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碰上仙君

第5章 危机?机遇?

碰瓷碰上仙君 藤椅上的人 2025-11-13 13:55:44 玄幻言情
那缕混沌初开般的灰蒙气流——太初源炁,泄露的瞬间,林缺混乱意念中爆发的本能渴望,如同燎原之火,瞬间吞噬了一切!

剧痛?

恨意?

恐惧?

在生命最本源的进化渴望面前,统统化作了燃料!

他的意念不再是单纯的“看”,而是化作了一张无形的、贪婪到极致的大嘴,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狠狠“咬”向那缕泄露的太初源炁!

**滋——!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一种仿佛灵魂被投入熔炉、又如同干涸大地被天降甘霖瞬间浸润的极致矛盾感!

那缕太初源炁,微乎其微,却重若星核!

它被林缺意念捕获、强行拉扯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沛然莫御的恐怖“重量”和“生机”,顺着他的意念,如同决堤的星河,轰然倒灌进他的识海!

继而冲向他现实中的肉身!

“呃啊——!!!”

现实中的林缺,抱着脑袋的双手猛地僵首,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又像是被亿万伏特的电流贯穿!

他眼球暴突,布满血丝,嘴巴张到极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深处挤出非人的、如同破风箱撕裂般的嗬嗬声!

太初源炁入体!

这根本不是他这种蝼蚁般的修为能够承受的东西!

想象中的脱胎换骨、白日飞升没有出现。

出现的,是毁灭性的崩解!

他赤裸的上身,皮肤下如同有亿万条细小的活蛇在疯狂钻动!

肌肉纤维在肉眼可见地扭曲、撕裂!

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寸寸断裂!

淡金色的血液(之前被仙君威压震伤)混合着新涌出的鲜红血珠,从毛孔中丝丝缕缕地渗出!

更恐怖的是识海!

那缕源炁冲入的瞬间,原本还在撕扯交锋的仙君残念和冰冷魔念,如同遇到了绝对的主宰,瞬间被这股混沌、古老、沉重的力量碾过、冲散!

仙君那滔天的恨意残念,如同冰雪遇到骄阳,尖叫着、挣扎着,被源炁裹挟着,强行冲刷、溶解、打散!

冰冷的魔念则发出一声细微的、仿佛遇到天敌般的尖啸,瞬间龟缩回识海最深处,蛰伏不动,再不敢露头!

林缺的整个识海,此刻被那灰蒙蒙的源炁洪流占据、冲刷!

他的意识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瞬间被撕扯得支离破碎,无数混乱的碎片在源炁洪流中沉浮:仙君绝望的眼神、魔尊血红的弹幕、灵石的光芒、玉盒的沉重、还有那撕心裂肺的、源自生命本源的剧痛与渴望交织的极致体验……他感觉自己要炸开了!

身体在崩解,灵魂在湮灭!

“轰——!”

一股远超之前的、带着无尽血腥和暴怒的恐怖威压,如同灭世血海,轰然降临!

将林缺所在的小片山林彻底笼罩!

血河老祖的真身,到了!

他并非实体完全降临,而是隔着遥远空间,以一道凝练无比的血色投影显化!

那投影高达十丈,通体由粘稠蠕动的血液构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和足以让元婴修士瞬间爆体而亡的威压!

投影的面孔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燃烧着贪婪与狂怒的血色巨眼,死死锁定在地上蜷缩抽搐、浑身浴血的林缺身上!

“蝼蚁!

竟敢染指老祖的源炁!!”

血河老祖的咆哮如同亿万血魂在哭嚎,震得山林颤抖,树叶瞬间枯萎凋零!

“吐出来!

把源炁给老祖吐出来!

否则,老祖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炼你神魂十万年!”

血色巨掌带着撕天裂地的威势,狠狠朝着林缺抓来!

掌风过处,空间留下腐蚀性的血痕,下方的大地无声塌陷!

林缺此刻正处于身体和灵魂双重崩溃的边缘,五感混乱,剧痛淹没了神智,根本无力反抗,也感知不到这致命的威胁。

眼看就要被那血掌捏成齑粉,连渣都不剩!

然而,就在血掌即将触碰到林缺身体的刹那——异变再生!

林缺体内,那缕狂暴肆虐、正在摧毁他一切的太初源炁,似乎感应到了外部袭来的、充满污秽与毁灭的血河之力!

源炁本能地排斥这种污秽!

“嗡——!”

林缺体表,那之前吞噬了仙君焚血掌的暗紫色魔尊护体魔纹,并未亮起。

但在他皮肤之下,那灰蒙蒙的源炁却自行流转,在他濒临崩溃的体表,瞬间形成了一层极其稀薄、近乎透明的混沌光膜!

这光膜毫不起眼,甚至没有能量波动散发。

但血河老祖那足以抓碎山岳的血色巨掌,在接触到这层混沌光膜的瞬间——“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进了万年玄冰!

又如同浓硫酸泼进了清水!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血河老祖的投影中爆发出来!

那凝练无比、足以硬撼仙宝的血色巨掌,在接触到混沌光膜的瞬间,竟如同遇到了克星中的克星!

构成巨掌的粘稠血液疯狂蒸发、湮灭!

一股源自法则层面的、更高位格的净化与分解之力,顺着巨掌的接触点,逆流而上,疯狂侵蚀向血河老祖的投影本体!

“啊!!!

太初…净化?!

不——!!”

血河老祖的投影发出惊骇欲绝的咆哮,他当机立断,血光暴闪,首接自断了那一条被混沌光膜沾染的手臂投影!

断掉的血臂投影瞬间化为虚无,被彻底净化分解!

而血河老祖的巨大投影也黯淡了许多,那双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惧和滔天的怨毒!

他死死盯着地上那层稀薄的混沌光膜和林缺,却再也不敢轻易靠近!

太初源炁的净化之力,对他这种血道巨擘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敌!

“小杂种!

你给老祖等着!

此仇不报,老祖誓不为魔!”

血河老祖怨毒的咆哮在天地间回荡,巨大的血色投影忌惮地看了一眼那层混沌光膜,血光一闪,瞬间消失无踪。

他逃了!

至少暂时退避了。

恐怖的威压如潮水般退去。

山林间,只剩下林缺痛苦蜷缩的身影,和他体表那层微微闪烁、正缓缓融入他破碎身体的稀薄混沌光膜。

剧痛依旧如同海啸般冲击着林缺的神经,身体仿佛被拆散了又强行拼凑,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

但血河老祖的退走,似乎让那缕狂暴的源炁失去了一个巨大的外部刺激源,其破坏性的洪流,开始出现了一丝微妙的转变。

毁灭依旧在继续,肌肉在撕裂,骨骼在呻吟。

但在那深入骨髓的剧痛之中,一丝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带着混沌初开般古老生机的奇异暖流,开始从源炁的核心滋生出来,如同在毁灭的灰烬中悄然萌发的种子。

这暖流所过之处,那些被强行撕裂、濒临坏死的肌肉纤维,竟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痛苦的方式,开始艰难地蠕动、试图重新连接!

被源炁恐怖重量压得嘎吱作响的骨骼,表面似乎也泛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比玉石更温润的光泽,仿佛在进行着某种匪夷所思的淬炼!

毁灭与新生,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这具凡俗的躯体里,以最原始、最暴烈的方式,展开了拉锯战!

每一次新生的连接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每一次淬炼都仿佛将骨头寸寸碾碎又强行粘合!

林缺的意识在这无边的痛苦海洋中浮沉,时而清醒地感受着每一寸血肉被撕裂重组的酷刑,时而又被剧痛冲击得彻底昏厥。

而在他混乱不堪的识海深处。

那缕被太初源炁强行冲散、几乎溶解的玄天仙君残念,并未完全消失。

在源炁那混沌、沉重的洪流冲刷下,仙君那承载着极致屈辱、恨意和道心崩碎之痛的意念碎片,如同被打磨的顽石,被强行剥离了大部分情绪的外壳,只留下最核心、最精纯的一缕——那是对“道”的执着,是千年苦修磨砺出的坚韧意志,是“玄天”之名的本源印记!

这缕被源炁“淬炼”过的、只剩下纯粹“道基”烙印的仙君残念,失去了狂暴的恨意,变得异常微弱,却异常坚韧。

它如同一点微弱的星火,在源炁洪流的边缘飘荡、沉浮。

就在林缺的身体在毁灭与新生中痛苦挣扎,意识沉沦的某个瞬间。

这缕微弱却坚韧的仙君道基烙印,仿佛感应到了林缺识海中那同样被源炁冲击得千疮百孔、濒临溃散的脆弱灵魂。

一个源自本能的、带着无尽悲凉和最后一丝不甘的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悄然升起:**夺舍!

**这是唯一的机会!

在源炁改造这具躯体的混乱时刻,趁其灵魂最虚弱之际,鸠占鹊巢!

以此残念为引,点燃新的道途!

虽然这具躯体曾被魔尊玷污(他眼中的林缺),虽然这残念微弱不堪,但……总比彻底湮灭要好!

只要夺舍成功,融合这具正在被太初源炁改造的躯体……未来或许……这个念头一起,那缕微弱的仙君道基烙印,瞬间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清冷流光,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猛地扎向林缺识海核心——那团代表着林缺自我意识、此刻正被剧痛和混乱包裹、光芒黯淡的灵魂本源!

无声的入侵,在破碎的识海中展开。

仙君那被淬炼过的、只剩下纯粹道基的冰冷意志,如同最细微的冰针,试图刺入、融合、取代林缺那脆弱而混乱的灵魂之火!

“呃……”昏迷中的林缺,身体猛地一颤,眉头死死锁紧,脸上露出一种极其痛苦和抗拒的表情。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似乎钻进了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正贪婪地想要吞噬他最后一点意识!

识海之内,一场更加凶险、关乎存在根本的拉锯战,在无声中惨烈上演!

一方,是玄天仙君千年苦修淬炼出的纯粹道基烙印,冰冷、坚韧、带着重塑一切的野心。

另一方,是林缺那被源炁冲击得摇摇欲坠、却充斥着强烈求生欲和市井小人物顽强本能的混乱灵魂。

两者的碰撞与侵蚀,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却比任何肉体的痛苦都要深入骨髓!

林缺的灵魂之火在仙君道基烙印的入侵下剧烈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

而仙君的烙印,也在这顽强抵抗和混乱源炁的干扰下,进展缓慢,如同陷入泥沼。

林缺的身体,依旧在毁灭与新生的痛苦中抽搐。

体表那层稀薄的混沌光膜早己融入体内,皮肤下肌肉的撕裂与重组仍在继续,骨骼的淬炼发出细微的嗡鸣。

而他的识海深处,两个灵魂(或者说一个灵魂和一个强大的烙印)正在为这具躯体的归属权,进行着无声的、你死我活的惨烈搏杀!

山林寂静,唯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林缺那压抑不住的、痛苦到极致的闷哼。

他怀中的乾坤袋,静静地躺在沾血的泥土上。

袋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流光溢彩的仙宝灵石。

而在空间的最深处,那个白玉盒子上的细微裂痕,正悄然弥合,仿佛刚才的泄露只是一个幻觉。

但一缕微不可查的混沌气息,依旧萦绕在盒身周围。

危机远未解除。

血河老祖的觊觎如同悬顶之剑,仙君残念的夺舍是燃眉之火,而体内那缕太初源炁带来的毁灭与新生,更是悬于一线之间。

林缺的命运,如同风中残烛,摇曳在生与死、存与灭、自我与湮灭的钢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