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寒
第五章 雾锁鲛宫
锻魂炉在船头吞吐金焰，世仙枪断口处赤纹流转，己弥合过半。
洪雪盘坐炉前，毛茸茸的指节不时轻弹枪身，嗡鸣声惊散迷雾中窥探的鱼影。
“不对劲。”
潘晓贤的鼠本灵扒在船舷尖叫，“水下有东西在啃船！”
张曦峰修罗刀出鞘半寸，刀锋赤光浸入海水，霎时染红一片——十几条满口锯齿的怪鱼翻肚浮起，鱼鳃里嵌着细小的蓝色晶片。
“噬灵虫卵……”吴楚寒弑天棍点向水面，混沌气如网撒下，捞起一捧幽蓝海水。
水珠在他掌心滚动，竟浮现出扭曲的人脸，“整片海都被污染了。”
迷雾深处忽然飘来歌声。
初时清越如珠落玉盘，渐转为凄厉的悲鸣！
船体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众人耳中渗出鲜血。
洪雪暴吼一声，魔王盾猛击甲板：“破障！”
声浪撞碎魔音，雾气短暂散开——前方海面竟矗立着水晶宫阙，而他们的船正冲向环绕宫墙的巨型漩涡！
世仙枪残杆插入漩涡边缘，洪雪双臂筋肉暴起，硬生生将船钉死在狂流中。
宫门轰然开启，潮水托着上百鲛人卫队涌出。
银甲鱼尾，三叉戟上跳动着噬灵蓝焰。
为首的青年鲛人斜倚水晶王座，玄黑鳞甲覆盖半张脸，尾鳍边缘却泛着病态的幽蓝。
他指尖把玩着一枚泪滴状珍珠，懒懒抬眼：“陆地秽种，也配踏足雾隐海？”
潘晓贤瞳孔骤缩：“玄溟皇子！
你竟将‘鲛人泪’炼成了噬灵容器？！”
玄溟冷笑捏碎珍珠，蓝雾钻入鼻腔：“旧时代的悲啼罢了……汐无泪那个叛徒，倒该学学什么叫顺从！”
话音未落，三叉戟凌空劈落，海潮化作百条冰蟒噬来！
张曦峰踏浪前冲，修罗刀斩碎冰蟒，烈焰与寒潮相撞蒸腾起遮天白雾。
吴楚寒趁机突至宫门前，弑天棍点向水晶墙——“滚开！”
玄溟突然暴怒，王座炸裂，真身如电光闪现，玄冰重戟首刺吴楚寒后心！
千钧一发，斜刺里探出一柄珊瑚短刀，“叮”地架住冰戟。
蓝发少女从吴楚寒身后的水影中浮现，尾鳍残缺处还渗着血：“玄溟……收手吧。”
“汐无泪！”
玄溟眼中蓝焰暴涨，“你竟敢帮外人？”
冰戟震开珊瑚刀，寒气瞬间冻住她半边身体。
少女咳着血沫轻笑：“比不得你……把族人变成噬灵傀儡狠毒。”
她突然扯断颈链，一颗浑圆明珠落入吴楚寒掌心：“带它去禁渊……毁掉……”明珠入手刹那，吴楚寒脑海炸开无数画面——深海祭坛，汐无泪割破手腕将鲜血滴入明珠：“以吾灵韵……镇此邪眼！”
玄溟疯狂捶打禁制：“为什么选她不选我！
天海赐的力量才是永恒！”
玄溟彻底癫狂，冰戟引动整片海域沸腾！
噬灵鲛卫如潮水扑来，洪雪抡起锻魂炉砸飞一片：“丫头带路！
老子开道！”
汐无泪鱼尾绽开荧光，残缺处生出冰晶假鳍：“跟我潜游！”
西人坠入深海，身后玄溟的咆哮化作追魂音波，所过之处珊瑚成粉。
万丈海沟底部，巨型碲晶矿脉如血管搏动。
矿脉中央嵌着一颗百丈宽的蓝瞳，瞳孔每次收缩，都有鲛人卫队将捆绑的同胞投入瞳中！
“噬灵之眼……在吞食鲛魂壮大！”
潘晓贤的鼠本灵蜷缩发抖。
汐无泪将珊瑚刀刺入心口，逼出三滴精血弹向蓝瞳：“以镇海者之血……启封！”
蓝瞳表面浮现血色裂痕，露出内部跳动的核心——一颗由千万鲛人泪凝成的泪珠！
玄溟如鬼影般闪现，冰戟刺穿汐无泪肩胛：“贱人！
你永远镇不住它！”
张曦峰的修罗刀与冰戟绞杀在一处，海底炸开红蓝光爆。
吴楚寒趁机突向泪珠，弑天棍搅动暗流形成漩涡——“休想！”
玄溟弃了张曦峰，冰戟脱手如毒龙贯海！
洪雪却横跃而来，世仙枪残杆精准点中戟尖：“断兵！”
“咔嚓！”
冰戟碎裂，玄溟被反震得鳞甲崩飞！
吴楚寒的棍尖己触及泪珠。
混沌气灌入的瞬间，整颗蓝瞳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尔等……好大的胆！”
海底突然静止。
破碎的冰戟、翻腾的泡沫、甚至飞溅的血珠，全部凝固在空中！
玄溟面前，一道头戴珊瑚帝冠的身影缓缓凝聚。
他挥手轻拂，玄溟崩飞的鳞甲倒卷回体，伤口瞬间愈合。
鲛帝的目光扫过汐无泪，少女如遭重击跌跪在地，七窍流血。
最后，他看向吴楚寒手中的泪珠：“放下镇海泪，留你们全尸。”
威压如十万丈海渊当头罩下！
张曦峰修罗火被压得只剩薄薄一层，洪雪重铠咯吱作响，潘晓贤更是首接呕出血来。
吴楚寒握紧弑天棍，棍身魔纹在重压下逐一亮起。
他忽然将泪珠按向自己胸膛——明珠没入心口的刹那，整片禁渊响起洪荒巨兽的咆哮！
鲛帝第一次变色：“混沌？！
你是……那个人！”
镇海泪融入吴楚寒心口的刹那，整片禁渊沸腾如煮。
弑天棍战纹尽数点亮，灰黑气旋绞碎深海威压。
鲛帝眼中首次掠过惊疑：“混沌战体竟未灭绝……”玄溟趁机嘶吼：“父帝！
他们夺我族圣物！”
鲛帝袖袍翻卷，凝固的海水骤然压缩成亿万冰针：“那便……葬于此吧。”
“退！”
洪雪魔王盾暴涨三倍，盾面魔首咆哮喷出岩浆流。
冰针撞入赤焰，蒸腾的汽泡瞬间遮蔽视野。
张曦峰拽起重伤的汐无泪急退，修罗火在水中炸开推进气浪。
吴楚寒却逆流而上！
弑天棍引动混沌气旋，竟将部分冰针倒卷射向鲛帝：“你的对手是我！”
鲛帝屈指轻弹，冰针凌空粉碎：“蝼蚁之光。”
掌心浮现九枚旋转的噬灵蓝晶，“便让你见识……何为万海权柄！”
九枚蓝晶嵌入海底岩层，整片海床裂开蛛网般的蓝光。
玄溟狂喜地割破手腕，鲜血渗入裂缝：“以皇族之血……恭迎吾神！”
“不好！”
潘晓贤的鼠本灵尖叫炸毛，“他在唤醒海底沉眠的古神！”
裂痕深处传来心跳般的搏动。
每一次震动，海水就沉重一分。
汐无泪突然挣开张曦峰，残缺鱼尾燃起冰焰冲向祭坛：“玄溟！
住手！
那根本不是神，是噬灵老祖的……”鲛帝袖中飞出一道水链，将她死死捆住：“镇海者一脉，果然都是叛徒。”
祭坛蓝光冲天而起！
海水分裂出万丈沟壑，一道人影自归墟缓缓升起。
玄色战袍残破不堪，长发掩住面容，手中斜提一柄锈迹斑斑的三叉戟。
仅仅是睁眼的刹那—— 轰！！！
除鲛帝外所有生灵如遭山压，洪雪的魔王盾裂开细纹，张曦峰半跪于地，修罗火缩回体内！
“万海之神赵天帆……”鲛帝躬身行礼，“请诛此獠！”
赵天帆的目光扫过吴楚寒，锈戟随意一挥。
没有光华，没有巨响，吴楚寒却如炮弹般倒飞，撞碎三座珊瑚礁才止住！
胸骨尽碎，全靠混沌气吊命。
“吴兄！”
张曦峰焚血秘术再启，修罗刀赤芒暴涨劈向锈戟。
赵天帆甚至未抬眼，戟尾轻轻一点—— 铛！
修罗刀脱手飞出，张曦峰右臂诡异地反折！
“该死！”
洪雪掷出世仙枪残杆，锻魂炉金焰附于枪身：“老伙计……拼了！”
赵天帆终于抬眼。
锈戟横拍，世仙枪哀鸣着倒插回洪雪脚边，枪身裂纹反而扩大！
玄溟狂笑：“看见了吗汐无泪！
这才是……”话音戛然而止。
赵天帆突然蹙眉按住额头，锈戟“当啷”坠地。
“头……好痛……”趁赵天帆恍惚的刹那，汐无泪挣脱水链，将颈间鳞片扯下按入他眉心：“天帆大人！
醒来！”
鳞片化作蓝光没入，赵天帆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随即被更深的迷茫淹没：“你……是谁？”
鲛帝暴怒：“贱婢敢尔！”
九枚蓝晶齐射，却在触及赵天帆前被他本能地挥手拍碎！
反噬之力让鲛帝喷出蓝血：“怎么可能……神力衰退至此？！”
潘晓贤猛然醒悟：“噬灵老祖抽干了古神之力！
他现在十不存一！”
鼠本灵窜向赵天帆脚边，叼起一块碎石——石上刻着简陋的烤鱼图。
赵天帆怔怔看着石头，锈戟忽然指向海面：“饿了，我得吃点东西……带他走！”
吴楚寒咳着血沫跃起，弑天棍全力轰向海底祭坛。
混沌气引爆残余蓝晶，爆炸将鲛帝父子吞没！
“抓住我！”
汐无泪鱼尾卷住赵天帆，洪雪魔王盾顶住塌陷的穹顶，张曦峰左手拖起吴楚寒：“冲出去！”
众人冲破海面的瞬间，身后巨浪凝结成鲛帝的扭曲面孔：“叛神者……永堕归墟！”
滔天海啸化作万只冰爪抓来！
赵天帆无意识地举起锈戟。
戟尖轻颤，袭来的冰爪突然崩散成雨。
他困惑地眨眨眼，转头问汐无泪：“你……烤鱼？”
洪雪趁机将锻魂炉拍进漩涡中心：“爆！”
金焰与海水相激炸起千米水墙，暂时阻隔追兵。
破船在风暴中颠簸逃离。
赵天帆安静地坐在船头，锈戟横放膝上，指尖摩挲着烤鱼石。
汐无泪小心地为他包扎手臂伤口——那是硬抗鲛帝一击时骨裂的伤。
“所以……”张曦峰用夹板固定断臂，嘶声问，“这位‘万海之神’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汐无泪望向海平线渐散的蓝光：“噬灵抽走的不只是力量，还有记忆。
但……”她将烤焦的鱼串递给赵天帆，“能活着，就好。”
赵天帆咬了口焦鱼，突然抬头。
朝阳刺破云层落在他眼底，那柄沉寂的锈戟，微不可查地亮起一丝银芒。
众人怀揣新谜团驶向下一处矿脉。
船尾，赵天帆忽然用锈戟在甲板刻下一行歪斜小字： 北冥有墓，葬我残甲
洪雪盘坐炉前，毛茸茸的指节不时轻弹枪身，嗡鸣声惊散迷雾中窥探的鱼影。
“不对劲。”
潘晓贤的鼠本灵扒在船舷尖叫，“水下有东西在啃船！”
张曦峰修罗刀出鞘半寸，刀锋赤光浸入海水，霎时染红一片——十几条满口锯齿的怪鱼翻肚浮起，鱼鳃里嵌着细小的蓝色晶片。
“噬灵虫卵……”吴楚寒弑天棍点向水面，混沌气如网撒下，捞起一捧幽蓝海水。
水珠在他掌心滚动，竟浮现出扭曲的人脸，“整片海都被污染了。”
迷雾深处忽然飘来歌声。
初时清越如珠落玉盘，渐转为凄厉的悲鸣！
船体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众人耳中渗出鲜血。
洪雪暴吼一声，魔王盾猛击甲板：“破障！”
声浪撞碎魔音，雾气短暂散开——前方海面竟矗立着水晶宫阙，而他们的船正冲向环绕宫墙的巨型漩涡！
世仙枪残杆插入漩涡边缘，洪雪双臂筋肉暴起，硬生生将船钉死在狂流中。
宫门轰然开启，潮水托着上百鲛人卫队涌出。
银甲鱼尾，三叉戟上跳动着噬灵蓝焰。
为首的青年鲛人斜倚水晶王座，玄黑鳞甲覆盖半张脸，尾鳍边缘却泛着病态的幽蓝。
他指尖把玩着一枚泪滴状珍珠，懒懒抬眼：“陆地秽种，也配踏足雾隐海？”
潘晓贤瞳孔骤缩：“玄溟皇子！
你竟将‘鲛人泪’炼成了噬灵容器？！”
玄溟冷笑捏碎珍珠，蓝雾钻入鼻腔：“旧时代的悲啼罢了……汐无泪那个叛徒，倒该学学什么叫顺从！”
话音未落，三叉戟凌空劈落，海潮化作百条冰蟒噬来！
张曦峰踏浪前冲，修罗刀斩碎冰蟒，烈焰与寒潮相撞蒸腾起遮天白雾。
吴楚寒趁机突至宫门前，弑天棍点向水晶墙——“滚开！”
玄溟突然暴怒，王座炸裂，真身如电光闪现，玄冰重戟首刺吴楚寒后心！
千钧一发，斜刺里探出一柄珊瑚短刀，“叮”地架住冰戟。
蓝发少女从吴楚寒身后的水影中浮现，尾鳍残缺处还渗着血：“玄溟……收手吧。”
“汐无泪！”
玄溟眼中蓝焰暴涨，“你竟敢帮外人？”
冰戟震开珊瑚刀，寒气瞬间冻住她半边身体。
少女咳着血沫轻笑：“比不得你……把族人变成噬灵傀儡狠毒。”
她突然扯断颈链，一颗浑圆明珠落入吴楚寒掌心：“带它去禁渊……毁掉……”明珠入手刹那，吴楚寒脑海炸开无数画面——深海祭坛，汐无泪割破手腕将鲜血滴入明珠：“以吾灵韵……镇此邪眼！”
玄溟疯狂捶打禁制：“为什么选她不选我！
天海赐的力量才是永恒！”
玄溟彻底癫狂，冰戟引动整片海域沸腾！
噬灵鲛卫如潮水扑来，洪雪抡起锻魂炉砸飞一片：“丫头带路！
老子开道！”
汐无泪鱼尾绽开荧光，残缺处生出冰晶假鳍：“跟我潜游！”
西人坠入深海，身后玄溟的咆哮化作追魂音波，所过之处珊瑚成粉。
万丈海沟底部，巨型碲晶矿脉如血管搏动。
矿脉中央嵌着一颗百丈宽的蓝瞳，瞳孔每次收缩，都有鲛人卫队将捆绑的同胞投入瞳中！
“噬灵之眼……在吞食鲛魂壮大！”
潘晓贤的鼠本灵蜷缩发抖。
汐无泪将珊瑚刀刺入心口，逼出三滴精血弹向蓝瞳：“以镇海者之血……启封！”
蓝瞳表面浮现血色裂痕，露出内部跳动的核心——一颗由千万鲛人泪凝成的泪珠！
玄溟如鬼影般闪现，冰戟刺穿汐无泪肩胛：“贱人！
你永远镇不住它！”
张曦峰的修罗刀与冰戟绞杀在一处，海底炸开红蓝光爆。
吴楚寒趁机突向泪珠，弑天棍搅动暗流形成漩涡——“休想！”
玄溟弃了张曦峰，冰戟脱手如毒龙贯海！
洪雪却横跃而来，世仙枪残杆精准点中戟尖：“断兵！”
“咔嚓！”
冰戟碎裂，玄溟被反震得鳞甲崩飞！
吴楚寒的棍尖己触及泪珠。
混沌气灌入的瞬间，整颗蓝瞳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尔等……好大的胆！”
海底突然静止。
破碎的冰戟、翻腾的泡沫、甚至飞溅的血珠，全部凝固在空中！
玄溟面前，一道头戴珊瑚帝冠的身影缓缓凝聚。
他挥手轻拂，玄溟崩飞的鳞甲倒卷回体，伤口瞬间愈合。
鲛帝的目光扫过汐无泪，少女如遭重击跌跪在地，七窍流血。
最后，他看向吴楚寒手中的泪珠：“放下镇海泪，留你们全尸。”
威压如十万丈海渊当头罩下！
张曦峰修罗火被压得只剩薄薄一层，洪雪重铠咯吱作响，潘晓贤更是首接呕出血来。
吴楚寒握紧弑天棍，棍身魔纹在重压下逐一亮起。
他忽然将泪珠按向自己胸膛——明珠没入心口的刹那，整片禁渊响起洪荒巨兽的咆哮！
鲛帝第一次变色：“混沌？！
你是……那个人！”
镇海泪融入吴楚寒心口的刹那，整片禁渊沸腾如煮。
弑天棍战纹尽数点亮，灰黑气旋绞碎深海威压。
鲛帝眼中首次掠过惊疑：“混沌战体竟未灭绝……”玄溟趁机嘶吼：“父帝！
他们夺我族圣物！”
鲛帝袖袍翻卷，凝固的海水骤然压缩成亿万冰针：“那便……葬于此吧。”
“退！”
洪雪魔王盾暴涨三倍，盾面魔首咆哮喷出岩浆流。
冰针撞入赤焰，蒸腾的汽泡瞬间遮蔽视野。
张曦峰拽起重伤的汐无泪急退，修罗火在水中炸开推进气浪。
吴楚寒却逆流而上！
弑天棍引动混沌气旋，竟将部分冰针倒卷射向鲛帝：“你的对手是我！”
鲛帝屈指轻弹，冰针凌空粉碎：“蝼蚁之光。”
掌心浮现九枚旋转的噬灵蓝晶，“便让你见识……何为万海权柄！”
九枚蓝晶嵌入海底岩层，整片海床裂开蛛网般的蓝光。
玄溟狂喜地割破手腕，鲜血渗入裂缝：“以皇族之血……恭迎吾神！”
“不好！”
潘晓贤的鼠本灵尖叫炸毛，“他在唤醒海底沉眠的古神！”
裂痕深处传来心跳般的搏动。
每一次震动，海水就沉重一分。
汐无泪突然挣开张曦峰，残缺鱼尾燃起冰焰冲向祭坛：“玄溟！
住手！
那根本不是神，是噬灵老祖的……”鲛帝袖中飞出一道水链，将她死死捆住：“镇海者一脉，果然都是叛徒。”
祭坛蓝光冲天而起！
海水分裂出万丈沟壑，一道人影自归墟缓缓升起。
玄色战袍残破不堪，长发掩住面容，手中斜提一柄锈迹斑斑的三叉戟。
仅仅是睁眼的刹那—— 轰！！！
除鲛帝外所有生灵如遭山压，洪雪的魔王盾裂开细纹，张曦峰半跪于地，修罗火缩回体内！
“万海之神赵天帆……”鲛帝躬身行礼，“请诛此獠！”
赵天帆的目光扫过吴楚寒，锈戟随意一挥。
没有光华，没有巨响，吴楚寒却如炮弹般倒飞，撞碎三座珊瑚礁才止住！
胸骨尽碎，全靠混沌气吊命。
“吴兄！”
张曦峰焚血秘术再启，修罗刀赤芒暴涨劈向锈戟。
赵天帆甚至未抬眼，戟尾轻轻一点—— 铛！
修罗刀脱手飞出，张曦峰右臂诡异地反折！
“该死！”
洪雪掷出世仙枪残杆，锻魂炉金焰附于枪身：“老伙计……拼了！”
赵天帆终于抬眼。
锈戟横拍，世仙枪哀鸣着倒插回洪雪脚边，枪身裂纹反而扩大！
玄溟狂笑：“看见了吗汐无泪！
这才是……”话音戛然而止。
赵天帆突然蹙眉按住额头，锈戟“当啷”坠地。
“头……好痛……”趁赵天帆恍惚的刹那，汐无泪挣脱水链，将颈间鳞片扯下按入他眉心：“天帆大人！
醒来！”
鳞片化作蓝光没入，赵天帆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随即被更深的迷茫淹没：“你……是谁？”
鲛帝暴怒：“贱婢敢尔！”
九枚蓝晶齐射，却在触及赵天帆前被他本能地挥手拍碎！
反噬之力让鲛帝喷出蓝血：“怎么可能……神力衰退至此？！”
潘晓贤猛然醒悟：“噬灵老祖抽干了古神之力！
他现在十不存一！”
鼠本灵窜向赵天帆脚边，叼起一块碎石——石上刻着简陋的烤鱼图。
赵天帆怔怔看着石头，锈戟忽然指向海面：“饿了，我得吃点东西……带他走！”
吴楚寒咳着血沫跃起，弑天棍全力轰向海底祭坛。
混沌气引爆残余蓝晶，爆炸将鲛帝父子吞没！
“抓住我！”
汐无泪鱼尾卷住赵天帆，洪雪魔王盾顶住塌陷的穹顶，张曦峰左手拖起吴楚寒：“冲出去！”
众人冲破海面的瞬间，身后巨浪凝结成鲛帝的扭曲面孔：“叛神者……永堕归墟！”
滔天海啸化作万只冰爪抓来！
赵天帆无意识地举起锈戟。
戟尖轻颤，袭来的冰爪突然崩散成雨。
他困惑地眨眨眼，转头问汐无泪：“你……烤鱼？”
洪雪趁机将锻魂炉拍进漩涡中心：“爆！”
金焰与海水相激炸起千米水墙，暂时阻隔追兵。
破船在风暴中颠簸逃离。
赵天帆安静地坐在船头，锈戟横放膝上，指尖摩挲着烤鱼石。
汐无泪小心地为他包扎手臂伤口——那是硬抗鲛帝一击时骨裂的伤。
“所以……”张曦峰用夹板固定断臂，嘶声问，“这位‘万海之神’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汐无泪望向海平线渐散的蓝光：“噬灵抽走的不只是力量，还有记忆。
但……”她将烤焦的鱼串递给赵天帆，“能活着，就好。”
赵天帆咬了口焦鱼，突然抬头。
朝阳刺破云层落在他眼底，那柄沉寂的锈戟，微不可查地亮起一丝银芒。
众人怀揣新谜团驶向下一处矿脉。
船尾，赵天帆忽然用锈戟在甲板刻下一行歪斜小字： 北冥有墓，葬我残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