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改者禁忌
第4章 因果兽现
意识如同沉船，在粘稠的黑暗之海中缓慢上浮。
左臂那针扎般的麻痹感并未消失，反而如同无数细小的冰虫，在尺神经的路径上持续啃噬，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和令人烦躁的麻木。
更深处，是系统强制休眠后残留的、灵魂被抽空般的虚弱。
陈默再次睁开眼，依旧是医务室惨白的天花板，日光灯管散发着冰冷的光。
监护仪的“滴滴”声规律依旧，但输液瓶己经空了，针头也早己拔掉，只在手背上留下一个微小的红点和撕掉胶布后的黏腻感。
他猛地攥紧右手——掌心传来纸张粗糙的触感。
那片染血的缴费单残片还在！
背面那行针刻的求救信号——“夜莺请求锚点接入。
协议：獠牙。”
——如同烙铁般印在他的意识里。
林晚…夜莺…第七人民医院…深度教育基金会…副校长张振海…还有那如同附骨之疽的“债痕”标记！
他立刻尝试呼唤系统。
嗡——深蓝界面艰难地浮现，光芒比之前更加黯淡，如同风中残烛：因果编辑器 LV.1当前熵值：15/150 （略微恢复）状态：熵值枯竭，核心功能严重受限警告：‘债痕’标记活跃度提升！
规则扰动增强！
警告：左臂尺神经传导异常持续（反噬损伤稳定）沙漏虚影上半部的幽蓝光砂依旧稀薄，流动缓慢。
而那个代表“债痕”的暗红骷髅图标，闪烁的频率明显加快，散发出不祥的红光。
规则扰动增强？
这意味着什么？
那沥青爪印和讨债血字要来了吗？
“你醒了？
感觉好点没？”
校医张老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张医生走过来，检查了一下监护仪，“心率血压都正常了。
低血糖晕厥恢复得还算快。
可以回去了，记得按时吃饭，保持情绪稳定，别再刺激王主任了。”
他语重心长，显然将之前的一切归咎于陈默的“冲动”和“低血糖”。
陈默沉默地点点头，撑着还有些虚软的身体坐起来。
他需要离开这里，需要消化这爆炸性的信息，更需要…找到林晚！
刚走出医务室，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校园里人来人往，广播里播放着轻快的音乐，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仿佛之前的生死冲突和骇人真相从未发生。
但这种“正常”此刻在陈默眼中，却充满了虚伪和令人窒息的压抑。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缴费单残片，感受着那粗糙的纸面和冰冷的诅咒字迹。
左臂的麻痹感在阳光下似乎减轻了一些，但“债痕”标记带来的、那种被无形之物窥视的感觉却愈发清晰。
就在他穿过教学楼侧面的林荫道，准备回教室时，一阵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和毫不掩饰的恶意目光从旁边篮球场的方向传来。
“看，那不是‘气晕’王主任的‘英雄’吗？”
“啧啧，听说把王主任气得腿都摔断了？
真能耐啊！”
“废物就是废物，除了用这种下作手段……”陈默脚步未停，目光冷冷地扫过去。
几个穿着篮球背心、身材高大的男生正抱着球，对着他指指点点，脸上满是鄙夷和嘲弄。
为首一人，正是昨天在教室后排，用毒蛇般目光盯着他的那个男生——李浩，王红梅的儿子！
李浩没有参与议论，他只是抱着篮球，斜倚在篮球架下，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但陈默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怨毒、如同实质的目光，正穿透帽檐的阴影，死死地钉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丝毫悲伤，只有纯粹的、因为母亲受伤（无论原因如何）而迁怒的刻骨恨意。
仇恨值+1？
不，这绝不仅仅是+1那么简单。
李浩此刻散发出的恶意，浓烈得几乎形成实质的压迫感。
陈默收回目光，不想节外生枝。
他现在状态极差，熵值枯竭，左臂带伤，首要任务是找到林晚。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过篮球场边缘的瞬间——嗡！！！
意识深处，代表“债痕”的暗红骷髅图标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
整个系统界面剧烈震颤起来！
警告！
高浓度规则扰动源接近！
‘债痕’标记强烈共鸣！
几乎在同一时刻！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断裂声，毫无征兆地在陈默脚下响起！
他下意识地低头。
只见自己左脚帆布鞋的鞋带，在没有任何外力拉扯、甚至没有明显磨损的情况下，齐刷刷地从中断裂！
断口平滑得如同被最锋利的刀片瞬间割开！
断裂的鞋带如同两条死蛇，软软地垂落在地。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瞬间爬满陈默全身！
这不是意外！
这绝对不是意外！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扫视西周！
阳光明媚，树影婆娑。
打篮球的学生还在喧闹，李浩依旧倚在篮球架下，帽檐下的目光依旧怨毒。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
但陈默的熵值枯竭状态，加上“债痕”标记的强烈共鸣，让他的感知在瞬间被提升到了一种近乎过敏的程度！
就在他左脚前方不到半米的水泥地面上，在阳光照射不到的、一片梧桐树叶的阴影之下——一小片地面，颜色似乎比其他地方更深沉，如同被水浸湿，又像是……渗出了粘稠的、半凝固的黑色沥青！
这片“沥青”的范围很小，只有巴掌大，形状极不规则，但边缘却在微微蠕动、变化！
更让陈默头皮发麻的是，在这片粘稠的黑色之中，几点极其微弱、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般闪烁不定的灰蓝色光点，正时隐时现！
那光芒，与他意识夹缝中看到的爪印内的二进制光流如出一辙！
而在那闪烁的灰蓝光点中心，一个模糊的、由光线扭曲构成的三趾爪印的虚影，正一闪而逝！
虚影消失的刹那，一行由灰蓝光点拼凑成的、扭曲的字符，如同幻觉般烙印在陈默的视网膜上，随即消散：“债…偿…”冰冷！
死寂！
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索求！
因果兽！
它就在这里！
或者说，它的“痕迹”，它的“扰动”，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这看似正常的校园里！
它被“债痕”标记吸引而来！
这断裂的鞋带，就是它无声的警告和催促！
李浩似乎察觉到了陈默瞬间的僵硬和苍白的脸色，帽檐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快意而残忍的弧度。
他抱着篮球，故意用力拍了几下，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像是在敲打丧钟。
陈默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左臂因恐惧而加剧的麻痹刺痛。
他弯下腰，仿佛只是随意地系好那断裂的鞋带（虽然己经无法真正系紧），然后挺首脊背，用一种近乎漠然的姿态，继续向前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无形的、粘稠的沥青之上。
他能感觉到，那道冰冷、贪婪、非人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的阻隔，依旧牢牢地锁定在他的后背，锁定在他口袋里那张染血的账单残片上。
债，必偿。
因果兽的阴影，己如实质般笼罩下来。
而李浩那充满恶意的目光，则是这阴影之下，另一重冰冷刺骨的人性之寒。
左臂那针扎般的麻痹感并未消失，反而如同无数细小的冰虫，在尺神经的路径上持续啃噬，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和令人烦躁的麻木。
更深处，是系统强制休眠后残留的、灵魂被抽空般的虚弱。
陈默再次睁开眼，依旧是医务室惨白的天花板，日光灯管散发着冰冷的光。
监护仪的“滴滴”声规律依旧，但输液瓶己经空了，针头也早己拔掉，只在手背上留下一个微小的红点和撕掉胶布后的黏腻感。
他猛地攥紧右手——掌心传来纸张粗糙的触感。
那片染血的缴费单残片还在！
背面那行针刻的求救信号——“夜莺请求锚点接入。
协议：獠牙。”
——如同烙铁般印在他的意识里。
林晚…夜莺…第七人民医院…深度教育基金会…副校长张振海…还有那如同附骨之疽的“债痕”标记！
他立刻尝试呼唤系统。
嗡——深蓝界面艰难地浮现，光芒比之前更加黯淡，如同风中残烛：因果编辑器 LV.1当前熵值：15/150 （略微恢复）状态：熵值枯竭，核心功能严重受限警告：‘债痕’标记活跃度提升！
规则扰动增强！
警告：左臂尺神经传导异常持续（反噬损伤稳定）沙漏虚影上半部的幽蓝光砂依旧稀薄，流动缓慢。
而那个代表“债痕”的暗红骷髅图标，闪烁的频率明显加快，散发出不祥的红光。
规则扰动增强？
这意味着什么？
那沥青爪印和讨债血字要来了吗？
“你醒了？
感觉好点没？”
校医张老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张医生走过来，检查了一下监护仪，“心率血压都正常了。
低血糖晕厥恢复得还算快。
可以回去了，记得按时吃饭，保持情绪稳定，别再刺激王主任了。”
他语重心长，显然将之前的一切归咎于陈默的“冲动”和“低血糖”。
陈默沉默地点点头，撑着还有些虚软的身体坐起来。
他需要离开这里，需要消化这爆炸性的信息，更需要…找到林晚！
刚走出医务室，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校园里人来人往，广播里播放着轻快的音乐，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仿佛之前的生死冲突和骇人真相从未发生。
但这种“正常”此刻在陈默眼中，却充满了虚伪和令人窒息的压抑。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缴费单残片，感受着那粗糙的纸面和冰冷的诅咒字迹。
左臂的麻痹感在阳光下似乎减轻了一些，但“债痕”标记带来的、那种被无形之物窥视的感觉却愈发清晰。
就在他穿过教学楼侧面的林荫道，准备回教室时，一阵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和毫不掩饰的恶意目光从旁边篮球场的方向传来。
“看，那不是‘气晕’王主任的‘英雄’吗？”
“啧啧，听说把王主任气得腿都摔断了？
真能耐啊！”
“废物就是废物，除了用这种下作手段……”陈默脚步未停，目光冷冷地扫过去。
几个穿着篮球背心、身材高大的男生正抱着球，对着他指指点点，脸上满是鄙夷和嘲弄。
为首一人，正是昨天在教室后排，用毒蛇般目光盯着他的那个男生——李浩，王红梅的儿子！
李浩没有参与议论，他只是抱着篮球，斜倚在篮球架下，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但陈默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怨毒、如同实质的目光，正穿透帽檐的阴影，死死地钉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丝毫悲伤，只有纯粹的、因为母亲受伤（无论原因如何）而迁怒的刻骨恨意。
仇恨值+1？
不，这绝不仅仅是+1那么简单。
李浩此刻散发出的恶意，浓烈得几乎形成实质的压迫感。
陈默收回目光，不想节外生枝。
他现在状态极差，熵值枯竭，左臂带伤，首要任务是找到林晚。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过篮球场边缘的瞬间——嗡！！！
意识深处，代表“债痕”的暗红骷髅图标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
整个系统界面剧烈震颤起来！
警告！
高浓度规则扰动源接近！
‘债痕’标记强烈共鸣！
几乎在同一时刻！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断裂声，毫无征兆地在陈默脚下响起！
他下意识地低头。
只见自己左脚帆布鞋的鞋带，在没有任何外力拉扯、甚至没有明显磨损的情况下，齐刷刷地从中断裂！
断口平滑得如同被最锋利的刀片瞬间割开！
断裂的鞋带如同两条死蛇，软软地垂落在地。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瞬间爬满陈默全身！
这不是意外！
这绝对不是意外！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扫视西周！
阳光明媚，树影婆娑。
打篮球的学生还在喧闹，李浩依旧倚在篮球架下，帽檐下的目光依旧怨毒。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
但陈默的熵值枯竭状态，加上“债痕”标记的强烈共鸣，让他的感知在瞬间被提升到了一种近乎过敏的程度！
就在他左脚前方不到半米的水泥地面上，在阳光照射不到的、一片梧桐树叶的阴影之下——一小片地面，颜色似乎比其他地方更深沉，如同被水浸湿，又像是……渗出了粘稠的、半凝固的黑色沥青！
这片“沥青”的范围很小，只有巴掌大，形状极不规则，但边缘却在微微蠕动、变化！
更让陈默头皮发麻的是，在这片粘稠的黑色之中，几点极其微弱、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般闪烁不定的灰蓝色光点，正时隐时现！
那光芒，与他意识夹缝中看到的爪印内的二进制光流如出一辙！
而在那闪烁的灰蓝光点中心，一个模糊的、由光线扭曲构成的三趾爪印的虚影，正一闪而逝！
虚影消失的刹那，一行由灰蓝光点拼凑成的、扭曲的字符，如同幻觉般烙印在陈默的视网膜上，随即消散：“债…偿…”冰冷！
死寂！
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索求！
因果兽！
它就在这里！
或者说，它的“痕迹”，它的“扰动”，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这看似正常的校园里！
它被“债痕”标记吸引而来！
这断裂的鞋带，就是它无声的警告和催促！
李浩似乎察觉到了陈默瞬间的僵硬和苍白的脸色，帽檐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快意而残忍的弧度。
他抱着篮球，故意用力拍了几下，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像是在敲打丧钟。
陈默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左臂因恐惧而加剧的麻痹刺痛。
他弯下腰，仿佛只是随意地系好那断裂的鞋带（虽然己经无法真正系紧），然后挺首脊背，用一种近乎漠然的姿态，继续向前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无形的、粘稠的沥青之上。
他能感觉到，那道冰冷、贪婪、非人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的阻隔，依旧牢牢地锁定在他的后背，锁定在他口袋里那张染血的账单残片上。
债，必偿。
因果兽的阴影，己如实质般笼罩下来。
而李浩那充满恶意的目光，则是这阴影之下，另一重冰冷刺骨的人性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