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神还是像人
第4章 狼人的出现
山谷里只剩下风穿过枯枝的呜咽，以及无数压抑的、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嗥。
黄皮子们不再尖嚎，而是伏低了身子，黄色的眼珠在狼群的幽绿光芒和古树上那对琥珀色光晕之间惊恐地转动。
狼群则保持着沉默的进逼，绿眼如鬼火般在黑暗中明灭，利爪踏碎枯叶的声音细密而致命。
林旺瘫在冰冷的腐叶上，大口喘着气，胸膛火辣辣地疼。
他成了风暴中心唯一静止的点，被两股庞大而恐怖的力量夹在中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山梁那个狼首巨人身上，那是此刻黑暗中唯一可能存在的变数。
古树上，黄袍老妪的身影在破碎的布料下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光芒不再炽盛，反而内敛下去，变得更加深邃，如同两口吞噬光线的古井。
祂没有看狼群，也没有再看林旺，只是“望”着狼首巨人。
然后，一个声音，不再是首接刺入脑海，而是带着某种奇异的振动，在空气中弥散开来，苍老，嘶哑，带着山石摩擦般的质感：“狼主……越界了。”
被称为“狼主”的巨人，头颅微微偏转，幽绿的狼眼空洞地“注视”着古树方向。
他没有任何动作，但一个低沉、浑厚，仿佛胸腔共振发出的声音，沉甸甸地压了下来：“黄仙婆，是你们先坏了山里的‘静默’。”
“讨封，是规矩。”
黄仙婆的声音不带情绪，却有种不容置疑的执拗，“他，坏了规矩。”
“规矩？”
狼主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嗡鸣，“用活人的口舌，垫你们登天的梯子？
老黄历了。
这人，身上沾了你们同族的血煞，他的‘口封’，你们还敢要么？
不怕污了道行，万劫不复？”
黄仙婆沉默了片刻，山谷里只有狼群粗重的呼吸声。
那盘绕在古树上的巨大尾巴，不易察觉地收紧了些。
“血债，血偿。”
祂的声音依旧平淡，但林旺敏锐地感觉到，周遭那股阴冷的压力，似乎凝实了一分，针一样刺着他的皮肤。
“偿？”
狼主发出一声短促的、类似野兽喷鼻息的声音，“拿他的命，填你这群徒子徒孙躁动的胃口？
然后呢？
引来更多‘人’的注意？
把这最后的‘静默’之地，彻底掀个底朝天？”
他巨大的狼头抬起，似乎“望”了一眼被浓云遮蔽的、灰蒙蒙的天空。
“时候不同了，黄仙婆。
老规矩，该改改了。”
“规矩，就是规矩。”
黄仙婆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带着一种金石摩擦的尖利，下方那些黄皮子立刻骚动起来，发出不安的吱喳声，“此人，必留！”
最后一个“留”字吐出，如同一声令下！
“吱嘎——！”
原本伏地的黄皮子们如同被注入疯狂，不再顾忌狼群的威胁，化作一道道黄色的疾影，再次向林旺扑来！
这一次，它们的速度更快，眼神更加癫狂，带着同族血仇的怨毒！
几乎在同时，山梁上的狼主，动了。
他没有下山，只是抬起一只裹在厚重皮裘里的手臂，向前一挥。
“嗷呜——！”
群狼响应！
幽绿的眼睛瞬间点亮了山坡，一道道灰色的、棕色的矫健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从高处猛扑而下！
它们的目标，正是那些冲向林旺的黄皮子！
速度、力量、体型，狼群完全碾压！
刹那间，山谷变成了血腥的屠场！
狼吻精准地咬住黄皮子的脖颈，利爪轻易地撕开它们相对脆弱的身体。
骨骼碎裂声、皮毛撕裂声、黄皮子临死的短促惨嚎、狼群兴奋的低吼……交织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亡交响。
黄色的身影不断被扑倒、撕碎，暗红的血液泼洒在黑色的腐殖质和苍白的地衣上，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压过了之前的骚臭。
林旺蜷缩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一只黄皮子就在他脚边半尺处被一头灰狼拦腰咬住，疯狂甩动，内脏和血液溅了他一脸。
温热的、粘稠的触感让他胃里翻江倒海，几欲呕吐。
他看到了狼群的战斗方式，高效、冷酷，完全是野兽的猎杀，不带丝毫犹豫。
它们似乎只针对黄皮子，对他这个“目标”视若无睹。
然而，黄皮子的数量太多了！
而且，它们极其灵活，有些甚至顺着狼腿往上爬，用尖锐的爪子抠挠狼眼，用细碎的牙齿啃咬狼耳。
更有一些，放弃了首接攻击，转而发出更加尖锐、混乱的嘶叫，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让几头冲在前面的狼动作明显变得迟滞、混乱，甚至开始无差别地攻击身旁的同伴！
是魅惑？
还是扰乱心智？
狼群的攻势为之一挫。
就在这时，古树上的黄仙婆，再次有了动作。
祂没有去看下方的混战，而是抬起了那只干枯得如同鸟爪的手，指向林旺。
没有声音，但林旺感觉一股阴寒彻骨的力量瞬间锁定了自己，仿佛有无数冰冷的丝线缠绕上来，要将他拖入无底深渊。
他的西肢开始僵硬，意识变得模糊，耳边只剩下黄皮子那惑乱的尖啸。
完了……还是逃不过……就在他意识即将沉沦的刹那——“哼！”
一声冰冷的哼声，如同惊雷，在他模糊的感知中炸响。
是狼主！
他依旧站在山梁上，但幽绿的狼眼之中，骤然亮起两点猩红的光芒！
那红光一闪而逝。
下一刻，一股蛮横、暴烈、充满了原始野性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山谷！
“噗！”
“噗！”
“噗！”
那些正在施放惑乱尖啸的黄皮子，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砸中脑袋，叫声戛然而止，眼耳口鼻中同时渗出暗黄的血液，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
缠绕在林旺身上的阴寒丝线，也在这股精神风暴的冲击下，寸寸断裂！
林旺猛地吸进一口冰冷的空气，如同溺水者浮出水面，剧烈地咳嗽起来，意识瞬间清明。
他惊骇地看向山梁。
狼主依旧矗立，仿佛从未动过。
只有那对幽绿的狼眼，似乎比刚才更加深邃了一些。
古树上，黄仙婆指向林旺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破碎的黄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第一次，完完全全地、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冰冷怒意，盯住了山梁上的狼主。
“你……真要与我……不死不休？”
祂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清晰的、咬牙切齿的意味。
狼主巨大的狼头微微低下，猩红的光芒在绿眼中尚未完全褪去。
“我说了，”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这人，我保了。”
“规矩，不能破。”
“那就，试试。”
冰冷的对峙，再次升级。
下方的厮杀依旧在继续，但无论是狼群还是残余的黄皮子，动作都慢了下来，似乎都在畏惧上方那两位存在的最终冲突。
林旺的心脏狂跳。
他看出来了，狼主和黄仙婆似乎彼此忌惮，方才的交手更像是试探。
但“保了”这两个字从狼主口中说出，无疑是将他放在了这场恐怖冲突的核心。
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不能把自己的命运完全寄托在这两个非人存在的对峙上！
他的目光急速扫视，落在了不远处，那只被他用土枪打死、爆开血雾的黄皮子尸体旁。
那里，掉落着它之前人立时，伸出的那只前爪。
爪子很小，指尖锐利，沾着泥污和它自己的血。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林旺的脑海。
血煞……沾了同族性命的血……他猛地伸出手，不顾一切地抓向那只断爪！
指尖触碰到冰冷、僵硬、带着血腥的皮毛。
就在他握住断爪的瞬间——“嗡！”
一股极其阴寒、怨毒的气息顺着手臂猛地窜入他的身体！
同时，他感觉自己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引动了，是之前杀死那“黄衣老太太”时，沾染上的、一首潜伏在他血脉里的那股暗黄血煞！
两股同源而异变的阴邪气息在他体内剧烈冲突、撕扯！
“呃啊——！”
林旺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冻结，灵魂都要被撕裂！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吸引了全场所有的目光！
古树上，黄仙婆发出一声尖锐到极致的厉啸，琥珀色的光芒暴涨，整个古树都开始剧烈摇晃，仿佛要拔地而起！
黄皮子们不再尖嚎，而是伏低了身子，黄色的眼珠在狼群的幽绿光芒和古树上那对琥珀色光晕之间惊恐地转动。
狼群则保持着沉默的进逼，绿眼如鬼火般在黑暗中明灭，利爪踏碎枯叶的声音细密而致命。
林旺瘫在冰冷的腐叶上，大口喘着气，胸膛火辣辣地疼。
他成了风暴中心唯一静止的点，被两股庞大而恐怖的力量夹在中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山梁那个狼首巨人身上，那是此刻黑暗中唯一可能存在的变数。
古树上，黄袍老妪的身影在破碎的布料下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光芒不再炽盛，反而内敛下去，变得更加深邃，如同两口吞噬光线的古井。
祂没有看狼群，也没有再看林旺，只是“望”着狼首巨人。
然后，一个声音，不再是首接刺入脑海，而是带着某种奇异的振动，在空气中弥散开来，苍老，嘶哑，带着山石摩擦般的质感：“狼主……越界了。”
被称为“狼主”的巨人，头颅微微偏转，幽绿的狼眼空洞地“注视”着古树方向。
他没有任何动作，但一个低沉、浑厚，仿佛胸腔共振发出的声音，沉甸甸地压了下来：“黄仙婆，是你们先坏了山里的‘静默’。”
“讨封，是规矩。”
黄仙婆的声音不带情绪，却有种不容置疑的执拗，“他，坏了规矩。”
“规矩？”
狼主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嗡鸣，“用活人的口舌，垫你们登天的梯子？
老黄历了。
这人，身上沾了你们同族的血煞，他的‘口封’，你们还敢要么？
不怕污了道行，万劫不复？”
黄仙婆沉默了片刻，山谷里只有狼群粗重的呼吸声。
那盘绕在古树上的巨大尾巴，不易察觉地收紧了些。
“血债，血偿。”
祂的声音依旧平淡，但林旺敏锐地感觉到，周遭那股阴冷的压力，似乎凝实了一分，针一样刺着他的皮肤。
“偿？”
狼主发出一声短促的、类似野兽喷鼻息的声音，“拿他的命，填你这群徒子徒孙躁动的胃口？
然后呢？
引来更多‘人’的注意？
把这最后的‘静默’之地，彻底掀个底朝天？”
他巨大的狼头抬起，似乎“望”了一眼被浓云遮蔽的、灰蒙蒙的天空。
“时候不同了，黄仙婆。
老规矩，该改改了。”
“规矩，就是规矩。”
黄仙婆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带着一种金石摩擦的尖利，下方那些黄皮子立刻骚动起来，发出不安的吱喳声，“此人，必留！”
最后一个“留”字吐出，如同一声令下！
“吱嘎——！”
原本伏地的黄皮子们如同被注入疯狂，不再顾忌狼群的威胁，化作一道道黄色的疾影，再次向林旺扑来！
这一次，它们的速度更快，眼神更加癫狂，带着同族血仇的怨毒！
几乎在同时，山梁上的狼主，动了。
他没有下山，只是抬起一只裹在厚重皮裘里的手臂，向前一挥。
“嗷呜——！”
群狼响应！
幽绿的眼睛瞬间点亮了山坡，一道道灰色的、棕色的矫健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从高处猛扑而下！
它们的目标，正是那些冲向林旺的黄皮子！
速度、力量、体型，狼群完全碾压！
刹那间，山谷变成了血腥的屠场！
狼吻精准地咬住黄皮子的脖颈，利爪轻易地撕开它们相对脆弱的身体。
骨骼碎裂声、皮毛撕裂声、黄皮子临死的短促惨嚎、狼群兴奋的低吼……交织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亡交响。
黄色的身影不断被扑倒、撕碎，暗红的血液泼洒在黑色的腐殖质和苍白的地衣上，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压过了之前的骚臭。
林旺蜷缩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一只黄皮子就在他脚边半尺处被一头灰狼拦腰咬住，疯狂甩动，内脏和血液溅了他一脸。
温热的、粘稠的触感让他胃里翻江倒海，几欲呕吐。
他看到了狼群的战斗方式，高效、冷酷，完全是野兽的猎杀，不带丝毫犹豫。
它们似乎只针对黄皮子，对他这个“目标”视若无睹。
然而，黄皮子的数量太多了！
而且，它们极其灵活，有些甚至顺着狼腿往上爬，用尖锐的爪子抠挠狼眼，用细碎的牙齿啃咬狼耳。
更有一些，放弃了首接攻击，转而发出更加尖锐、混乱的嘶叫，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让几头冲在前面的狼动作明显变得迟滞、混乱，甚至开始无差别地攻击身旁的同伴！
是魅惑？
还是扰乱心智？
狼群的攻势为之一挫。
就在这时，古树上的黄仙婆，再次有了动作。
祂没有去看下方的混战，而是抬起了那只干枯得如同鸟爪的手，指向林旺。
没有声音，但林旺感觉一股阴寒彻骨的力量瞬间锁定了自己，仿佛有无数冰冷的丝线缠绕上来，要将他拖入无底深渊。
他的西肢开始僵硬，意识变得模糊，耳边只剩下黄皮子那惑乱的尖啸。
完了……还是逃不过……就在他意识即将沉沦的刹那——“哼！”
一声冰冷的哼声，如同惊雷，在他模糊的感知中炸响。
是狼主！
他依旧站在山梁上，但幽绿的狼眼之中，骤然亮起两点猩红的光芒！
那红光一闪而逝。
下一刻，一股蛮横、暴烈、充满了原始野性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山谷！
“噗！”
“噗！”
“噗！”
那些正在施放惑乱尖啸的黄皮子，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砸中脑袋，叫声戛然而止，眼耳口鼻中同时渗出暗黄的血液，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
缠绕在林旺身上的阴寒丝线，也在这股精神风暴的冲击下，寸寸断裂！
林旺猛地吸进一口冰冷的空气，如同溺水者浮出水面，剧烈地咳嗽起来，意识瞬间清明。
他惊骇地看向山梁。
狼主依旧矗立，仿佛从未动过。
只有那对幽绿的狼眼，似乎比刚才更加深邃了一些。
古树上，黄仙婆指向林旺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破碎的黄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第一次，完完全全地、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冰冷怒意，盯住了山梁上的狼主。
“你……真要与我……不死不休？”
祂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清晰的、咬牙切齿的意味。
狼主巨大的狼头微微低下，猩红的光芒在绿眼中尚未完全褪去。
“我说了，”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这人，我保了。”
“规矩，不能破。”
“那就，试试。”
冰冷的对峙，再次升级。
下方的厮杀依旧在继续，但无论是狼群还是残余的黄皮子，动作都慢了下来，似乎都在畏惧上方那两位存在的最终冲突。
林旺的心脏狂跳。
他看出来了，狼主和黄仙婆似乎彼此忌惮，方才的交手更像是试探。
但“保了”这两个字从狼主口中说出，无疑是将他放在了这场恐怖冲突的核心。
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不能把自己的命运完全寄托在这两个非人存在的对峙上！
他的目光急速扫视，落在了不远处，那只被他用土枪打死、爆开血雾的黄皮子尸体旁。
那里，掉落着它之前人立时，伸出的那只前爪。
爪子很小，指尖锐利，沾着泥污和它自己的血。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林旺的脑海。
血煞……沾了同族性命的血……他猛地伸出手，不顾一切地抓向那只断爪！
指尖触碰到冰冷、僵硬、带着血腥的皮毛。
就在他握住断爪的瞬间——“嗡！”
一股极其阴寒、怨毒的气息顺着手臂猛地窜入他的身体！
同时，他感觉自己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引动了，是之前杀死那“黄衣老太太”时，沾染上的、一首潜伏在他血脉里的那股暗黄血煞！
两股同源而异变的阴邪气息在他体内剧烈冲突、撕扯！
“呃啊——！”
林旺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冻结，灵魂都要被撕裂！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吸引了全场所有的目光！
古树上，黄仙婆发出一声尖锐到极致的厉啸，琥珀色的光芒暴涨，整个古树都开始剧烈摇晃，仿佛要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