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剑星域
第4章 “铁棺”深处与暗流涌动
踏入“老铁牛号”货舱的瞬间，一股混杂着浓重铁锈、陈年油污、腐烂有机物以及冰冷金属气息的浑浊空气，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叶青羽的脸上。
光线极其昏暗，只有几盏接触不良的、散发着惨淡红光的应急灯，在舱顶高处有气无力地闪烁着，勉强勾勒出这个庞大空间的轮廓。
这里就是C-7区——通用货物存储区。
与其说是乘客区，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冰冷的金属坟墓。
空间异常开阔，但堆满了各式各样用高强度聚合物网或锈蚀锁链固定的货物：巨大的金属货柜、成捆的废旧线缆、看不出用途的机械残骸、甚至还有覆盖着防水布、散发着古怪气味的有机物质（叶青羽怀疑是某种廉价的星际肥料或饲料）。
货物堆砌如山，只在狭窄的通道和边缘区域留出些许空隙。
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
氧气含量明显偏低，带着一股铁腥味和莫名的甜腻腐败气息。
温度也低得刺骨，寒意透过单薄的衣物首往骨头缝里钻。
唯一的“暖意”来源，是舱壁深处隐约传来的、引擎运转时产生的低频震动和嗡鸣。
**“污秽！
窒息！
冰冷！
此乃九幽地狱！”
** 剑灵的声音在识海里炸开，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嫌弃，**“本座的神魂都要被这污浊之气玷污了！
快！
运转你体内那丝可怜的星力，护住口鼻心肺！
否则不等到达目的地，你就会变成一具冻僵的臭肉！”
**叶青羽也被这恶劣的环境冲击得眉头紧锁，肺部传来轻微的不适感。
他不敢怠慢，立刻按照剑灵之前传授的、最粗浅的导引法门，尝试调动丹田内那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热气”（剑灵口中的星力），让它缓缓流转，护住自己的口鼻和心脉。
一股微弱的暖意升起，虽然无法完全驱散寒冷和窒息感，但至少缓解了身体最本能的排斥反应。
他环顾西周。
和他一同进入C-7区的乘客大约有十几人，此刻都像受惊的沙鼠，在昏暗的光线下寻找着能容身的“窝”。
争夺开始了。
靠近舱壁、能蹭到一点点引擎余温的位置是抢手货。
一个身材异常魁梧、脸上带着数道刀疤、眼神凶狠的光头壮汉（叶青羽心里给他贴了个“屠夫”的标签），粗暴地推开两个试图靠近舱壁的女人，自己大马金刀地占据了最大的一块“宝地”。
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同样面相不善的跟班，像门神一样杵着。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冰冷的货物缝隙间寻找稍微避风的空间。
叶青羽没有立刻加入争夺，他冷静地观察着环境，目光扫过那些堆叠的货物和粗壮的支撑结构。
**“废物！
连个落脚之地都抢不到！”
** 剑灵不满地催促，**“去！
用你的剑气，把那碍事的货箱削平一块！
本座要个能盘坐的地方！”
**“消停点吧，大爷。”
叶青羽在脑子里无奈回应，“削货箱？
你是嫌我们死得不够快？”
他指了指舱壁上几个不起眼的、闪烁着微弱红点的球形装置，“看见没？
那玩意看着像监控。
虽然这破船规矩是‘死了残了自己负责’，但主动破坏货物，船上的打手分分钟把我们扔出去当太空垃圾。”
他最终选定了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
那里堆放着几个巨大的、布满凹痕的金属空桶，桶与冰冷的舱壁之间形成了一个狭窄的三角空间。
虽然依旧冰冷，但至少避风，而且背靠金属桶，前方视野开阔，能观察到大部分区域。
叶青羽放下沉重的背包，将装有压缩营养膏和水的袋子塞进金属桶内侧，又拿出那套二手太空服，展开铺在冰冷的地板上，勉强充当坐垫和一点点隔热层。
做完这些，他靠着冰冷的金属桶坐下，将装有卫生装置的背包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呼…”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白色的哈气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晰可见。
仅仅是安顿下来，就耗费了不少体力。
舱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关闭，最后一丝外界的光线消失。
货舱彻底陷入了压抑的昏暗和冰冷的死寂，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和远处货物因震动发出的轻微碰撞声。
绝望和麻木的气息在污浊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时间在冰冷的黑暗中缓慢流逝。
叶青羽裹紧了外套，靠着金属桶闭目养神，同时努力维持着那丝微弱星力的运转，抵抗寒冷和缺氧。
识海里，剑灵大爷的抱怨和毒舌成了唯一的精神调剂：**“冷…冷死本座了！
这破船连暖气都舍不得开吗？！”
“这空气…比垃圾星的酸雨还毒！
小子，你确定你的肺还没烂掉？！”
“旁边那个打呼噜的蠢货！
再吵本座就一道剑气让他永远闭嘴！”
**叶青羽偶尔在脑子里回怼两句，大部分时间选择沉默。
他在默默感受着体内的变化，也在适应着这艘“铁棺材”的律动。
然而，一丝异样的感觉悄然浮现——他贴身收藏的那块从垃圾山深处挖到的、活性更高的“蚀星秽晶”碎片，似乎…比平时更温热了一点？
而且，随着引擎的持续运转和船体的震动，他仿佛能感觉到碎片内部那微弱如心跳的暗红色光芒，脉动得似乎…更清晰、更有力了？
**“嗯？”
** 剑灵显然也察觉到了，它的抱怨声戛然而止，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小子…你怀里那秽晶碎片…似乎…在吸收这破船逸散的能量？
这船…不太干净！”
**叶青羽心头一凛。
吸收船的能量？
那岂不是…？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块碎片隔着衣物传来明显的温热感。
就在这时，一阵更加剧烈的颠簸传来！
整个货舱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固定在货物上的锁链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些堆叠不稳的箱子轰然倒塌！
乘客们发出一片惊呼和咒骂。
“怎么回事？！”
“要散架了吗？！”
“妈的！
老子花了钱的！”
混乱中，叶青羽死死抓住身边的金属桶才没被甩出去。
他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昏暗的舱室。
“都他妈闭嘴！”
一个粗暴的声音通过舱内的劣质扩音器响起，是之前开舱门的那个光头船员，“碰上点小陨石带！
颠簸正常！
不想死的都抓稳了！
C-7区的穷鬼们，自求多福吧！”
声音充满了冷漠和嘲弄。
颠簸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渐渐平息。
货舱里一片狼藉，几个倒霉蛋被倒塌的货物擦伤，发出痛苦的呻吟。
绝望和愤怒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叶青羽松了口气，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还好。
但当他目光扫过人群时，瞳孔猛地一缩！
在靠近舱门方向的阴影里，几个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
借着应急灯一闪而过的红光，叶青羽看清了其中一人的侧脸——刀疤！
是垃圾星上那个被他削断手下胳膊的疤脸！
疤脸显然也看到了叶青羽！
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极其狰狞和怨毒的笑容，对着叶青羽的方向，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他身边那几个同伙，也眼神不善地看了过来，其中一人腰间的衣服下，明显鼓出一块硬物的形状——武器！
**“麻烦上门了！”
** 剑灵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而充满杀意，**“垃圾星的臭虫，居然追到这铁棺材里来了！
小子，准备动手！
这次不用留手，敢靠近，首接剑气斩首！
本座倒要看看，在这鬼地方，谁给他们收尸！”
**叶青羽的心沉了下去。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疤脸这伙人显然也是搭上这艘船逃离垃圾星的，而且认出了他！
在这封闭、混乱、没有规则的C-7货舱里，冲突几乎无法避免！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摸向腰间缠着破布的合金短刀刀柄，同时全身肌肉绷紧，精神高度集中，默默感应着丹田内那丝星力。
剑灵在识海中发出低沉的嗡鸣，一股冰冷的、带着锋锐之意的气息在他体内流转。
疤脸一伙人开始缓缓分开人群，朝着叶青羽的角落逼了过来。
他们脸上带着残忍的狞笑，仿佛吃定了这个落单的“小崽子”。
周围的乘客惊恐地退开，没人敢上前阻拦，甚至没人敢多看。
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双方越来越近的沉重脚步声。
**“小子，记住本座的话，”** 剑灵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寒冰，**“狭路相逢，唯勇者胜！
剑气…凝于指尖！
他们敢动，就送他们去见星尘！”
**叶青羽的眼神变得如同他识海中的剑灵一般冰冷锐利，死死盯着步步紧逼的疤脸。
他缓缓站起身，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孤狼，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他指间，那道几乎看不见的银丝，在昏暗的应急灯光下，似乎流转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寒芒。
冲突，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嗡！！！
整个货舱内部，所有的应急灯突然疯狂地闪烁起来，红光变得极其刺眼！
同时，一股比之前强烈十倍、带着某种令人心悸的、仿佛能腐蚀灵魂的阴冷气息，毫无征兆地从叶青羽怀里的“蚀星秽晶”碎片中爆发出来！
碎片变得滚烫无比，隔着衣服都灼烧着他的皮肤！
紧接着，货舱深处，那片堆放着覆盖防水布、散发着古怪气味的有机货物区域，猛地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密集的**“咔嚓咔嚓”**声！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疯狂地啃噬、撕裂！
一股更加浓烈、更加令人作呕的甜腻腐败气息，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邪恶与冰冷，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整个C-7区！
疤脸一伙人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的狞笑瞬间变成了惊骇！
所有乘客，包括那个凶狠的“屠夫”，都惊恐地望向声音传来的黑暗深处！
叶青羽脸色剧变！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怀中的秽晶碎片，正与货舱深处那未知的恐怖存在，产生着某种邪恶的共鸣！
**“不好！”
** 剑灵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难以掩饰的惊惧，**“是蚀星邪能的污染！
那堆‘货物’…被激活了！
快退！！”
**货舱深处，黑暗涌动。
那令人牙酸的“咔嚓”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
仿佛有无数饥饿的恶魔，即将破壳而出！
冰冷的钢铁棺材深处，真正的恐怖，苏醒了。
光线极其昏暗，只有几盏接触不良的、散发着惨淡红光的应急灯，在舱顶高处有气无力地闪烁着，勉强勾勒出这个庞大空间的轮廓。
这里就是C-7区——通用货物存储区。
与其说是乘客区，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冰冷的金属坟墓。
空间异常开阔，但堆满了各式各样用高强度聚合物网或锈蚀锁链固定的货物：巨大的金属货柜、成捆的废旧线缆、看不出用途的机械残骸、甚至还有覆盖着防水布、散发着古怪气味的有机物质（叶青羽怀疑是某种廉价的星际肥料或饲料）。
货物堆砌如山，只在狭窄的通道和边缘区域留出些许空隙。
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
氧气含量明显偏低，带着一股铁腥味和莫名的甜腻腐败气息。
温度也低得刺骨，寒意透过单薄的衣物首往骨头缝里钻。
唯一的“暖意”来源，是舱壁深处隐约传来的、引擎运转时产生的低频震动和嗡鸣。
**“污秽！
窒息！
冰冷！
此乃九幽地狱！”
** 剑灵的声音在识海里炸开，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嫌弃，**“本座的神魂都要被这污浊之气玷污了！
快！
运转你体内那丝可怜的星力，护住口鼻心肺！
否则不等到达目的地，你就会变成一具冻僵的臭肉！”
**叶青羽也被这恶劣的环境冲击得眉头紧锁，肺部传来轻微的不适感。
他不敢怠慢，立刻按照剑灵之前传授的、最粗浅的导引法门，尝试调动丹田内那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热气”（剑灵口中的星力），让它缓缓流转，护住自己的口鼻和心脉。
一股微弱的暖意升起，虽然无法完全驱散寒冷和窒息感，但至少缓解了身体最本能的排斥反应。
他环顾西周。
和他一同进入C-7区的乘客大约有十几人，此刻都像受惊的沙鼠，在昏暗的光线下寻找着能容身的“窝”。
争夺开始了。
靠近舱壁、能蹭到一点点引擎余温的位置是抢手货。
一个身材异常魁梧、脸上带着数道刀疤、眼神凶狠的光头壮汉（叶青羽心里给他贴了个“屠夫”的标签），粗暴地推开两个试图靠近舱壁的女人，自己大马金刀地占据了最大的一块“宝地”。
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同样面相不善的跟班，像门神一样杵着。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冰冷的货物缝隙间寻找稍微避风的空间。
叶青羽没有立刻加入争夺，他冷静地观察着环境，目光扫过那些堆叠的货物和粗壮的支撑结构。
**“废物！
连个落脚之地都抢不到！”
** 剑灵不满地催促，**“去！
用你的剑气，把那碍事的货箱削平一块！
本座要个能盘坐的地方！”
**“消停点吧，大爷。”
叶青羽在脑子里无奈回应，“削货箱？
你是嫌我们死得不够快？”
他指了指舱壁上几个不起眼的、闪烁着微弱红点的球形装置，“看见没？
那玩意看着像监控。
虽然这破船规矩是‘死了残了自己负责’，但主动破坏货物，船上的打手分分钟把我们扔出去当太空垃圾。”
他最终选定了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
那里堆放着几个巨大的、布满凹痕的金属空桶，桶与冰冷的舱壁之间形成了一个狭窄的三角空间。
虽然依旧冰冷，但至少避风，而且背靠金属桶，前方视野开阔，能观察到大部分区域。
叶青羽放下沉重的背包，将装有压缩营养膏和水的袋子塞进金属桶内侧，又拿出那套二手太空服，展开铺在冰冷的地板上，勉强充当坐垫和一点点隔热层。
做完这些，他靠着冰冷的金属桶坐下，将装有卫生装置的背包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呼…”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白色的哈气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晰可见。
仅仅是安顿下来，就耗费了不少体力。
舱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关闭，最后一丝外界的光线消失。
货舱彻底陷入了压抑的昏暗和冰冷的死寂，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和远处货物因震动发出的轻微碰撞声。
绝望和麻木的气息在污浊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时间在冰冷的黑暗中缓慢流逝。
叶青羽裹紧了外套，靠着金属桶闭目养神，同时努力维持着那丝微弱星力的运转，抵抗寒冷和缺氧。
识海里，剑灵大爷的抱怨和毒舌成了唯一的精神调剂：**“冷…冷死本座了！
这破船连暖气都舍不得开吗？！”
“这空气…比垃圾星的酸雨还毒！
小子，你确定你的肺还没烂掉？！”
“旁边那个打呼噜的蠢货！
再吵本座就一道剑气让他永远闭嘴！”
**叶青羽偶尔在脑子里回怼两句，大部分时间选择沉默。
他在默默感受着体内的变化，也在适应着这艘“铁棺材”的律动。
然而，一丝异样的感觉悄然浮现——他贴身收藏的那块从垃圾山深处挖到的、活性更高的“蚀星秽晶”碎片，似乎…比平时更温热了一点？
而且，随着引擎的持续运转和船体的震动，他仿佛能感觉到碎片内部那微弱如心跳的暗红色光芒，脉动得似乎…更清晰、更有力了？
**“嗯？”
** 剑灵显然也察觉到了，它的抱怨声戛然而止，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小子…你怀里那秽晶碎片…似乎…在吸收这破船逸散的能量？
这船…不太干净！”
**叶青羽心头一凛。
吸收船的能量？
那岂不是…？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块碎片隔着衣物传来明显的温热感。
就在这时，一阵更加剧烈的颠簸传来！
整个货舱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固定在货物上的锁链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些堆叠不稳的箱子轰然倒塌！
乘客们发出一片惊呼和咒骂。
“怎么回事？！”
“要散架了吗？！”
“妈的！
老子花了钱的！”
混乱中，叶青羽死死抓住身边的金属桶才没被甩出去。
他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昏暗的舱室。
“都他妈闭嘴！”
一个粗暴的声音通过舱内的劣质扩音器响起，是之前开舱门的那个光头船员，“碰上点小陨石带！
颠簸正常！
不想死的都抓稳了！
C-7区的穷鬼们，自求多福吧！”
声音充满了冷漠和嘲弄。
颠簸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渐渐平息。
货舱里一片狼藉，几个倒霉蛋被倒塌的货物擦伤，发出痛苦的呻吟。
绝望和愤怒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叶青羽松了口气，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还好。
但当他目光扫过人群时，瞳孔猛地一缩！
在靠近舱门方向的阴影里，几个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
借着应急灯一闪而过的红光，叶青羽看清了其中一人的侧脸——刀疤！
是垃圾星上那个被他削断手下胳膊的疤脸！
疤脸显然也看到了叶青羽！
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极其狰狞和怨毒的笑容，对着叶青羽的方向，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他身边那几个同伙，也眼神不善地看了过来，其中一人腰间的衣服下，明显鼓出一块硬物的形状——武器！
**“麻烦上门了！”
** 剑灵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而充满杀意，**“垃圾星的臭虫，居然追到这铁棺材里来了！
小子，准备动手！
这次不用留手，敢靠近，首接剑气斩首！
本座倒要看看，在这鬼地方，谁给他们收尸！”
**叶青羽的心沉了下去。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疤脸这伙人显然也是搭上这艘船逃离垃圾星的，而且认出了他！
在这封闭、混乱、没有规则的C-7货舱里，冲突几乎无法避免！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摸向腰间缠着破布的合金短刀刀柄，同时全身肌肉绷紧，精神高度集中，默默感应着丹田内那丝星力。
剑灵在识海中发出低沉的嗡鸣，一股冰冷的、带着锋锐之意的气息在他体内流转。
疤脸一伙人开始缓缓分开人群，朝着叶青羽的角落逼了过来。
他们脸上带着残忍的狞笑，仿佛吃定了这个落单的“小崽子”。
周围的乘客惊恐地退开，没人敢上前阻拦，甚至没人敢多看。
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双方越来越近的沉重脚步声。
**“小子，记住本座的话，”** 剑灵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寒冰，**“狭路相逢，唯勇者胜！
剑气…凝于指尖！
他们敢动，就送他们去见星尘！”
**叶青羽的眼神变得如同他识海中的剑灵一般冰冷锐利，死死盯着步步紧逼的疤脸。
他缓缓站起身，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孤狼，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他指间，那道几乎看不见的银丝，在昏暗的应急灯光下，似乎流转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寒芒。
冲突，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嗡！！！
整个货舱内部，所有的应急灯突然疯狂地闪烁起来，红光变得极其刺眼！
同时，一股比之前强烈十倍、带着某种令人心悸的、仿佛能腐蚀灵魂的阴冷气息，毫无征兆地从叶青羽怀里的“蚀星秽晶”碎片中爆发出来！
碎片变得滚烫无比，隔着衣服都灼烧着他的皮肤！
紧接着，货舱深处，那片堆放着覆盖防水布、散发着古怪气味的有机货物区域，猛地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密集的**“咔嚓咔嚓”**声！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疯狂地啃噬、撕裂！
一股更加浓烈、更加令人作呕的甜腻腐败气息，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邪恶与冰冷，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整个C-7区！
疤脸一伙人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的狞笑瞬间变成了惊骇！
所有乘客，包括那个凶狠的“屠夫”，都惊恐地望向声音传来的黑暗深处！
叶青羽脸色剧变！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怀中的秽晶碎片，正与货舱深处那未知的恐怖存在，产生着某种邪恶的共鸣！
**“不好！”
** 剑灵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难以掩饰的惊惧，**“是蚀星邪能的污染！
那堆‘货物’…被激活了！
快退！！”
**货舱深处，黑暗涌动。
那令人牙酸的“咔嚓”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
仿佛有无数饥饿的恶魔，即将破壳而出！
冰冷的钢铁棺材深处，真正的恐怖，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