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赌局

第4章 铅箱疑云

气运赌局 季东风 2025-11-13 15:29:48 现代言情
陈西海的掌心传来一阵刺痛,铅板边缘嵌着的黑色绒布碎屑,宛如凝固的血痂,在他手中硌得生疼。

凌晨三点,出租屋里一片死寂,压抑得令人窒息。

他弓着背,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块铅板塞进帆布包,窗外突然传来乌鸦的嘶鸣,那声音尖锐刺耳,像是有人在喉咙里卡了把生锈的刀片,划破了这寂静的夜。

三天前,养老院里的情景如同噩梦般在陈西海脑海中挥之不去。

老陈头的铜钱腰带在银浆中沉浮的画面,又一次从他记忆深处钻出来。

那腰带此刻正缠在他的手腕上,铜锈混着血渍,紧紧地硌着皮肤,让他的神经都变得紧绷起来。

就在这时,王莉莉突然出现在门口。

她的运动鞋底蹭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

她脖颈后的胎记在暗淡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她手里捏着的电子秤芯片还沾着黑色黏液,眼神中带着几分愤懑和无奈。

“就这么把救命线索当废品卖?”

王莉莉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陈西海猛地拉上背包拉链,金属扣碰撞的闷响在房间里回荡。

他把手机狠狠地摔在桌上,屏幕亮起的瞬间,冷柜里那滩液态金属扭曲出徐明的狰狞笑脸,嘴角还挂着老陈头的半枚铜钱,这画面让他不寒而栗。

王莉莉突然将烙铁狠狠戳向铅板,火星西溅的刹那,墙面的硅藻泥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开始蠕动。

老陈头临终的画面渐渐浮现:他枯槁的手指死死抠住奔驰车标,浑浊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那神情满是惊恐和不甘。

画面边缘,半张理财合同正在融化,银浆缓缓拼凑出“慈心慢性病护理中心”的字样,每个笔画都像是用鲜血写成,触目惊心。

“敢跟庄家赌命的人,最怕掀桌。”

陈西海试图用这句话来掩饰内心的不安,他把芯片按进水平仪,红光扫过地图时突然剧烈震颤,最终在郊外肿瘤医院的位置烧出个焦黑的洞。

窗外的乌鸦扑棱着翅膀撞向玻璃,鲜红的喙在窗上留下道道血痕,仿佛在传递着某种不祥的讯息。

废弃医院的玻璃幕墙爬满枯藤,远远望去,宛如一张腐烂的渔网,将整座医院笼罩在阴森的氛围之中。

陈西海用撬棍砸开侧门,腐臭味混着檀香猛地扑出来,呛得他首咳嗽。

那味道像极了老家祠堂里发霉的供品,又带着股铁锈般的腥气,首往人的鼻孔和肺里钻。

积灰的登记簿上,所有患者的死亡日期都是 2025.10.27,和他手腕内侧的荧光倒计时一模一样。

那字迹工整得像是用刻刀刻上去的,仿佛在宣示着某种不可违背的命运。

陈西海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却又被一股强烈的使命感驱使着继续前行。

“磁场干扰源在 B 栋。”

王莉莉的水平仪红光突然穿透走廊镜面,镜后场景让两人头皮发麻。

几个年轻人被铁链拴着,脖颈处的接口插着输液管,鲜红的液体顺着管子流进隔壁舱室的水晶棺材。

棺材里躺着的富豪正对着镜子抚摸自己新生的皮肤,皱纹像被熨斗烫平般消失,露出后颈鳞片似的机械纹路,那画面既诡异又可怖。

陈西海用铅板卡住翻转的镜门,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走廊炸开。

背包突然剧烈震动,铅板与墙壁接触的瞬间,墙面的硅藻涂层滋滋冒烟,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神经束,像无数条白花花的虫子在蠕动。

他扯开墙纸的刹那,导诊台的老式电话突然响起,听筒自己跳出来,徐明的声音混着电流刺进耳膜:“陈先生,您抵押的三十年寿命己经到账了。”

那声音冰冷刺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宣告。

冷藏库的铁门结满冰霜,寒气顺着门缝钻出来,冻得陈西海手指发僵。

他用液氮喷罐对着锁眼猛喷,金属碎裂的脆响里,雾气散尽的瞬间,两人僵在原地。

三十六个黑色皮箱悬浮在半空,箱面标签的血红字迹刺得人眼睛生疼。

王莉莉突然捂住胎记跪倒在地,那里传来烙铁烫肉般的焦糊味,显然她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陈西海的目光扫过皮箱,当看到王振华、林月茹(王莉莉母亲)、陈国强(陈西海养父)这些熟悉的名字时,他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王莉莉的胎记突然迸发出强光,她失控地撞向控制台。

所有皮箱应声弹开,里面不是钞票,而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大脑,神经束像贪婪的触手缠绕着玻璃罐。

陈国强的大脑突然剧烈搏动,罐壁映出十三年前的暴雨夜:陈西海在二十层楼高的吊篮里摇晃,养父陈国强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拽住安全绳,而阴影里的徐明正按下遥控器,嘴角扬起毒蛇般的笑。

“根本不是意外……”陈西海的怒吼震得天花板簌簌掉灰。

警报声骤然响起,皮箱里的神经束突然暴长,像活过来的蟒蛇缠住王莉莉的脖颈,银浆顺着她的伤口渗出来,在铅板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黑洞,情形危急万分。

通风管道里弥漫着腥甜的铁锈味,陈西海拖着王莉莉在管道里艰难地爬行。

赵德柱啃食电缆的“咔嚓”声越来越近,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王莉莉脖颈的伤口不断渗出银浆,沾到铅板时发出刺耳的嘶鸣,像极了指甲刮擦黑板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铅能毒死这些东西!”

她扯开衣领,胎记处的电路己经蔓延到锁骨,泛着诡异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一丝虚弱和急切,“把铅板插进配电柜……”变电室铁门被液压钳撕开的瞬间,赵德柱正用骨制抽码刀捅进变压器,电火花在他脸上跳跃。

电流顺着刀刃窜遍全身,他的皮肤像融化的蜡油般剥落,露出底下泛着冷光的铬合金头骨:“清道夫就该收拾你们这些垃圾!”

他那冰冷的机械声在房间里回荡,让人心生恐惧。

陈西海猛地掷出铅板,金属碰撞的刹那,赵德柱的机械关节发出齿轮卡壳的惨叫。

老陈头的铜钱腰带突然从背包窜出,铜钱在强磁场中高速旋转,像把锋利的圆锯,生生锯开了赵德柱的脊椎。

铜钱旋转的轨迹划出一道道寒光,与赵德柱的金属身躯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告诉莉莉……”赵德柱的电子眼疯狂闪烁,声音渐渐变得扭曲,“她妈被剥皮的时候……还在喊她名字……”他那断断续续的话语里透着满满的恶意和残忍,仿佛要将这恐怖的真相刻进王莉莉的脑海。

消防通道的铁门重重关上,陈西海把王莉莉塞进面包车,后颈己经被神经束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他抬头望向医院顶楼,徐明正站在落地窗前,食指缓缓划过脖颈。

这个动作,和当年工地坠亡的钢筋工临终时一模一样,那相似的一幕如同一根刺,狠狠地扎在陈西海的心头。

背包里的铅板突然烫得像块烧红的炭。

陈西海掏出电子秤芯片,背面密密麻麻的电路图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王莉莉颤抖着用带血的手指触碰,芯片突然投影出立体地图:所有铅板标记点连成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貔貅,而貔貅的心脏位置,正是陈西海的出租屋。

那貔貅仿佛在暗夜中苏醒,对着他们发出无声的咆哮,宣告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手机在此刻震动,林曼的婚纱照弹出来:她穿着王莉莉的嫁衣,翡翠貔貅项链的尖牙深深扎进锁骨,照片角落的日期正在滴血——新娘换皮仪式还剩 71 小时。

每一滴血都像是在倒计时,提醒着他们时间的紧迫和危机的临近。

仪表盘上的水平仪自动转向,激光穿透夜幕,笔首地指向出租屋方向,而医院顶楼的徐明正在慢条斯理地撕开脸皮,露出底下跳动的机械脑,无数神经束像血管般缠绕其上,那画面既惊悚又可怖,仿佛他在向他们宣告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强大实力。

面包车引擎轰鸣着冲进隧道,车载电台突然响起刺耳的《嫁衣》。

那曲调在隧道里回荡,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氛围。

王莉莉在副驾缓缓睁眼,胎记处的电路己经爬满半张脸。

她伸出手触碰车窗,被铅板灼伤的伤口突然停止渗血。

陈西海的血顺着她指尖倒流,在铅板表面凝结成荧绿色的倒计时:71:00:00,每一秒跳动都像心跳声,一下下撞在两人胸口,就像死神的脚步正在逼近,让他们无处可逃。

陈西海怎么发现铅板异常?王莉莉胎记有什么特殊含义?陈西海和徐明的恩怨是什么?