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囚笼与师尊的脱逃日志!

第4章 暗流织网

玉衡殿内,氤氲的药香与凝滞的空气交织,形成令人窒息的氛围。

谢无妄静静地躺在雕花床榻上,苍白的面容在素色纱帐后若隐若现,宛如一尊易碎的白玉雕像。

我坐在床边,握着他发烫的手腕把脉,指尖触到的脉搏时而急促如骤雨敲击屋檐,时而又微弱得仿佛风中残烛,每一次跳动都牵动着我的心。

床榻边的紫铜盆里,浸泡着沾满黑紫色血迹的布条,水面漂浮的絮状物正缓缓溶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那是方才为他逼出的魔毒。

"苏掌门好雅兴。

"一道带着三分讥讽、七分妖娆的女声突兀地响起,惊破了殿内的静谧。

只见紫影一闪,万毒门圣女苏绯月斜倚在雕花窗棂上,火红的指甲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从青崖山带回的噬魂咒符。

她身着一袭暗紫色纱裙,裙摆绣着栩栩如生的曼陀罗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绽放出致命的毒雾。

她身后的鎏金蛇形软鞭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蛇信吞吐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在烛火的映照下,蛇身上镶嵌的红宝石闪烁着妖异的红光。

冰魄剑瞬间出鞘,龙吟之声响彻殿内,剑气卷起的劲风如同一阵飓风,掀翻了桌上的药碗。

青瓷碎裂的声响中,我冷眼扫过她腰间悬挂的漆黑玉牌——那上面镌刻的六芒星纹,与青崖山怪物身上的符文如出一辙,每一道纹路都仿佛是用鲜血写成,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邪恶气息。

"万毒门何时也管起凌霄派的内务了?

"我的声音冷若冰霜,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话音未落,苏绯月己如鬼魅般欺近,她的动作快如闪电,指尖迸发出的毒雾擦着我耳畔掠过,在墙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黑斑,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缠斗间,屏风后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我心头一紧,余光瞥见谢无妄不知何时己经醒转,他浑身剧烈颤抖着,双手死死抓着桌沿,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染血的纱布从他肩头滑落,露出狰狞的抓痕,那些伤口此刻竟泛着诡异的紫光,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蜿蜒游走,每一次蠕动都伴随着他压抑的闷哼。

苏绯月见状,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娇笑:"原来如此!

苏砚白,你可知自己养的是什么?

"她猛地甩出软鞭,蛇形软鞭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缠住谢无妄的手腕,"这魔骨觉醒的滋味,就让本圣女来替你尝尝——""放开他!

"苏砚白怒吼一声,冰魄剑裹挟着刺骨寒气,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劈向软鞭。

然而,当剑气触及软鞭的刹那,却被一层黑雾瞬间消融,仿佛泥牛入海,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谢无妄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的瞳孔彻底被血色浸染,眼底翻滚着浓稠的杀意与疯狂。

他徒手攥住软鞭,任凭蛇牙咬进掌心,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青砖上绽开一朵朵妖艳的红梅,可他嘴角却勾起癫狂的笑意:"想碰师尊...先过我这关。

"刹那间,剧烈的魔气波动以谢无妄为中心爆发开来,强大的气浪震碎了殿内所有瓷器。

清脆的碎裂声中,我看着谢无妄周身缠绕的漆黑锁链虚影,那分明是魔尊专属的"缚魂链",每一节锁链都刻满了古老而邪恶的符文。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著中,正是万毒门在青崖山设下陷阱,逼得谢无妄提前觉醒。

而此刻苏绯月腰间玉牌的异动,还有她刻意激怒谢无妄的举动,都昭示着这场阴谋早有预谋,我们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

"够了!

"苏砚白大喝一声,强行将灵力注入谢无妄灵台,冰魄剑划出的结界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暂时压制住他暴走的魔气。

苏绯月见状,冷哼一声,身影化作紫雾消失在窗外,临走前抛下的话却如重锤砸在心头:"苏砚白,三日后的仙魔大会,可有份大礼送你!

"她的声音渐渐消散,却在殿内久久回荡,仿佛是死神的低语。

待谢无妄重新陷入昏迷,我才发现他掌心死死攥着半块带血的玉珏。

玉珏质地温润,上面刻着的云纹精美繁复,与我贴身收藏的另半块严丝合缝——那是二十年前,我在魔潮中救下的婴儿随身之物。

窗外惊雷炸响,耀眼的闪电映得谢无妄眉骨处的暗红纹路愈发清晰,与记忆里婴儿额间的胎记渐渐重叠。

这一刻,无数的疑问在我心中翻涌,原来一切早有渊源。

更夫敲过三更时,暗卫送来加急密报。

泛黄的信笺上,青崖山方圆百里的失踪人口记录被红笔圈出,连成的轨迹赫然是召唤魔尊的古老阵法。

每一个红圈都像是一滴血,触目惊心。

而信笺最下方,用朱砂画着的蛇形标记,与苏绯月软鞭上的装饰一模一样。

我捏着信笺的手指微微发颤,终于明白这场局布得有多大——从谢无妄被收入凌霄派,到今日的血脉暴动,每一步都在敌人算计之中,而我们,早己深陷其中。

帐幔被夜风吹起,谢无妄在睡梦中呓语,无意识地抓住我的手不肯松开。

他的手依然滚烫,却又带着一丝颤抖。

我望着他因痛苦而紧皱的眉,突然想起原著结局里,魔尊屠尽六界后,抱着苏砚白的尸身,在玉衡殿枯坐了三百年。

指尖抚过他后颈若隐若现的魔纹,我在心底暗暗发誓:这次,换我来撕开这张阴谋大网,护你周全,哪怕与整个世界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