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如你你如初见
第2章 带刺的玫瑰
秋分那天，林砚之在储物柜发现一封匿名信。
牛皮纸袋里装着张模糊的照片，她父亲与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滨江别墅前握手，配文用红笔圈住："你以为市长千金的皇冠永远闪光？
""砚之，数学竞赛颁奖礼要开始了。
"张可妍晃了晃她的胳膊，目光落在纸袋上，"又是哪个暗恋你的人送的情书？
"林砚之将纸揉成一团塞进垃圾桶，指尖蹭过柜门上陆沉舟的竞赛海报——少年站在领奖台上，白衬衫第二颗纽扣永远松着，露出锁骨下方淡褐色的胎记，像片即将飘落的梧桐叶。
颁奖礼结束时暮色西合。
林砚之抱着奖杯推开后门，看见陆沉舟靠在自行车旁啃馒头，校服外套搭在车把上，露出洗得发透的背心。
听见脚步声，他慌忙将馒头塞进裤兜，耳尖红得要滴血："等、等会儿去图书馆...""先去吃饭。
"她打断他，将奖杯塞进车筐，自己跨上后座。
陆沉舟僵住，感觉到她的手环住自己腰际，爱马仕皮带扣硌得他肋骨生疼。
"往前骑。
"她的下巴抵在他后背，闻到混杂着洗衣粉和汗水的气息，比记忆中母亲的Jo Malone青柠罗勒香水更让人安心。
夜市的油烟裹着人声扑面而来。
林砚之跟着陆沉舟钻进巷尾的小面馆，看他熟稔地比手势："两碗牛肉面，多加葱花。
"青瓷碗里浮着油花，她用银匙拨弄牛肉片，忽然想起上周父亲秘书送来的和牛火锅，大理石纹理的肉片在滚汤里舒展，像极了陆沉舟解微分方程时舒展的眉头。
"在英国吃不到这样的面吧？
"陆沉舟忽然开口，筷子在碗里搅出漩涡，"我十三岁第一次来这里，老板看我穿得破，以为我没钱..."他忽然噤声，低头喝面汤，喉结滚动时，胎记在锁骨间若隐若现。
林砚之忽然伸手按住他的手。
少年的掌心有薄茧，指腹上还有做实验时被烧碱灼伤的淡疤。
"以后我陪你吃。
"她轻声说，拇指摩挲他手腕内侧，那里有道细如发丝的伤痕，像被铁丝划过的痕迹，"每天都来。
"秋风卷起街角的落叶。
陆沉舟抽回手，从帆布包里摸出个油纸包推过去："给你的。
"酥皮点心的甜香混着油墨味，她打开看见里面夹着张竞赛笔记，工整的字迹间贴着片干枯的梧桐叶，叶脉清晰如少年的掌纹。
"谢谢。
"她将叶子夹进爱马仕手账本，抬头时看见老板娘盯着自己的铂金包，邻桌几个男生交头接耳，目光在她和陆沉舟之间打转。
手机忽然震动，母亲发来消息："砚之，今晚陪爸爸出席慈善晚宴，穿香奈儿高定那套。
""我有事。
"她飞快打字，指尖被烫金手机壳硌得发疼。
陆沉舟却己站起身，从裤兜摸出皱巴巴的钞票结账："该去图书馆了。
"林砚之看着他数钱时沾了面粉的指尖，忽然想起储物柜里那封匿名信，喉咙里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
深夜的图书馆只剩他们两人。
林砚之盯着微分方程题，却总是走神，目光落在陆沉舟握着钢笔的手上。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节泛着用力过度的青白，忽然开口："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
"她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又红了，在暖黄的台灯下像颗剥开的荔枝。
"我们不一样。
"陆沉舟放下笔，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你是公主，而我...""而你是我的骑士。
"林砚之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少年的睫毛剧烈颤动，她能看见自己在他瞳孔里的倒影，涂着Dior烈焰红唇的嘴角扬起，像朵带刺的玫瑰，"从今天起，不准再说这种话。
"窗外传来雷声。
暴雨来得猝不及防，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林砚之想起今早司机说的话："小姐，最近市里流传着您父亲的谣言..."她猛地站起身，却撞翻了桌上的墨水瓶。
深蓝色的墨水在陆沉舟的白衬衫上洇开，像片正在扩散的阴影。
"对不起..."她手忙脚乱地抽纸巾，却被他按住手腕。
少年的眼睛在阴影里发亮，像暴雨前低空盘旋的燕："林砚之，你这里..."他指尖轻点自己左胸，"真的有我吗？
还是说，只是因为我和你以往的玩具不一样？
"雷声轰鸣。
她忽然凑近他，在他惊惶的目光中，轻轻吻了吻他唇角的墨渍。
咸涩的墨水味混着少年独有的清苦气息，像杯加了薄荷的黑咖啡。
陆沉舟浑身僵硬，听见她在耳边说："明天去买件新衬衫，这次换蓝色的，衬你的眼睛。
"雨越下越大。
林砚之站在图书馆门口给司机打电话，看见陆沉舟冲进雨里，跨上自行车的背影被闪电劈成单薄的剪影。
她摸出手机给母亲发消息："今晚的晚宴，我会准时到。
"指尖悬在发送键上，忽然想起少年锁骨下的胎记，和匿名信上父亲可疑的笑容。
这晚的暴雨终将冲刷掉许多东西，却冲不走某些东西的萌芽。
林砚之望着雨幕中越来越小的身影，忽然意识到，她与陆沉舟的故事，从来不是公主与骑士的童话，而是两株在悬崖边挣扎生长的植物，根须缠绕着彼此，却随时可能被飓风撕裂。
牛皮纸袋里装着张模糊的照片，她父亲与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滨江别墅前握手，配文用红笔圈住："你以为市长千金的皇冠永远闪光？
""砚之，数学竞赛颁奖礼要开始了。
"张可妍晃了晃她的胳膊，目光落在纸袋上，"又是哪个暗恋你的人送的情书？
"林砚之将纸揉成一团塞进垃圾桶，指尖蹭过柜门上陆沉舟的竞赛海报——少年站在领奖台上，白衬衫第二颗纽扣永远松着，露出锁骨下方淡褐色的胎记，像片即将飘落的梧桐叶。
颁奖礼结束时暮色西合。
林砚之抱着奖杯推开后门，看见陆沉舟靠在自行车旁啃馒头，校服外套搭在车把上，露出洗得发透的背心。
听见脚步声，他慌忙将馒头塞进裤兜，耳尖红得要滴血："等、等会儿去图书馆...""先去吃饭。
"她打断他，将奖杯塞进车筐，自己跨上后座。
陆沉舟僵住，感觉到她的手环住自己腰际，爱马仕皮带扣硌得他肋骨生疼。
"往前骑。
"她的下巴抵在他后背，闻到混杂着洗衣粉和汗水的气息，比记忆中母亲的Jo Malone青柠罗勒香水更让人安心。
夜市的油烟裹着人声扑面而来。
林砚之跟着陆沉舟钻进巷尾的小面馆，看他熟稔地比手势："两碗牛肉面，多加葱花。
"青瓷碗里浮着油花，她用银匙拨弄牛肉片，忽然想起上周父亲秘书送来的和牛火锅，大理石纹理的肉片在滚汤里舒展，像极了陆沉舟解微分方程时舒展的眉头。
"在英国吃不到这样的面吧？
"陆沉舟忽然开口，筷子在碗里搅出漩涡，"我十三岁第一次来这里，老板看我穿得破，以为我没钱..."他忽然噤声，低头喝面汤，喉结滚动时，胎记在锁骨间若隐若现。
林砚之忽然伸手按住他的手。
少年的掌心有薄茧，指腹上还有做实验时被烧碱灼伤的淡疤。
"以后我陪你吃。
"她轻声说，拇指摩挲他手腕内侧，那里有道细如发丝的伤痕，像被铁丝划过的痕迹，"每天都来。
"秋风卷起街角的落叶。
陆沉舟抽回手，从帆布包里摸出个油纸包推过去："给你的。
"酥皮点心的甜香混着油墨味，她打开看见里面夹着张竞赛笔记，工整的字迹间贴着片干枯的梧桐叶，叶脉清晰如少年的掌纹。
"谢谢。
"她将叶子夹进爱马仕手账本，抬头时看见老板娘盯着自己的铂金包，邻桌几个男生交头接耳，目光在她和陆沉舟之间打转。
手机忽然震动，母亲发来消息："砚之，今晚陪爸爸出席慈善晚宴，穿香奈儿高定那套。
""我有事。
"她飞快打字，指尖被烫金手机壳硌得发疼。
陆沉舟却己站起身，从裤兜摸出皱巴巴的钞票结账："该去图书馆了。
"林砚之看着他数钱时沾了面粉的指尖，忽然想起储物柜里那封匿名信，喉咙里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
深夜的图书馆只剩他们两人。
林砚之盯着微分方程题，却总是走神，目光落在陆沉舟握着钢笔的手上。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节泛着用力过度的青白，忽然开口："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
"她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又红了，在暖黄的台灯下像颗剥开的荔枝。
"我们不一样。
"陆沉舟放下笔，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你是公主，而我...""而你是我的骑士。
"林砚之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少年的睫毛剧烈颤动，她能看见自己在他瞳孔里的倒影，涂着Dior烈焰红唇的嘴角扬起，像朵带刺的玫瑰，"从今天起，不准再说这种话。
"窗外传来雷声。
暴雨来得猝不及防，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林砚之想起今早司机说的话："小姐，最近市里流传着您父亲的谣言..."她猛地站起身，却撞翻了桌上的墨水瓶。
深蓝色的墨水在陆沉舟的白衬衫上洇开，像片正在扩散的阴影。
"对不起..."她手忙脚乱地抽纸巾，却被他按住手腕。
少年的眼睛在阴影里发亮，像暴雨前低空盘旋的燕："林砚之，你这里..."他指尖轻点自己左胸，"真的有我吗？
还是说，只是因为我和你以往的玩具不一样？
"雷声轰鸣。
她忽然凑近他，在他惊惶的目光中，轻轻吻了吻他唇角的墨渍。
咸涩的墨水味混着少年独有的清苦气息，像杯加了薄荷的黑咖啡。
陆沉舟浑身僵硬，听见她在耳边说："明天去买件新衬衫，这次换蓝色的，衬你的眼睛。
"雨越下越大。
林砚之站在图书馆门口给司机打电话，看见陆沉舟冲进雨里，跨上自行车的背影被闪电劈成单薄的剪影。
她摸出手机给母亲发消息："今晚的晚宴，我会准时到。
"指尖悬在发送键上，忽然想起少年锁骨下的胎记，和匿名信上父亲可疑的笑容。
这晚的暴雨终将冲刷掉许多东西，却冲不走某些东西的萌芽。
林砚之望着雨幕中越来越小的身影，忽然意识到，她与陆沉舟的故事，从来不是公主与骑士的童话，而是两株在悬崖边挣扎生长的植物，根须缠绕着彼此，却随时可能被飓风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