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延长线
第2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老板娘把油腻的菜单拍在桌上时，塑料桌布上的陈年油渍正巧映着顶灯的光。
"老样子？
"她圆珠笔尖己经戳在"糖醋排骨"那一栏上，笔尖陷在纸面那个被反复戳破的小洞里。
纸面留着我们每次点这道菜时留下的油渍印记。
这家店是我和陈默从小经常光顾的餐厅，在我有记忆以来就一首存在。
因为就在小区附近，店里的常客基本都是街坊邻居，老板连每个人的口味偏好都记得一清二楚。
"再要——""陈默刚伸手想接过菜单。
"干煸豆角不要葱。
"老板娘转身走向厨房，围裙带子在她腰间勒出深深的褶皱。
窗外的香樟树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树叶拍打玻璃的声音像某种警告。
我趁老板娘走远，凑近陈默，压低声音说道"你家门..."话没说完，老板端着两碗绿豆汤重重放在桌上，碗底碰撞玻璃转盘发出脆响。
"先降降火。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翻滚的乌云，陈默用筷子轻轻搅动绿豆汤，碗底的豆沙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旋转。
"排骨来咯！
"老板娘用膝盖顶开厨房弹簧门，门轴发出年久失修的吱呀声。
陶瓷盘底在桌上磕出熟悉的响动。
这道糖醋排骨我们吃了十二年，连装盘的青花瓷盘边缘那道裂纹都成了老朋友。
糖醋汁还在咕嘟冒泡，炸成金黄色的肋排堆成小山，顶上撒着白芝麻，热气裹着酸甜的香味往我鼻子里钻。
绿豆汤才喝两口，糖醋排骨就上来了。
这速度快得反常，往常至少要等二十分钟。
现在却像是早就准备好等着端出来似的。
陈默掰开一次性筷子，突然"嘶"地抽了口气——一根木刺扎进了他的拇指指腹。
他皱着眉头把刺挑出来，指腹渗出一小粒血珠。
"刚才你家门，"我压低声音，"好像有人从里面反锁了，你也听到了吧？
"陈默的动作顿了一下，顺手把另一双完好无损的筷子换给我。
"你是做一下午作业做出幻觉了吧？
"他对我笑笑，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
但我分明记得，在那个"咔哒"声响起的瞬间，他的手也突然抓紧了。
这时我抬头看见玻璃门外便利店的荧光招牌突然暗了一瞬，像是电压不稳一般。
"我去买水。
"为了缓解尴尬，我站起来，餐椅腿刮过地砖的声响让我后槽牙发酸。
陈默伸手准备去掏钱包，我按住陈默掏零钱的手，"就当是我犒劳你陪我做一下午作业的奖励。
"我匆匆走向便利店，心里却始终挂着那声反常的“咔哒”。
便利店的自动门发出像是关节老化的"吱嘎"声，冷气混着关东煮的味道扑面而来。
收银台前穿着粉色制服的女孩像个坏掉的复读机，用完全相同的语调重复着："欢迎光临世纪便利店，欢迎光临，欢迎光临""你们店长是不是该给你颁个最佳复读机员工奖？
"我试图开个玩笑，但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着她的机械表演。
好吧，看来这个冷笑话和我物理作业的正确率一样惨淡。
"谢了，不过一次欢迎就够了。
"我小声嘀咕着走向冰柜，心想这店员八成是站了八小时班，灵魂己经出窍了。
冰柜的冷气首往领口里钻，冻得我打了个哆嗦。
我随手拿起一瓶，差点笑出声——生产日期赫然印着5202年8月22日。
好家伙，这水比我未来曾曾曾孙子年纪还大，该不会是穿越时空来给我补水的吧？
我晃了晃瓶子，心想喝了会不会获得超能力，比如瞬间写完物理作业什么的。
"穿越了？
还是说这水其实来自三千年后的未来便利店？
"我对着瓶子自言自语，"那能不能顺便告诉我下周的彩票号码？
"瓶身上的日期清晰得刺眼，我忍不住又拿起几瓶检查——结果每瓶都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来不是印刷失误，是这家店集体穿越了。
我拿着这瓶"未来之水"去结账，收银员还在机械地重复着欢迎词。
她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我身后某个点，让我后颈发凉。
"那个...你们店长是不是该考虑给员工放个假了？
"我试图开玩笑缓解气氛，但她只是继续用那种诡异的平稳语调说着"欢迎光临"。
走出便利店时，我忍不住又看了眼手中的水瓶。
想着也给陈默好好欣赏一下这瓶"未来之水"。
5202年，那时候人类应该己经移民火星了吧？
不知道火星上的便利店收银员是不是也这么...敬业。
这时我瞥见单元楼下小卖部那位"少东家"李七号正蹲在地上拆箱，后颈晒得发红的皮肤上粘着道白色汗碱。
我条件反射地摸了摸口袋，上周我和陈默在他家便利店赊的两根红豆冰棍钱还像个烫手山芋似的揣在那儿。
说来好笑，明明只是两块钱的事，却让我有种欠了高利贷的错觉。
这个李七号倒像是装了"欠债者雷达"似的突然抬头，我立刻表演了一个完美的"突然对天空很感兴趣"的姿势，脚下生风地往餐厅溜去。
我快步往餐厅走。
背后仿佛还能感受到李七号疑惑的目光。
这小子平时记性差得连作业都能忘带，偏偏对谁欠他冰棍钱记得一清二楚。
要不怎么说金钱是最好的记忆增强剂呢？
"陈默，你猜猜我看到谁了。
"我攥着矿泉水回到餐厅，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桌上那盘糖醋排骨消失了。
不是吃完的空盘，不是打翻的狼藉，是彻底的消失，连盘子都不见了。
玻璃转盘上干干净净，仿佛那道菜从未存在过。
我环顾西周，食客们依旧谈笑风生，没人注意到这诡异一幕。
"你端走了？
"我戳陈默的手肘。
“还是你趁我去买水的功夫这么快就吃完了”他转过来的脸上还留着吃饭时的红晕。
他困惑地皱眉："什么糖醋排骨？
我们点的菜还没上吧？
"窗外香樟树叶沙沙作响，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陈默的目光落在我手上，我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掐着掌心。
陈默的目光落在我微微发抖的手上，又缓缓移向我的眼睛。
"要下雨了。
"老板娘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手里端着刚出锅的糖醋排骨。
酱汁还在咕嘟冒泡，白芝麻组成了一个完美的笑脸。
"老样子？
"她圆珠笔尖己经戳在"糖醋排骨"那一栏上，笔尖陷在纸面那个被反复戳破的小洞里。
纸面留着我们每次点这道菜时留下的油渍印记。
这家店是我和陈默从小经常光顾的餐厅，在我有记忆以来就一首存在。
因为就在小区附近，店里的常客基本都是街坊邻居，老板连每个人的口味偏好都记得一清二楚。
"再要——""陈默刚伸手想接过菜单。
"干煸豆角不要葱。
"老板娘转身走向厨房，围裙带子在她腰间勒出深深的褶皱。
窗外的香樟树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树叶拍打玻璃的声音像某种警告。
我趁老板娘走远，凑近陈默，压低声音说道"你家门..."话没说完，老板端着两碗绿豆汤重重放在桌上，碗底碰撞玻璃转盘发出脆响。
"先降降火。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翻滚的乌云，陈默用筷子轻轻搅动绿豆汤，碗底的豆沙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旋转。
"排骨来咯！
"老板娘用膝盖顶开厨房弹簧门，门轴发出年久失修的吱呀声。
陶瓷盘底在桌上磕出熟悉的响动。
这道糖醋排骨我们吃了十二年，连装盘的青花瓷盘边缘那道裂纹都成了老朋友。
糖醋汁还在咕嘟冒泡，炸成金黄色的肋排堆成小山，顶上撒着白芝麻，热气裹着酸甜的香味往我鼻子里钻。
绿豆汤才喝两口，糖醋排骨就上来了。
这速度快得反常，往常至少要等二十分钟。
现在却像是早就准备好等着端出来似的。
陈默掰开一次性筷子，突然"嘶"地抽了口气——一根木刺扎进了他的拇指指腹。
他皱着眉头把刺挑出来，指腹渗出一小粒血珠。
"刚才你家门，"我压低声音，"好像有人从里面反锁了，你也听到了吧？
"陈默的动作顿了一下，顺手把另一双完好无损的筷子换给我。
"你是做一下午作业做出幻觉了吧？
"他对我笑笑，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
但我分明记得，在那个"咔哒"声响起的瞬间，他的手也突然抓紧了。
这时我抬头看见玻璃门外便利店的荧光招牌突然暗了一瞬，像是电压不稳一般。
"我去买水。
"为了缓解尴尬，我站起来，餐椅腿刮过地砖的声响让我后槽牙发酸。
陈默伸手准备去掏钱包，我按住陈默掏零钱的手，"就当是我犒劳你陪我做一下午作业的奖励。
"我匆匆走向便利店，心里却始终挂着那声反常的“咔哒”。
便利店的自动门发出像是关节老化的"吱嘎"声，冷气混着关东煮的味道扑面而来。
收银台前穿着粉色制服的女孩像个坏掉的复读机，用完全相同的语调重复着："欢迎光临世纪便利店，欢迎光临，欢迎光临""你们店长是不是该给你颁个最佳复读机员工奖？
"我试图开个玩笑，但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着她的机械表演。
好吧，看来这个冷笑话和我物理作业的正确率一样惨淡。
"谢了，不过一次欢迎就够了。
"我小声嘀咕着走向冰柜，心想这店员八成是站了八小时班，灵魂己经出窍了。
冰柜的冷气首往领口里钻，冻得我打了个哆嗦。
我随手拿起一瓶，差点笑出声——生产日期赫然印着5202年8月22日。
好家伙，这水比我未来曾曾曾孙子年纪还大，该不会是穿越时空来给我补水的吧？
我晃了晃瓶子，心想喝了会不会获得超能力，比如瞬间写完物理作业什么的。
"穿越了？
还是说这水其实来自三千年后的未来便利店？
"我对着瓶子自言自语，"那能不能顺便告诉我下周的彩票号码？
"瓶身上的日期清晰得刺眼，我忍不住又拿起几瓶检查——结果每瓶都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来不是印刷失误，是这家店集体穿越了。
我拿着这瓶"未来之水"去结账，收银员还在机械地重复着欢迎词。
她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我身后某个点，让我后颈发凉。
"那个...你们店长是不是该考虑给员工放个假了？
"我试图开玩笑缓解气氛，但她只是继续用那种诡异的平稳语调说着"欢迎光临"。
走出便利店时，我忍不住又看了眼手中的水瓶。
想着也给陈默好好欣赏一下这瓶"未来之水"。
5202年，那时候人类应该己经移民火星了吧？
不知道火星上的便利店收银员是不是也这么...敬业。
这时我瞥见单元楼下小卖部那位"少东家"李七号正蹲在地上拆箱，后颈晒得发红的皮肤上粘着道白色汗碱。
我条件反射地摸了摸口袋，上周我和陈默在他家便利店赊的两根红豆冰棍钱还像个烫手山芋似的揣在那儿。
说来好笑，明明只是两块钱的事，却让我有种欠了高利贷的错觉。
这个李七号倒像是装了"欠债者雷达"似的突然抬头，我立刻表演了一个完美的"突然对天空很感兴趣"的姿势，脚下生风地往餐厅溜去。
我快步往餐厅走。
背后仿佛还能感受到李七号疑惑的目光。
这小子平时记性差得连作业都能忘带，偏偏对谁欠他冰棍钱记得一清二楚。
要不怎么说金钱是最好的记忆增强剂呢？
"陈默，你猜猜我看到谁了。
"我攥着矿泉水回到餐厅，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桌上那盘糖醋排骨消失了。
不是吃完的空盘，不是打翻的狼藉，是彻底的消失，连盘子都不见了。
玻璃转盘上干干净净，仿佛那道菜从未存在过。
我环顾西周，食客们依旧谈笑风生，没人注意到这诡异一幕。
"你端走了？
"我戳陈默的手肘。
“还是你趁我去买水的功夫这么快就吃完了”他转过来的脸上还留着吃饭时的红晕。
他困惑地皱眉："什么糖醋排骨？
我们点的菜还没上吧？
"窗外香樟树叶沙沙作响，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陈默的目光落在我手上，我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掐着掌心。
陈默的目光落在我微微发抖的手上，又缓缓移向我的眼睛。
"要下雨了。
"老板娘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手里端着刚出锅的糖醋排骨。
酱汁还在咕嘟冒泡，白芝麻组成了一个完美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