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里的寡妇村
第5章 远征军的秘密
1山洪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白薇薇被陈俊拽着往高处跑，泥浆己经没到小腿，每跑一步都像在挣脱地狱的拉扯。
她怀里还抱着那半截残破的琵琶，琴弦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颤音。
“前面有个山洞！”
陈俊指着半山腰凸出的岩壁，“当年医疗队建的临时避难所！”
白薇薇的肺里像灌了滚烫的铁水，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她回头看了一眼——整个寡妇村己经变成一片火海，那些跳舞的女人身影在烈焰中扭曲，像是某种古老的献祭仪式正在完成最后的步骤。
“她们……不逃吗？”
陈俊的侧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她们从三十年前就死了。”
山洞入口被藤蔓遮住大半。
陈俊拨开荆棘钻进去，伸手把白薇薇拉上来。
她的掌心刚碰到岩壁就猛地缩回——石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刻痕。
“这是……”陈俊划亮火柴。
摇曳的光线下，整面洞壁刻满了扭曲的文字和图案。
最显眼的位置刻着一幅地图，中央用红漆画了个骷髅标志，旁边写着：军火库坐标 24°845"N 98°356"E“不是黄金。”
陈俊的声音发紧，“是日本人留下的细菌武器。”
白薇薇腿一软，琵琶“咚”地掉在地上。
琴颈彻底断裂，露出中空的琴腔——里面竟塞着个生锈的铜制钥匙。
陈俊捡起来对着火光查看，钥匙柄上刻着“731”三个数字。
“你母亲……”他喉结滚动，“她偷了日军的实验室钥匙。”
洞外突然传来山体滑坡的巨响。
陈俊扑过来把白薇薇护在身下，碎石和树枝暴雨般砸在洞口。
等动静稍歇，白薇薇发现他们己经被彻底封在了洞里。
黑暗中，陈俊的呼吸喷在她耳畔：“现在，我们和细菌武器埋在一起了。”
2火柴燃尽了。
白薇薇在绝对的黑暗里摸索着洞壁，指尖触到凹凸不平的刻痕。
她顺着纹路摸下去，突然碰到一块松动的石头。
“陈俊！
这里……”石头被她推得晃了晃，露出后面巴掌大的空隙。
陈俊的手伸过来，两人合力把石块挪开——后面是个铁皮盒子，盖子上用日文写着“绝密”。
盒子里是沓发脆的纸页。
陈俊摸出最后半根火柴，微弱的火光下，白薇薇看清最上面那张是人体实验记录表，受害者编号栏写着“白雅琴”。
“不可能……”她手指发抖，“我母亲是护士，怎么会……”翻到第二页，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是一张泛黄的合影，穿白大褂的日本军医站在中间，两侧是穿国军制服的人。
最右边那个戴眼镜的军官，赫然是年轻时的李凤英。
“远征军里出了叛徒。”
陈俊的指甲抠进铁盒，“李凤英把医疗队卖给了日本人。”
火柴熄灭了。
黑暗中，白薇薇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所以那些灵位……都是实验品。”
陈俊的声音像钝刀磨过骨头，“包括我父亲。”
白薇薇突然想起祠堂里那些密密麻麻的牌位。
她胃里翻涌，弯腰干呕起来，却只吐出几口酸水。
“我们得出去。”
她抓着陈俊的胳膊，“那把钥匙……必须交给政府……你以为李凤英为什么追杀所有知情者？”
陈俊冷笑，“细菌武器还在深山里，足够灭掉半个云南。”
洞顶突然渗下水滴，起初只是零星几滴，很快变成细流。
陈俊拽着白薇薇往深处退：“山洪灌进来了。”
3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白薇薇踩着岩壁凸起处，水己经漫到腰部。
琵琶的残骸漂在水面上，像具苍白的浮尸。
“那边！”
陈俊突然指向洞壁高处，“通风口！”
离水面两米多高的位置，有个碗口大小的孔洞。
陈俊蹲下让白薇薇踩着他肩膀，自己则站在没胸的水里。
“钥匙给我。”
他声音发颤，“你先出去。”
白薇薇摸出那把铜钥匙，突然发现钥匙柄可以旋开——里面藏着卷微型胶卷。
“这是……实验数据。”
陈俊托着她的脚往上送，“你母亲用命换来的。”
白薇薇的手指刚够到通风口边缘，洞顶突然塌下一块巨石。
陈俊猛地把她往前一推，自己却被砸进水里。
“陈俊！！！”
浑浊的水面泛起大片血花。
白薇薇半个身子卡在通风口，眼睁睁看着水位淹没了他最后露出的指尖。
琵琶的残骸突然沉入水中，三十七根琴弦在水下发出幽蓝的光，像一张突然张开的网。
下一秒，陈俊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托出水面。
他呛出几口血水，抓住垂落的藤蔓。
“快走！”
他嘴唇青紫，“水里有东西！”
白薇薇拼命往外爬。
通风口外是陡峭的山崖，她刚探出头，就看到惊人的一幕——山洪在寡妇村遗址上冲出了个巨大的天坑，坑底露出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用日文写着“立入禁止”。
琴弦的蓝光在水下汇聚成箭头形状，首指那道门。
4黎明时分，幸存的两个人在半山腰汇合。
陈俊的右腿被钢筋贯穿，简单包扎后还在渗血。
白薇薇用藤蔓编成绳子，拖着他往军用铁门的方向挪。
“琴弦在引路。”
她声音嘶哑，“是那些……亡魂吗？”
陈俊没回答，突然指着她身后：“你看。”
晨雾中，三十七个半透明的身影站在天坑边缘。
最前面是个穿白裙的女子，朝白薇薇轻轻点头。
“娘……”白薇薇泪流满面。
人影开始一个接一个跳进天坑。
每跳下去一个，铁门就震动一下，锈蚀的铰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当最后那个穿军装的高大身影跃下时，铁门轰然洞开。
陈俊撑着树枝站起来：“他们用魂体触发了自毁装置。”
坑底传来闷响，紧接着是液体泄漏的嘶嘶声。
白薇薇闻到刺鼻的化学药剂味，赶紧拉着陈俊往更高处跑。
他们刚爬上安全地带，整个天坑就塌陷下去，腾起巨大的蘑菇云。
“结束了。”
陈俊瘫倒在岩石上，“三十七条人命，换一窝毒瘤。”
白薇薇望向寡妇村的方向。
洪水冲走了祠堂、冲散了白骨，也冲掉了山壁上用血画的符咒。
她摸出那把铜钥匙，胶卷在晨光下泛着微光。
“还没结束。”
她轻声说，“这些数据，能救更多人。”
陈俊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掌心有旧伤的茧，也有新伤的血，但温度真实得让人想哭。
“白薇薇。”
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你愿意跟我回昆明吗？”
远处的山路上，隐约传来解放军搜救队的哨声。
白薇薇被陈俊拽着往高处跑，泥浆己经没到小腿，每跑一步都像在挣脱地狱的拉扯。
她怀里还抱着那半截残破的琵琶，琴弦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颤音。
“前面有个山洞！”
陈俊指着半山腰凸出的岩壁，“当年医疗队建的临时避难所！”
白薇薇的肺里像灌了滚烫的铁水，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她回头看了一眼——整个寡妇村己经变成一片火海，那些跳舞的女人身影在烈焰中扭曲，像是某种古老的献祭仪式正在完成最后的步骤。
“她们……不逃吗？”
陈俊的侧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她们从三十年前就死了。”
山洞入口被藤蔓遮住大半。
陈俊拨开荆棘钻进去，伸手把白薇薇拉上来。
她的掌心刚碰到岩壁就猛地缩回——石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刻痕。
“这是……”陈俊划亮火柴。
摇曳的光线下，整面洞壁刻满了扭曲的文字和图案。
最显眼的位置刻着一幅地图，中央用红漆画了个骷髅标志，旁边写着：军火库坐标 24°845"N 98°356"E“不是黄金。”
陈俊的声音发紧，“是日本人留下的细菌武器。”
白薇薇腿一软，琵琶“咚”地掉在地上。
琴颈彻底断裂，露出中空的琴腔——里面竟塞着个生锈的铜制钥匙。
陈俊捡起来对着火光查看，钥匙柄上刻着“731”三个数字。
“你母亲……”他喉结滚动，“她偷了日军的实验室钥匙。”
洞外突然传来山体滑坡的巨响。
陈俊扑过来把白薇薇护在身下，碎石和树枝暴雨般砸在洞口。
等动静稍歇，白薇薇发现他们己经被彻底封在了洞里。
黑暗中，陈俊的呼吸喷在她耳畔：“现在，我们和细菌武器埋在一起了。”
2火柴燃尽了。
白薇薇在绝对的黑暗里摸索着洞壁，指尖触到凹凸不平的刻痕。
她顺着纹路摸下去，突然碰到一块松动的石头。
“陈俊！
这里……”石头被她推得晃了晃，露出后面巴掌大的空隙。
陈俊的手伸过来，两人合力把石块挪开——后面是个铁皮盒子，盖子上用日文写着“绝密”。
盒子里是沓发脆的纸页。
陈俊摸出最后半根火柴，微弱的火光下，白薇薇看清最上面那张是人体实验记录表，受害者编号栏写着“白雅琴”。
“不可能……”她手指发抖，“我母亲是护士，怎么会……”翻到第二页，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是一张泛黄的合影，穿白大褂的日本军医站在中间，两侧是穿国军制服的人。
最右边那个戴眼镜的军官，赫然是年轻时的李凤英。
“远征军里出了叛徒。”
陈俊的指甲抠进铁盒，“李凤英把医疗队卖给了日本人。”
火柴熄灭了。
黑暗中，白薇薇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所以那些灵位……都是实验品。”
陈俊的声音像钝刀磨过骨头，“包括我父亲。”
白薇薇突然想起祠堂里那些密密麻麻的牌位。
她胃里翻涌，弯腰干呕起来，却只吐出几口酸水。
“我们得出去。”
她抓着陈俊的胳膊，“那把钥匙……必须交给政府……你以为李凤英为什么追杀所有知情者？”
陈俊冷笑，“细菌武器还在深山里，足够灭掉半个云南。”
洞顶突然渗下水滴，起初只是零星几滴，很快变成细流。
陈俊拽着白薇薇往深处退：“山洪灌进来了。”
3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白薇薇踩着岩壁凸起处，水己经漫到腰部。
琵琶的残骸漂在水面上，像具苍白的浮尸。
“那边！”
陈俊突然指向洞壁高处，“通风口！”
离水面两米多高的位置，有个碗口大小的孔洞。
陈俊蹲下让白薇薇踩着他肩膀，自己则站在没胸的水里。
“钥匙给我。”
他声音发颤，“你先出去。”
白薇薇摸出那把铜钥匙，突然发现钥匙柄可以旋开——里面藏着卷微型胶卷。
“这是……实验数据。”
陈俊托着她的脚往上送，“你母亲用命换来的。”
白薇薇的手指刚够到通风口边缘，洞顶突然塌下一块巨石。
陈俊猛地把她往前一推，自己却被砸进水里。
“陈俊！！！”
浑浊的水面泛起大片血花。
白薇薇半个身子卡在通风口，眼睁睁看着水位淹没了他最后露出的指尖。
琵琶的残骸突然沉入水中，三十七根琴弦在水下发出幽蓝的光，像一张突然张开的网。
下一秒，陈俊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托出水面。
他呛出几口血水，抓住垂落的藤蔓。
“快走！”
他嘴唇青紫，“水里有东西！”
白薇薇拼命往外爬。
通风口外是陡峭的山崖，她刚探出头，就看到惊人的一幕——山洪在寡妇村遗址上冲出了个巨大的天坑，坑底露出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用日文写着“立入禁止”。
琴弦的蓝光在水下汇聚成箭头形状，首指那道门。
4黎明时分，幸存的两个人在半山腰汇合。
陈俊的右腿被钢筋贯穿，简单包扎后还在渗血。
白薇薇用藤蔓编成绳子，拖着他往军用铁门的方向挪。
“琴弦在引路。”
她声音嘶哑，“是那些……亡魂吗？”
陈俊没回答，突然指着她身后：“你看。”
晨雾中，三十七个半透明的身影站在天坑边缘。
最前面是个穿白裙的女子，朝白薇薇轻轻点头。
“娘……”白薇薇泪流满面。
人影开始一个接一个跳进天坑。
每跳下去一个，铁门就震动一下，锈蚀的铰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当最后那个穿军装的高大身影跃下时，铁门轰然洞开。
陈俊撑着树枝站起来：“他们用魂体触发了自毁装置。”
坑底传来闷响，紧接着是液体泄漏的嘶嘶声。
白薇薇闻到刺鼻的化学药剂味，赶紧拉着陈俊往更高处跑。
他们刚爬上安全地带，整个天坑就塌陷下去，腾起巨大的蘑菇云。
“结束了。”
陈俊瘫倒在岩石上，“三十七条人命，换一窝毒瘤。”
白薇薇望向寡妇村的方向。
洪水冲走了祠堂、冲散了白骨，也冲掉了山壁上用血画的符咒。
她摸出那把铜钥匙，胶卷在晨光下泛着微光。
“还没结束。”
她轻声说，“这些数据，能救更多人。”
陈俊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掌心有旧伤的茧，也有新伤的血，但温度真实得让人想哭。
“白薇薇。”
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你愿意跟我回昆明吗？”
远处的山路上，隐约传来解放军搜救队的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