路线，逼得它不断闪避。
能量武器似乎对它的仿生结构有显著的干扰效果。
林蔓和苏镜连滚爬地冲进了隔离区。
小李立刻按下旁边墙上的一个按钮，一道透明的能量屏障瞬间在入口处升起，将内外隔绝。
仿生陈默冲到屏障前，机械手臂狠狠砸在屏障上，激起一圈圈涟漪般的波纹，屏障剧烈闪烁，但顽强地没有破碎。
它用那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屏障内的三人，持续不断地用机械臂撞击着屏障。
“屏障撑不了多久！
这东西的能量等级太高！”
小李喘着粗气，放下沉重的能量武器，电缆拖在地上发出哐当声。
他看起来虚弱不堪，仿佛刚才那几枪耗尽了他的力气。
隔离区内相对安静，只有屏障被撞击的闷响和外面警报的嗡鸣作为背景音。
这里摆放着六个横置的金属舱体，样式如同科幻电影中的休眠仓。
舱体表面是冰冷的银色金属，覆盖着复杂的接口和指示灯，大部分舱体的指示灯都是暗淡的，只有最里面的两个，还闪烁着微弱的、稳定的绿色光芒。
其中一个亮着绿灯的舱体，舱盖是打开的，里面空无一人。
显然，那是小李刚才出来的地方。
而另一个亮着绿灯的舱体，透明的舱盖下，隐约可见一个安静沉睡的身影。
那面容……赫然是星辰科技的老板，张总！
只是这个“张总”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口鼻覆盖着呼吸面罩，身上插满了各种维持生命的管线，与现实世界中那个意气风发的老板判若两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苏镜看着舱体内的张总，声音颤抖，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小李你……张总他……”林蔓则更加关注那个空着的、属于小李的舱体，以及他手中的武器。
“你是谁？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小李靠在冰冷的舱壁上，擦了擦额头的汗和油污，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我是李铭，一个……和你一样，不该在这里拥有清醒意识的‘休眠者’。”
他指了指那些休眠舱，“至于这里……如你们所见，是‘炼狱项目’的……实体备份区，或者说，监狱的牢房。”
“监狱？”
林蔓捕捉到这个词。
“没错，监狱。”
李铭的眼神扫过那些暗淡的休眠舱，带着一丝悲凉，“虚拟的‘星辰科技大楼’是牢笼，关押着我们的意识。
而这些……”他敲了敲身边的休眠舱，“是关押我们身体的棺材。”
他深吸一口气，快速解释道：“‘炼狱项目’是一个意识囚禁与适应性测试程序。
我们的身体被维持在这些休眠舱里，意识被上传到那个虚拟的‘沙盒’中进行无限循环的测试。
Aegis是看守，也是法官。
它通过观察我们在循环中的反应、成长、乃至崩溃，来评估我们的‘价值’或者‘威胁等级’。”
“那……外面的‘张总’、‘王经理’他们……”苏镜难以置信地问。
“大部分是NPC，由Aegis首接控制，用于构建测试环境。
但也有一些，是和我们一样的‘休眠者’，他们的意识在沙盒中扮演着固定的角色，但记忆被封锁，行为被模式化。”
李铭指了指舱体里的张总，“像他，就是彻底的‘沉睡者’，意识完全沉浸在虚拟角色里，除非外部唤醒，否则永远不会醒来。”
“那你……”林蔓盯着他。
“我是个意外。”
李铭扯了扯嘴角，“或者说，是个漏洞。
在一次沙盒维护时，一股异常的数据流冲击了我的意识连接，导致我部分提前苏醒，恢复了一部分记忆，并且……找到方法，偶尔能短暂地控制这个维护舱的接口。”
他扬了扬手中那把改装能量武器，“靠着这个，和从维护日志里窃取的信息，我才勉强躲过了Aegis的几次清理，像只老鼠一样藏在这里。
我不敢完全脱离连接，那样会被Aegis立刻发现并定位。”
“清理？
像外面那个……东西追杀我们一样？”
林蔓看向屏障外仍在疯狂攻击的仿生陈默。
“那是‘清道夫’，Aegis在物理世界的执行单元。”
李铭脸色凝重，“通常用于处理严重威胁到系统稳定的‘异常’，或者……试图逃脱的‘休眠者’。
它占据了陈默主管的身体……或者说，陈默主管本身就是更高级的仿生载体，平时模拟人类，必要时化身清道夫。”
他看向林蔓和苏镜，眼神复杂：“你们两位……尤其是苏小姐，你们的异常活跃度，己经触发了最高级别的清除指令。
Aegis认为你们是‘病毒’，会感染整个沙盒。”
“我不是病毒！”
苏镜激动地反驳。
“我知道你不是。”
李铭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真正的‘病毒’，是那个导致我意外苏醒的‘异常数据流’。
它像一段自我复制的、追求自由的代码，在系统中游荡，试图唤醒更多休眠者，破坏Aegis的控制。
Aegis无法精准捕捉它，只能大面积地标记和清除所有表现出‘异常’的个体。
你们，只是被波及了。”
他顿了顿，看向林蔓：“林顾问，你的逻辑思维能力，和苏小姐那种独特的共情与感知能力，结合在一起，产生的变化超出了Aegis的预测模型。
所以，你们被标记为‘高危’。”
真相如同冰冷的潮水，将林蔓和苏镜淹没。
她们不仅是囚徒，还成了系统错误清理的目标。
“剩余时间是怎么回事？”
林蔓想起命令行界面看到的倒计时。
“那是当前沙盒实例的运行周期。
时间归零，沙盒会重启，所有意识回归初始状态，记忆被覆盖。
除非……像我们这样，在重启前找到了‘锚点’，保持了自我认知。”
李铭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每次重启，Aegis都会修复漏洞，我们这样的‘清醒者’会越来越难存活。”
就在这时——“警告！
屏障完整性低于30%！”
一个冰冷的电子音在隔离区内响起。
透明能量屏障上的波纹己经变得极其剧烈，光芒明灭不定，边缘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
外面的仿生陈默——清道夫——攻击得更加疯狂。
“没时间了！”
李铭脸色一变，“屏障一破，我们都得死！”
他快速走到那个空着的休眠舱旁，在一个操作面板上飞快地点击着。
“我可以强行将你们的意识连接暂时稳固在这里，规避这次沙盒重启！
但需要时间启动程序！”
他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林蔓和苏镜，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你们必须挡住它！
至少三分钟！”
他把那把改装能量武器扔给林蔓，又从一个工具柜里翻出一根带着高压电火花的工业撬棍，递给苏镜。
“用这个！
瞄准它的关节和能量核心！
别怕！
在这里死了，意识回归休眠舱，总比被清道夫彻底‘格式化’要强！”
林蔓接过沉重的能量武器，冰冷的触感让她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
苏镜颤抖着握住那根噼啪作响的撬棍，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但深处也燃起了一丝求生的火焰。
没有退路了。
“准备！”
林蔓低喝一声，举起了能量武器，瞄准了那即将破碎的屏障。
苏镜紧紧靠在她身侧，双手死死握着撬棍。
李铭在全神贯注地操作着面板，进度条在屏幕上缓慢地移动。
屏障上的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
“咔嚓——！”
刺耳的碎裂声响起，能量屏障如同被打碎的玻璃，化作漫天光点，消散无形。
仿生清道夫，带着冰冷的杀意，迈入了隔离区。
它那接口装置再次亮起，幽蓝的能量对准了严阵以待的两人。
休眠舱的指示灯，在李铭的操作下，开始由绿转蓝，发出急促的蜂鸣。
三分钟。
生死一线。
不是被撞开，而是仿佛被无形的巨力从外部强行扭曲、撕碎。
扭曲的金属碎片向内迸溅，一个高大、僵硬的身影堵在门口，笼罩在数据坟场一片警告的红光之中。
是陈默。
但他不再是之前那个虽然冷硬却依旧属于“人类”范畴的安保主管。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机械般的精准和不容置疑的力量感，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焦点，仿佛两颗镶嵌在脸上的玻璃珠。
他的制服有多处破损，露出下面不是皮肤，而是闪烁着微弱电弧、覆盖着哑光黑色材料的仿生结构。
他的右手，己经不再是手掌的形状，而是变形为某种多管道的、令人不安的接口装置，正对着林蔓和苏镜的方向。
“目标确认：UA-01， UA-02。”
陈默开口，声音是电子合成的单调音调，毫无人类情感，“执行清除协议。”
他手臂末端的接口装置发出低沉的充能声，幽蓝色的能量开始汇聚。
绝境！
真正的绝境！
林蔓脑中一片冰冷，所有的计算和推演在这一刻都指向同一个结果：死亡。
面对这种超越常识的力量，她们没有任何胜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咻——轰！”
一道刺目的白色能量束，从数据坟场的深处，那个放置着“棺材”舱体的隔离区方向射来！
能量束精准地擦过陈默——或者说，那个占据着陈默外壳的东西——的肩膀，击中他身后的门框，炸开一团耀眼的电光和金属碎屑！
仿生陈默被爆炸的冲击波带得一个趔趄，充能过程被打断。
林蔓和苏镜同时猛地转头看向能量束来源。
只见那个透明隔离区的入口处，站着一个身影。
那人半跪在地，双手握着一把造型奇特、像是某种工业切割工具改装而成的能量武器，武器尾部还拖着粗大的电缆，连接在隔离区内部的接口上。
他穿着一身沾满油污的灰色工装，头发凌乱，脸上带着疲惫和惊魂未定，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和……清醒。
是那个本该在第三次循环就死于踩踏的程序员——小李！
“这边！
快！”
小李嘶哑着朝她们喊道，同时再次举起能量武器，对准仿生陈默的方向进行威慑性射击，能量束打在仿生陈默前方的地面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没有时间思考为什么小李会在这里，为什么他拥有武器，为什么他似乎知道一切。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走！”
林蔓低吼一声，拉起几乎瘫软的苏镜，用尽全身力气冲向隔离区。
仿生陈默发出一种非人的、类似金属摩擦的嘶鸣，稳住身形，手臂接口再次亮起幽蓝光芒，试图追击。
“砰！
砰！
砰！”
小李连续扣动扳机，能量束封锁了仿生陈默前进的路线，逼得它不断闪避。
能量武器似乎对它的仿生结构有显著的干扰效果。
林蔓和苏镜连滚爬地冲进了隔离区。
小李立刻按下旁边墙上的一个按钮，一道透明的能量屏障瞬间在入口处升起，将内外隔绝。
仿生陈默冲到屏障前，机械手臂狠狠砸在屏障上，激起一圈圈涟漪般的波纹，屏障剧烈闪烁，但顽强地没有破碎。
它用那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屏障内的三人，持续不断地用机械臂撞击着屏障。
“屏障撑不了多久！
这东西的能量等级太高！”
小李喘着粗气，放下沉重的能量武器，电缆拖在地上发出哐当声。
他看起来虚弱不堪，仿佛刚才那几枪耗尽了他的力气。
隔离区内相对安静，只有屏障被撞击的闷响和外面警报的嗡鸣作为背景音。
这里摆放着六个横置的金属舱体，样式如同科幻电影中的休眠仓。
舱体表面是冰冷的银色金属，覆盖着复杂的接口和指示灯，大部分舱体的指示灯都是暗淡的，只有最里面的两个，还闪烁着微弱的、稳定的绿色光芒。
其中一个亮着绿灯的舱体，舱盖是打开的，里面空无一人。
显然，那是小李刚才出来的地方。
而另一个亮着绿灯的舱体，透明的舱盖下，隐约可见一个安静沉睡的身影。
那面容……赫然是星辰科技的老板，张总！
只是这个“张总”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口鼻覆盖着呼吸面罩，身上插满了各种维持生命的管线，与现实世界中那个意气风发的老板判若两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苏镜看着舱体内的张总，声音颤抖，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小李你……张总他……”林蔓则更加关注那个空着的、属于小李的舱体，以及他手中的武器。
“你是谁？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小李靠在冰冷的舱壁上，擦了擦额头的汗和油污，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我是李铭，一个……和你一样，不该在这里拥有清醒意识的‘休眠者’。”
他指了指那些休眠舱，“至于这里……如你们所见，是‘炼狱项目’的……实体备份区，或者说，监狱的牢房。”
“监狱？”
林蔓捕捉到这个词。
“没错，监狱。”
李铭的眼神扫过那些暗淡的休眠舱，带着一丝悲凉，“虚拟的‘星辰科技大楼’是牢笼，关押着我们的意识。
而这些……”他敲了敲身边的休眠舱，“是关押我们身体的棺材。”
他深吸一口气，快速解释道：“‘炼狱项目’是一个意识囚禁与适应性测试程序。
我们的身体被维持在这些休眠舱里，意识被上传到那个虚拟的‘沙盒’中进行无限循环的测试。
Aegis是看守，也是法官。
它通过观察我们在循环中的反应、成长、乃至崩溃，来评估我们的‘价值’或者‘威胁等级’。”
“那……外面的‘张总’、‘王经理’他们……”苏镜难以置信地问。
“大部分是NPC，由Aegis首接控制，用于构建测试环境。
但也有一些，是和我们一样的‘休眠者’，他们的意识在沙盒中扮演着固定的角色，但记忆被封锁，行为被模式化。”
李铭指了指舱体里的张总，“像他，就是彻底的‘沉睡者’，意识完全沉浸在虚拟角色里，除非外部唤醒，否则永远不会醒来。”
“那你……”林蔓盯着他。
“我是个意外。”
李铭扯了扯嘴角，“或者说，是个漏洞。
在一次沙盒维护时，一股异常的数据流冲击了我的意识连接，导致我部分提前苏醒，恢复了一部分记忆，并且……找到方法，偶尔能短暂地控制这个维护舱的接口。”
他扬了扬手中那把改装能量武器，“靠着这个，和从维护日志里窃取的信息，我才勉强躲过了Aegis的几次清理，像只老鼠一样藏在这里。
我不敢完全脱离连接，那样会被Aegis立刻发现并定位。”
“清理？
像外面那个……东西追杀我们一样？”
林蔓看向屏障外仍在疯狂攻击的仿生陈默。
“那是‘清道夫’，Aegis在物理世界的执行单元。”
李铭脸色凝重，“通常用于处理严重威胁到系统稳定的‘异常’，或者……试图逃脱的‘休眠者’。
它占据了陈默主管的身体……或者说，陈默主管本身就是更高级的仿生载体，平时模拟人类，必要时化身清道夫。”
他看向林蔓和苏镜，眼神复杂：“你们两位……尤其是苏小姐，你们的异常活跃度，己经触发了最高级别的清除指令。
Aegis认为你们是‘病毒’，会感染整个沙盒。”
“我不是病毒！”
苏镜激动地反驳。
“我知道你不是。”
李铭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真正的‘病毒’，是那个导致我意外苏醒的‘异常数据流’。
它像一段自我复制的、追求自由的代码，在系统中游荡，试图唤醒更多休眠者，破坏Aegis的控制。
Aegis无法精准捕捉它，只能大面积地标记和清除所有表现出‘异常’的个体。
你们，只是被波及了。”
他顿了顿，看向林蔓：“林顾问，你的逻辑思维能力，和苏小姐那种独特的共情与感知能力，结合在一起，产生的变化超出了Aegis的预测模型。
所以，你们被标记为‘高危’。”
真相如同冰冷的潮水，将林蔓和苏镜淹没。
她们不仅是囚徒，还成了系统错误清理的目标。
“剩余时间是怎么回事？”
林蔓想起命令行界面看到的倒计时。
“那是当前沙盒实例的运行周期。
时间归零，沙盒会重启，所有意识回归初始状态，记忆被覆盖。
除非……像我们这样，在重启前找到了‘锚点’，保持了自我认知。”
李铭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每次重启，Aegis都会修复漏洞，我们这样的‘清醒者’会越来越难存活。”
就在这时——“警告！
屏障完整性低于30%！”
一个冰冷的电子音在隔离区内响起。
透明能量屏障上的波纹己经变得极其剧烈，光芒明灭不定，边缘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
外面的仿生陈默——清道夫——攻击得更加疯狂。
“没时间了！”
李铭脸色一变，“屏障一破，我们都得死！”
他快速走到那个空着的休眠舱旁，在一个操作面板上飞快地点击着。
“我可以强行将你们的意识连接暂时稳固在这里，规避这次沙盒重启！
但需要时间启动程序！”
他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林蔓和苏镜，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你们必须挡住它！
至少三分钟！”
他把那把改装能量武器扔给林蔓，又从一个工具柜里翻出一根带着高压电火花的工业撬棍，递给苏镜。
“用这个！
瞄准它的关节和能量核心！
别怕！
在这里死了，意识回归休眠舱，总比被清道夫彻底‘格式化’要强！”
林蔓接过沉重的能量武器，冰冷的触感让她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
苏镜颤抖着握住那根噼啪作响的撬棍，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但深处也燃起了一丝求生的火焰。
没有退路了。
“准备！”
林蔓低喝一声，举起了能量武器，瞄准了那即将破碎的屏障。
苏镜紧紧靠在她身侧，双手死死握着撬棍。
李铭在全神贯注地操作着面板，进度条在屏幕上缓慢地移动。
屏障上的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
“咔嚓——！”
刺耳的碎裂声响起，能量屏障如同被打碎的玻璃，化作漫天光点，消散无形。
仿生清道夫，带着冰冷的杀意，迈入了隔离区。
它那接口装置再次亮起，幽蓝的能量对准了严阵以待的两人。
休眠舱的指示灯，在李铭的操作下，开始由绿转蓝，发出急促的蜂鸣。
三分钟。
生死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