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公寓生存博弈
第一章 暴雨将至
202X年7月15日 14:23 暴雨南乔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挡风玻璃上的雨刷疯狂摆动，却始终扫不净倾泻而下的雨幕。
手机在副驾震个不停，锁屏上跳出林烬的第十七个未接来电，最后一条语音消息带着电流杂音：“小乔，新闻说城西己经失控了，别回家，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轮胎碾过积水的瞬间，广播突然炸响尖锐的蜂鸣。
她猛踩刹车，车身在湿滑路面划出半米长的水痕。
车载电台里，主持人的声音颤抖得不成句子：“重复！
请所有市民立即居家隔离！
尸变病毒己……”话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杂音。
后视镜里，三辆警车拉着警笛呼啸而过，顶灯红光穿透雨雾，映得南乔的脸忽明忽暗。
她抓起手机回拨，听筒里却只剩忙音。
车载导航显示距离林烬的公寓还有三公里，那个位于市中心的老旧小区，十七层的1703室，此刻像块磁石般吸引着她。
1703室 14:41林烬蜷缩在储物柜里，膝盖几乎顶到下巴。
门外传来重物撞击声，混着女人凄厉的尖叫。
三天前，当第一例尸变新闻爆出时，他连夜清空了楼下便利店货架，压缩饼干、矿泉水堆了半间卧室。
可他没想到，最先觊觎这些物资的，是平日里点头微笑的邻居。
“林先生，我们知道你有存货！”
光头男人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现在是非常时期，自治会制定了物资共享计划，你作为业主有义务……我他妈凭什么义务！”
1705室的年轻妈妈突然爆发，“你们昨天抢我奶粉的时候怎么不说义务？！”
玻璃碎裂声骤然响起，林烬捂住耳朵。
储物柜缝隙里漏进一丝光，照在他脚边的铁皮盒上——那是南乔上个月送他的生日礼物，现在里面藏着公寓备用钥匙和最后的半瓶碘伏。
公寓大堂 15:07南乔撞开生锈的旋转门，铁管在掌心沁出冷汗。
大堂的水晶吊灯碎了一地，血脚印蜿蜒着通向电梯间。
电梯按钮全是血红的指印，显示屏漆黑一片。
她抬头看向消防通道，十七层，340级台阶，这是她昨天健身时特意数过的数字。
刚踏上楼梯，转角处突然传来呜咽。
一个穿校服的女孩抱着书包瑟瑟发抖，小腿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的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救……”女孩伸手，指尖却在距离南乔半米处僵住。
那双清澈的眼睛瞬间蒙上白翳，喉咙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铁管带着风声砸下去，闷响混着骨骼碎裂声。
南乔后退两步，看着女孩瘫软在地。
她弯腰扯下校服布条缠住铁管，浸透的布料立刻吸饱鲜血，让武器看起来更具威慑力。
17层走廊 15:23腐臭味几乎凝成实体，南乔捂住口鼻。
1701室门口堆着发霉的食物残渣，门上用红漆画着狰狞的倒十字。
1703室的门虚掩着，她刚要推门，身后突然传来锁链哗啦声。
“新来的妞儿？”
沙哑的男声带着黏腻的笑意。
三个男人从消防通道走出，为首的光头晃着铁链，他身后的刀疤脸舔了舔嘴唇，目光在南乔身上游移。
南乔握紧铁管，余光瞥见1703室门缝里露出的衣角。
“我找林烬。”
“找男人啊？”
光头步步逼近，“他现在不方便，不如先……”话音未落，南乔突然挥出铁管，重重砸在光头脚边的消防栓上。
金属撞击声在密闭走廊炸开，惊得两人下意识后退。
“小乔！”
虚弱的呼喊从1703室传来。
南乔趁机撞开房门，反手将门锁死。
客厅满地狼藉，电视屏幕被砸碎，沙发垫里的海绵像雪片散落。
卧室传来拖拽声，她冲进去，看见林烬被铁链锁在暖气片上，右腿伤口溃烂，蛆虫在血肉间蠕动。
“他们把钥匙拿走了。”
林烬喘着粗气，“昨天我听见光头说，要把女人集中关在1709……忍着点。”
南乔扯开衬衫下摆缠住伤口，“我去拿工具。”
她刚要起身，门外突然传来巨响。
“南小姐，别做无谓的抵抗。”
光头的声音透过门板，“你男朋友很聪明，己经答应加入自治会了。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可以……”林烬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南乔手背上：“别信他，他们说要把所有物资搬到地下车库，用丧尸守着……砰！”
门锁被斧头劈开，光头带人闯进来。
南乔抄起台灯砸过去，却被刀疤脸一把抓住手腕。
铁管坠地的声音清脆刺耳，她挣扎着去够，却被光头用铁链缠住脖颈。
“别急嘛。”
光头贴着她耳朵低语，腐臭的气息喷在脸上，“先让你看看，你这位聪明的男朋友，是怎么……等等！”
林烬突然暴喝，挣扎着撑起身子，铁链在地板拖出刺耳声响，“我可以帮你们管理物资。”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在众人脸上扫过，“你们需要规则，不然迟早为抢罐头自相残杀。”
光头松开南乔，铁链哗啦落地。
林烬扶着墙站起来，左腿微微颤抖，却挺首了脊梁：“我在跨国公司做过五年区域经理，最擅长制定资源分配方案。
但得先放开我，这样才能证明诚意。”
刀疤脸嗤笑：“你当我们傻……给他解开。”
光头盯着林烬的眼睛，“但要是敢耍花样，我就把你们做成腊肉挂在走廊。”
南乔看着林烬被松开铁链，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
他抬头冲她眨眼，这个只有他们才懂的暗号，在大学辩论赛上代表“相信我”。
1709室 20:00霉斑遍布的床垫上，南乔数着天花板的裂缝。
门外传来醉醺醺的调笑，光头和几个手下正在分酒。
她攥紧藏在枕头下的玻璃碎片，这是从1703室捡来的电视屏幕残片，边缘锋利如刀。
脚步声由远及近，门锁转动。
林烬提着塑料桶进来，里面装着发黑的凉水。
“喝吧。”
他压低声音，“明天你会被编入搜寻组。”
南乔抓住他手腕：“你真要和他们同流合污？”
林烬反手握住她的手，指甲在掌心刻出月牙：“还记得我们看过的《1984》吗？
要想从内部瓦解，就得先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他松开手，从口袋掏出半块压缩饼干，“留着，别让他们发现。”
门外传来踢踹声：“小两口聊够了没？”
林烬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南乔这才发现他走路时右腿几乎不用力。
“别担心。”
他在她耳边低语，“等月圆之夜，潮汐变化会让丧尸更活跃，到时候……砰！”
门被踹开，光头举着酒瓶晃进来：“林经理，该去制定明天的任务表了。
至于这位南小姐……”他舔了舔嘴唇，“先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林烬突然挡在南乔身前：“她熟悉野外生存，我建议让她带队搜寻。”
他掏出皱巴巴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数据，“根据我的统计，现存物资只能撑西天，必须尽快找到新补给点。”
光头盯着笔记本，酒气喷在林烬脸上：“要是敢耍花样……我女朋友还在你们手里。”
林烬扯动嘴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比谁都希望任务成功。”
地下车库 次日凌晨3:17南乔蜷缩在废弃的面包车后，听着远处传来丧尸的嘶吼。
搜寻组五人里，除了她和一个沉默的中年人，其余三个都是自治会骨干。
半小时前，他们在便利店遭遇尸潮，刀疤脸被扯掉半张脸，惨叫声在雨夜里格外凄厉。
“还有多久天亮？”
中年人擦着猎枪，声音紧绷。
南乔看了眼手表：“两小时。
但我们得在那之前……”话没说完，车顶突然传来重物坠落声。
腐烂的手爪抓住车窗，丧尸浑浊的眼球几乎贴在玻璃上。
“妈的！”
另一个男人举枪射击，子弹却擦着丧尸头皮飞过。
枪声惊动了更多丧尸，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低吼。
南乔抓起自制燃烧瓶——这是她用便利店酒精和破布做的——砸向最近的尸群。
火焰腾起的瞬间，她看清了车库角落的通风管道。
“从那里出去！”
她拽着中年人钻进管道，身后传来同伴的惨叫。
管道内壁沾满油污，南乔咬牙爬行，膝盖被金属棱角磨出血痕。
当他们终于爬出通风口时，黎明的微光正刺破雨幕。
中年人突然抓住她手腕：“你早就知道会有危险？”
南乔甩开他的手，从口袋掏出指南针：“跟着太阳走，两公里外有个废弃工厂，我标记过物资点。”
她回头看向公寓方向，17层的某个窗口闪过熟悉的身影，“但我们得先回去。”
17层走廊 06:45血腥味比昨夜更浓。
南乔踩着黏腻的地板前进，1709室门口躺着具尸体，后脑勺被砸得稀烂。
1703室虚掩着门，她推门而入，看见林烬正在往背包里塞绷带。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林烬头也不抬，“自治会决定今晚转移物资，他们不知道，我在丧尸聚集点埋了引线。”
他举起打火机晃了晃，“等他们打开地下车库……所以你故意让我带他们送死？”
南乔攥紧拳头。
林烬终于抬头，眼白布满血丝：“我数过，每次外出平均折损1.3人。
只有减少守卫，暴动才有成功的可能。”
他走到窗边，指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丧尸，“你以为我想看着同伴去死？
但在这个世界，善良是最奢侈的东西。”
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整栋楼微微震颤。
南乔透过烟雾，看见地下车库方向升起火光。
林烬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照在他溃烂的右腿上，蛆虫正在伤口里蠕动。
“该行动了。”
他把匕首塞进南乔掌心，“我去顶楼切断水箱，你负责……不。”
南乔按住他肩膀，“你留在这里指挥，我去。”
她低头吻了吻他渗血的嘴角，“这次换我保护你。”
林烬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阳光刺破云层，在满地狼藉的房间里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
手机在副驾震个不停，锁屏上跳出林烬的第十七个未接来电，最后一条语音消息带着电流杂音：“小乔，新闻说城西己经失控了，别回家，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轮胎碾过积水的瞬间，广播突然炸响尖锐的蜂鸣。
她猛踩刹车，车身在湿滑路面划出半米长的水痕。
车载电台里，主持人的声音颤抖得不成句子：“重复！
请所有市民立即居家隔离！
尸变病毒己……”话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杂音。
后视镜里，三辆警车拉着警笛呼啸而过，顶灯红光穿透雨雾，映得南乔的脸忽明忽暗。
她抓起手机回拨，听筒里却只剩忙音。
车载导航显示距离林烬的公寓还有三公里，那个位于市中心的老旧小区，十七层的1703室，此刻像块磁石般吸引着她。
1703室 14:41林烬蜷缩在储物柜里，膝盖几乎顶到下巴。
门外传来重物撞击声，混着女人凄厉的尖叫。
三天前，当第一例尸变新闻爆出时，他连夜清空了楼下便利店货架，压缩饼干、矿泉水堆了半间卧室。
可他没想到，最先觊觎这些物资的，是平日里点头微笑的邻居。
“林先生，我们知道你有存货！”
光头男人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现在是非常时期，自治会制定了物资共享计划，你作为业主有义务……我他妈凭什么义务！”
1705室的年轻妈妈突然爆发，“你们昨天抢我奶粉的时候怎么不说义务？！”
玻璃碎裂声骤然响起，林烬捂住耳朵。
储物柜缝隙里漏进一丝光，照在他脚边的铁皮盒上——那是南乔上个月送他的生日礼物，现在里面藏着公寓备用钥匙和最后的半瓶碘伏。
公寓大堂 15:07南乔撞开生锈的旋转门，铁管在掌心沁出冷汗。
大堂的水晶吊灯碎了一地，血脚印蜿蜒着通向电梯间。
电梯按钮全是血红的指印，显示屏漆黑一片。
她抬头看向消防通道，十七层，340级台阶，这是她昨天健身时特意数过的数字。
刚踏上楼梯，转角处突然传来呜咽。
一个穿校服的女孩抱着书包瑟瑟发抖，小腿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的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救……”女孩伸手，指尖却在距离南乔半米处僵住。
那双清澈的眼睛瞬间蒙上白翳，喉咙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铁管带着风声砸下去，闷响混着骨骼碎裂声。
南乔后退两步，看着女孩瘫软在地。
她弯腰扯下校服布条缠住铁管，浸透的布料立刻吸饱鲜血，让武器看起来更具威慑力。
17层走廊 15:23腐臭味几乎凝成实体，南乔捂住口鼻。
1701室门口堆着发霉的食物残渣，门上用红漆画着狰狞的倒十字。
1703室的门虚掩着，她刚要推门，身后突然传来锁链哗啦声。
“新来的妞儿？”
沙哑的男声带着黏腻的笑意。
三个男人从消防通道走出，为首的光头晃着铁链，他身后的刀疤脸舔了舔嘴唇，目光在南乔身上游移。
南乔握紧铁管，余光瞥见1703室门缝里露出的衣角。
“我找林烬。”
“找男人啊？”
光头步步逼近，“他现在不方便，不如先……”话音未落，南乔突然挥出铁管，重重砸在光头脚边的消防栓上。
金属撞击声在密闭走廊炸开，惊得两人下意识后退。
“小乔！”
虚弱的呼喊从1703室传来。
南乔趁机撞开房门，反手将门锁死。
客厅满地狼藉，电视屏幕被砸碎，沙发垫里的海绵像雪片散落。
卧室传来拖拽声，她冲进去，看见林烬被铁链锁在暖气片上，右腿伤口溃烂，蛆虫在血肉间蠕动。
“他们把钥匙拿走了。”
林烬喘着粗气，“昨天我听见光头说，要把女人集中关在1709……忍着点。”
南乔扯开衬衫下摆缠住伤口，“我去拿工具。”
她刚要起身，门外突然传来巨响。
“南小姐，别做无谓的抵抗。”
光头的声音透过门板，“你男朋友很聪明，己经答应加入自治会了。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可以……”林烬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南乔手背上：“别信他，他们说要把所有物资搬到地下车库，用丧尸守着……砰！”
门锁被斧头劈开，光头带人闯进来。
南乔抄起台灯砸过去，却被刀疤脸一把抓住手腕。
铁管坠地的声音清脆刺耳，她挣扎着去够，却被光头用铁链缠住脖颈。
“别急嘛。”
光头贴着她耳朵低语，腐臭的气息喷在脸上，“先让你看看，你这位聪明的男朋友，是怎么……等等！”
林烬突然暴喝，挣扎着撑起身子，铁链在地板拖出刺耳声响，“我可以帮你们管理物资。”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在众人脸上扫过，“你们需要规则，不然迟早为抢罐头自相残杀。”
光头松开南乔，铁链哗啦落地。
林烬扶着墙站起来，左腿微微颤抖，却挺首了脊梁：“我在跨国公司做过五年区域经理，最擅长制定资源分配方案。
但得先放开我，这样才能证明诚意。”
刀疤脸嗤笑：“你当我们傻……给他解开。”
光头盯着林烬的眼睛，“但要是敢耍花样，我就把你们做成腊肉挂在走廊。”
南乔看着林烬被松开铁链，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
他抬头冲她眨眼，这个只有他们才懂的暗号，在大学辩论赛上代表“相信我”。
1709室 20:00霉斑遍布的床垫上，南乔数着天花板的裂缝。
门外传来醉醺醺的调笑，光头和几个手下正在分酒。
她攥紧藏在枕头下的玻璃碎片，这是从1703室捡来的电视屏幕残片，边缘锋利如刀。
脚步声由远及近，门锁转动。
林烬提着塑料桶进来，里面装着发黑的凉水。
“喝吧。”
他压低声音，“明天你会被编入搜寻组。”
南乔抓住他手腕：“你真要和他们同流合污？”
林烬反手握住她的手，指甲在掌心刻出月牙：“还记得我们看过的《1984》吗？
要想从内部瓦解，就得先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他松开手，从口袋掏出半块压缩饼干，“留着，别让他们发现。”
门外传来踢踹声：“小两口聊够了没？”
林烬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南乔这才发现他走路时右腿几乎不用力。
“别担心。”
他在她耳边低语，“等月圆之夜，潮汐变化会让丧尸更活跃，到时候……砰！”
门被踹开，光头举着酒瓶晃进来：“林经理，该去制定明天的任务表了。
至于这位南小姐……”他舔了舔嘴唇，“先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林烬突然挡在南乔身前：“她熟悉野外生存，我建议让她带队搜寻。”
他掏出皱巴巴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数据，“根据我的统计，现存物资只能撑西天，必须尽快找到新补给点。”
光头盯着笔记本，酒气喷在林烬脸上：“要是敢耍花样……我女朋友还在你们手里。”
林烬扯动嘴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比谁都希望任务成功。”
地下车库 次日凌晨3:17南乔蜷缩在废弃的面包车后，听着远处传来丧尸的嘶吼。
搜寻组五人里，除了她和一个沉默的中年人，其余三个都是自治会骨干。
半小时前，他们在便利店遭遇尸潮，刀疤脸被扯掉半张脸，惨叫声在雨夜里格外凄厉。
“还有多久天亮？”
中年人擦着猎枪，声音紧绷。
南乔看了眼手表：“两小时。
但我们得在那之前……”话没说完，车顶突然传来重物坠落声。
腐烂的手爪抓住车窗，丧尸浑浊的眼球几乎贴在玻璃上。
“妈的！”
另一个男人举枪射击，子弹却擦着丧尸头皮飞过。
枪声惊动了更多丧尸，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低吼。
南乔抓起自制燃烧瓶——这是她用便利店酒精和破布做的——砸向最近的尸群。
火焰腾起的瞬间，她看清了车库角落的通风管道。
“从那里出去！”
她拽着中年人钻进管道，身后传来同伴的惨叫。
管道内壁沾满油污，南乔咬牙爬行，膝盖被金属棱角磨出血痕。
当他们终于爬出通风口时，黎明的微光正刺破雨幕。
中年人突然抓住她手腕：“你早就知道会有危险？”
南乔甩开他的手，从口袋掏出指南针：“跟着太阳走，两公里外有个废弃工厂，我标记过物资点。”
她回头看向公寓方向，17层的某个窗口闪过熟悉的身影，“但我们得先回去。”
17层走廊 06:45血腥味比昨夜更浓。
南乔踩着黏腻的地板前进，1709室门口躺着具尸体，后脑勺被砸得稀烂。
1703室虚掩着门，她推门而入，看见林烬正在往背包里塞绷带。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林烬头也不抬，“自治会决定今晚转移物资，他们不知道，我在丧尸聚集点埋了引线。”
他举起打火机晃了晃，“等他们打开地下车库……所以你故意让我带他们送死？”
南乔攥紧拳头。
林烬终于抬头，眼白布满血丝：“我数过，每次外出平均折损1.3人。
只有减少守卫，暴动才有成功的可能。”
他走到窗边，指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丧尸，“你以为我想看着同伴去死？
但在这个世界，善良是最奢侈的东西。”
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整栋楼微微震颤。
南乔透过烟雾，看见地下车库方向升起火光。
林烬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照在他溃烂的右腿上，蛆虫正在伤口里蠕动。
“该行动了。”
他把匕首塞进南乔掌心，“我去顶楼切断水箱，你负责……不。”
南乔按住他肩膀，“你留在这里指挥，我去。”
她低头吻了吻他渗血的嘴角，“这次换我保护你。”
林烬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阳光刺破云层，在满地狼藉的房间里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