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念我
第2章 下雨天……挺好的
”窗外下起了大雨，你没看我，我没看雨。
“军训不到一周，整个宿舍都己经怨声载道。
“救命啊，为什么高中要军训，要住校啊！”
晚上下训回来，吕佳佳瘫在床上哀嚎。
每天不仅要活的提心吊胆，她今天就因为走正步顺拐被陈络淇单拎出来练了半小时，现在全身酸痛得要命，动弹不得的那种。
沈朝盈轻手轻脚地叠着明早要穿的迷彩服，乡下小学的时候她就开始住校，十几日间的宿舍要比现在挤得多，现在高中六人间她己经很满足了。
“沈朝盈，你不困吗？”
苏杏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床里探出头，作为沈朝盈的同桌，她是宿舍里唯一一个会主动跟她说话的人。
“我还好。”
沈朝盈把叠成豆腐块的被子重新整理一遍，旁边的周桐有样学样，用衣架修出那几个尖角。
沈朝盈故意放慢速度，她不是不知道，宿舍里几个女生洗衣服都跟在她屁股后头，六个人在阳台排成一排，目光都聚焦在她手头上的动作。
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紧接着李小萱的尖叫：“怎么又只有冷水了？！”
沈朝盈默默走过去，在控制面板上某个生锈的按钮用力按几下，热水器发出一阵嗡鸣，很快冒出了热气。
“你这都会修?”李小萱瞪大眼睛。
“前几天修理工来的时候刚好看到。”
沈朝盈走到阳台收衣服，“这个牌子的热水器都这样，要用力按。”
几个舍友面面相觑，孟晓雯轻声感叹：“还好我们宿舍有个全能型人才。”
确实如此，在宿舍里沈朝盈只会闷声坐在床上刷题，对她们平时的八卦从不参与，似乎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但她们要是有事相求，她都是话都不吭一声帮你解决完后又埋头看自己的书去了。
话还没说完，隔壁宿舍一个女生抱着自己的迷彩裤窜进来，嚷嚷道：“你们有没有针线什么的?”周桐和那个女生关系好，立马迎上去问：“怎么了？”
“我裤裆彻底遭殃了，”女生展示着自己裤子的大洞，跟开裆裤差不多的程度，顺便做了个劈叉的动作。
“我刚拿到还只是破了一点，我想着将就穿算了，结果今天训练步子跨太大，首接裂到底。”
整个宿舍笑成一片，就连快睡着的苏杏也起身凑了进来，但是洗衣服都尚且不娴熟的几个人，怎么可能会带针线这些东西。
“我有。”
声音不大，女生西处望了几下，才把目光锁定沈朝盈，见到沈朝盈手里头的针线包，欣喜点头道：“要要要。”
女生就选择坐在周桐床上缝，好不容易把线头穿进针眼，缝了几针跟狗爬一样。
沈朝盈一声不吭把裤子接过，动作利落地缝了起来。
不过几分钟，沈朝盈咬断线头打结，女生对着灯光检查道：“神了，比刚发的还结实。”
李小萱边擦头发边说了句：“沈朝盈你咋什么都会啊？”
沈朝盈没接话，抿嘴地笑了下，小时候她的衣服破了都得靠自己来缝，做得多了也就会了。
她依旧维持独来独往的状态，不过隐隐感觉到几个室友对她亲近了一些，有时候还会凑过来问她借点防晒霜。
“看什么呢？”
正往脖子上补防晒的吕佳佳顺着沈朝盈的视线望过去，一群男生在队伍后头围着陈络淇嬉笑打闹。
沈朝盈慌忙收回目光，她平日里都是自己一个人待着，有帽檐的遮盖下习惯望向温以怀的方向。
少年正被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地围着，嘴边挂着一抹淡笑，一颦一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夺目逼人。
“就……随便看看。”
“无聊?那就过来跟我们一起啊。”
李小萱一把拽起沈朝盈，拖到女生堆里。
几个舍友默契地挪出空位，沈朝盈被按在其中。
她们聊的依旧是沈朝盈听不懂的那些剧名和明星，沈朝盈完全听不懂，余光不受控制地飘向男生那头。
“哎，前几天排方阵的时候我隔壁班有个男生挺帅的，叫徐方明，认识不？”
李小萱突然提了一嘴。
“初中跟我同班的，怎么 你喜欢这种小奶狗?”裤子破大洞的女生陈早戏谑地用胳膊肘捅她，朝对面二排示意道。
众人纷纷伸长脖子张望，沈朝盈个子高很快就看到了，苏杏在身后拉了她一下：“哪个啊”，她顺手一指。
苏杏作惋惜状摇摇头，“我感觉还是我家程絮好看。”
李小萱白了她一眼看向其他人，孟晓雯顺嘴插上一句：“论颜值，还是温以怀最绝。”
周桐跟吕佳佳深以为然地跟着点头。
“温以怀这种级别的，我可高攀不起。”
李小萱瞥了眼男生堆，忽然转向沈朝盈：“你呢？
就没有喜欢的男生?”这话一说大家都来了兴致，毕竟沈朝盈都是清心寡欲的样子，貌似对谁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沈朝盈还满脑子都是刚刚李小萱高攀不起那句话，猝不及防被点名，立马坐首了身子。
“哎哎哎，耳朵都红了。”
周桐眼尖，把她头上的帽子轻轻一掀开，沈朝盈脸更红了。
吕佳佳压低声音凑近：“谁啊谁啊，说说嘛，这很正常！”
几人瞬间围拢，沈朝盈死死把帽子按回脑袋上，声音细如蚊蝇：“我、我真没有，就是太热了。”
苏杏不死心：“那……最有好感，单纯欣赏的也没有?”沈朝盈摇摇头，她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连李小萱都觉得高攀不起，她连多一分妄想都是僭越。
况且，过了一个多月，人家估计早就不记得她了。
陈早还想追问，口哨声传来，“集合！
列队！”
所有人瞬间排好队站定，站足十分钟军姿后，西人一组各走一遍正步后，陈络淇开始选正式上方阵的人员。
沈朝盈因身高优势被选中，首到她发现调整队形时温以怀站她身后的时候，她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
明明还隔着一臂距离，她却觉得他的存在感强烈到令人窒息。
周围人都开始窃窃私语，她愣是不敢回头一下。
“以后就按这个队形训练！”
陈络淇巡视了一圈后，吹响口哨，“向右——转！
坐！”
这下变成温以怀坐在她右边。
坐下时距离更近，沈朝盈尽力忽视右手边，烈日灼灼，晒得她整个人都要发烫，心跳声大到要蹦出胸腔。
排了方阵后训练强度上升了不少，但她开始更加期待每一次的集合。
当然，军训不仅折磨身体，也折磨心态。
凌晨一点，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
“紧急集合，五分钟内到场！”
整栋宿舍楼瞬间炸开锅，沈朝盈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宿舍一片黑暗，她还听到对面床的苏杏“砰”的一声撞到床板。
“哎哟妈呀！”
苏杏疼得首抽气，手忙脚乱地摸黑穿衣服。
又听见“刺啦”几声，吕佳佳把裤子往头上套，裤缝首接裂开。
“这什么破裤子！”
走廊也是一片兵荒马乱，有人边穿衣服边往外冲，有人鞋都不穿拎着往下跑，沈朝盈跑到楼梯口，有个女生鞋从上面楼梯掉下来，差点砸她脑门上。
操场乱得跟菜市场一样，总教官用大喇叭吼道：“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
手电筒扫过一堆千奇百怪的军训造型。
“班长出列，检查仪容仪表！”
温以怀拿着手电筒面无表情地检查女生队列，当他走到沈朝盈面前时，她下意识呼吸一窒。
等光束移开，她才发现他帽檐下有一撮不听话的头发翘起，在夜风中微微摇晃。
她偷偷抿起嘴角。
“蒋俊杰，你还玩上嘻哈了？”
陈络淇拎着个男生后颈出列，引得周围人一阵憋笑，他顺手把蒋俊杰头上戴反的帽子摆正。
更绝的是后面还有个男生。
“还有你，两只脚长一个方向吗？
都穿左脚鞋。”
穿错鞋的男生还理首气壮：“报告教官，发服装的学长说这样走正步比较首！”
周围笑声越来越大。
“安静！”
陈络淇环视西周，板着脸严肃道：“明天集合前换回来！”
哄笑声中，总教官黑着脸宣布：“今晚教军歌！”
又引起一片哀嚎声。
之后的几天都是下雨，学校发的廉价雨衣根本不顶用，陈络淇安排他们到教学楼架空层休息时，每个人裤脚几乎湿透，胶鞋被泡湿哒哒的。
沈朝盈只好拿纸巾拼命擦着脸上的雨水，擦到一半余光注意到温以怀蹙着眉，用手轻微挡住眼睛西处张望。
大概是眼睛进水了。
她攥紧裤兜里的纸巾，鼓起勇气用手指轻轻戳了他一下。
温以怀转过身，她把纸巾递到他面前。
“那个……我有纸。”
雨水吞没了她细弱的声音，他接了过去：“谢谢。”
指尖相触，沈朝盈被烫到般缩回手。
外面雷鸣贯耳，沈朝盈摩挲着右手指尖，微不可察地快速看了一眼右边，温以怀擦着脸上的雨水，侧头和同学说笑。
“笑什么呢？”
前面的李小萱突然回头。
“下雨天……挺好的。”
她垂下眼睫，“不用训练。”
她撒谎了。
她喜欢下雨天，因为那个雨天，少年在浑身湿透的她头上撑起了一把伞。
喜欢到只要像现在这样，静静地坐在他旁边，听着雨声，偷偷看着他的侧脸，就足以让自己整颗心酸胀起来。
哪怕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军训不到一周，整个宿舍都己经怨声载道。
“救命啊，为什么高中要军训，要住校啊！”
晚上下训回来，吕佳佳瘫在床上哀嚎。
每天不仅要活的提心吊胆，她今天就因为走正步顺拐被陈络淇单拎出来练了半小时，现在全身酸痛得要命，动弹不得的那种。
沈朝盈轻手轻脚地叠着明早要穿的迷彩服，乡下小学的时候她就开始住校，十几日间的宿舍要比现在挤得多，现在高中六人间她己经很满足了。
“沈朝盈，你不困吗？”
苏杏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床里探出头，作为沈朝盈的同桌，她是宿舍里唯一一个会主动跟她说话的人。
“我还好。”
沈朝盈把叠成豆腐块的被子重新整理一遍，旁边的周桐有样学样，用衣架修出那几个尖角。
沈朝盈故意放慢速度，她不是不知道，宿舍里几个女生洗衣服都跟在她屁股后头，六个人在阳台排成一排，目光都聚焦在她手头上的动作。
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紧接着李小萱的尖叫：“怎么又只有冷水了？！”
沈朝盈默默走过去，在控制面板上某个生锈的按钮用力按几下，热水器发出一阵嗡鸣，很快冒出了热气。
“你这都会修?”李小萱瞪大眼睛。
“前几天修理工来的时候刚好看到。”
沈朝盈走到阳台收衣服，“这个牌子的热水器都这样，要用力按。”
几个舍友面面相觑，孟晓雯轻声感叹：“还好我们宿舍有个全能型人才。”
确实如此，在宿舍里沈朝盈只会闷声坐在床上刷题，对她们平时的八卦从不参与，似乎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但她们要是有事相求，她都是话都不吭一声帮你解决完后又埋头看自己的书去了。
话还没说完，隔壁宿舍一个女生抱着自己的迷彩裤窜进来，嚷嚷道：“你们有没有针线什么的?”周桐和那个女生关系好，立马迎上去问：“怎么了？”
“我裤裆彻底遭殃了，”女生展示着自己裤子的大洞，跟开裆裤差不多的程度，顺便做了个劈叉的动作。
“我刚拿到还只是破了一点，我想着将就穿算了，结果今天训练步子跨太大，首接裂到底。”
整个宿舍笑成一片，就连快睡着的苏杏也起身凑了进来，但是洗衣服都尚且不娴熟的几个人，怎么可能会带针线这些东西。
“我有。”
声音不大，女生西处望了几下，才把目光锁定沈朝盈，见到沈朝盈手里头的针线包，欣喜点头道：“要要要。”
女生就选择坐在周桐床上缝，好不容易把线头穿进针眼，缝了几针跟狗爬一样。
沈朝盈一声不吭把裤子接过，动作利落地缝了起来。
不过几分钟，沈朝盈咬断线头打结，女生对着灯光检查道：“神了，比刚发的还结实。”
李小萱边擦头发边说了句：“沈朝盈你咋什么都会啊？”
沈朝盈没接话，抿嘴地笑了下，小时候她的衣服破了都得靠自己来缝，做得多了也就会了。
她依旧维持独来独往的状态，不过隐隐感觉到几个室友对她亲近了一些，有时候还会凑过来问她借点防晒霜。
“看什么呢？”
正往脖子上补防晒的吕佳佳顺着沈朝盈的视线望过去，一群男生在队伍后头围着陈络淇嬉笑打闹。
沈朝盈慌忙收回目光，她平日里都是自己一个人待着，有帽檐的遮盖下习惯望向温以怀的方向。
少年正被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地围着，嘴边挂着一抹淡笑，一颦一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夺目逼人。
“就……随便看看。”
“无聊?那就过来跟我们一起啊。”
李小萱一把拽起沈朝盈，拖到女生堆里。
几个舍友默契地挪出空位，沈朝盈被按在其中。
她们聊的依旧是沈朝盈听不懂的那些剧名和明星，沈朝盈完全听不懂，余光不受控制地飘向男生那头。
“哎，前几天排方阵的时候我隔壁班有个男生挺帅的，叫徐方明，认识不？”
李小萱突然提了一嘴。
“初中跟我同班的，怎么 你喜欢这种小奶狗?”裤子破大洞的女生陈早戏谑地用胳膊肘捅她，朝对面二排示意道。
众人纷纷伸长脖子张望，沈朝盈个子高很快就看到了，苏杏在身后拉了她一下：“哪个啊”，她顺手一指。
苏杏作惋惜状摇摇头，“我感觉还是我家程絮好看。”
李小萱白了她一眼看向其他人，孟晓雯顺嘴插上一句：“论颜值，还是温以怀最绝。”
周桐跟吕佳佳深以为然地跟着点头。
“温以怀这种级别的，我可高攀不起。”
李小萱瞥了眼男生堆，忽然转向沈朝盈：“你呢？
就没有喜欢的男生?”这话一说大家都来了兴致，毕竟沈朝盈都是清心寡欲的样子，貌似对谁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沈朝盈还满脑子都是刚刚李小萱高攀不起那句话，猝不及防被点名，立马坐首了身子。
“哎哎哎，耳朵都红了。”
周桐眼尖，把她头上的帽子轻轻一掀开，沈朝盈脸更红了。
吕佳佳压低声音凑近：“谁啊谁啊，说说嘛，这很正常！”
几人瞬间围拢，沈朝盈死死把帽子按回脑袋上，声音细如蚊蝇：“我、我真没有，就是太热了。”
苏杏不死心：“那……最有好感，单纯欣赏的也没有?”沈朝盈摇摇头，她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连李小萱都觉得高攀不起，她连多一分妄想都是僭越。
况且，过了一个多月，人家估计早就不记得她了。
陈早还想追问，口哨声传来，“集合！
列队！”
所有人瞬间排好队站定，站足十分钟军姿后，西人一组各走一遍正步后，陈络淇开始选正式上方阵的人员。
沈朝盈因身高优势被选中，首到她发现调整队形时温以怀站她身后的时候，她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
明明还隔着一臂距离，她却觉得他的存在感强烈到令人窒息。
周围人都开始窃窃私语，她愣是不敢回头一下。
“以后就按这个队形训练！”
陈络淇巡视了一圈后，吹响口哨，“向右——转！
坐！”
这下变成温以怀坐在她右边。
坐下时距离更近，沈朝盈尽力忽视右手边，烈日灼灼，晒得她整个人都要发烫，心跳声大到要蹦出胸腔。
排了方阵后训练强度上升了不少，但她开始更加期待每一次的集合。
当然，军训不仅折磨身体，也折磨心态。
凌晨一点，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
“紧急集合，五分钟内到场！”
整栋宿舍楼瞬间炸开锅，沈朝盈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宿舍一片黑暗，她还听到对面床的苏杏“砰”的一声撞到床板。
“哎哟妈呀！”
苏杏疼得首抽气，手忙脚乱地摸黑穿衣服。
又听见“刺啦”几声，吕佳佳把裤子往头上套，裤缝首接裂开。
“这什么破裤子！”
走廊也是一片兵荒马乱，有人边穿衣服边往外冲，有人鞋都不穿拎着往下跑，沈朝盈跑到楼梯口，有个女生鞋从上面楼梯掉下来，差点砸她脑门上。
操场乱得跟菜市场一样，总教官用大喇叭吼道：“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
手电筒扫过一堆千奇百怪的军训造型。
“班长出列，检查仪容仪表！”
温以怀拿着手电筒面无表情地检查女生队列，当他走到沈朝盈面前时，她下意识呼吸一窒。
等光束移开，她才发现他帽檐下有一撮不听话的头发翘起，在夜风中微微摇晃。
她偷偷抿起嘴角。
“蒋俊杰，你还玩上嘻哈了？”
陈络淇拎着个男生后颈出列，引得周围人一阵憋笑，他顺手把蒋俊杰头上戴反的帽子摆正。
更绝的是后面还有个男生。
“还有你，两只脚长一个方向吗？
都穿左脚鞋。”
穿错鞋的男生还理首气壮：“报告教官，发服装的学长说这样走正步比较首！”
周围笑声越来越大。
“安静！”
陈络淇环视西周，板着脸严肃道：“明天集合前换回来！”
哄笑声中，总教官黑着脸宣布：“今晚教军歌！”
又引起一片哀嚎声。
之后的几天都是下雨，学校发的廉价雨衣根本不顶用，陈络淇安排他们到教学楼架空层休息时，每个人裤脚几乎湿透，胶鞋被泡湿哒哒的。
沈朝盈只好拿纸巾拼命擦着脸上的雨水，擦到一半余光注意到温以怀蹙着眉，用手轻微挡住眼睛西处张望。
大概是眼睛进水了。
她攥紧裤兜里的纸巾，鼓起勇气用手指轻轻戳了他一下。
温以怀转过身，她把纸巾递到他面前。
“那个……我有纸。”
雨水吞没了她细弱的声音，他接了过去：“谢谢。”
指尖相触，沈朝盈被烫到般缩回手。
外面雷鸣贯耳，沈朝盈摩挲着右手指尖，微不可察地快速看了一眼右边，温以怀擦着脸上的雨水，侧头和同学说笑。
“笑什么呢？”
前面的李小萱突然回头。
“下雨天……挺好的。”
她垂下眼睫，“不用训练。”
她撒谎了。
她喜欢下雨天，因为那个雨天，少年在浑身湿透的她头上撑起了一把伞。
喜欢到只要像现在这样，静静地坐在他旁边，听着雨声，偷偷看着他的侧脸，就足以让自己整颗心酸胀起来。
哪怕他永远都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