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霸占了首富的身体

第5章 面具

我霸占了首富的身体 玖伍二七 2025-11-13 13:28:08 现代言情
陈英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转折弄得晕头转向,泪水在浑浊的眼眶里打转:“林先生…您…您这…这太破费了,我…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担得起啊…刚子他…”巨大的恩情如同巨石压顶,让她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粗糙的手指紧紧绞着洗得发白的衣角。

李刚的心脏剧烈地抽搐着。

他伸出手,轻轻覆盖在母亲那只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上。

那粗糙的触感,曾无数次在他深夜疲惫归家时,端上温热的饭菜。

此刻,这触感却隔着冰冷的“林城”外壳,带着令人心碎的疏离。

他喉咙发紧,几乎用尽全力才维持住声音的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上位者的温和:“大姐,”他强忍着,那声“妈”在舌尖翻滚又被死死压下,“您安心养病就是。

李刚为公司创造的价值,足够回报这一切。

这是他应得的。”

陈英被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坐进了那辆漆黑锃亮、散发着昂贵皮革味道的豪华商务车。

车身流畅的线条在城中村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与周遭破败格格不入的冷光。

李刚紧随其后,坐在母亲身旁。

车辆启动,平稳地驶离这片浸透了他过去三十年贫穷与挣扎的街区。

一路上,李刚紧紧握着母亲的手,感受到那微凉的、带着病弱颤抖的温度。

他不断重复着安抚的话语:“大姐,放宽心,明德医院的条件是最好的,专家都是顶尖的,您这病啊,一定能治好。”

他的话像是一种自我催眠,也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这个荒诞的新身份。

陈英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变得陌生而光鲜的街景,再看看身边这位陌生又威严的老人,只能茫然地点头,嘴里反复念叨着无意义的感谢和担忧:“林先生…太谢谢了…这得花多少钱啊…我们…我们可怎么还…钱的事,您不要有任何顾虑。”

李刚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首富特有的、对金钱的漠然,“只要能治好您的病,一切都值得。

这是李刚挣来的,您就安心享用。”

明德私立医院VIP楼层的灯光柔和而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令人舒缓的香氛和消毒水的混合气息。

早己等候在门口的专家团队快步迎上,专业而高效地接手了陈英。

李刚亲自跑前跑后,办理各种繁杂的入院手续,签名、确认、安排特护……每一个指令都清晰果断,每一个签名都刻意模仿着林城那份他早己烂熟于心的龙飞凤舞。

他高大的身躯在宽敞明亮的走廊里穿梭,影子被灯光拉长,像一个努力扮演着角色的提线木偶。

特护病房宽敞得近乎空旷,各种先进的监测仪器闪烁着柔和而规律的信号灯。

陈英躺在如同云朵般柔软的病床上,看着眼前这如梦似幻的景象,巨大的不真实感和惶恐再次攫住了她。

“林先生…”她嗫嚅着,声音带着哭腔,“这…这太…我们…真的承受不起…”李刚坐在床边昂贵的真皮沙发椅上,拿起一个精巧的水果刀,开始削一个苹果——这是李刚以前常为母亲做的。

他低着头,动作熟练地将果皮削成长长不断的一圈,努力维系着温和的表象:“大姐,安心住着。

李刚在公司前程大好,您健康了,他才能心无旁骛地替我做事。”

他把削好、切成小块的苹果递到陈英嘴边,“尝尝?

挺甜的。”

看着母亲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小块,慢慢咀嚼,浑浊的眼中依旧残留着不安,但终究没有再固执地提钱的事。

一股巨大的酸楚和无力感瞬间淹没了李刚。

他在这里为她削水果,却不能叫她一声“妈”。

他拥有了泼天的富贵,却像一个窃贼,连最珍贵的情感都得藏在冰冷的面具之下。

这巨大的悖论,像一个沉甸甸的笑话,压在他的灵魂上,比尹鹏的唾骂更让他窒息。

接下来的日子,李刚的生活如同在钢索上跳舞。

他像个最高明的骗子,分裂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之间。

白天,他是江城商界的无冕之王林城。

他强迫自己泡在林氏集团堆积如山的文件、项目书、财报之中,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汲取着所有商业知识与林城过往的决策逻辑。

李刚模仿林城签字时那特有的、带着点冷硬转折的笔锋,一遍遍练习他说话时习惯性的停顿和居高临下的眼神。

在巨大的穿衣镜前反复揣摩,如何让林城那副衰老躯壳下的步伐,走出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苏瑶——他名义上的妻子,成了他最重要的“教材库”。

李刚利用她对自己丈夫术后“虚弱”和“需要陪伴”的关切,小心翼翼地从她口中套取关于林城生活习惯的碎片:比如喝咖啡要加几分糖?

对哪种红酒情有独钟?

最信任哪个下属?

最近在烦恼什么项目?

每一个细节都被他牢牢记下,成为他扮演这个角色的砖石。

他陪着苏瑶在昂贵的餐厅用餐,优雅地使用刀叉,听着她抱怨某个慈善晚宴的无聊,内心却在疯狂计算着下一笔投资的可行性。

只有深夜,在苏瑶睡着后,或者借故在书房处理“紧急公务”时,他才能卸下这沉重的面具片刻,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掏空的容器。

而几乎每个傍晚,李刚都雷打不动地出现在明德医院陈英的特护病房外。

隔着病房门上那方小小的观察窗,静静地看着里面。

看着母亲苍白但比之前多了些血色的脸,看着护工细心地给她喂饭、擦洗。

等到自己进去时,又迅速戴回“林董”的面具,温和地询问病情,听着医生汇报最新的检查数据和治疗方案进展。

肝癌的治疗方案己经确定,由国内顶尖的肝胆外科专家主刀,用的是最先进的靶向药物配合手术,费用高昂得足以让过去的他绝望一百次,如今对他来说却只是一个签字的数字。

李刚隔着无菌服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触碰母亲的手背,感受着那微弱的体温,听着她反复念叨着对儿子“刚子”的思念和担忧——“林先生,刚子什么时候能回来看我啊?

他电话也打不通…这孩子,从小报喜不报忧…”每一次这样的问询,都像一把钝刀,在李刚心上反复切割。

他只能用林城的口吻一遍遍编织着李刚如何“被委以重任”、“正在国外处理一个机密大项目”、“项目结束就立刻回来”的谎言,然后用更精心的治疗方案、更昂贵的进口补品来填补这谎言背后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