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帆海域：我从奴隶熬成海贼王
第4章 臭袜子与铁锚的较量
我蹲在木桶前搓洗最后一双袜子时，后颈突然溅到冰凉的海水。
“小杂种擦甲板的劲呢？”
脏手马克的破靴子碾过我脚边的肥皂泡，他腰间挂着的铁钥匙串叮当作响——那是锁着火药库的钥匙，也是他在黑鲨号上最得意的权力象征。
我垂眼盯着他靴底沾的鱼鳞，那是今早他去鱼舱抢新鲜鲭鱼时蹭的，和前三天的痕迹一模一样。
“马克大哥的咸水比码头的醋还冲。”
我把泡软的袜子拧出一道黑水，故意让水顺着指缝滴在他靴尖。
这是我第七次被他泼脏水，前六次我都咬着牙把脏水咽进喉咙——但今天不同，老瘸子说过，第七次示弱会让狼以为你是兔子，第七次反击才能让狼记住你的牙。
马克的指节捏得发白，我能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他扬起的手在半空顿了顿，突然爆发出大笑：“行啊，会顶嘴了？
明早跟我去桅杆，教你什么叫黑鲨号的规矩。”
他转身时踢翻了我的洗衣桶，皂角水混着臭袜子哗啦流进排水孔，其中一只绣石楠花的袜子在水面打了个转——那是船长室的。
我跪在湿滑的甲板上捡袜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老瘸子临终前抓着我手腕说“脏活里藏着活口”时，指甲缝里还沾着朗姆酒渍——现在我知道，那是他替醉熊卢卡斯整理酒窖时偷喝的。
所以当卢卡斯打着酒嗝让我“去把后舱的旧酒桶擦擦”时，我连呼吸都放轻了。
酒窖的霉味混着橡木的苦香。
我擦到第三排木桶时，指尖突然触到一道裂缝。
顺着缝隙往里探，夹层里有张纸，霉斑像墨汁泼开，却恰好露出两个字：霍克。
我的心跳声盖过了船底的嗡鸣。
父亲被吊死在码头上时，木牌上写的是“海妖同谋霍克”；母亲抱着我跳进海里前，在我腕上烙下的印记也叫“霍克之痕”。
我捏着半张海图的手在抖，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不能让卢卡斯发现。
我把纸角撕下来塞进鞋底，粗糙的麻线立刻磨得脚底生疼，却比心里的疼轻多了。
“小霍克发什么呆？”
卢卡斯的酒气喷在我后颈，他摇摇晃晃举起酒壶，琥珀色的液体在瓶口晃出危险的弧度，“再磨蹭，老子让你喝洗桶水。”
我低下头，看见他裤脚沾着新的泥点——今早他说去钓鱼，可黑鲨号停在深水区，哪来的泥？
夜里的海风突然变了味道。
我蹲在甲板边缘，望着右舷的乌云像被无形的手撕扯着聚集。
母亲被海祭前的那个暴雨夜，云也是这样翻涌的，她当时捏着我的手说：“云脚往哪边跑，雨就往哪边追。”
我摸了摸藏在缆绳堆里的备用绳索——这是我用三天洗的三十双袜子换来的：汤姆的袜子沾火药味，所以他负责火药库；琼斯的袜子有金币磨痕，所以他替船长管钱袋；而马克的袜子……我低头看了眼晾在栏杆上的灰布袜，袜跟补着七块补丁，和他总说“老子在七海混过”的谎话一样。
“起来！”
马克的铁钥匙串砸在我背上，“老子说过桅杆上教规矩。”
他的手下把我架到主桅杆下，粗麻绳勒得手腕生疼。
当我被吊到三十尺高的横木时，风己经卷着雨星子抽在脸上。
马克仰着头笑，缺了颗门牙的嘴像个黑洞：“等风暴劈死你，老子把你骨头磨成盐，撒在汤姆的臭袜子上！”
闪电在头顶炸响的瞬间，我看见云脚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右舷偏移。
母亲的话突然清晰起来：“云脚急转的方向，是暗流顶上来的路。”
我扯开嗓子喊：“看云脚！
右舷有浪！”
桅杆下的哄笑戛然而止。
老水手们抬头看天的瞬间，我听见了那熟悉的嗡鸣——比任何罗盘都准的海底震颤。
马克的脸在闪电里忽明忽暗，他刚要骂我，一个浪头己经拍上左舷，船身剧烈倾斜，他抓着的栏杆“咔”地断了。
“救命！”
马克在浪里扑腾，咸水灌进他的嘴，泡得发白的手拼命抓船沿。
我顺着桅杆滑下来时，特意踩过他晾在栏杆上的臭袜子——那袜子还带着他今早吃的腌鱼味。
我蹲在船边，把袜子团成球塞进他嘴里：“老瘸子说，鼠辈要咬铁锚，得先让铁锚锈在泥里。”
马克的眼睛瞪得像要爆出来。
我转身时，看见大副科林站在船楼阴影里，铁钩在闪电下泛着冷光。
他的手按在胃部——那是晕船的老毛病，我在洗他袜子时就发现了：每到风暴前，他的袜底总会沾着姜渣。
雨越下越大，我摸了摸鞋底的半张海图，咸涩的雨水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明天该去厨房讨块姜了，我想，大副的姜茶，总得煮得浓些才好。
“小杂种擦甲板的劲呢？”
脏手马克的破靴子碾过我脚边的肥皂泡，他腰间挂着的铁钥匙串叮当作响——那是锁着火药库的钥匙，也是他在黑鲨号上最得意的权力象征。
我垂眼盯着他靴底沾的鱼鳞，那是今早他去鱼舱抢新鲜鲭鱼时蹭的，和前三天的痕迹一模一样。
“马克大哥的咸水比码头的醋还冲。”
我把泡软的袜子拧出一道黑水，故意让水顺着指缝滴在他靴尖。
这是我第七次被他泼脏水，前六次我都咬着牙把脏水咽进喉咙——但今天不同，老瘸子说过，第七次示弱会让狼以为你是兔子，第七次反击才能让狼记住你的牙。
马克的指节捏得发白，我能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他扬起的手在半空顿了顿，突然爆发出大笑：“行啊，会顶嘴了？
明早跟我去桅杆，教你什么叫黑鲨号的规矩。”
他转身时踢翻了我的洗衣桶，皂角水混着臭袜子哗啦流进排水孔，其中一只绣石楠花的袜子在水面打了个转——那是船长室的。
我跪在湿滑的甲板上捡袜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老瘸子临终前抓着我手腕说“脏活里藏着活口”时，指甲缝里还沾着朗姆酒渍——现在我知道，那是他替醉熊卢卡斯整理酒窖时偷喝的。
所以当卢卡斯打着酒嗝让我“去把后舱的旧酒桶擦擦”时，我连呼吸都放轻了。
酒窖的霉味混着橡木的苦香。
我擦到第三排木桶时，指尖突然触到一道裂缝。
顺着缝隙往里探，夹层里有张纸，霉斑像墨汁泼开，却恰好露出两个字：霍克。
我的心跳声盖过了船底的嗡鸣。
父亲被吊死在码头上时，木牌上写的是“海妖同谋霍克”；母亲抱着我跳进海里前，在我腕上烙下的印记也叫“霍克之痕”。
我捏着半张海图的手在抖，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不能让卢卡斯发现。
我把纸角撕下来塞进鞋底，粗糙的麻线立刻磨得脚底生疼，却比心里的疼轻多了。
“小霍克发什么呆？”
卢卡斯的酒气喷在我后颈，他摇摇晃晃举起酒壶，琥珀色的液体在瓶口晃出危险的弧度，“再磨蹭，老子让你喝洗桶水。”
我低下头，看见他裤脚沾着新的泥点——今早他说去钓鱼，可黑鲨号停在深水区，哪来的泥？
夜里的海风突然变了味道。
我蹲在甲板边缘，望着右舷的乌云像被无形的手撕扯着聚集。
母亲被海祭前的那个暴雨夜，云也是这样翻涌的，她当时捏着我的手说：“云脚往哪边跑，雨就往哪边追。”
我摸了摸藏在缆绳堆里的备用绳索——这是我用三天洗的三十双袜子换来的：汤姆的袜子沾火药味，所以他负责火药库；琼斯的袜子有金币磨痕，所以他替船长管钱袋；而马克的袜子……我低头看了眼晾在栏杆上的灰布袜，袜跟补着七块补丁，和他总说“老子在七海混过”的谎话一样。
“起来！”
马克的铁钥匙串砸在我背上，“老子说过桅杆上教规矩。”
他的手下把我架到主桅杆下，粗麻绳勒得手腕生疼。
当我被吊到三十尺高的横木时，风己经卷着雨星子抽在脸上。
马克仰着头笑，缺了颗门牙的嘴像个黑洞：“等风暴劈死你，老子把你骨头磨成盐，撒在汤姆的臭袜子上！”
闪电在头顶炸响的瞬间，我看见云脚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右舷偏移。
母亲的话突然清晰起来：“云脚急转的方向，是暗流顶上来的路。”
我扯开嗓子喊：“看云脚！
右舷有浪！”
桅杆下的哄笑戛然而止。
老水手们抬头看天的瞬间，我听见了那熟悉的嗡鸣——比任何罗盘都准的海底震颤。
马克的脸在闪电里忽明忽暗，他刚要骂我，一个浪头己经拍上左舷，船身剧烈倾斜，他抓着的栏杆“咔”地断了。
“救命！”
马克在浪里扑腾，咸水灌进他的嘴，泡得发白的手拼命抓船沿。
我顺着桅杆滑下来时，特意踩过他晾在栏杆上的臭袜子——那袜子还带着他今早吃的腌鱼味。
我蹲在船边，把袜子团成球塞进他嘴里：“老瘸子说，鼠辈要咬铁锚，得先让铁锚锈在泥里。”
马克的眼睛瞪得像要爆出来。
我转身时，看见大副科林站在船楼阴影里，铁钩在闪电下泛着冷光。
他的手按在胃部——那是晕船的老毛病，我在洗他袜子时就发现了：每到风暴前，他的袜底总会沾着姜渣。
雨越下越大，我摸了摸鞋底的半张海图，咸涩的雨水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明天该去厨房讨块姜了，我想，大副的姜茶，总得煮得浓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