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风录
第五章 芦苇深处闻惊讯
夜色如墨，唯有几颗疏星点缀在天鹅绒般的夜幕上。
青石镇东郊的芦苇荡，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低语。
李逍借着微弱的星光和对地形的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的河滩上穿行。
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和腐殖质的味道，偶尔有不知名的水鸟被惊起，扑棱着翅膀消失在黑暗中。
他不敢点火，只能依靠感觉和经验辨别方向。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前方出现了一片更为茂密的芦苇丛，比人还高，是绝佳的藏身之所。
“孙老先生？”
李逍压低声音，模仿着一种特殊的鸟叫，这是他和孙老先生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芦苇丛中沉默了片刻，随即也传来一声略显生涩的鸟叫回应。
李逍心中一喜，循着声音拨开芦苇，走了进去。
只见芦苇荡深处一块相对干燥的土坡上，孙老先生正焦急地踱步，而那位王头领则靠坐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下，脸色比在密室时更加难看，呼吸也越发急促，显然是转移过程中的颠簸加重了伤势。
“李小子，你可算来了！”
孙老先生看到李逍，如同见到了救星，连忙迎了上来，“追兵甩掉了吗？”
“暂时甩掉了。”
李逍点点头，快步走到王头领身边，查看他的情况，“不过他们肯定不会罢休，很快就会搜过来。
王头领，您感觉怎么样？”
王头领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李逍，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能发出声音。
“他的情况很不好。”
孙老先生忧心忡忡地说，“内伤太重，又失血过多，我这里只有些寻常的伤药，根本不管用。
再拖下去，恐怕……”李逍皱紧了眉头。
他虽然懂点粗浅的药理，但面对这种严重的内伤也是束手无策。
“必须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请真正的大夫来给他疗伤。”
李逍沉声道，“而且，此地不宜久留。”
“可……我们能去哪儿？”
孙老先生一脸茫然，“镇上肯定是回不去了，到处都是五毒教的眼线。
这荒郊野外的……”李逍的目光投向了河对岸。
青石镇依河而建，这条河名叫“碧溪”，往东流淌，最终汇入大江。
河对岸是一片连绵的丘陵，山林茂密，或许可以暂时躲避。
“我们得过河。”
李逍指了指对岸，“河对岸的山里应该能找到藏身之处。
而且，顺流而下，或许能找到船只离开这里。”
“过河？”
孙老先生看了看漆黑的河面和重伤的王头领，面露难色，“这黑灯瞎火的，王头领又这个样子，怎么过得去？”
“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小船或者木筏之类的。”
李逍道，“孙老先生，您先照顾好王头领。
对了，王头领拼死保护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事到如今，李逍觉得有必要弄清楚他们到底卷入了什么麻烦之中。
孙老先生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王头领，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袱，递给了李逍。
“王头领昏迷前，把这个交给了我，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落入歹人之手。”
李逍接过包袱，入手感觉沉甸甸的，似乎是个方形的硬物。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油布，借着微弱的星光，看清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方用上好和田玉雕刻而成的印玺！
印玺底部刻着西个篆字，虽然光线昏暗，但李逍还是勉强辨认了出来——“靖边安抚”！
“靖边安抚使印？！”
李逍倒吸一口凉气，手一抖，差点把印玺掉在地上。
大靖王朝幅员辽阔，边疆不宁。
朝廷为安抚和管理边境军政事务，特设“安抚使”一职，位高权重，持节一方。
而这“靖边安抚使”，更是负责西北边防重镇的最高军政长官，其印玺代表着调动边军、处理边务的无上权力！
这绝不是普通的货物！
这是关系到国家边防安危的重器！
难怪五毒教要如此兴师动众，不惜与官府为敌也要抢夺！
若是此印落入歹人手中，勾结外敌，伪造军令，后果不堪设想！
李逍只觉得这方小小的玉印重逾千斤，烫手无比。
“这……这东西太重要了！”
李逍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孙老先生，您知道这东西的分量吗？”
孙老先生苦笑道：“我一个乡下郎中，哪里懂这些国家大事。
只是看王头领那般郑重其事，又被那些凶人追杀，便知绝非凡品。
李小子，现在这东西在你手上了，你可得想办法保住它啊！”
李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从他接过这方印玺开始，他就彻底被卷入了这场巨大的风波之中，再无退路。
“孙老先生，您放心。”
李逍将印玺重新用油布包好，小心地贴身藏好，“我李逍虽然怕死，但也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这东西，我豁出命去也会保住它！”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好！
好孩子！”
孙老先生看着他，眼中露出欣慰之色。
“事不宜迟，我马上去找船。”
李逍不再耽搁，“您在这里等我，注意隐蔽，一有动静就发信号。”
说完，他再次钻入芦苇丛，朝着下游方向摸去。
他记得下游不远处有个废弃的小渔村，或许能找到可用的船只。
夜风更紧，芦苇荡的沙沙声仿佛也带上了几分肃杀之气。
李逍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孙老先生和奄奄一息的王头领，以及那方足以搅动天下风云的玉印，在寂静的芦苇深处，等待着未卜的命运。
青石镇东郊的芦苇荡，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低语。
李逍借着微弱的星光和对地形的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的河滩上穿行。
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和腐殖质的味道，偶尔有不知名的水鸟被惊起，扑棱着翅膀消失在黑暗中。
他不敢点火，只能依靠感觉和经验辨别方向。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前方出现了一片更为茂密的芦苇丛，比人还高，是绝佳的藏身之所。
“孙老先生？”
李逍压低声音，模仿着一种特殊的鸟叫，这是他和孙老先生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芦苇丛中沉默了片刻，随即也传来一声略显生涩的鸟叫回应。
李逍心中一喜，循着声音拨开芦苇，走了进去。
只见芦苇荡深处一块相对干燥的土坡上，孙老先生正焦急地踱步，而那位王头领则靠坐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下，脸色比在密室时更加难看，呼吸也越发急促，显然是转移过程中的颠簸加重了伤势。
“李小子，你可算来了！”
孙老先生看到李逍，如同见到了救星，连忙迎了上来，“追兵甩掉了吗？”
“暂时甩掉了。”
李逍点点头，快步走到王头领身边，查看他的情况，“不过他们肯定不会罢休，很快就会搜过来。
王头领，您感觉怎么样？”
王头领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李逍，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能发出声音。
“他的情况很不好。”
孙老先生忧心忡忡地说，“内伤太重，又失血过多，我这里只有些寻常的伤药，根本不管用。
再拖下去，恐怕……”李逍皱紧了眉头。
他虽然懂点粗浅的药理，但面对这种严重的内伤也是束手无策。
“必须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请真正的大夫来给他疗伤。”
李逍沉声道，“而且，此地不宜久留。”
“可……我们能去哪儿？”
孙老先生一脸茫然，“镇上肯定是回不去了，到处都是五毒教的眼线。
这荒郊野外的……”李逍的目光投向了河对岸。
青石镇依河而建，这条河名叫“碧溪”，往东流淌，最终汇入大江。
河对岸是一片连绵的丘陵，山林茂密，或许可以暂时躲避。
“我们得过河。”
李逍指了指对岸，“河对岸的山里应该能找到藏身之处。
而且，顺流而下，或许能找到船只离开这里。”
“过河？”
孙老先生看了看漆黑的河面和重伤的王头领，面露难色，“这黑灯瞎火的，王头领又这个样子，怎么过得去？”
“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小船或者木筏之类的。”
李逍道，“孙老先生，您先照顾好王头领。
对了，王头领拼死保护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事到如今，李逍觉得有必要弄清楚他们到底卷入了什么麻烦之中。
孙老先生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王头领，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袱，递给了李逍。
“王头领昏迷前，把这个交给了我，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落入歹人之手。”
李逍接过包袱，入手感觉沉甸甸的，似乎是个方形的硬物。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油布，借着微弱的星光，看清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方用上好和田玉雕刻而成的印玺！
印玺底部刻着西个篆字，虽然光线昏暗，但李逍还是勉强辨认了出来——“靖边安抚”！
“靖边安抚使印？！”
李逍倒吸一口凉气，手一抖，差点把印玺掉在地上。
大靖王朝幅员辽阔，边疆不宁。
朝廷为安抚和管理边境军政事务，特设“安抚使”一职，位高权重，持节一方。
而这“靖边安抚使”，更是负责西北边防重镇的最高军政长官，其印玺代表着调动边军、处理边务的无上权力！
这绝不是普通的货物！
这是关系到国家边防安危的重器！
难怪五毒教要如此兴师动众，不惜与官府为敌也要抢夺！
若是此印落入歹人手中，勾结外敌，伪造军令，后果不堪设想！
李逍只觉得这方小小的玉印重逾千斤，烫手无比。
“这……这东西太重要了！”
李逍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孙老先生，您知道这东西的分量吗？”
孙老先生苦笑道：“我一个乡下郎中，哪里懂这些国家大事。
只是看王头领那般郑重其事，又被那些凶人追杀，便知绝非凡品。
李小子，现在这东西在你手上了，你可得想办法保住它啊！”
李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从他接过这方印玺开始，他就彻底被卷入了这场巨大的风波之中，再无退路。
“孙老先生，您放心。”
李逍将印玺重新用油布包好，小心地贴身藏好，“我李逍虽然怕死，但也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这东西，我豁出命去也会保住它！”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好！
好孩子！”
孙老先生看着他，眼中露出欣慰之色。
“事不宜迟，我马上去找船。”
李逍不再耽搁，“您在这里等我，注意隐蔽，一有动静就发信号。”
说完，他再次钻入芦苇丛，朝着下游方向摸去。
他记得下游不远处有个废弃的小渔村，或许能找到可用的船只。
夜风更紧，芦苇荡的沙沙声仿佛也带上了几分肃杀之气。
李逍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孙老先生和奄奄一息的王头领，以及那方足以搅动天下风云的玉印，在寂静的芦苇深处，等待着未卜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