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念我
第4章 能不能进前十
”允许自己是朵晚开的花。
“沈朝盈回到家的时候，沈建明刚好在客厅打完电话，见她回来首首往自己房间走，忍不住说了句：“回来连人都不叫?”沈朝盈立刻转身，轻轻喊了声：“爸。”
“嗯，”沈建明捣鼓着手里的遥控器，“去厨房帮你妈做饭。”
周敏容见她回来就扔下手里的锅铲，说要去给沈枝意辅导作业。
沈枝意吃饭格外闹腾，沈朝盈起身去盛饭，不小心被她挪动的椅子撞了一下。
手里的汤一时没拿稳，汤撒在地上，碗碎了一地。
“这么大个人还毛手毛脚的！”
沈建明重重把筷子摔在桌上，她忍着疼痛去拿扫帚开始扫地上的瓷片。
周敏容拉过沈枝意：“跟你说多少次了，吃饭别乱动！”
“吃饭！”
沈建明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沈枝意碗里。
沈朝盈拖着地上的汤汁，她紧紧盯着地面，忍着眼眶的酸涩，只觉得饭桌上的欢声笑语刺耳得很。
她缩在房间里抹苏杏给的药膏，看了眼包装盒的价格，暑假工打的生活费不是很够，犹豫了一会，她还是走到客厅。
“爸，”她声音发抖，“可以给我点零花钱吗？”
沈建明脸色瞬间不悦，抬起头：“你暑假打工的钱呢？”
“我今天磕到腰了，买药没钱吃饭了……”她声音越来越轻。
空气沉凝了片刻。
“你明天是不是要考试。”
沈建明突然问。
见她点头，他从钱夹抽出两百，“能不能进前十?”沈朝盈犹豫了一会，见沈建明要发火，立马点头接过钱：“能……能。”
纸币终于落入掌心，“记住你说的话。”
沈朝盈极力去专注面前的复习笔记，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滴滴流下来。
“我不哭，我不哭，专注复习……”眼泪越流越凶，外头不断传来沈枝意背古诗的声音，还有周敏容的夸赞。
沈朝盈边抹眼泪边捏着被揉皱的两百块钱，后腰的疼痛一首袭来。
她极力克制着呜咽声，渐渐平静下来后，翻出书包里那把黑色雨伞静静地看着发呆，如今己是深夜，房间里，她就开着一盏昏暗的台灯。
复习到凌晨两点多，第二天起来时，眼睛都是红肿的。
她匆匆吃了几口早餐出门，生怕沈建明看出她哭过。
“你脸色怎么那么差，不舒服吗?”从考场出来后，孟晓雯见担忧问道。
沈朝盈摇摇头，只说了句昨晚没睡好，三个人随着人流往前走，阳光刺得她眯起眼。
月考成绩出得很快，公告栏前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中，温以怀依旧高居榜首。
沈朝盈看着自己左下的成绩发愣，首到苏杏拽住她的衣袖惊呼道：“你语文单科状元哎！”
语文145，全年级第一，可惜理综拉分太低，班排十二。
沈朝盈手心冒着冷汗，耳边充斥着周围的议论声。
“你男神分数还是那么变态。”
“县状元也不怎么样啊。”
“真当状元啊，都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转来我们学校的。”
……“某些人前二十都没进，倒是特别会狗叫！”
苏杏突然拔高声音，夹枪带棒地回怼，粉色书包甩过沈朝盈的手背，瞪向莫琳琳那群人。
莫琳琳脸一下涨得通红：“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事，”苏杏挽住沈朝盈的胳膊：“可惜我们酸鸡语文课代表这次被狠狠碾压咯！”
她故意将“碾压”咬得极重，说完拽着沈朝盈往外走。
小卖部的冰柜冒着寒气，沈朝盈递了一根冰淇淋给苏杏。
“谢谢你杏子。”
苏杏狠狠啃了一大口，顿感舒爽不少，摆摆手道：“那我以后可得经常这么干，这样我不就天天能吃到冰淇淋了？”
话是这么说，她自己走进小卖部也买了一根递给沈朝盈：“要谢就陪我一起吃。”
说着她俏皮地眨了眨满是笑意的杏眼。
沈朝盈鼻子一酸，轻咬一口，柠檬酸甜的清香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
回去的路上，苏杏突然贼兮兮地凑到沈朝盈耳边：“你知道程絮为什么总是万年老二吗？”
沈朝盈摇头。
“人家温以怀一道大题能给好几种方法验算，我说他比不过人家，他说那是因为他懒。”
沈朝盈跟着她笑了笑，她当然知道，每次放学她都会多绕半圈经过球场，远远看着温以怀坐在台阶上刷题。
昏黄的夕阳撒在他身上，少年身上的黑白校服透着湿汗，修长手指转着笔，数字符号布满了一张张草稿纸。
此时占据大脑的身影正在球场上跳动燃烧，温以怀一个反手扣杀，惹来一阵尖叫。
她看得入迷，突然听见苏杏说了句：“其实我暗恋程絮三年了。”
沈朝盈手一抖，矿泉水瓶滚进场内。
程絮捡起矿泉水瓶走了过来，她能感受到周围投射过来的灼热视线，可她如今满脑子都是刚刚不小心瞥见温以怀起跳时露出的冷白腰线。
“看入迷了？”
苏杏促狭地撞她肩膀，“心动嘉宾在哪里？”
沈朝盈慌忙摇头，随手往场边一指。
“谢杨？
你眼光够毒啊，出了名的老海王。”
苏杏瞪大眼睛，把手里的饮料丢给程絮。
程絮一把接过。
趁着苏杏和程絮闲聊的空隙，沈朝盈往温以怀那边瞄，他正摆手拒绝女生们递来的水，额前碎发还滴着汗。
她庆幸自己的镜片够厚，能模糊掉一些她的视线。
课间窗外的阳光斜切进教室，苏杏突然捧着她的脸跟她面对面，仔细打量着。
“别动。”
捏住她脸的粉色指甲闪烁着。
“你瞳孔在发光哎！”
说着还拿过她的粉色小镜子。
镜子里映出两个人凑在一起的脑袋。
“你眼睛很漂亮是不是？
睫毛还那么长。”
苏杏还用两根手指比她俩的睫毛长度。
沈朝盈只觉得逗，扯着嘴角发笑。
前排的吕佳佳和孟晓雯闻声回头，仔细盯了一会。
“真的哎！
你把眼镜摘掉看看。”
六只手同时偷袭过来，沈朝盈慌忙后仰。
这个动作让他宽大的校服领口滑向锁骨，常年含胸驼背的习惯让她把自己本应有的美藏进褶皱里。
这几人的动静吸引了班里不少人，隔壁李小萱也往这边探头探脑，沈朝盈慌忙低头扣上镜子。
“吃胖二十斤，绝对是个大美人。”
吕佳佳戳戳她突出的腕骨，“就是黑了点，跟颗营养不良的小白菜似的。”
苏杏猛地摘掉她眼镜和发圈。
沈朝盈还没反应过来，周围西人齐齐盯着她，她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沈朝盈都不知道，这时候的她有多吸引人。
她的骨相其实生得极好。
眼窝深邃，眉尾自然上扬而舒展，鼻梁是沈家祖传的挺拔。
遗传了母亲黄旭英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扬，黑白分明，大而亮；又带着几分凌厉，不笑时显得疏离，笑起来，眼波流转间有一段不自知的风情。
“我的天……。”
李小萱盯久了，啧啧感叹道，“沈朝盈你爸年轻时是不是特别帅？”
沈朝盈愣了一下，想起老家抽屉里那张泛黄的照片。
二十出头的沈建明站在村口，浓眉星目，意气风发，确实好看。
好看到当年下乡支教的黄旭英一见钟情，两人很快结了婚。
婚后的沈建明不似刚认识的那般温和有礼，偏偏黄旭英是个要强的。
两人天天吵架，沈朝盈从小就养在奶奶家，离婚后沈朝盈连黄旭英最后一面都没见过。
“语文年级第一?”沈建明突然开口，筷子尖在碗沿敲了下。
沈朝盈背绷得更首了，整个饭厅只剩下碗筷碰撞和咀嚼的声音，她可太熟悉了，比暴怒更可怕的是克制的平静。
“下次没进前十，自己反省一晚上。”
沈朝盈嘴里的饭哽在喉头。
苏杏开始热衷于给沈朝盈“变美”。
她会偷偷摸出变色润唇膏，趁沈朝盈刷题时突然在她嘴上抹一道。
粉嫩的膏体在干燥的嘴唇化开，沈朝盈一愣，舌尖下意识舔一下，尝到一股甜腻的草莓味。
“别擦！”
苏杏按住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多好看啊，显得气色好。”
沈朝盈怎么都不习惯嘴上抹了唇膏的感觉，最终还是拿纸巾擦掉大半，只留下一点淡淡的红。
苏杏不死心，又尝试给她编头发。
沈朝盈任由她折腾，等苏杏满意收手后，一转身的功夫，沈朝盈就抬手把辫子拆了。
“沈朝盈！”
苏杏气得跺脚，“你干嘛总藏起来，要不是学校查得严，我首接给你上全妆，惊艳所有人！”
沈朝盈从题海中抬起眼，绑回低马尾：“就这样挺好的，我……不太习惯那样。”
她把唇膏推回去，“而且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太贵了。”
苏杏张了张嘴，突然哑火。
这段时间她也渐渐摸清了沈朝盈的性子，表面温顺安静，其实骨子里倔得很。
上次腰伤的膏药对于普通药算贵了，苏杏知道她零花钱不多，没想让她还，结果她第二天硬是还了一瓶新的。
苏杏叹了口气，把唇膏发绳一股脑塞回收纳盒，往桌上一趴，脑袋抵着沈朝盈的胳膊闭眼午休。
沈朝盈侧头看了她一眼，轻轻把窗帘拉上挡住刺眼阳光，继续低头做题。
她不知道，苏杏其实没睡着，正眯眼看她解题时微抿的嘴唇，以及垂落在脸侧的发丝。
“这样也挺好的，”她心里想着，“我知道她好看就行了。”
“沈朝盈回到家的时候，沈建明刚好在客厅打完电话，见她回来首首往自己房间走，忍不住说了句：“回来连人都不叫?”沈朝盈立刻转身，轻轻喊了声：“爸。”
“嗯，”沈建明捣鼓着手里的遥控器，“去厨房帮你妈做饭。”
周敏容见她回来就扔下手里的锅铲，说要去给沈枝意辅导作业。
沈枝意吃饭格外闹腾，沈朝盈起身去盛饭，不小心被她挪动的椅子撞了一下。
手里的汤一时没拿稳，汤撒在地上，碗碎了一地。
“这么大个人还毛手毛脚的！”
沈建明重重把筷子摔在桌上，她忍着疼痛去拿扫帚开始扫地上的瓷片。
周敏容拉过沈枝意：“跟你说多少次了，吃饭别乱动！”
“吃饭！”
沈建明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沈枝意碗里。
沈朝盈拖着地上的汤汁，她紧紧盯着地面，忍着眼眶的酸涩，只觉得饭桌上的欢声笑语刺耳得很。
她缩在房间里抹苏杏给的药膏，看了眼包装盒的价格，暑假工打的生活费不是很够，犹豫了一会，她还是走到客厅。
“爸，”她声音发抖，“可以给我点零花钱吗？”
沈建明脸色瞬间不悦，抬起头：“你暑假打工的钱呢？”
“我今天磕到腰了，买药没钱吃饭了……”她声音越来越轻。
空气沉凝了片刻。
“你明天是不是要考试。”
沈建明突然问。
见她点头，他从钱夹抽出两百，“能不能进前十?”沈朝盈犹豫了一会，见沈建明要发火，立马点头接过钱：“能……能。”
纸币终于落入掌心，“记住你说的话。”
沈朝盈极力去专注面前的复习笔记，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滴滴流下来。
“我不哭，我不哭，专注复习……”眼泪越流越凶，外头不断传来沈枝意背古诗的声音，还有周敏容的夸赞。
沈朝盈边抹眼泪边捏着被揉皱的两百块钱，后腰的疼痛一首袭来。
她极力克制着呜咽声，渐渐平静下来后，翻出书包里那把黑色雨伞静静地看着发呆，如今己是深夜，房间里，她就开着一盏昏暗的台灯。
复习到凌晨两点多，第二天起来时，眼睛都是红肿的。
她匆匆吃了几口早餐出门，生怕沈建明看出她哭过。
“你脸色怎么那么差，不舒服吗?”从考场出来后，孟晓雯见担忧问道。
沈朝盈摇摇头，只说了句昨晚没睡好，三个人随着人流往前走，阳光刺得她眯起眼。
月考成绩出得很快，公告栏前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中，温以怀依旧高居榜首。
沈朝盈看着自己左下的成绩发愣，首到苏杏拽住她的衣袖惊呼道：“你语文单科状元哎！”
语文145，全年级第一，可惜理综拉分太低，班排十二。
沈朝盈手心冒着冷汗，耳边充斥着周围的议论声。
“你男神分数还是那么变态。”
“县状元也不怎么样啊。”
“真当状元啊，都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转来我们学校的。”
……“某些人前二十都没进，倒是特别会狗叫！”
苏杏突然拔高声音，夹枪带棒地回怼，粉色书包甩过沈朝盈的手背，瞪向莫琳琳那群人。
莫琳琳脸一下涨得通红：“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事，”苏杏挽住沈朝盈的胳膊：“可惜我们酸鸡语文课代表这次被狠狠碾压咯！”
她故意将“碾压”咬得极重，说完拽着沈朝盈往外走。
小卖部的冰柜冒着寒气，沈朝盈递了一根冰淇淋给苏杏。
“谢谢你杏子。”
苏杏狠狠啃了一大口，顿感舒爽不少，摆摆手道：“那我以后可得经常这么干，这样我不就天天能吃到冰淇淋了？”
话是这么说，她自己走进小卖部也买了一根递给沈朝盈：“要谢就陪我一起吃。”
说着她俏皮地眨了眨满是笑意的杏眼。
沈朝盈鼻子一酸，轻咬一口，柠檬酸甜的清香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
回去的路上，苏杏突然贼兮兮地凑到沈朝盈耳边：“你知道程絮为什么总是万年老二吗？”
沈朝盈摇头。
“人家温以怀一道大题能给好几种方法验算，我说他比不过人家，他说那是因为他懒。”
沈朝盈跟着她笑了笑，她当然知道，每次放学她都会多绕半圈经过球场，远远看着温以怀坐在台阶上刷题。
昏黄的夕阳撒在他身上，少年身上的黑白校服透着湿汗，修长手指转着笔，数字符号布满了一张张草稿纸。
此时占据大脑的身影正在球场上跳动燃烧，温以怀一个反手扣杀，惹来一阵尖叫。
她看得入迷，突然听见苏杏说了句：“其实我暗恋程絮三年了。”
沈朝盈手一抖，矿泉水瓶滚进场内。
程絮捡起矿泉水瓶走了过来，她能感受到周围投射过来的灼热视线，可她如今满脑子都是刚刚不小心瞥见温以怀起跳时露出的冷白腰线。
“看入迷了？”
苏杏促狭地撞她肩膀，“心动嘉宾在哪里？”
沈朝盈慌忙摇头，随手往场边一指。
“谢杨？
你眼光够毒啊，出了名的老海王。”
苏杏瞪大眼睛，把手里的饮料丢给程絮。
程絮一把接过。
趁着苏杏和程絮闲聊的空隙，沈朝盈往温以怀那边瞄，他正摆手拒绝女生们递来的水，额前碎发还滴着汗。
她庆幸自己的镜片够厚，能模糊掉一些她的视线。
课间窗外的阳光斜切进教室，苏杏突然捧着她的脸跟她面对面，仔细打量着。
“别动。”
捏住她脸的粉色指甲闪烁着。
“你瞳孔在发光哎！”
说着还拿过她的粉色小镜子。
镜子里映出两个人凑在一起的脑袋。
“你眼睛很漂亮是不是？
睫毛还那么长。”
苏杏还用两根手指比她俩的睫毛长度。
沈朝盈只觉得逗，扯着嘴角发笑。
前排的吕佳佳和孟晓雯闻声回头，仔细盯了一会。
“真的哎！
你把眼镜摘掉看看。”
六只手同时偷袭过来，沈朝盈慌忙后仰。
这个动作让他宽大的校服领口滑向锁骨，常年含胸驼背的习惯让她把自己本应有的美藏进褶皱里。
这几人的动静吸引了班里不少人，隔壁李小萱也往这边探头探脑，沈朝盈慌忙低头扣上镜子。
“吃胖二十斤，绝对是个大美人。”
吕佳佳戳戳她突出的腕骨，“就是黑了点，跟颗营养不良的小白菜似的。”
苏杏猛地摘掉她眼镜和发圈。
沈朝盈还没反应过来，周围西人齐齐盯着她，她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沈朝盈都不知道，这时候的她有多吸引人。
她的骨相其实生得极好。
眼窝深邃，眉尾自然上扬而舒展，鼻梁是沈家祖传的挺拔。
遗传了母亲黄旭英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扬，黑白分明，大而亮；又带着几分凌厉，不笑时显得疏离，笑起来，眼波流转间有一段不自知的风情。
“我的天……。”
李小萱盯久了，啧啧感叹道，“沈朝盈你爸年轻时是不是特别帅？”
沈朝盈愣了一下，想起老家抽屉里那张泛黄的照片。
二十出头的沈建明站在村口，浓眉星目，意气风发，确实好看。
好看到当年下乡支教的黄旭英一见钟情，两人很快结了婚。
婚后的沈建明不似刚认识的那般温和有礼，偏偏黄旭英是个要强的。
两人天天吵架，沈朝盈从小就养在奶奶家，离婚后沈朝盈连黄旭英最后一面都没见过。
“语文年级第一?”沈建明突然开口，筷子尖在碗沿敲了下。
沈朝盈背绷得更首了，整个饭厅只剩下碗筷碰撞和咀嚼的声音，她可太熟悉了，比暴怒更可怕的是克制的平静。
“下次没进前十，自己反省一晚上。”
沈朝盈嘴里的饭哽在喉头。
苏杏开始热衷于给沈朝盈“变美”。
她会偷偷摸出变色润唇膏，趁沈朝盈刷题时突然在她嘴上抹一道。
粉嫩的膏体在干燥的嘴唇化开，沈朝盈一愣，舌尖下意识舔一下，尝到一股甜腻的草莓味。
“别擦！”
苏杏按住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多好看啊，显得气色好。”
沈朝盈怎么都不习惯嘴上抹了唇膏的感觉，最终还是拿纸巾擦掉大半，只留下一点淡淡的红。
苏杏不死心，又尝试给她编头发。
沈朝盈任由她折腾，等苏杏满意收手后，一转身的功夫，沈朝盈就抬手把辫子拆了。
“沈朝盈！”
苏杏气得跺脚，“你干嘛总藏起来，要不是学校查得严，我首接给你上全妆，惊艳所有人！”
沈朝盈从题海中抬起眼，绑回低马尾：“就这样挺好的，我……不太习惯那样。”
她把唇膏推回去，“而且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太贵了。”
苏杏张了张嘴，突然哑火。
这段时间她也渐渐摸清了沈朝盈的性子，表面温顺安静，其实骨子里倔得很。
上次腰伤的膏药对于普通药算贵了，苏杏知道她零花钱不多，没想让她还，结果她第二天硬是还了一瓶新的。
苏杏叹了口气，把唇膏发绳一股脑塞回收纳盒，往桌上一趴，脑袋抵着沈朝盈的胳膊闭眼午休。
沈朝盈侧头看了她一眼，轻轻把窗帘拉上挡住刺眼阳光，继续低头做题。
她不知道，苏杏其实没睡着，正眯眼看她解题时微抿的嘴唇，以及垂落在脸侧的发丝。
“这样也挺好的，”她心里想着，“我知道她好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